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承包(1 / 2)

電影人傳奇 青城無忌 1793 字 2021-01-14

「走進新時代」音樂會在央視播出後,如同一枚石子猛然投入平靜的湖面,激盪起無數漣漪,在沉悶的文藝界引起巨大的爭議。音樂會上那些不同風格的音樂,讓很多觀眾耳目一新,叫好聲不斷。不過認為音樂會是靡靡之音的聲音也不少,甚至有人在信里寫道:「二十年後,你們一定會坐在歷史的審批席上」。

在隨後幾天里,央視廣播大院的收發室收到了無數來自全國各地的信件。觀眾搞不清楚音樂會是誰辦的,看到在央視播放,就把寄給了央視。不到一周的時間,央視收到的信件就裝了三麻袋。

在極短的時間內,一剪梅精忠報國故鄉的雲等歌曲的旋律開始在大街小巷回盪。許望秋和蘇白進城,一路上時不時能聽到路人哼著音樂會某首歌曲的旋律。他對此非常滿意,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有音樂會在前面開路,許望川他們走穴的阻力會少很多。

大年初八下午,許望秋、許望川和米佳山到秀影廠廠長辦公室,找張小平談走穴的事。過完年之後,許望川將走穴計劃告訴米佳山,邀請他加入。米佳山幾乎沒有絲毫猶豫,就答應了。他工資五十多塊,現在有機會賺幾十萬,怎么可能拒絕。

到了張小平辦公室,許望秋沒有急著說走穴的事,先告訴張小平,獵鷹預算應該在300萬左右,甚至可能到500萬。

獵鷹劇本去年就通過了秀影廠藝管會審查,不過那時候13號文件還沒有出來,許望秋沒有急著做預算。要是那時候做預算,最高只能做90萬。現在是計劃經濟,如果計劃一旦定了,就不能再修改。獵鷹籌備工作一直慢悠悠的進行,其實就是在等13號文件。

張小平輕笑道:「你知道我們廠去年利潤才多少嗎總共才170多萬。你一部電的成本影就要300萬,真是敢開口啊!」

許望秋淡淡笑道:「張廠長,你知道鋤奸賣了多少個35毫米拷貝嗎453個。光是拷貝收入就是453萬。你知道鋤奸觀影人次是多少嗎35毫米和16毫米膠片的觀影人次加起來超過4億了,票房將近五千萬,最終票房很可能超過1億元。按照規定,票房達到兩千萬,每增加一千萬,電影廠分一百萬。如果票房達到一億,那電影廠可以分900萬。電影鋤奸的海外版權賣了200多萬,最終有可能賣到400萬。按照規定,電影廠差不多能分300萬人民幣。這三項加起來,電影廠可以獲得超過1600萬的收入。我不敢說獵鷹收入一定比鋤奸高,但肯定相差不會太多。300萬投資有什么不能開口的」

張小平對獵鷹很有信心,相信獵鷹上映後引起的反響不會比鋤奸小,獵鷹給秀影廠帶來上千萬利潤完全可能,笑道:「我說你一句,你馬上還我十句。放心吧,投資肯定沒問題,你盡快把詳細預算做出來。」

許望秋連連點頭:「我會盡快把詳細預算拿出來的。」

張小平看了看許望秋旁邊的許望川和米佳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緩緩地道:「你們三個過來,肯定不會是為了這件事,有什么事直接說吧」

許望秋並沒有急著說自己的目的,而是問道:「張廠長,你對咱們廠的勞動服務公司怎么看」

張小平不明白許望秋怎么突然問這個,就道:「我能能有什么看法,是安置返城知青搞的。都是廠里的小孩,肯定得想辦法安置吧。我們廠人員臃腫,沒辦法把他們招進來,只能把他們安置在勞動服務公司。我們也不奢求勞動服務公司賺錢,能夠養活他們自己就行了。你問這個干什么,不會對勞動服務公司有什么想法吧」

許望秋還真的是在打勞動服務公司的主意,他希望通過勞動服務公司,給走穴戴上一頂合法的帽子。

按照國家規定,從事經營性演出,必須向當地演出管理中心報批,通過審批之後才能演出。比如在西川演出,就必須得到省演出管理中心的審批,在通過審批之後才能演出。

有的穴頭就把演出掛在正規單位名下,向上級主管部門申請,等通過審批之後進行演出。比如許望秋以132廠的名義,向省演出管理中心報批,在通過審批之後進行演出。這種演出的流程完全合法,被稱為走官穴。有些穴頭就不管這個,根本不報批,直接去租個場地,拉一幫人就開演了,這種被稱為走。

走明顯違規,如果真的有人要追究,走會被文化部處罰。走官穴要繁瑣很多,但完全符合國家規定,就算想挑毛病也挑不出來。

為了給走穴戴上完全合法的帽子,許望秋把目標瞄准了秀影廠的勞動服務公司。

運動結束後,由於知青集中回城,造成了嚴重的待業和失業高峰。知青回城後很難找到正式工作,當時是企業辦社會,下鄉的時候,是以父母所在企業的名義下去的,回來那還得找所在企業。中央政策是誰家孩子誰抱走,父母在哪個單位,哪個單位負責安排工作。於是,,國有企業的職工子女被國有企業自己包下來了。只是很多廠沒有那么多崗位,沒辦法讓他們成為企業職工,就把他們放在勞動服務公司等附屬企業,這就形成了廠辦大集體。

國有企業承包要等到一年後,而電影廠則要等到80年代後期去了。不過集體企業要求就沒這方面的顧慮,在一些地方已經出現了承包集體企業的現象。勞動服務公司不是國有企業,而是集體企業,屬於可承包范圍。

許望秋指指許望川和米佳山,呵呵笑道:「他們兩個想進勞動服務公司。」

許望川和米佳山是廠里的正式工,是國家的人,而勞動服務公司是集體的人。正式工去勞動服務公司等於扔了金碗去捧泥碗。米佳山是大學畢業生,現在已經是副導演,做導演只是時間問題,怎么可能去勞動服務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