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幾位老朋友,《數學年刊》前主編法爾廷斯回了德國,周雨安的博導費加利返回祖國意大利,歐葉的博導林登施特勞斯回到了以色列。
加上早已回英國的數學系前主任安德魯-懷爾斯,在西海岸風生水起的陶哲軒,以及去海外小島安度晚年的米爾諾等大牛,普大數學系的菲獎得主幾乎走光了,這些離開普大的菲獎得主中也包括沈奇。
不算普高所,現在普大數學系的菲獎得主只剩一人,是俄裔數學家奧昆科夫。
上一任的數學系主任貝克曼,以及現任系主任諾克斯,他倆沒拿過菲獎。
「對了,穆勒教授呢?」沈奇問到,他和博導穆勒教授一直保持郵件聯系,但這半年以來,穆勒教授並未回復沈奇的郵件,仿佛人間蒸。
「真是不幸,穆勒教授受疾病困擾,他返回了德國,原上帝保佑他。」拉爾夫遺憾的說到。
「願他健康。」沈奇感到揪心,畢竟老穆勒是他師傅啊。
沈奇不在普林斯頓的這五年,普大數學系的人事變動真的很大。
老朋友走的走,病的病,有的還離開了人世。
二戰之後到21世紀初期,是普林斯頓數學系的巔峰期,這里的菲爾茲獎得主長期保持在一打以上,並且這些菲爾茲獎得主當時處在學術黃金期,他們統治了數學界大半個世紀。
隨著普大數學系黃金一代老的老、病的病、跳槽的跳槽,曾經的數學王者遭遇了一段虛弱期。
普林斯頓或者說美國名校慣用的手法是,誰出名了就挖誰,給錢給權力給身份地位,美國夢向你招手。
然而時代變了,如今一些知名學者離開美國,而且新晉的大牛小牛有了更多的選擇,不一定非要去美國才能實現夢想。
「其實吧,在構築人類命運共同體的過程中,學者們在哪里工作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沈奇說著說著忽然眼睛一亮,他現了一位老朋友:「瑪麗!」
面前一位女人,成熟,豐滿,她抱著個紙箱子,見到沈奇後意外而開心:「奇,你來了。」
女人正是瑪麗,她跟沈奇皆拜穆勒教授為師,兩人算是同門師姐弟。
瑪麗是沈奇的師姐,那么拉爾夫得喊瑪麗一聲大姑,普林斯頓數學系的輩分關系太復雜了,拉爾夫一個數學系的教授,研究最深奧的自守函數,但他算不清楚這么復雜的輩分關系。
「舒爾茨教授,很遺憾的看到你即將離開普林斯頓,願你在德國一切安好。」拉爾夫以同事的身份對瑪麗說到。
「我會的,謝謝。」瑪麗笑著點點頭,臉上洋溢幸福。
「舒爾茨教授?」沈奇有些疑惑,看到瑪麗抱著箱子,隨即開始了他的推測。
瑪麗這是要辭職吧?返回她的祖國德國?
初識瑪麗之時,她的名字是瑪麗-舒爾茨-施密特,那時的瑪麗已經嫁人,她的丈夫叫舒爾茨,所以她的名字里包含了丈夫的姓氏。
後來瑪麗離婚了,她改回單身時的名字,瑪麗-施密特。
現在,瑪麗又改名字了,她叫瑪麗-舒爾茨。
這說明了什么,這意味著什么?
「瑪麗,你跟舒爾茨教授復婚了?是那個舒爾茨吧?」沈奇略作推測,便有了大致的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