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是真的」荒士凶狠的盯著巫祝,這個玩笑一點兒也不好笑。
巫祝點了點頭,「殺死冰夷後,他還朝著我做了一割喉的動作。」
荒士的心「噗通,噗通」的跳起來,他嘴唇發干,舔了舔後悄聲問:「你確定冰夷死了」
「千真萬確,我親眼見他的兩條龍哀嚎著,拉著空車逃了。」巫祝說。
荒士一時間站不穩,後退一兩步,被旁邊眼疾手快的司巫扶住了。
「他是誰」荒士問,這次也不把聲音壓低了。
這一下子,所有人都知道出事了,扶著荒士的司巫見穩住的局面又要失控,忙道:「大人,冷靜一下。」
荒士倒想冷靜,但他冷靜不下來。
河神之主被殺了,而且是在客棧,這讓他如何冷靜。
「不知道,只看見一團墨影。」巫祝搖頭。
他見荒士臉色陰沉,忙道:「可以肯定是客棧的人,他從客棧殺出來,又消失在客棧上。」
巫祝並沒有看到墨影的消失,他被墨影的割喉禮嚇到,直接滾下了山坡。
「好,好」,荒士口中說著好,大口吸著氣,把身體里的怒火慢慢的壓下去。
在他最後三個好字說完後,荒士已經笑容滿面,如沐春風了。
「好」,他手一揮,收回那些厲鬼,朗聲笑道:「是我們大家錯怪余姑娘了,冰夷真的被殺死了。」
荒士向余時雨拱手:「冰夷並非無名之輩,可以殺死他的人不多,可否請姑娘引薦一下」
余時雨冷笑,「不勞我引薦,他很快就會來找你,到時荒士不要怕便好。」
「此話是何意」荒士不解。
余時雨站在城主大門的屋檐上,望著下面的人群。
「煽動百姓意圖謀逆,這罪名可不小。作為余生的手下,你覺著他會放過你。」余時雨說。
荒士的心一沉,殺冰夷的難道真是客棧的人
他有些不信,「將冰夷一劍穿喉的高手居然屈尊在客棧,當真令人意外」
言下之意是余時雨在嚇唬人。
余時雨早被余生借柳柳的口叮囑過了,「此言差矣,你莫忘了,所謂天道一分為三,余生也占一份呢。」
她笑吟吟的看著荒士,「貴為天道之一,覺醒之後有些手段殺死冰夷很難理解嗎」
「什么,他」荒士這下慌了,余生竟然覺醒了
余時雨不答,而是把話題拉回來,「聽說還死了一錦衣衛,今兒這事怕是難了。」
「余生讓我帶話給你:看在他與天帝有共同敵人的份上,巫院今兒之事可以饒恕。但是,你必須死」
「如若不然,他讓揚州巫院所有巫祝與你陪葬。」余時雨高聲語。
「你」荒士脫口而出,又逼自己冷靜下來,「今日之事全是百姓自發所為,與我巫院何干」
「閣下口口聲聲說我巫院煽動百姓謀逆,可有證據」荒士說。
「余生想讓你死,需要證據嗎」余時雨反問。
這句話一出,萬籟俱靜,只余荒士蕭瑟。
是啊,一劍穿喉冰夷的人想殺一人,需要理由嗎
「半天時間,荒士若無決斷,傍晚時分,巫院所有巫祝與閣下的性命,墨影親自來取。」余時雨說。
她語氣堅定,心卻沒底,畢竟那「劍」字只護佑客棧,走不出鎮子。</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