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46章 哪吒!你還記得翠屏山湖畔的小嬋玉嗎?!?(1 / 2)

截教通天教主門下十大弟子之一的金靈聖母門中,有這樣的一個求道的門徒,他的修為雖然並沒有達到天仙的那種程度,至今也還僅僅是地仙一流,但是卻威名遠播,還精通金、木、水、火、土、等五行遁法和相關變化,身邊還有一頭坐騎,名為黑麒麟,據說,只要騎上它,便可以在須臾之間瞬息轉戰千里,上天入地,爬山涉嶺,出入河澤如履平地,端地是神異非常!

而他,便是此時正率領大軍西征西岐,手執雌雄雙鞭,頭生三眼,中間一目有玄妙神通,可放白光數寸,可辨奸邪忠肝、可識人心黑白的大商朝太師,同時也是在截教中頗有人緣的,大名鼎鼎的聞仲,聞太師!!

「……」

然而……

此時領兵在外的聞太師,心情卻是有點不太妙?因為,他正愁眉苦臉地在自己手里拿著一副畫在熟牛皮上的山河堪輿圖,離了後邊的兵丁,獨自一人驅使著自己的坐騎墨麒麟,快地往山頂山如風一般奔跑著。

「糟糕!此山竟會如此險惡,怎生是好?!」

「唉……早知如此,就不該貪圖路近,早知如此,不若還是走原本的那五關大道,雖說失了隱秘,可那想必還會快捷許多?」

「如今大軍被山道所阻礙,行進緩慢,反而還憑白耽誤了時機,此時想必吾聞仲率領大兵西征西周的信息,早就傳到西岐城里了吧……」

看著朝歌軍旅地圖上標示著的這一片黃花山,看著軍略堪輿圖上那師弟還略顯平整的路標,再看看眼前『一山未過一山迎,千里全無半里平』的崎嶇山路,聞仲聞太師就知道,他被地圖給騙了!

所以,此時他是真的差點就有令,將軍中制圖的刺探畫圖之人全給殺了祭旗的心都有了!!

如果早知道眼前的路況竟是這樣的話,他又怎么會為了能奇襲西岐,為了能出其不意,擊敵不備而讓三十余萬大軍走這樣的山路?

「……」

悔不當初,他就不該一時鬼迷心竅,讓大軍走這條山路抄近道的……

雖然,這里看起來有著依依翠竹,高大入雲,幾人抱不攏的古木喬松,還有賞玩不盡的奇石靈泉,景致無比地宜人……但是,現在卻不是他聞仲避靜消閑,賞玩娛樂的時候!

因為,

他們現在正是他出兵西征西岐,准備奇襲敵城的關鍵時刻!

這里風景好是好,但是路況卻坎坷難行,山路也是崎嶇窄小,最多止容一二騎並行,人馬雖然很是難走,但是也還能勉強通過,可這對大軍里的戰車來說,就太險峻了……以至於在多天之前,讓他聞仲自己不得不忍痛下令,自縛手腳,將那些原本可以算是主力的戰車部隊,中途調往五關大道,冒充他的征西大軍,緩緩地朝著西岐前行,等候他的後續命令和差遣……

不過啊,他走這里也並不是完全就沒有好處!

至少,他之前在黃花山的群山里,收到了鄧忠、辛環、張節、陶榮四個異人大將,還順便收服了對方聚攏在山上的足足七千多擅走山路的嘍啰以及多達三萬余斛的糧食,另還有肉干和活的山澗牲畜若干,總算是稍微彌補了一番戰車部隊不得不繞道,沒有能跟隨主力大軍前來而導致兵力無辜受損和軍糧略顯不足的的尷尬?

至少聞仲現在覺得,在收了鄧、辛、張、陶四將之後,有著對方的那七千山民嘍啰在大軍前邊開路,他手下那號稱三十萬大軍在群山中的行進度,就最少提高了整整一倍?!

「唔……」

「好一座大山!此處靈氣充沛,人煙稀少,真是道家真修的福地!」

「若是日後朝歌能夠寧靜,陛下也能醒悟過來並勵精圖治,讓四海承平,讓萬民安泰的話,老夫便也好棄了這太師一職,來此黃花山開一洞府,避靜消閑,安心潛修,閑來還可以在山上就著雲海看松柏,還能時不時會友論道,這多少也是一份樂事?!」

看了一會山路之後,看到入眼之處那不似人間,恍如道家仙境一般的黃花山景致,聞仲聞太師便又不免有些感慨起來。

只可惜……

紂王帝辛枉費他征戰四方多年打下的大好局面,硬生生將大商王朝給敗壞到烽煙四起,諸侯皆反,眾叛親離的地步……而要是社稷當真要壞在帝辛那個家伙手中的話,他聞仲日後,如若不能長生久視而不得不入輪回的話,又哪里有面目再去見先王帝乙?!

所以,每每想起那個糊塗荒唐、沉湎酒色、窮兵黷武、重刑厚斂、拒諫飾非的帝辛,想起那個紂王,他就忍不住痛心不已,就差沒有直接憤然主動丟官棄職,直接歸隱山林去了。

「唔?!」

忽然,

聞太師猛地便現了不對!

前方,山腳下的那片在山路的必經之地前方,在那塊平坦之地上他竟然現了有些許的動靜?從這里看過去,那里傳來的光線竟隱隱有扭曲的感覺,如同是烈日的暴曬所致一般?這讓他心下存有疑惑的同時,就終於不由得試探一樣,用力一勒胯下的墨麒鱗,止住了坐騎原本打算沖下山去繼續查堪地形的想法之後,才放開喉嚨,朝著山下遠處的那塊平地大聲叱喝了一句:

「呔!!」

「好膽!又是哪些個藏頭露尾的鼠輩,膽敢在此設陣,阻攔我朝歌大軍的去路,還不與我現身?!」

再怎么說,他聞仲也是一個曾拜師在碧游宮金靈聖母門下,學道五十載,道行精深且法力無邊的地仙級別的存在!況且,他還下山輔佐了帝乙多年,近些年又征戰四方,斬妖殺敵無算,什么樣的事情沒有見過?

所以,作為一個位極人臣兼托孤元老兼的沙場老將,現在下邊那適合作為小戰場的平坦之處有人用某些障眼的陣法遮蔽了他的視線,欲圖埋伏他朝歌大軍或者是意圖不軌的那種事情,他又怎么會看不出來?!

『!!』

『有敵人?!』

『敵襲!全軍戒備!!』

『快!你們跟我來,上山頂!!』

『太師勿憂,末將來也!!』

聽到山頂上聞太師的那聲厲聲叱喝之後,原本被傳令在大山的這另一邊安頓人馬,打算讓開路的前鋒略作修整再繼續前進,繼續逢山開路遇水搭橋,以便讓後方的大軍能順利前行的鄧忠、辛環、張節、陶榮四將,當下就察覺到了不對勁,便也趕忙率領著本部的精銳和太師的精兵一起,不顧一切地用最快的度沖上山頂,很快就簇擁環繞並保護在聞仲聞太師的左右,居高臨下並虎視眈眈地看著山下的那處開闊平坦的山窪子。

『……』

『……』

然而,道行有限的四將和僅僅只是普通人的那些精銳士卒,不管是橫看豎看,還是上看下看,都完全不知道他們的聞太師剛剛到底是在跟誰說話,也更不知道對方大聲叱喝的敵人又到底在哪里?

「呵呵呵……」

「聞名不如見面,太師神通果然不凡!卑職姜尚早就知道這種小道術肯定是瞞不過聞太師的,現在一試,果不其然!」

在一陣陣聽起來爽朗,但是卻有些做作的笑聲中,五方旗涌動,一個人數並不是太多的,作為守勢的五方奇門兵陣,便憑空出現現在了那處平坦的山窪子的最中間。

而在陣前說話的,顯然就是那一個騎著元始天尊贈與的坐騎,騎著那只麒麟一族的族長,那頭始麒麟的唯一嫡子,長得似龍非龍、似鳳非鳳、似麒非麒、似龜非龜,但是卻有龍之威、鳳之貴、麒之勇、龜之靈的靈獸四不相的花白短須的道人,西周的丞相姜子牙!

「卑職姜尚,姜子牙,見過聞太師!!」

「聞太師,現兩國交兵,卑職姜尚在軍中不便行大禮,亦不能為太師行地主之宜,如有失禮之處,還望太師多多恕罪?!」

偽裝被看破,不得不撤銷了隱藏軍隊的陣法之後,安坐在坐騎背部鞍上的姜子牙,在略顯尷尬和懊惱之余,最終還是不得不遙遙地抱拳,對著遠處山頂上居高臨下俯瞰著他們的那個從朝歌來的聞太師行了一禮。

而此時,在他的身後同時現身的,則是被他花費多天的時間,勘察了地形地勢之後,精心安排布置在這里,准備憑借地形獨擋朝歌三十萬征西大軍的五方防護大陣!

而此時五方大陣的布置如下:

1在震宮方位,有四桿青旛招展,旛下四員戰將身穿青袍、胯下青馬,統領著手執長戈的拒馬兵、藤牌手、以及長槍短劍的士卒足五百人。

2在離宮方位,同樣有四桿紅旛招展,旛下同樣是四員戰將,他們身穿紅袍、胯下棗紅馬、帶紅纓,統領著那些帶著銅鑼角號的無車單騎兵和短弓石炮手五百人,威風凜凜地排著整齊的大小五個方陣並列陣著,站立在他們的位置上端然不動!

3而在兌宮方位,也有四桿素白旛招展,旛腳下也有四員戰將,他們則是身穿白袍、銀甲、銀盔,率領著同樣裝扮的整整五百名長槍、金裝鐧和大刀的長柄精悍士卒們,擺著如林一樣的槍陣,將兌宮方位站得滿滿當當的,但是卻又整齊有序,毫無雜亂感。

4隨後是坎宮方位,那里一樣是有四桿皂蓋旛招展,而旛腳下一樣是四員戰將,但是他們卻是黑袍、黑馬、黑披風,同樣率領著整整五百名腰挎強弓飛翎箭,手持宣花酸棗搠和虎頭槍、雁翎刀的精銳西岐士卒,占據著正北的坎宮方位。

5在最後,就是身為陣眼和中軍的戊己宮方位,那里毫無疑問,同樣有著四桿杏黃大旛在招展,而金色的旗幟下,同樣也有四員金盔金甲的戰將,他們在壓住陣眼大旛的同時,還率領著足足一千名身穿杏黃長跑的西岐士卒,堅守在那五方陣的正中間,大喊一聲,出一股駭人的威勢,在聲的瞬間,還激盪得附近的飛鳥走獸紛紛四下亂飛狂奔,遠離了即將作為雙方戰場的這個地方。

就這樣,

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到了這里,且還早早布下了那個正三角形狀的五方大陣,正准備以逸待勞,守在黃花山的出口處,似乎是准備將入山的西岐大軍堵死在山里的姜子牙,在撤掉幻陣,現出軍陣的強大真容後,才得意地撫摸著自己的短胡須,看著對面山上的聞仲聞太師和對方身邊的那些看起來亂糟糟的,衣甲不整,臉有菜色,不少還倒拖著兵器,顯然是經過了一場長途跋涉的行軍,精力明顯有些不濟的西岐軍前鋒士卒們。

「久聞太師的威名,今日一見,果真是不凡!!」

說起來,這似乎還是姜子牙自己第一次看到山上的那個頭戴金霞九元冠,身披飛雲絳綃衣,身上陰陽絛裝飾,胯下騎著一頭凶猛異常的黑麒麟,手持金色雙蛟鞭,看起來威風凜凜很是不凡的聞太師……

因為,在傳聞中,對方可是胸中包羅天地,運籌於帷幄之中,腦中有萬斛珠璣,攻無不勝,戰無不克,憑一人之力,撐起了商湯近百年社稷的!

可是,這次對方出兵西征,揚言要踏平他們西岐的時候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對方竟然自陷死地,硬生生地帶領足足三十萬的大軍,走入了黃花山,走到了這條隱藏在坎坷大山中的崎嶇小路,這豈不是給他姜子牙戰而勝之並揚名立萬的大好機會嗎?

「呵呵呵……」

「看聞太師身形,定然是旅途勞頓,姜尚早已在軍中早已備好了酒席,不知可否下山來一敘,讓姜尚略盡地主之誼?!」

料定對方不敢下來的姜子牙,想著想著,覺得那個聞太師可能是老糊塗了,也有可能是徒有虛名?所以,他便又樂呵呵地笑了起來,並再次得意地撫了撫自己的那下巴上的短髯。

原本,

他應該是長須飄飄的……

但是,很遺憾的是,在他姜子牙第一次被翠屏山出雲峰的那些妖孽們悍然偷襲伏擊的時候,他便被那對方的種神奇的法寶,被那種駭人的長筒狀並拖著尾焰的邪惡暗器給炸得昏天黑地,體無完膚,魂飛七竅,險些丟了小命,同時還被那烈焰凡火焚燒毀掉了他那蓄了足足有數十年之久的美髯……而這二十余年的時間里,他的胡須也才堪堪長了這么長一點。

不過不要緊,這都是些小事!

只要他布下五方陣揮威力,用這三千精銳大兵牢牢地守住這個黃花山西出西岐的路口,守住這個易守難攻的節點,他們西岐就已經立於不敗之地,任憑對方有千般智計,萬般能耐,哪怕有著足足三十萬的大軍,也都別想從這里沖出去一兵一卒!!

想必再過不久,對方不是糧草耗盡大敗虧輸,就是不得不掉頭狼狽地原路折返回去,再次謀求重新從五關大道西進西岐……而對方真的那樣做的話,到時候,恐怕等到他們再次相見之時,就最少是三五年之後的事情了……

而屆時,雙方之間的攻守態勢,想必也早就直接調換過來了吧?!

「哼!!」

看到下邊的那個姜子牙的囂張態度,聞仲聞太師便忍不住冷哼了一聲。

隨後,在暗自皺眉看了一眼山下遠處,看著那平地上的威嚴軍陣之後,暗道一聲糟糕的他,就沒有再去管下邊的那個洋洋自得的姜尚,也沒有急著跟對方廢話,而是先轉頭看向了自己身邊的四將。

「……」

「鄧、辛、張、陶、四位將軍,爾等可有信心率兵下去沖陣殺敵?!」

雖然聞仲也知道,那個姜子牙現在占據了一個絕佳的易守難攻的要害位置,但是,無論如何都想要先狠狠地打壓一下西岐叛軍的囂張氣焰,順便弘揚一下朝廷大軍威嚴的他,便打算讓對黃花山的山路無比熟悉的四將先出手,哪怕是殺敵八百自損三千,也要將下方的那些西岐叛軍給絞殺殆盡,也好讓底下的那個姜子牙見識一番他朝歌精兵強將的厲害?

況且,對方現在已經堵在了他聞仲的大軍出山的路上,如果他們不想被堵在這里的話,就總是需要先消滅或者驅逐掉那些最多不過三千余人敵軍部隊的。

「這……」

有些被難倒的鄧忠遲疑著,不得不轉頭看向了自己的那個兄弟辛環,想看看對方有沒有什么好辦法。

「!!」

「太師萬萬不可!」

「您看,西岐軍所占據的地方不僅地形狹小,難以通行,他們還占據了那塊唯一的平整之地,還展開了軍陣,而我等是想要沖下去殺敵,還需要先到那處僅容許三五人緩慢通過的小山坳,然後才能仰沖爬上去?」

「在兵陣無法展開,大軍沒有用武之地的情況下,恐不會是那寫個以逸待勞的西岐軍的對手,還望太師三思……」

背後長著一對雙翅,頭上戴著虎頭冠,面紅如棗,嘴如鳥喙還禿著頭,手里拿著一個鐵錘和可以激出雷霆閃電寶鑽的辛環,在自家兄弟的示意下,便只能硬著頭皮上前,向那位看起來微微有些薄怒的聞太師規勸著。

事實上,他現在已經是很委婉地說了……

在辛環看來,那個姜子牙排兵列陣在那種要害之地,且似乎身旁還有著不少的猛將侍衛在兩旁,只要對方不是那種中看不中用的蠢貨,就憑對方的那三千精銳軍兵在手,他們朝歌這邊,甭管派多少人沖下去都不夠別人殺的!哪怕他們後邊的那正列著一字長蛇陣,綿延在群山里,號稱足足有三十萬的朝歌大軍輪番上去,日夜不停地攻擊,在將那片山谷填平之前,也休想動搖對方一絲一毫!!

「二哥說的沒錯,請太師三思!」

「是極!太師,這肯定是不能硬來的……」

「這里太遠了,好像石炮也打不到那里,弓弩也更是力有不逮……」

「太師…...要不,咱們還是先想想別的辦法吧?」

張節陶榮倆將也開始紛紛出聲,一邊勸說那個沉吟著的聞太師,一邊使勁贊同自家兄弟辛環的話。因為他們也都看到了,那個姜子牙確實是占據了一個絕好的兵家要地,哪怕他們率領他們麾下的那些早就對黃花山無比熟稔的嘍啰下去沖陣,也肯定是有去無回,憑白送掉性命!

「唔……」

「除了此處,黃花山可還有別的山路出山?!」

久經戰陣的聞仲當然也知道眼下這種情況的不利,所以,在沉吟一番,看到四將也都是推脫,沒有絲毫的把握,完全不敢去沖陣之後,他也不再勉強,直接就打算饒過那個姜子牙,想看看能不能從別的地方繞道出去。

如果真的有別的路的話,他只需派三五千精兵守在這里,盯著那些西岐軍,他便大可以直擊西岐,直接平了那個姜子牙的老巢!!

「太師……」

「路有倒是有,只是那些小路是常人輕裝都難以通過的懸崖小道,咱們朝歌大軍想要出山,恐怕就只有眼下這一條道了!!」

面如藍靛,長著一張藍色的大馬臉,似朱砂,如同紅魔鬼,巨口獠牙,聲如霹靂,擅使一面開山斧的四將之的鄧忠撓了撓頭,腦海中甄選了一遍自己認得的那些小路,但是在最後,他還是苦笑著無奈地搖了搖頭。

因為,他可是比誰都知道那些小路的崎嶇難行,如果都是像他們這種身健如飛的將領倒也還好,多花點時間也總是可以走出去,而要是換成是普通的那些朝歌士卒的話,真要去走那些山澗小路,恐怕三十萬大軍花上一年半載的時間也都走不出去,到時糧草不濟,三十萬人指不定就得活活地餓死在山中!

屆時,哪怕最後真的走出去了,三十萬大軍恐怕也剩不多少人和多少的物資了,那還打什么西岐?!

「也罷……」

「讓我先去會一會那個姜子牙!!」

看到四將不敢領兵沖陣,且黃花山里也沒有別的小路可以出去,沒辦法之下,聞仲只好一拍胯下的墨麒麟上往幾步。

「姜丞相!」

「我聞仲聽說過的,你是玉虛宮門下的弟子,曾在昆侖山上修道四十載,還曾在朝歌為官,官拜下大夫,特授司天監職,隨朝侍用……可現在你卻為何不諳事體,不思報效朝廷,反而在西岐助周為虐,不尊號令,這又是為何?!」

沒辦法,目前的這種狀態,退又不能退,繞道又無路可繞,強攻恐怕又只會徒增傷亡的聞仲聞太師,便打算先跟底下的那個妖道姜子牙好好地說道說道,看看能不能利用言語擠兌或者是勸退對方,哪怕不能,那也要試試看能不能亂敵心智,打壓對方的士氣,然後讓自己這邊有機可乘?

其實說白了,就是他聞太師看到硬的似乎有點行不通,就打算先來軟的,跟對方好好地在嘴上較勁一番,瞎掰點大道理,先將大義給歸到他們朝歌平叛大軍的這一邊再說!

「哈哈哈……」

「聞太師開頭說的倒也不錯!姜尚確實是玉虛宮門下的弟子,也算得上是聞太師的半個師叔?」

他姜子牙是玉虛宮元始天尊門下的闡教半個弟子,哪怕僅僅只是個挑水,澆松,種桃,燒火,搧爐,煉丹的雜役,但是比起身為截教二代弟子,比起那個在金靈聖母門下修道的聞太師來,他姜子牙好歹也算是在輩分上沾了些光?

「只是……」

「姜尚承蒙師恩,得以在昆侖山上修道四十載,潛心修煉,周旋道德,早已能體察天意,知曉周代商乃天命,也從未敢輕易違背天常,又哪里有『助周為虐』這一說法?」

「況且……」

「我西岐上下,包括我姜尚在內,我等上遵王命,下順軍民,奉法守公,一循於道,且敬誠緝熙,克勤天戒,分別賢愚,佐守本土,不放虐民亂政,讓稚子無欺,讓民安物阜,讓萬姓歡娛,又有何不諳事體之處?!」

料定勝局一定是在自己這邊的姜子牙,看到山上的聞仲軍將一籌莫展和臉上忿怒的樣子,有些暗自得意的他,便洋洋灑灑地述說起了自己的立場,完全不顧那個聞太師的身上越來越凶厲的那種駭人的威嚴。

如果現在是在平地上真刀真槍地打仗,無論是士卒之間的拼殺還是將領間的狗斗,他姜子牙肯定,他們這點兵馬就絕對不會是那號稱足足有三十萬朝歌大軍的對手……但是,如果是抗辯反論的話,他敢保證,他輕易就能說出一萬個讓對方無可辯駁的那種『助周為虐』的正當理由出來!!

「住嘴!!」

「好你個姜子牙!你不尊君命,自立武王,是為欺君!收納叛臣,抗拒天兵,是為叛君!擅起兵丁,殺戮朝廷軍士命官,是為大逆!如此欺君、叛君、且大逆不道之人,還敢在我聞仲的面前猶恃己能,不行降服,還巧言飾非,這著實可恨!!」

要不是對方軍陣還算齊整威武,且對方身旁的那些個將領也看起來個個不凡,不像是那種易與之輩的話,他聞仲恐怕早就驅策黑麒麟,單騎沖下山去,直接在陣前將那個姜子牙斬落馬下,並割了人頭去示眾了!

「呵呵呵……」

「太師此言差矣!我立武王,乃子襲父蔭,天經地義,何來欺君之罪?況且,現在天下諸侯盡數反湯,又是誰之過?」

姜子牙反問著遠處山頂上的那聞仲等諸人,然後不等對方的回答,便又搶先說這道:

「誠然,就是那紂王帝辛無道,自滅綱紀,不足為萬姓之主,天下諸侯才不得不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