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0 節(1 / 2)

情Se搜神記 王亦君 6491 字 2021-01-14

地吸吮她的耳垂。耳垂乃是雨師妾的敏感帶,被他這般撩撥,麻癢難當,格格一笑,將他輕輕推開;雙頰火紅,竟突然有些害羞。王亦君心旌搖盪,捉狹心起,正容道:「是了,被你這般插科打諢,險些忘了正事。」

雨師妾見他說得嚴肅,略為一怔,微笑道:「什么?」

王亦君左右他顧,驀地閃電似的翻身將她壓倒,笑道:「春宵良辰,夫君竟忘了和娘子圓房,這不是天大正事嗎?」

雨師妾嬌軀綿軟,在他身下無力地掙扎,紅著臉笑道:「好不要臉,還沒拜過天地,就想玷人清白。」

王亦君笑道:「此心天地可鑒,何必拘泥俗禮?此處洞房花燭,你的蓋頭我也揭開了,接下來自當是圓房了。」

探手逕解她衣襟,朝那雪丘幽谷摸索而去。雨師妾「嚶嚀」一聲,酥顫入骨,幾欲暈厭,許久未曾與他親熱,這些日子相思益苦,此時久旱逢甘露,被他這般胡亂摸探,恣意輕薄,登時癱軟無力,情迷意亂地任他擺布幽香撲鼻,嬌喘吟吟。那滑膩柔軟的肉丘滾燙如火,燒得王亦君情火如沸,頃刻燎原。正欲分花拂柳,長驅直人,卻聽石門突然傳來「砰砰」輕響,似有人在迭聲叩門。

雨師妾一顫,驀地清醒,低聲道:「有人來啦!」

王亦君吮舔她的肩頭,含糊不清道:「多半又是前來采病的,不必管他。天大地大,沒有圓房事大……」

雨師妾吃吃而笑,被他親吻到敏感之處,不由酸軟情動,但聽那敲門聲越來越響,心緒忐忑下寧。

當下趁著王亦君松手勾她腰臀之際,縮身一滾,翻了開去。掩住衣襟,笑道:「你去開門吧!說不定是那兩個小指美人。若是她們知道你不顧傷勢,和我做此天大正事,只怕一怒之下往你的葯里加上幾棵斷腸草呢!」

王亦君又是氣惱又是好笑,知她說的是巫姑、巫真,適才她們為他療傷時,聽說他怒發沖冠為龍女,嬌嗔大發,醋意沖天,痴情之狀令他頗為消受不起。雨師妾帶上面具,笑道:「再不開門,她們便要從門縫里鑽進來了。」

翩然朝石門而去。

「轟!」

石門方開,一陣狂風怒卷而入,石桌、香爐登時「乒呤乓啷」四下亂撞。雨師妾呼吸一窒,突覺兩道人影電也似的朝王亦君撲去,失聲叫道:「小心!」

想要追阻,卻被一道強猛無已的氣浪震得跟艙後退,心下大寒,不知來者究竟是誰?

「砰!」

石門緊閉,大風頓止,石床上赫然已經多了兩人;左邊那男子蓬頭垢面,亂須如車,烏衣長裳襤褸邋遢,滿臉玩世不恭的笑容;右面坐了一個矮矮胖胖的禿頭老者,長須飄飄,腆著大肚,腰間掛了一支污跡斑斑的大彎角,旁邊懸了一個巨大的酒葫蘆,正笑嘻嘻地打量著王亦君二人。

雨師妾正自驚疑,卻見王亦君「啊」地一聲,極是歡喜,朝那烏衣男子行禮笑道:「赤前輩別來無恙?在下有傷在身,不能相迎,還請勿怪。」

她心中一凜,驀地想道:「難道這邋遢漢子竟然就是兩百年前的大荒雨師赤松子?」

烏衣男子倏地拙住他脈門,探察經絡真氣,聳然動容,起身哈哈笑道:「小子,你倒真是海鱉命,早知雙頭老怪接連五掌也打你不死,我們也不必大張旗鼓,掀起這場冰風暴了。」

王亦君一愣,又驚又喜,笑道:「原來這場風暴竟是前輩為我張羅的擋箭牌嗎?」

急忙大禮謝過。

烏衣男子手掌一翻,氣浪鼓舞,將他穩穩托起,揚眉笑道:「小子,當日你救我一命,我不過拍拍屁股揚長而去,今日你又何必與我客氣?」

頓了頓,斜眼瞥望那矮胖老頭,嘿然道:「何況今日若沒有這老瘋子相助,我又哪能招來這么大的狂風?」

王亦君心中一動,失聲道:「難道這位前輩竟是土族風伯?」

他曾聽蚩尤述及與風伯激斗之事,適才初見這矮胖老者,便隱隱覺得似曾相識,經赤松子這般一說,登時恍然。下午這場冰風暴突如其來,凶狂恣肆,為大荒數百年來所罕見,眾人心中都有些驚駭,只道是五族有甚言行惹怒蒼天,召來如此惡兆,不想竟是兩百年前的大荒雨師與當世風神的聯手傑作。

風伯見他們神色驚愕,不由大為得意,搖頭晃腦哈哈笑道:「稀泥奶奶的,當今之世除了風爺爺我,誰還有如此能耐?」

聲如破鑼,刺耳嘹亮。

王亦君莞爾道:「小子有眼不識泰山,風神恕罪。」

心下暗自詫異,自己與他渾無關系,當日蚩尤一行還險些被他的颶風刮得一命嗚呼,何以今日他竟會出手相助?赤松子似是瞧出他心中疑惑,嘿然道:「小子,我和這老瘋子是一百多年的老朋友了,就如同你和那愣小子蚩尤一樣。」

風伯眼中一亮,咧嘴叫道:「是了,那蚩尤小子呢?怎地沒跟你在一起?那混小子有點意思,現在敢和風爺爺我這般死纏爛打斗氣的可沒幾個啦!稀泥奶奶的,快快叫他出來,與我再斗上幾合……」

他說得高興,口沬橫飛,卻沒瞧見王亦君黯然的神色。雨師妾生怕王亦君擔心蚩尤,影響傷勢恢復,微笑道:「原來風神上昆侖山是為了找人打架嗎?」

風伯瞪眼道:「那是自然,白老頭開蟠桃會,昆侖山上到處是自大狂妄的欠揍小子,正是找人打架的絕妙場所。打完架還有關酒可以偷喝,房子可以亂拆,稀里嘩啦一場糊塗,真他奶奶的妙不可言。」

哈哈狂笑。

王亦君早聞這瘋瘋癲癲的老兒生平有三好:打架、喝酒、破壞。今日一見,果不其然。心想,蚩尤對打架與喝酒亦興味頗濃,又是桀騖倔強的惡脾氣,難怪這老瘋子與他不打不相識,視若忘年知己。

雨師妾心中一動,笑道:「風神若想在今年的蟠桃會上鼓著腮幫玩個痛快,有一個人必須早早收拾了,否則只怕你連一絲微風也吹不起來呢!」

風伯急忙問道:「誰?白老頭?白丫頭?石呆子……」

他一連念了一長串名字,雨師妾只是搖頭,見他撓頭抓耳,心癢難搔,方才指著王亦君微笑道:「就是他。」

王亦君一愣,不明所以。風伯瞪著眼睛看看二人,奇道:「小丫頭,這小子不是你男人嗎?難道你要風爺爺幫你謀殺親夫?」

雨師妾雙頰滾燙,笑啐道:「你胡說什么?我只是讓你將他趕得越遠越好。你不知道他有個定海神珠嗎?他和白老頭是親家,若見你在此搗亂,豈能袖手旁觀?趁著他現下傷勢未愈,趕緊將他一口氣吹回東海。沒了他妨礙,今年的蟠桃會就由得你胡鬧了。」

風伯吃了一驚,眼睛滴溜溜的望著王亦君,咧嘴笑道:「定海珠?稀泥奶奶的,瞧不出你小子竟有這等稀罕寶貝。小丫頭提醒得不錯,風爺爺我……」

赤松子嘿然打斷道:「老瘋子,你倒真是四音古琴缺筋少弦,這小丫頭是生怕這小子明日死在雙頭老怪的手上,所以才想借你之手,正大光明地送他逃之夭夭哩!嘿嘿,明日眾人不見了這小子,聽說是老瘋子一氣吹回東海,要怨也只能怨你瘋癲發作,又怎會怪這小子膽小怕死?小丫頭,我說得不錯吧?」

雨師妾被他一語道破心機,雙頰微紅,無意隱瞞,微笑道:「赤前輩果然明察秋毫。前輩既然想要救傻蛋,索性好人做到底,將他送回東海便是。」

赤松子哈哈笑道:「小丫頭,他若是回東海,你豈不是要重新做回那老怪的女奴嗎?若是如此,他定當帶著蝦兵蟹將找我拚命,嘿嘿,吃力不討好的事不做也罷!」

王亦君微笑道:「前輩果然是我知己……」

話音未落,「噗噗」輕響,赤松子忽然將他周身經脈盡數封住,笑道:「小丫頭,我有一個法子,可以讓你夫君明日風風光光地勝出,何必做這等臨陣脫逃之事?」

雨師妾大喜,盈盈行禮,顫聲道:「那我就先謝過前輩了!雨師妾來世做牛做馬,也要報答前輩的恩德。」

赤松子嘿然道:「那倒不必了。我幫這小子,除了當日欠他一條性命之外,還有一半是因為你呢!」

王亦君二人心下大奇,赤松子淡淡道:「當年若不是你曾祖父黑水雨師在小侯山下救我一命,我又豈能活到今日?若不是他傾囊相授,我又怎會呼風喚雨的本事?恩同再造,我欠你雨師國甚多,這一輩子是還不清了。」

雨師妾又驚又奇,他曾祖父原是水族雨師,位列昔年水族十仙,後因祈天求雨失敗,被黑帝眨為庶民,流浪天下,不知所蹤。不知何時何地救過赤松子?

風伯聽得不耐,叫道:「稀泥奶奶的,羅里羅嗦地干嘛?再不快些,天就要亮了。」

兩人將王亦君盤坐於石床之上,使其雙手交錯,抵於兩腳腳心,而後分別盤坐於他身前身後,四掌齊發,按住他的前胸後心。

「蓬蓬」悶響,王亦君周身一震,只覺兩股鼓然不同的氣浪轟然鼓舞,洶洶不絕地灌入體內,五臟六腑翻江倒海,骨髓經脈劇痛如裂,「啊」地一聲,噴出一口鮮血,登時暈厥。

雨師妾大驚,正欲搶身上前,卻聽赤松子喝道:「小丫頭放心,肯定不會讓你夫君少一根頭發。只管好好看著,莫讓旁人打擾……」

面色陡然變為赤紫,一道紅光從頭頂轟然沖起,映射在水晶明珠燈上,登時將整間石屋照得奼紫嫣紅。與此同時,風伯怪叫一聲,一道黃光蓬然鼓舞,與赤紅氣芒交相輝映,化作橙黃淡綠諸多顏色。

三人齊震,氣浪鼓舞,雨師妾氣息一窒,身不由己地朝後飛退,「砰」地撞在牆上,經脈震痹,雙腿麻軟,一時竟站不起來。屋內「乒乓」連響,石桌石椅四下亂撞,珠燈搖曳,燭火明滅,一片混亂。

赤松子與風伯汗水涔涔,不住顫動,雙手死死地抵住王亦君。昏暗中,可以清楚地瞧見一對赤光黃芒宛如兩條長蛇,在王亦君全身經脈急速游走,交錯飛舞,刺目閃爍,眼花繚亂。王亦君體內宛如透明,彩光閃爍不定,連內臟與骨骼的形狀也瞧得一清二楚。那顆定海神珠在他丹田處緩緩旋轉起來,越來越快。

雨師妾心中一跳,驀地明白他們竟是將自己真氣毫無保留地輸入王亦君體內!又驚又喜,淚水叉莫名地涌了上來。王亦君只要能將這當世兩大高手的真氣在體內留住一日,明日之決斗勝算便大大增加。縱不能擊敗老怪,也不至於命喪當場。

正自歡喜,忽聽「哧哧」輕響,王亦君的奇經八脈絢光閃耀,幻彩流離。黃光赤芒與碧綠色的真氣交相撞擊,登時如巨浪驚濤,怒卷進爆,靈山十巫續接好的經脈又接二連三地斷裂開來。王亦君悶哼一聲,簌簌顫抖,彩光如萬千箭矢,從他體內破體沖出,所經之處,皮膚表面竟滲出顆顆鮮血,情狀詭異已極。赤松子與風伯鮮血齊噴,臉色慘白,盡是驚愕沮喪的神色,但雙手卻依舊附著王亦君胸背,絲毫也不移開。

雨師妾大驚,突然明了:「是了,他們的真氣屬性不同,又都極為強霸;傻蛋大傷初愈,這般強行輸入,豈能不震傷經脈?」

一念及此,芳心大寒,急忙急掠上前,錯手想將三人分開,豈料手掌方甫觸及王亦君身體,便覺一股強大的渦旋引力驟然吸來。她驚呼一聲,雙手如磁石附鐵,緊緊地壓在王亦君的肩頭,再也無法收回。

「嗖!」

她的手少陰心經、太陰肺經門戶大開,真氣如潮,源源不絕地抽離體外,被那股強烈已極的渦旋引力急速吸往王亦君體內。雨師妾大駭,想要凝神斂氣,卻覺心慌神躁,身不由己,真氣如落花流水春去也,丹田登時大空。

真氣滔滔流逝,經脈痹痛,雨師妾只覺自己宛如被掏空的竹子,在狂風中簌簌顫動。神智漸轉混沌,眼角余光依稀瞧見王亦君的臉容,在變幻莫定的流離彩光里閃耀著溫潤的光澤,體內的經絡閃閃發光,不斷迸破,卻又不斷地自動續合,古怪已極。

突然之間,她恍惚地閃過一個念頭:「若能將真氣盡數送給王亦君,助他打敗老怪,自己縱使變作廢人又有何妨?」

想到此處,那恐懼、慌亂之情登時煙消雲散,心底里反倒涌起說不出的歡喜與快慰。

當是時,忽聽「咄咄」連響,石門又響起款叩之聲。雨師妾、赤松子、風伯三人周身震痹無力,緊緊地吸貼在王亦君身上,混沌恍惚,動彈不得。雖然聽見那敲門聲越來越急,卻偏偏連說一句話的氣力也沒有。

「砰」石門撞開,大風呼嘯,燭火陡然黯滅。四人劇顫,碧翠、橙黃、赤紅、淡黑光芒交織繞舞,將黑暗的石屋照耀得光怪陸離。門口那人驚咦一聲,沈聲道:「太子,你沒事吧?」

驀地關上石門,白影一閃,急電似的沖至石床。霓光之中,那人臉容清晰分明,竟是金族白帝。

雨師妾大喜,松了一口氣:「白帝既到,傻蛋得救了。」

此念未已,一道氣浪鼓舞飛卷,蓬然分扯,登時將自己四人生生拉散。赤松子三人方自歡喜,卻聽白帝駭然低吟一聲,那氣浪陡然消逝無形。

「砰」地一聲輕響,白帝身不由己地閃電飛起,雙手牢牢吸附在王亦君的腰肋,白光進爆,滾滾真氣倏然涌入其陰驕、陽維兩脈。「哧哧」聲中,五色霓光爆漲逆旋,王亦君體內那股螺旋引力驟然變大,如同巨大漩渦將四人緊緊吸到一處。彼此真氣都如長河匯集,滔滔卷溺,轟然沖入王亦君經絡、丹田。

「轟!」

五人齊震,王亦君突然慢慢地旋轉起來,雨師妾四人手掌吸附其身,不由自主地隨著他一齊繞轉移動,真氣滾滾外泄。白帝大汗淋漓,皺眉凝望赤松子等人,想要說什么卻發不出聲、當世幾大超一流高手就這般絞麻花似的糾纏凝固,動彈不得,隨著業已昏厥的王亦君的節奏當空悠悠旋轉,驚愕、惶恐、迷惑……面面相觀。

雨師妾突然覺得說不出的滑稽,忍不住無聲地笑了起來,但是驀地又是一陣害怕:倘若連白帝也不能將他們分開,天下又有誰能做到?這般持續下去,究竟後果如何?王亦君會不會經脈盡碎而死?

暖爐「劈啪」脆響,火光漸漸地黯淡了。幻光流彩,霓虹閃耀,五人在半空中無聲地旋轉著,速度越來越快,五道真氣洶洶沖涌,在王亦君的經絡中絞扭激撞,仿佛從不同雪山沖卷下的冰川融水在同一個河道里撞擊回旋。每一次碰撞都要帶來驚濤駭浪,形成更大的渦旋。王亦君的經脈不斷地迸裂,又在各種真氣的擠壓下,不斷地自動續接。但是,隨著那股螺旋巨力越來越猛烈,外涌而人的四屬真氣越來越強大,經絡迸斷速度逐漸快過了愈合。

不知過了多久,爐火完全熄滅了,冰寒的狂風咆哮著從門縫鑽入,呼號竄舞,眾人透骨森寒,就連心似乎也在冷颼颼地顫抖。白帝四人團團飛轉,周身真氣似乎都已經被吸盡了,但雙手卻依舊生了根似的貼在王亦君的身上。

「仆仆」悶響,王亦君的肌膚突然開始鼓動起來,此起彼伏,宛如海浪;體內彩光變幻,透明如燈籠,無數絢芒真氣亂竄飛舞,直欲迸爆沖出。毛孔進裂,絲絲氣芒嬸溺散出,在黑暗中宛如萬道青煙彩霧,繚繞飛舞。

雨師妾芳心亂跳,酸軟無力,眼睜睜地看著王亦君體內真氣洶洶爆舞,綠光波碎,鮮血如汗,一顆顆地滲出皮膚,心里焦急、慌亂、害怕、迷惘……忖道:「難道他當真要死了嗎?」

想到此處,登時錐心恐懼,呼吸不得。

當是時,屋外狂風態肆,大雪飛揚,遠遠地傳來似有若無的呼喊。四人徹耳傾聽,卻又什么聲音也聽不見了。屋內黑暗寒冷,死一般的沉寂。王亦君體內的絢光忽明忽滅,照得四人的面色陰晴不定。

過了片刻,屋外突然響起一片喧嘩之聲,腳步「沙沙」如潮涌近,隱隱聽見槐鬼、離侖等人叫道:「北海神上留步,白帝有命,明日清晨以前,不許任何人打擾龍神太子……」

只聽一人陰沉沉地厲聲喝道:「既是生死決斗,自然到死方休,你們金族仗著是東道主,就想要袒護那小子嗎?小子,快滾出來!他奶奶的,想當烏龜,縮著腦袋裝死嗎?」

竟是禺京!真氣充沛雄渾,震得屋內回音搦搦。

白帝等人一凜,齊齊閃過一個念頭:「這廝恢復得好快!」

「乒乓」之聲大作,慘呼下斷,禺強獰笑道:「老子原本只想要那小賊的徹命,你們既要找死,那便怨不得我了!膽敢擋我者,格殺勿論!」

驚呼怒喝不絕於耳,雙頭老祖的呼暍聲越來越近,直往石屋大門逼迫而來。

雨師妾心中大駭,此刻王亦君經脈傷毀,昏迷不醒;白帝、赤松子等人又精疲氣竭,動彈不得,倘若被這老怪沖入偷襲,後果不堪設想。又是一陣悶響驚叫,似是眾金族衛兵紛紛拋飛跌落,禺京冷森森地叫道:「再不出來,老子就拆了你的烏龜殼!」

聲如驚雷,竟已在石門之外。

「轟!」

石門迸裂炸舞,狂風呼卷著漫漫雪花,潮水似的沖入。隆叫迭起,四個金族衛兵一齊破撞飛入,「砰乓」連響,鮮血進射,轉眼變作四具屍體,軟綿綿地從石牆上緩緩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