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沈奇的褲襠濕了。

他醒了，摸摸襠部，黏黏的半凝結狀：「早不遺晚不遺的，好討厭啊。」

起床，沈奇換條新褲頭，已是清晨時分，今天周一，該上學了。

騎車十分鍾到學校，剛到校門口，沈奇就現了與平常不同之處。

學校行政樓外牆高掛紅色橫幅：「喜訊：熱烈祝賀我校高中部沈奇同學勇奪全省數學冠軍！」

行政樓正對馬路，學校外面的行人都能看到這條喜訊。

「哇，厲害了，全省數學冠軍。」

「這位同學是要保送清華北大吧？」

「必須的呀！」

「南港二中可以的，數學強校。」

「我回去跟我兒子說說，讓我孫子中考的時候報考二中。」

「阿姨，你孫子讀初幾了？哪所初中？」

「小學三年級，就在對面那條街讀書。」

「……」

嚯，學校這條廣告夠硬，當街打出橫幅，連買菜的阿姨都在議論我，學校搶生源的范圍已覆蓋到小學。沈奇推車進入校門，停好車，去教學樓。

高二年級一共11個班，分布在三樓和四樓，沈奇他們班在三樓。

沈奇剛上到三樓，便見著一人，她從四樓走樓梯下來。

這位女性穿著黑西褲、白襯衣，頸上繞一條淡綠色絲巾，職業化的裝扮。看不出她的年齡，學生們只知道她在學校干了十幾年，從代課老師做到教導主任，年齡應該不小了，屬於中年職業女性這個階層。

「沈奇。」

「聶主任。」

沈奇跟中年女性打了個照面，她是教導主任聶慧英，女性教導主任並不多見。

「沈奇，你真的讓我感到驚喜，去年這個時候，你跟徐銳在校外搞事情，是我出面協調平息事端。今年此時，你痛改前非一飛沖天，獲得全省數學冠軍，成為我校歷史上第三位省冠軍，恭喜你。」聶慧英回憶往事再看今朝，年輕沒有極限，奇跡由年輕人創造。

「謝謝聶主任的肯定，我先去教室了哈。」沈奇拔腿就要溜，他挺怕這位女性教導主任的，聶主任的記憶力特別好，高中部一千多人，她能叫出8o%以上學生的名字。沈奇有不少黑歷史被聶主任掌握。

「等一下。」聶主任叫住沈奇，說到：「你現在是全省冠軍，是全校模范，又不是搗亂份子，見到我跑什么跑？我很可怕嗎？」

「不不不，聶主任慈眉善目，美麗端庄，是我們全校男生心目中的女神。」沈奇站定，想想也是，老子現在是全省數學冠軍呀，不用怕教導主任的。

「一把年紀了談什么女神。」聶主任笑了笑，任何年齡段的女性都不會拒絕恭維，哪怕恭維者是即將成年的小男孩。

「沈奇，你知道我當教導主任之前是教什么科目的嗎？」聶主任問到。

「聽說過，你曾是我校數學老師，和我們班主任張萬邦張老師是本科同學。」沈奇知道的可不少，據說他的恩師張萬邦年輕時曾追求過聶主任，但最終沒能修成正果。聶主任現在當了教導主任，她是學校的中層管理人員，而張萬邦還是一線教師。所以這個女人不簡單。

「張老師是個好老師，教學水平很高。」聶主任很官方的說到。

你倆以前有過一腿，你是我們張老師的前任，現在卻如此官方不念舊情，愛情啊，到底什么才是愛情？沈奇的八卦之心燃燒，八卦起了他的班主任和教導主任。

「沈奇，我也是學數學出身的，我知道以南粵省隊的整體水平挺進國決很難，今天偶然遇著你，那我就給你點建議。」聶主任說到了重點。

沈奇：「聶主任請賜教。」

「沈奇你要做好心理准備，就算你7月份去都打全國賽，或許也只能打一場預賽，畢竟我們省不是數學強省，而全國賽拼的是整體實力，六位選手算總分決定晉級國決的席位。不過話說回來，通過預賽的個人成績拿到清北的金秋營名額也不是沒有可能，總而言之接下來的一個多月，我建議沈奇你能全身心備戰數聯全國賽，以數學為重，其他科目可以暫時放一放。」

「沈奇你已經高二下了，即將高三，可能只剩下這一次全國賽的機會，我是真心希望你能成為全國賽的黑馬，所以你應該揚長避短集中火力，近期內主攻數學，爭取一下清北金秋營的入營名額。奇跡總會生，取決於你的信念和決心。」聶主任鼓勵的說到。

「誰說我要去清華北大的金秋營？」沈奇一臉茫然，你們這些教導主任，怎么總愛替別人安排人生？

聶主任驚詫了：「難道你不想被保送到清北？你在學托福雅思想出國不成？」

沈奇回答到：「清華還行，名字好聽。北大就算了吧，沒怎么考慮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