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 這么快就見家長了?(1 / 2)

雲茗在爺爺死後,辦完後事。她變賣家產,帶上行李,拿著丈夫的照片,坐著火車來這個國家,准備跟丈夫正式完婚。

一個小時前,她剛剛下火車,踏進這個陌生的國家,就被告知丈夫死了,讓她過來認屍。

老天仿佛在跟她開一個巨大的玩笑。

一路上,她對那個將陪伴她一生的丈夫的所有憧憬與忐忑,都化成了眼前這具冷冰冰的屍體。

旁邊穿制服的中年人遞過去一個本子,「沒問題的話,簽個字。到時會送去屍檢,然後火化。」

雲茗接過筆,木然地簽了字。

「行了,我們走吧。」

她有些迷茫地推著行李向外走去,看著外面人來人往的街道,突然站住了。在這個陌生的異國他鄉,她該去哪呢?

此時,她才深切地意識到,自己在這個世上,已經沒有親人了,她又變成孤零零的一個人。

整個世界,都灰暗了。

她鼻頭一酸,差點哭出來。

「別哭,你現在是天元道的宗主,一言一行,都代表著天元道的臉面,絕不能這樣丟人。」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哭出來。

「雲小姐。」

這時,那個中年人喊她,「把你侄子也帶回去。」

侄子?

她有些茫然地回過頭,見到旁邊蹲著一個瘦瘦高高的清秀少年,臉色蒼白,紅著眼圈,跟她手上的照片有幾分相似。

對啊,還有一個侄子。

她終於想起來了,自己丈夫確實有一個侄子,也是陳家現在僅剩的唯一血脈。今年十六歲零三個月,比她還大兩個月。

看著眼前這個哭得異常傷心的少年,她的眼中逐漸亮起了光彩,沒錯,她在這個世界上,還有這一個親人。

雖然他跟她沒有任何血緣關系,但是,她既然嫁入了陳家,就是陳家的人。

這時,那個少年似乎感覺到她的目光,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她眉頭一皺,想起這個少年的資料上寫著,有些頑劣,並沒有修行上的天賦。

這怎么行,他可是陳家唯一的血脈,以後光大門楣,全靠他了。

她再次看著手里的照片,堅定地說道,「放心,我一定會將他培養成才,就算不能修行,也能光宗耀祖,為陳家開枝散葉……」

………………

開枝散葉?

雲茗突然驚醒過來,睜眼一看,外面的天已經亮了。

她坐起身,想著剛才的夢,捂著隱隱作痛的胸口,眉頭緊皺。

她的傷比想像中還要重。

她成為修行者後,就沒有做過夢了。這是傷太重,境界受到影響的表現。

「爺爺說過,破境之時,容易被勾起心魔。看來,得盡快把傷養好。」雲茗起身,找出昨天那個葯箱,從里面拿出另外一瓶丹葯服下。

片刻後,痛疼緩解了許多。

「不知道耀東怎么樣了。」她突然有些放心不下,撐起天機傘,出門去了。

下了山後,雲茗穿梭在人群中,看著前方的行人與車流,仿佛踽踽獨行般,天機傘外,就像是另一個世界。

這個時候,耀東應該在學校上學。

她一路行到薈英中學,校門關閉著。她輕巧地從一處圍牆翻了過去。

修行者並非只修法,沒有強大的肉身,也無法承載強大的精神還有法力。任何一門修道典籍內,都不會缺少淬煉肉身的法門。大部分甚至會兼修武道,這兩者並不沖突。

天元道就算沒落了,傳承還在,她爺爺從小就為她打下了堅實的基礎,她的身體素質,比一般的練氣武者還要強。

否則的話,即使有法衣護體,隔空中了吞拿兩拳,也不會僅僅受了點內傷而已。

雲茗熟門熟路地走到高一五班的後門,此時正是上課時間,整棟教學校格外的安靜,只有老師講課的聲音在課室里回盪。

她站在門口,看向最後一排的陳耀東,他看著講台上的老師,神情很專注。

「他懂事了。」

雲茗心中欣喜,她以前也在陳耀東上課時來過,他經常在課堂上開小差,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專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