葉子高找不見搭話的人,余生卻在樓上看個清楚。
那人不曾蒙面,穿著一身斜著一分為二,左面為黑,右面為白的衣服,頭上戴著斗笠。
在離開葉子高後,這人低頭跟著泥書生所在的馬車,一路尾隨過去。
余生見狀,忙放下茶杯,瞬間移動到樓下,揮手制止門下青衣小廝的問候,裝作尋常人跟在那人身後。
出了章台街,一路向北,在快到的巫院的時候,跟著車的斗笠人身子忽然停一下。
余生腳步跟著停了,見那人轉身在路旁攤子上買了一顆甜瓜。
這是大荒的一種水果,與西瓜差不多,在春天便可以采摘和品嘗了。
讓小販掰開以後,斗笠人端著瓜,一邊吃,一邊跟著泥書生。
余生松一口氣,他差點以為自己被發現了。
馬車很快來到巫院門前,人有點多,許多婦女堵在巫院門口,與巫院的信徒和小巫們針鋒相對。
車子不得不停下來,等著這些婦人讓出一條路。
趁著這會兒功夫,那人端著甜瓜走到車子窗口,斜眼望著里面,在見到泥書生以後,兩個眼都直了。
余生不敢靠太近,他在遠處,拉著一位路人,「勞駕問一下,這些婦人圍坐在巫院門前作甚」
路人是一男人,他看巫院一眼,道:「閑的,這群婦人以前抗議巫院和城主作對。」
「後來聽說女神巫巫陽居然不在靈山十巫之列,她們認為巫院歧視女性,於是抗議更甚了。」路人說。
現在,但凡有巫院的地方,必有這些婦人,巫院現在莫說召開活動了,日常傳道納信徒也難。
「嘖嘖」,余生搖頭,想不到他心血來潮,居然給巫院帶來這么大麻煩。
顧不上理會這些,余生看向自己的目標,見他居然跟車里的泥書生搭上話了,還有說有笑。
「這倒是個自來熟的。」余生心里嘀咕。
車子又動了,那斗笠人跟泥書生點頭告別後,落到後面,又悄悄跟上去。
余生繼續跟著,見斗笠人剛出巫院門口的人群,立刻舍了馬車,快速轉向旁邊小巷。
「壞了,被發現了。」余生心說一句,剛要快步跟上去,被一個聚在巫院門前的姑娘撞一下肩膀。
「對不住。」余生頭也不回的道個歉,剛要離開,聽身後姑娘罵道:「你眼瞎呀,趁機想占便宜是不是」
余生回過頭,見這姑娘中人之姿,若不是臉上表情,倒也不是十分討厭。
「是你撞到我了。」余生皺眉。
「若是我撞到你了,你為什么道歉」這姑娘問,「明明是你撞到我了」
旁邊的同伴跟著搭腔。
余生一時口拙,他竟然辯駁不清了,不由的苦笑。
「笑什么笑,抵賴不成了吧」
姑娘有些小得意,「你們這些臭男人我見多了,見到美女就往上貼,能占多少便宜就占多少便宜。」
這語氣中有些炫耀的味道,甚至斜瞥一眼旁邊同伴。
「姑娘,咱們得憑良心說話,明明是你撞了我。」
見著姑娘還要栽贓,余生搶先說:「咱們指天發毒誓,撞人的那人臉上長瘡,怎么樣」
姑娘得理不饒人的氣勢為之一收,接著又放出來,「小女子還能撞疼你不成」
「不是,我」
「你一大男子,讓下小女子不應該的走那么急干嘛,謙謙有禮的風度哪兒去了」姑娘又有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