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1 節(1 / 2)

情Se搜神記 王亦君 6518 字 2021-01-14

半空中飄然翻身的姬遠玄,張開嘴,想說什么,卻只發出「赫赫」的聲響。

眾人驚駭無言,想不到姬遠玄竟只用了一劍便擊敗了勇武絕倫的姬修瀾!土族群雄愕然驚喜,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有人低聲喃喃道:「黃帝陛下!」

這聲音彷佛海浪似的洶涌波動開來,土族眾人紛紛拜倒在冰湖之上,激動高呼:「黃帝陛下!」

敢情姬遠玄這一劍的風姿竟與黃帝當年殊為相似。

王亦君心中迷亂困惑,亂作一團。以姬修瀾適才這一槍的驚天氣勢,即便是自己,亦不敢貿然直攫其鋒,但姬遠玄竟只一轉身,便以這式再也簡單不過的「飛沙定石」重創蠻塍轉世。當日在東荒松林,他也曾目睹姬遠玄使出這式劍法,御使麒麟獸破解流沙仙子的毒蟲大陣,但當時那一劍的速度、力量、威力與今日根本不能同日而語。短短數月,姬遠玄竟似突飛猛進了數層境界,直臻大荒頂尖高手!

但他既已精進如斯,為何前幾輪駙馬選秀之時,面對那些遠遠不如姬修瀾的對手,竟只是勉強勝之,贏得頗為驚險呢?如此深藏不露,又有什么居心用意?正自迷亂不安,卻聽雨師妾悠然道:「我猜得不錯吧?姬遠玄心計深沉,可比你狡猾得多啦,沒有萬一把握之事,他又怎會去做?」

王亦君心中一震,望著那凝風而立的姬遠玄,心里竟殊無歡喜之意,反倒升起一種莫名的不安與寒意,就像當日在陽虛城上空,目睹姬遠玄談笑間智除亂黨、反敗為勝。

姬遠玄飄然落下,嘆道:「大哥,你若是現在迷途知返,我們依舊是兄弟,遠玄必不計前嫌……」

姬修瀾恨恨地盯著姬遠玄,突然奮盡全力朝他唾了一口,嘶聲狂笑,刺耳難聽。

那「黃龍六槍」互相使了一個眼色,喝道:「大膽逆賊,還不覺悟,罪不可赦!」

驀地搶身沖上,六支長槍黃光電閃,齊齊刺入姬修瀾胸腹!他陡然一顫,張大嘴,雙眼怨毒地瞪視著姬遠玄,嘴角緩緩地流出鮮血口涎,突然頭一偏,不再動彈。

眾人大嘩,六人急忙棄去長槍,跪伏於地,大聲道:「我們六兄弟被奸人蒙蔽,險些釀下大錯,今日乞盼能棄暗投明,重歸黃帝麾下……」

姬遠玄怔怔地望著姬修瀾的屍體,身軀微震,突然哈哈大笑道:「好一個棄暗投明!姬遠玄豈能收你們這些弒主求榮的鼠輩!」

聲音憤怒凌厲,劍光一閃,黃芒縱橫,那六人失聲慘叫,還未來得及起身,已被他急電似的斬去人頭。六個人頭在冰湖上骨碌碌滾轉,瞪大眼睛,猶自充滿了恐懼、悔恨、怨毒的神情。

姬遠玄怔立片刻,俯下身來,輕輕地撫摩著姬修瀾的臉龐,眼圈一紅,掉下淚來。倏地翻手將他雙眼合上,起身道:「鼉圍、泰逢,你們將我大哥的屍體送到山下,讓應真神帶回陽虛城厚葬。其他事情,等蟠桃會後再說吧!不必在山下與他們沖突。」

鼉圍、泰逢起身領命,扛著姬修瀾的屍體,騎鳥騰空,朝山下御風飛去。鍾聲長鳴,群雄重回八殿坐定,嘈語紛紛,仍在議論適才之事。

過了片刻,鼉圍、泰逢二人乘鳥歸來,喜色浮動,朗聲道:「姬公子,應真神見了太子屍體,已經當場覺醒,斷指立誓,從此效忠公子,永無二心!」

土族群雄大喜,歡聲雷動;水族、木族群雄神色悻幸頗感沮喪。

王亦君心道:「這老賊果然是牆頭草,聞風而動。」

武羅仙子微笑道:「恭喜公子。蟠桃會後,武羅回到陽虛城立即與應真神—同召集巫祝,籌備公子登基典禮。」

土族群雄轟然道:「黃帝陛下千秋萬歲!」

一時間,昆侖瑤池竟仿佛成了陽虛黃帝宮。

群雄轟然,紛紛向姬遠玄道賀。姬遠玄擺了擺手,搖頭道:「多謝各位美意。只是父王、太子新亡,一切言之過早。等父王的三年喪期過了再說吧!」

眾人聞言,越起敬重之意。西王母微笑道:「姬公子仁義睿智,土族中興指日可待。」

群雄盡皆附和。

冷風撲面,檐鈴寂寥,王亦君斜倚長廊,與雨師妾並肩眺望那五光十色的夜空,怔怔不語,心中悵然。歌舞喧嘩之聲從遠處殿台亭榭隱隱傳來,感覺如此飄渺,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

雨師妾微笑不語,過了半晌突然悠悠道:「你對姬遠玄倒是挺放心呢!」

王亦君心中突地一跳,不知其意。

雨師妾道:「此次駙馬選秀,姬遠玄深藏不露,直到最後一輪才顯山露水,你不覺得奇怪嗎?」

王亦君沉吟不答,心底里隱隱約約地想到了一個念頭,卻不敢相信。

雨師妾嘆道:「小傻蛋,你的心地太也善良,終有一日要吃大虧呢!這個姬遠玄可不同於蚩尤,你將他當作兄弟至交,他卻未必。前幾輪比試,他之所以韜光養晦,一來是為了不吸引眾人注意,讓你這傻小子成為眾矢之的;二來是迷惑你,倘若與你交手,便可以像適才對姬修瀾那樣,突施辣手,打你個措手不及。」

王亦君苦笑道:「不可能吧?我早和他說過了,參加駙馬選秀只是為了幫他鋪清道路,助他一臂之力……」

雨師妾格格一笑道:「傻瓜,君子坦盪之言到了小人耳中只怕反倒成了凶險奸謀呢!你既然無意爭奪駙馬,又為何攪這趙渾水?再說,他可不是傻子,纖纖對你的一腔痴情,難道他還瞧不出來么?倘若你一不小心闖入最後一輪,被纖纖欽點為駙馬,那他豈不是竹籃子打水,蜘蛛網兜風嗎?寧信其有,不信其無,換作是我,只怕也會這么做呢!」

王亦君心中大震,半信半疑,半晌方搖頭道:「姬兄弟不是這樣的人。我們既已結拜兄弟,同仇敵愾,他又何苦提防、算計我?」

雨師妾明眸凝視,嘆道:「他連自己親生兄長都要算計,何況是你?」

一頓了頓,又道:「今日姬修瀾死得古怪蹊蹺,你不覺得嗎?」

王亦君心中「咯登」一響,疑惑地朝她望去。

雨師妾道:「黃帝駕崩已有數日,姬遠玄、武羅仙子等貴侯要人都已聚集在昆侖山上,土族境內勢力大空。倘若應龍當真要扶持姬修瀾造反,為何不乘隙攻克其他城邦,鞏固勢力?反倒讓姬修瀾冒險上昆侖與姬遠玄對決?應龍老奸巨滑,難道竟會在占盡優勢的情形下與對手公平決斗么?即便他當真老糊塗了,又怎會讓姬修瀾孤身上山,而自己竟在山下等侯?他將所有的賭注都壓在了姬修瀾身上,難道不知道姬修瀾一死,自己便大勢已去?」

她不緊不慢地娓娓道來,直說得王亦君心中大寒,沉吟不語,半晌方道:「你覺得為什么呢?」

雨師妾柔聲道:「你聰明絕倫,偏偏太過善良,不能揣測小人之心。以我這妖女看來,姬遠玄早就想殺他這個胞兄了,但為了維護自己的仁義之名,贏得眾人愛戴支援,不但不能動手,反而還要竭力地做出友愛的姿態。所以當日鎮壓了白馱亂黨,他還苦苦地袒護姬修瀾,傳做佳話。黃帝既死,姬修瀾更加不得不殺,所以他就故意讓應龍扶持姬修瀾,激使姬修瀾上昆侖與自己對決,名正言順地將他殺死。你也聽見啦,姬修瀾一死,應龍便急忙做出悔悟姿態,宣布效忠姬遠玄。試想,連應龍都支持姬遠玄了,土族之中又有誰敢再生貳心呢?」

王亦君心中煩亂,搖頭道:「姬修瀾是應龍的弟子,應龍又怎會謀害自己的弟子,轉而扶持姬遠玄?這不過是你的臆測罷了。」

雨師妾微笑道:「不錯,的確是我的臆測,但卻是合情合理。應龍不是呆子,更不像你這般重情講義,否則當日白馱被誅、姬修瀾受囚之時,他早就挺身而出,誓死抗爭了。黃帝雖死,土族絕大多數的高手都站在姬遠玄這邊,姬遠玄又練成了絕世神功,甚至不在當日黃帝之下,應龍何苦還要袒護那毫無前途的姬修瀾?」

王亦君啞口無言,雨師妾又道:「姬遠玄在眾人面前大展神威,一劍殺死姬修瀾,又在眾人擁護之下成為未來黃帝,風頭大大地蓋過了你。即便纖纖不同意,以西王母這樣重利實際之人,自然也會招攬他做金族駙馬……」

王亦君越聽越是煩亂,想要反駁卻覺得雨師妾的推斷無懈可擊,不敢相信卻又隱隱覺得不得不信。在他心底深處,其實早也有這些顧慮與不安,但卻始終不敢深想,此刻被雨師妾這般抽絲剝繭般一一道出,登時冷汗涔涔。

雨師妾突然話鋒一轉,凝眸道:「傻蛋,你可知燭龍老妖是如何評介天下英雄嗎?」

王亦君微微一怔,登起好奇之意,不知在這老妖心底,當今之世究竟誰才能算得英雄?

雨師妾道:「起初老妖將我削籍為奴之後,仍挖空心思想讓我回心轉意,是以令我做他的貼身女婢,侍奉左右,片刻不離。那一日,我聽見……」

見王亦君神色突轉古怪,似有一絲妒恨惱怒之意,她心中一顫,又是刺痛,又是甜蜜,臉頰滾燙,咽喉窒堵,半晌方低聲道:「你……你放心。從前我自暴自棄,做了好些羞恥之事,但我既然已經喜歡了你,就再也不願做回從前的龍女啦!那老妖軟硬兼施,我始終沒有屈從,他一怒之下,才將我賜給了雙頭老怪……」

王亦君心中苦甜酸澀,難以名狀。驀地勾手摟住她的纖腰,將她拖入懷里,一股野火熊熊地竄將上來,緊緊地箍抱著她,咬牙切齒道:「你是我的女人,從今往後我絕不會讓任何人碰你一根寒毛!」

雨師妾渾身一顫,委屈、悲苦、傷心、凄楚……一古腦兒地涌了上來,淚珠簌簌,顫聲道:「傻瓜,我……我喜歡做你的女人,做你一個人的女人……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但只要你願意要我,就算做你的奴婢,我也甘之若飴……」

王亦君咽喉加刀割,緊緊地箍著她,恨不能將她箍入自己的身體,嘎聲道:「我當然要你,我要你做我妻子,給我生下許許多多個小傻蛋。」

雨師妾「噗哧」一笑,淚水卻又漣漣地流了下來,在他滾燙而寬厚的懷里哭道:「從四年前遇見你的那一刻開始,我的心、我的身體,再也沒有給過別人。當日雙頭老怪鞭打我,要我選擇侍寢,還是將頭伸入「千蟲鼎」我……我……我只想為你做一個清清白白的女人……」

王亦君「啊」地一聲,宛如被焦雷所劈,周身震麻,驚駭苦楚。方知她竟是為了死守貞潔,而寧願自毀花容月貌,突然之間羞慚愧疚,覺得自己好生自私狹隘、齷鹺卑劣,驀地掙身後退,「劈啪」脆響,狠狠地抽了自己兩個耳光。

雨師妾吃了一驚,失聲道:「你干嘛?」

探乎撫摸著那紅腫的臉頰,心疼不已王亦君熱淚倏然涌了出來:心中激動,倏地將她抱住,摘去她的面罩,狂野地親吻著她的秀發,她的額頭,她的臉頰……吮吸著那兩瓣沾淚的顫栗的唇,柔軟而脆弱的舌尖,吮吸著那一聲聲虛弱的呻吟、甘甜而酸苦的呼吸……

夜風徐徐,檐鈴叮當,兩人的身影在廊下的晶瑩冰湖里分疊重合,輕輕地,輕輕地顫動著……許久,兩人方才依依不舍地分開來。雨師妾唇瓣紅腫,火燒火燎,周身仍熱辣辣地燒灼著,心迷神醉地望著王亦君,飄飄忽忽如在雲端。清亮的星光下,眼波迷蒙,笑靨溫柔,媸顏煥發出淡淡的光輝,顯得說不出的嫵媚動人。

她突然「啊」地一聲失笑道:「被你這般一打岔,我都忘了往下說啦!」

王亦君亦回過神來,笑道:「是了,你說燭老妖是如何評介天下英雄來著?」

此時心情極好,先前的疑慮、擔憂與頹靡早已消弭大半。

雨師妾道:「那幾月里,在他身邊侍奉時,常常聽見你和蚩尤的好消息,我心里好生歡喜。有一日,老妖與北海眾將、巫祝談論赤炎城形勢時,曾經說道:「赤飆怒不過一介蠻夫,不足為懼。當今之世,當真算得上英雄,可與我族一較短長的,只有四個人。第一便是西王母白水香,此女目光長遠,果決冷靜,遠勝須眉;第二個乃是這火族的烈碧光晟,運籌帷幄,深沉狡狠,實是了不得的梟雄……」」王亦君奇道:「老妖既如此忌憚烈老兒,為何還要扶持他登上赤帝之位?」

雨師妾道:「遠交近攻,這也是不得已的辦法。土族、金族素來不沭老妖:木族又夾困在你龍族與土族之間,形勢堪憂;倘若不與烈碧光晟結盟,又如何能形成戰略優勢,割裂、包圍金、土、龍三族?赤飆怒與燭老妖宿怨甚深,一旦他重掌大權,火族必定成為大敵。所以只能與烈碧光晟狼狽為奸,各取所需。」

王亦君點頭道:「那么第三個又是誰?」

雨師妾道:「這第三個嘛!便是今日的金刀駙馬姬遠玄。」

王亦君大感愕然,雖然姬遠玄年青有為,但當今之世豪傑何其之多,燭老妖何以獨獨對他如此青睞有加?

雨師妾嘆道:「你想想,老妖為了扳倒黃帝,辛苦經營了十年,方在土族中安插了許多內線,策動白駝、應龍支援姬修瀾造反。原以為天衣無縫,大功告成,豈料竟被姬小子瞬間翻盤,轉敗為勝。眼看多年努力毀於一個毛頭小子之手,姬小子的狠忍狡辣豈能不令老妖驚服?」

王亦君想起當日情狀,心中又是一凜,那一戰姬遠玄的確有驚無險,贏得漂亮之極,但如今想來,若非早有預謀部署,絕難如此從容不迫,大獲全勝。雨師妾柔聲道:「老妖目光極是毒辣精准,他對姬小子如此忌憚防范,多半不會有錯。你既與他結盟,也應小心為是。」

王亦君拍欄遠眺,怔怔不語。倘若姬遠玄當真是如此狠辣深沉的人物,那么纖纖嫁他為妻豈不可怕?他若是真心喜歡纖纖,倒也罷了;但若只是沖著金族駙馬而來,處心積慮安排若此……想到此處,心中大震,寒意更凜。

雨師妾知他心意,悠然道:「姬小子究竟是否好人,我也不敢斷言,真希望只是我小人之見呢!但防人之心不可無,他終究不是魷魚,對他切莫推心置腹。「王亦君心中登時一動,打定主意,松了一口氣。微笑道:「是了,那令燭老妖忌憚的第四個人又是誰?」

雨師妾嫣然一笑,眼波中滿是綿綿情意,柔聲道:「自然便是我夫君王太子了。」

王亦君大奇,哈哈笑道:「想不到老妖竟如此看重我。是因為被我橫刀割愛的緣故嗎?」

雨師妾輕啐一口,笑吟吟道:「他說你是神帝臨終所托的奇人,必有出奇之處。短短四年之中竟能從尋常少年變作大荒一流高手,資質驚人;又頗有個人魅力,竟能統御那些桀騖凶狂的湯谷流囚,當上龍族太子。」

眼波流轉,嘆道:「只可惜耳根、心腸太軟,兒女情長,不像是能成就大事的霸主。」

王亦君笑道:「我本就不想做什么勞什子的霸主,只想和你做一對神仙夫妻,逍遙快活。」

雨師妾雙頰飛紅,甚是歡喜,輕輕地靠在他的懷里。煙花絢麗,清風如水,兩人依偎在長廊星光之中,心底說不出的甜蜜,再也不想回到那喧嘩的八合殿去。

夜風卷舞,雨師妾身上的玄冰鐵鏈叮當脆響,頗為悅耳。王亦君心念一動,驀地想起那柄號為「天下第一利器」的天元逆刀,登即一陣歡喜,拖起她的素手,穿廊掠空,朝南淵御風飛去。

一路南飛,穿越漫漫雪嶺,抵達琅萇值南抗勸冢刮從黽桓黿鸌逖參饋b尤肜奴\林,兩人斂息聚氣,攜手穿行,許久也沒有瞧見一只毒蛇猛獸,與前幾日那珍禽異獸遍布林間的光景回然兩異。

出了琅芰鄭┰矯嗝嗝芰鄭沼誒吹僥顯ㄑ屢希凰朗饗隆2渙狹檣絞綴土癲患偌#謔峭躋嗑龐曄︽救肽顯ǎ睾臃陝櫻榪沾┕槍齬齜善伲勺猿迦肽巧蕉粗小?br />

兩人穿過那幽黑的甬道,一氣奔入那狹長的山谷,奔至那斜陡崖壁。王亦君朝石像拜了三拜,伸乒握住天元逆刀,微笑道:「好姐姐,有了古大俠的這柄寶刀,你身上的玄冰鎖鏈就可以解開啦!」

雨師妾方知他帶她來此,竟是為了此事,心下感動,泛起絲絲溫柔甜蜜之意。嫣然一笑,正要說話,卻突然聽見遠處傳來一聲厲喝:「你往哪里走?」

南淵山谷中一場離奇事,讓王亦君豁然明了。八百年前,白阿斐被古元坎封印入玉螺神燈後,拋入地底遭受地火焚燒煎熬。而長留仙子當年敗給石夷之後,羞怒悲傷,躍入風龍澗自盡,不想陰差陽錯,非但沒死,反倒在地底遇見了阿斐。阿斐為了重獲自由,與她達成契約:他幫助長留仙子擊敗石夷,而長留仙子則須將他從神燈里解印放出。

幾十年來,阿斐授其神功,卻始終無法打敗金神,無奈之下,只好傳以「回光訣」阿斐昔年為了得到「回光神訣」絞盡腦汁,無所不用其極,對這神訣自有一番獨特研究。長留仙子的「一寸光陰」倘若不是由他親傳,多半便是來自天元逆刃上的殘篇斷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