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托尼?
面對暴亂的質問,清楚當年情況,甚至參與其中的他,眼里閃過一抹復雜:「可以了,你知道什么,當年……」
說真的,當年納吉尼錯了嗎?
不管是那頭恐怖到了極點的第五等級開菊獸,還是後面生的那些事情,都證明如果可以,納吉尼寧願那次死的是他自己,而不是珊姆和孩子。
但沒等托尼說完,一直沉默的納吉尼突然在這個時候開口,從他的喉嚨中,傳來一聲沙啞的訓斥:
「夠了!」
沒有理會身後托尼那復雜的神情,納吉尼伸手將在自己身上撕咬的暴亂扯了下來。
雙眸一陣閃爍,最終眼里浮現出一抹認真:
「暴亂,孩子還活著,告訴我她在哪。」
但面對納吉尼的詢問,暴亂冷笑了一聲,它用無比惡毒的眼神看著納吉尼:
「你以為我會告訴你嗎?不,我什么都不會說的。」
「我要讓你痛苦,讓你後悔。」
「讓你在無盡的自責和悔恨中,度過這一生!!」
暴亂恨納吉尼,甚至它對納吉尼的恨意,要過對奧創的恨意。
珊姆是一個很特別的女人,她身上有一種極其獨特的親和力,不管是表面溫柔,但骨子里卻十分強硬的貝蒂,還是商業女強人小辣椒,亦或者資深女特工娜塔莎。
這些人總是不經意間,被珊姆的魅力吸引。
共生體是沒有性別的,所以暴亂可以是男人,但也可以是女人。
而因為共生體和宿主之間的感情是相通的,珊姆喜歡納吉尼,而因為特殊原因,暴亂不可能喜歡納吉尼。
所以,暴亂對珊姆,有一種很特殊的感情。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當年珊姆才會求暴亂保護納吉尼的孩子,因為只要珊姆開口,無論多困難的事情,暴亂都會做到。
這些年,暴亂為什么能堅持下去?
一方面是因為孩子,因為它答應珊姆要保護那個孩子。
另一方面則是因為恨,它恨納吉尼為什么要離開,為什么偏偏要在那個時候離開!
而面對暴亂怨毒的詛咒,納吉尼沉默了。
他能說什么?
殺了暴亂,暴亂不怕死,納吉尼很清楚這一點。
難道自己還能折磨對方?
如果有用,說真的,為了孩子,納吉尼什么事情都願意做。
但問題是,折磨只會讓暴亂痛苦,但卻不能讓暴亂開口,因為如果折磨有用的話,三年的時間,暴亂早就開口了。
所以納吉尼唯一能做的,就是告訴暴亂:
「只有我,才能保護孩子。」
但暴亂沒有理會,它就這樣用怨恨的眼神看著納吉尼,女性化的面具下,是不屑,嘲弄的冷笑,仿佛在譏諷納吉尼的無力。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明明現場什么都沒生,但卻莫名的讓人感覺壓抑。
直到某一刻,略顯沙啞的聲音從暴亂的喉嚨中出:
「我快要死了。」
納吉尼點點頭,暴亂的情況他知道,長時間和宿主分離,再加上奧創的折磨,讓它的生命狀態極其危險。
而自己那一滴十分之一的鮮血,雖然讓暴亂的狀態有所好轉。
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那不是在幫它,而是在飲鴆止渴。
可即便如此,納吉尼仍然表示:
「我知道,我可以治好你身上的暗疾,你會活下來,並保證你會比任何時候都強。」
然而暴亂搖搖頭,它看著納吉尼,那充滿恨意的眼神,在這一刻閃爍,但最終?
眼里的恨意散去,從暴亂顫抖的嘴唇傳出卑微的哀求:
「我不需要,」
「我只要你保護孩子,我只求你能讓我看一眼。」
「我求你了,這次別騙我。」
納吉尼在騙自己,暴亂很清楚這一點。
它比誰都清楚自己的狀態,但暴亂不怕死,這三年它的遭遇比死亡更可怕!
而暴亂真正想要的,不過是完成,當年自己對珊姆的承諾。
與其說,暴亂恨納吉尼,不如說它更恨自己。
恨自己為什么這么弱,恨自己為什么不能保護珊姆的孩子。
要知道,這是她臨死前,最後的懇求。
也是她對自己,唯一的懇求。
然而,它辦砸了。
而看著在自己手心,卑微,甚至卑賤的暴亂,納吉尼抿了抿嘴唇,他深吸了一口氣,眼里閃爍著堅決:
「我答應你!」</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