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藝術和政治分不開(1 / 2)

電影人傳奇 青城無忌 1803 字 2021-01-14

為時兩周戛納電影節走向尾聲,主競賽單元的23部電影已經悉數登場。由於美國沒有積極派代表和電影參賽,在加上沒有黑澤明這樣的頂級大師捧場,今年戛納電影節的參賽影片相對平庸,沒有那種留名影史傑作。

唯一的例外可能是《天堂之門》,這部電影不但是電影史上有名的災難的,而且終結了新好萊塢運動。《天堂之門》最初預算只有76o萬,但因為導演邁克爾-西米諾之前的電影《獵鹿人》大獲成功,在拍攝的過程中恣意妄為,而電影公司選擇了妥協,最終電影耗資共 44oo萬美元。電影上映之後遭到了影評人的惡評,而這個時候,西米洛選擇了妥協。在他的請求之下,聯美影業從電影院收回了電影,將四個小時的電影剪成了兩個半小時,但這並沒有挽救電影,票房只有可憐的35o萬。

巨額虧損讓聯美處在破產邊緣,為了挽回敗局,西米諾報名參加了本屆戛納電影節,希望在戛納沖沖獎,從而在歐洲賣個好價格。但《天堂之門》在戛納上映後同樣是惡評如潮,片商也不待見這部電影,因為西米諾這個家伙為了結構和美學上的完整不要節奏,不要人物,也不要敘事,這樣的電影根本沒有市場前景。

《天堂之門》的慘敗,不僅直接導致好萊塢七大電影公司之一的聯美破產,更重要是的是好萊塢制片人再也不敢在大制作中把最終剪輯權交給導演,而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美國導演對電影的控制逐漸減弱,從此制片廠對電影占據了完全的主導地位,新好萊塢運動徹底終結。

不過三十年後,西米諾攜修復調整後的新版《天堂之門》在威尼斯電影節亮相,得到了媒體和影評人的盛贊。幾乎所有人都認為當初那些影評人對電影的抨擊簡直滑稽可笑,因為《天堂之門》是如此的壯麗宏偉。

中國電影代表團沒有出席開幕式,但組委會專門打來電話,邀請他們出席閉幕式。許望秋參加過不少電影節,而且拿過獎,對出席電影節閉幕式沒有太的反應,不過代表團其他成員基本上都是第一次參加戛納電影節閉幕式,一個個激動得跟過年似的。尤其是張一謀,在進入電影宮主會場後竟然上次了兩次廁所。

許望秋心里覺得好笑,我們的電影又沒有入圍,是來當觀眾的,怎么激動成這樣?

三大電影節的閉幕式非常簡單,不像奧斯卡搞成了盛大晚會,沒有歌舞節目,也沒有脫口秀。在主持人說完開場後,電影節主席總結幾句,評審團主席簡單總結幾句,然後就開始獎,整個過程簡潔明快,絕不拖泥帶水。

戛納電影節競賽單元很多,獎項也非常多,不過很多獎項在昨天,以及下午就已經頒出。現在頒的是短片單元,以及主競賽單元的獎項。短片金棕櫚的獲獎者是法國人,但許望秋根本就沒聽過他的名字,後來應該混得不怎么樣。主競賽單元的情況也差不多。在幾部獲獎影片中,許望秋只看過《火的戰車》、《著魔》,以及《靡菲斯特》,其他電影根本就沒有聽過。

在頒金棕櫚大獎的時候出了一點意外。當評審團主席宣布獲得金棕櫚大獎的是波蘭電影《鐵人》時,現場掌聲稀稀拉拉,記者席響起了竊竊私語的聲音。等到導演瓦伊達走上舞台時,現場竟然有噓聲想起。

中國電影待遇代表團聽到《鐵人》獲得金棕櫚的時候,都有些詫異。《鐵人》這片子拍得可以,但要說好也算不上,誰也沒想到這部電影能獲得金棕櫚。

頒獎禮結束,許望秋他們跟眾多嘉賓一起到餐廳參加閉幕酒會。張一謀端了個餐盤,找了個空位置,跟許望秋聊今年的獲獎影片。張一謀頗為不服氣地道:「我真的覺得《鐵人》一般,沒想到竟然拿到了金棕櫚獎,也不知道他們是怎么評的?」

許望秋笑著道:「這片子能得到西方媒體的肯定,並拿下金棕櫚獎,關鍵就在於這是一部扛著紅旗反紅旗的電影。波蘭是社會主義國家,而這部電影就是揭示波蘭社會的文藝。這樣的電影在戛納受到最高禮遇,是相當正常的。」

張一謀聽到這話十分驚訝:「怎么會這樣?戛納電影節是藝術的殿堂啊,藝術應該是純粹的啊,藝術應該和政治分開啊,怎么能這么搞?」

許望秋聽到這話搖頭道:「你聽我們學校老師的毒雞湯聽多了,天真的以為藝術是純粹的。電影這玩意具有宣傳功能,這就讓它很難擺脫政治的影響。世界上絕大多數電影都或多或少有政治成分,很難把政治撇干凈。新現實主義是意大利**搞出來的,幾個重要導演基本上是黨員。新浪潮也都跟社會運動有關,五月風暴可以說就是電影人搞出來的。瓦伊達他們這些波蘭學派的導演的作品,也都離不開政治。如果脫離了政治背景,看這些人的電影,你根本就看不懂。可以這么說,認為電影跟政治無關,要么是真傻,要么是裝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