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甚單單落下東荒王,看不起人是不是」
「東荒王也被鬼纏上過,求也無用啊」,馬腹理由充足,「再說,現在東荒王是燭陰。」
余生無話可說,自己撒的謊,自己得圓下去。
他們繼續行走在亂葬崗上,見鬼火閃爍,有鬼魂在亂葬崗上迷茫的徘徊著。
偶爾有見到余生他們這一人一妖的,立刻躲到遠處悄悄看著,不敢靠近。
馬腹雖然看不見這些鬼魂,但也察覺到了周圍的陰森,全身綳緊了。
周圍很安靜,踩在枯樹枝上嘎吱嘎吱響。偶爾還會踩到屍體和白骨,響起嘎嘣脆的聲音。
「孟婆認為,鬼是人類修煉的終極形態,不死不滅,妖怪難奈何,可以向欺負人的妖怪展開肆無忌憚的報復。」
「他們隱藏在妖怪周圍,在他熟睡時忽然出現,割掉他那活兒,或一刀,一刀的凌遲。」
難得有這將鬼故事的氛圍,余生不斷說著鬼的難纏與可怕,讓馬腹再也生不起吃人肉的念頭。
「你聽過敲西瓜嗎他們會晚上顯現出身子,邦邦敲妖怪的頭,若覺著熟了」
余生正說著,馬腹打斷他:「余掌櫃,你說就說,敲我頭作甚」
余生一頓,「沒有啊。」
馬腹身子一哆嗦,瞬間轉回頭去,「啊~」他的慘叫聲傳出二里地。
他一叫,跟著響起一陣凄厲的慘叫,刺的余生耳朵發麻。
余生忙把馬腹拉過來,見馬腹身後憑空飄著一具只有上半身的骷髏,瞳孔中閃著妖異的鬼火。
馬腹的身子寬,這骷髏是人的骷髏,被擋住了,所以余生沒看見。
「閉嘴」余生喝道。
若不是余生方才嚇他,馬腹還不至於失態,被余生一拉,已經調整過來。
那骷髏被余生一喝,也停下,拍了拍胸口,「叫什么,嚇死我了。」
「你是鬼,怕個屁。」馬腹說,「我他媽才被嚇死了,你是不是故意的」
正講到當西瓜敲,這廝就鑽出來敲他頭,絕對故意的。
「不,不,我向你們打聽個人。」骷髏說著,捋了捋頭上三綹頭發。
「你們見到我的歡歡了嗎」骷髏問。
「歡歡是誰,一個鬼」余生反問。
「她是人,人她不會死的」骷髏一下子憤怒起來,妖異的鬼火也瘋狂跳動。
「別激動。」余生安撫他,「歡歡也是礦山的奴隸」
「嗯」,骷髏點頭。
歡歡是他孫女,他們一起被抓到礦山的。
剛到礦山幾日,趕路的勞累,還有挖礦的辛苦很快讓骷髏病入膏肓,撒手人寰。
但他放心不下他孫女。
起初他只是一縷幽魂,後來隨著亂葬崗埋的人越來越多,鬼氣越來越重。
在陰森鬼氣滋潤下,牽掛孫女的執念,讓他鬼力急劇增長,終於從白石墳中爬了出來。
「爬出來就爬出來吧,你弄一具骷髏作甚」余生不解。
馬腹看余生一眼,不愧是東荒王的兒子,與一頭鬼對答如流。
「萬一歡歡看不見我怎辦我得有身體。」骷髏說。
這倒是個理由。
「我們不是礦山的人,歡歡不在礦山了」余生又問。
骷髏說:「我去礦山找過了,沒有,有人告訴我說歡歡死了,埋了。」
他回過頭看了看亂葬崗,一腔悲傷,「可我把所有屍體翻遍了,就是沒有歡歡。」</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