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八四章 我與世界只差一個你(1 / 2)

在德國聖誕節不僅是12月25日那一天,而是會持續4o多天,從11月26日後的第一個星期天開始,一直到12月24日,被稱為「基督降臨節」。

德國的聖誕節相當與華夏過年,節日氣氛濃郁的連空氣都是香甜的。

裴硯晨的德國室友在房間里掛了一個聖誕日歷,聖誕日歷像一個小房子,上面有24個窗戶。從12月1號開始,人們每天早晨起來打開對應日期的那扇小窗戶,等到把所有窗戶都打開,聖誕節就到了。

因此,這樣的日歷也叫「聖誕倒數日歷」,如今的聖誕日歷里通常還會放下小零食,大都是各式各樣的巧克力、糖果之類的甜食。

這個聖誕日歷已經打開了22格子,只剩下兩格了。

十二月的德國有些冷,漢諾威的戶外更是又濕又冷,但依舊阻止不了德國人過聖誕的熱情,無論哪一個城市,不論大小,都會舉辦聖誕市場。

市場里除了賣德國傳統的小吃和燒酒,還可以買到各式各樣的聖誕裝飾,蠟燭、松枝做成的花環、各類燈飾等等。伴著糖果的甜味和酒香,逛一圈下來就能領略到德國的傳統風情。

不僅是德國人,來自其他國家的人也很喜歡這樣的集市。

尤其是在晚上,穿行在大街小巷,可以看到很多掛起的燈鏈,如同閃爍的繁星,在寒冷而漆黑的夜晚,這些美麗的彩燈為人們帶來了溫馨和浪漫。

但是這些東西大抵上和裴硯晨是無關的,其一她不信基督教。

其二,除了學習,她還要賺錢。

德國留學生簽證對於學音樂的特別友好,留學簽證上有注明「可以參加音樂演出方面的工作」,因此裴硯晨不僅在學校找到了一個助教的工作,周末還會去劇場表演。

今天是周末。

漢諾威音樂學院的學生在校外找個劇場演奏工作還是很容易的,畢竟漢諾威音樂學院在歐美音樂界的知名度相當於哈佛大學在世界學林的地位,它的鍵盤專業在世界上可以說無人能出其右,鋼琴專業里面有四五位世界著名的大師,譬如,kar1。

還有多人還是世界著名鋼琴大賽如老柴、拉赫的評委會主席。漢諾威的手風琴、弦樂、管樂等都享有世界聲譽。

相比之下,因為流行音樂被大眾所熟知的美國的茱莉亞、伯克利等音樂學院更偏向理論,而德國則更推崇演奏技術。

其實在古典音樂界,德國學派(或歐洲學派)與俄國學派才是音樂界公認的兩大學派,根本不存在什么美國學派。

看上去好像許多活躍於世界舞台的著名演奏家都是來自美國,其實大都是在歐洲(俄國也屬於歐洲范疇)成名,後到美國展的。

因為美國作為世界上最達的工業國,為演奏家們提供了更多的舞台及商業機會。歐美音樂界稱之為「歐洲生產,美國包裝」現象,但近幾年來因為華夏強勢崛起,亞洲也為世界古典樂壇展開了輸出活動。?

除了漢諾威音樂學生的身份之外,裴硯晨在今年五月份剛剛拿到了「2o15年德國漢諾威約瑟夫約阿希姆國際小提琴比賽」的冠軍,這個世界級的比賽正是在漢諾威音樂學院舉行的。

在漢諾威音樂學院的華夏留學生並不多,只有二十多個人,因此各個都互相認識,主要分布在鋼琴和手風琴專業,其他的專業例如弦樂就是她和另外一個上戲的學妹,聲樂和作曲也有小貓兩三只。

之所以華夏人少,也是因為漢諾威音樂學院實在太難考了,尤其是鋼琴專業。

在漢諾威音樂學院鋼琴專業的華夏學生全部都是在國內小有名氣的人,吳迪也是其中之一,他也拿到了交換資格。

不過比他有名的大有人在,除他之外還有拉赫瑪尼諾夫第一名沈錦文,范克萊本國際鋼琴比賽第二名的陳吉,他也曾經得過是肖邦第四。

另外就是裴硯晨最討厭的,在京城頗有名氣的王蕭蕭,裴硯晨不知道他在國際上得過什么獎,但聽說也得過幾個不痛不癢的鋼琴比賽的名次。

王蕭蕭屬於家里襯點兒小錢,整天開著一邁凱倫上學,自我感覺極其良好型,像是認准了裴硯晨這樣的姑娘就該屬於他,自作多情的逮著機會就找她說話,要請她吃飯,請她聽音樂會,要帶她看遍世間繁華。

在漢諾威音樂學院,王蕭蕭這樣的人物雖不入流,但總還是存在。

除開王蕭蕭之外,另一個可笑的,叫做張海雲,是中央音樂學院周奇仁的弟子,在烏克蘭霍洛維茲國際鋼琴比賽中得過第二名(也是一個輕量級的比賽),又開了幾場小規模的演奏會,因此一直認為自己是個大腕,時常借著機會就堵住裴硯晨要交流學習,還誇口要提攜她進步。

這些她只是覺得好笑,當然還有不少喜歡她的德國人,相比之下德國人比較好打,拒絕了就不在打擾。

二十二號這天,裴硯晨像往常一樣在宿舍里吃了一個黃油面包,她很想念上戲食堂的豆漿油條,便宜又好吃,不過黃油面包也算差強人意。

這是德國室友昨天做的類似猶太人稱為ha11ah的面包,外表深黃,里面非常松軟,有濃郁的酵母香之余帶點淡淡的甜味,很配黃油尤其是有鹽晶的咸黃油。????

吃完之後她透過窗戶上的毛玻璃看了眼外面的天氣,陰暗中蘊著潮濕的水汽,遠處還有汽車的尾燈閃爍,讓人覺得陰冷,有時尚海也是這樣,所以裴硯晨很是習慣。

對裴硯晨來說,一個人在異國他鄉生活有種清涼的幸福。

德國女生在寢室里住的少,經常宿舍里只有她一個人,這間小屋子被她整理的異常干凈整潔,洗手間里亮晶晶的,水跡擦掉以後她都要注意有沒有新的冒出來,理好的箱子到擺在床下放的規規矩矩,只有回國的時候才會用到,內衣襪子t恤一疊疊整整齊齊的放在衣櫃里,鞋子對稱地擺在床邊,第二天早上也不會被誰踢亂。

卷好的充電線沒有偷偷把自己伸展開再重新打結,廉價的外套在衣櫃里,潔白的毛巾掛在浴架上,所有的一切都被她整理的井井有條,看上去比德國人還要嚴謹,無論是從視覺還是從聽覺上,這個斗室大多數時間一切都很規律安寧。

吃完東西,裴硯晨提著裝有「晨曦之星」的小提琴琴盒准備下樓,想了想,又穿了件套頭帽衫在棉服里面,接著又拿了一筒餅干塞在個紙袋子里。

開門,把提著琴盒拿出去,回頭看看她撿回來的黑白色的小貓,小石子瞪著圓圓的大眼睛,坐在床下的暗影里,裴硯晨向它揮手,然後夾著紙袋子,鎖門扭頭走了。

剛走出宿舍,她就看見了王蕭蕭等在門口,大冬天他還是帶著個墨鏡,一身的1ogo貨,搞得自己像個暴戶似的。裴硯晨記得最可笑的是他的一張演出海報,居然也是這幅墨鏡行頭,如果不仔細看說明,她還以為是給哪個眼鏡牌子作廣告的。

裴硯晨對於他靠著牆壁雙手抱在懷里的耍帥的造型?無動於衷,目不斜視的直接走過王蕭蕭,但這人卻沒有自知之明,開口喊道:「喂!裴硯晨!今天有程曉羽的新片,全球投資最大的電影《泰坦尼克號》你去看么?我買了票!」

聽到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裴硯晨的曼妙的身子在寬大的棉服里顫抖了一下,她該是多久沒有聽見有人說起這個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