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五七章 一路到春天的尾聲(中)(2 / 2)

夏紗沫的媽媽夏嵐也在,既然這么多人的家長也在,她也沒有再三拒絕,不過是程曉羽親自去請的,她才答應。

端木林莎的父母也被程曉羽請了過來,端木林莎也轉移到了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醫學中心,這里有全世界最好的神經科。

看著王鷗和顧漫婷被逼著喝交杯酒,程曉羽坐在蘇虞兮的身邊,心想:如果裴硯晨也能在,該多好?就算不能是戀人,朋友也可以啊!為什么要如此決絕呢?為什么不給我一個想到妥善的方法的機會呢?

程曉羽思緒凌亂,不過很快就被不斷的敬酒給打斷了。

酒過三巡,氣氛愈熱烈,程曉羽和蘇虞兮一起敬了周佩佩酒,小芝研也非要插進來一起,惹得眾人哄笑,氣氛熱烈祥和。

年夜飯過後,大人們開了幾桌打牌,洛杉磯和華夏有冬季有16個小時的時差,程曉羽他們自然是按照京城時間來過年,這時離春晚開播還有七個小時,許沁檸准備了帳篷、煙花和bbq。

年輕人們一起離開了程曉羽的別墅,開車去到了許沁檸購置的一處私人海灘邊放煙花,守歲,吃燒烤,看日出。

這里椰林樹影,水清沙幼,太平洋的海浪聲音繾綣,月亮和星光織成了一片如詩的背景。

夜間的海邊還是很有些冷,海風吹的帳篷鼓盪篝火飄飛,年輕人圍在篝火前玩殺人游戲,結果玩了三局,就因為蘇虞兮太厲害,不得不從輪換法官變成了只能蘇虞兮做法官。

殺人游戲玩膩了自然少不了彈吉他唱歌這種項目。

晚上十二點的時候,開始放起了煙火,許沁檸自然是大手筆,長達一個多小時的盛大煙花引來了無數人圍觀。

接著進入了下半夜,考慮到程曉羽的尷尬,許沁檸准備的是大帳篷,男生一個帳篷,女生一個帳篷,不想睡覺的人則搭起了烤架開始bbq,其實別墅就在不遠處,不過既然准備了帳篷,自然就是想過露營的癮。

蘇虞兮一個人睡的最早,煙火放完便進了帳篷,接著女孩子們在吃了點東西之後也6續回了帳篷去睡覺,只剩下男人們在圍著篝火和啤酒,吃燒烤,小芝研倒是想堅持到天亮,但下半夜也迷迷糊糊的趴在程曉羽的懷里睡著了。

等到四、五點的時候,篝火旁邊只剩下了幾個喝醉癱倒在沙灘上的男人,沒有人能真的堅持到日出,但也沒有人滾去帳篷睡覺。

六點的時候,海天一線之間泛起了魚肚白,蘇虞兮第一個起來,程曉羽早就把小芝研抱進了帳篷,此刻他穿著羽絨服蜷縮在冷冷的晨風中沉睡,一旁的篝火在漸亮的陽光中漸漸的變的蒼白。

蘇虞兮悄無聲息的走到了程曉羽的身邊,看著他頭被風吹的有些凌亂,白皙的臉頰泛著一絲憂愁,雖然蘇虞兮有些心疼,雖然她是制造這一切的罪魁禍,但她卻不能寬慰他,甚至不能解除他的痛苦,只能看著他愈陷愈深。

蘇虞兮蹲下來從程曉羽的羽絨服的邊緣抽出一根探了個尖尖的羽毛,拿著羽毛開始撓程曉羽的鼻子,直到程曉羽忍不住癢,打了一個噴嚏,隨後睜開眼睛。

於是他看見了蘇虞兮鋪著金色的面孔,像是穿越時空而來的聖光。

他揉了揉鼻子,從沙灘上坐了起來,環顧四周笑道:「都說的要看日出,結果只有你一個人起來了么?」

蘇虞兮將那根羽毛放在掌心吹走,那根白色的絨毛一瞬間就被冷風卷的不見了,她雙手抱著膝蓋,用輕盈如那片羽毛一般的目光看著程曉羽道:「還有你起來了啊!」

程曉羽心弦微顫,撇過頭去看著白的天際線,扒了扒頭上的沙子道:「要不要把他們都叫起來。」

蘇虞兮輕輕的道:「如果可以,兩個人就好了。」

程曉羽「哦」了一聲,轉了個身和蘇虞兮一起並肩屈膝面對著遠處緩緩升起的晨曦,他們的眼前是一片壯麗寧靜、碧藍無邊、像光滑的大理石一般的海。

隨著太陽紅色的圓弧出現在視野,灰色的天空變開始緩緩變的湛藍,和海連城了一片,波光漣漣之間是融化的太陽所滴落的片片火焰,懶洋洋的波浪親切地朝著他們的腳邊爬過來,用白色的唇舐著海岸的金色的沙灘。

蘇虞兮迎著海風淡淡的說道:「客路青山外,行舟綠水前。潮平兩岸闊,風正一帆懸。海日生殘夜,江春入舊年。鄉書何處達,歸雁洛陽邊。」

聽到這著名的吟唱除夕的詩詞,程曉羽忍不住泛起了思念的愁緒,雖然是具有鼓舞意義的詩詞,表現出了具有普遍意義的生活真理,給人以樂觀、積極、向上的藝術鼓舞力量。

但優美詞句之間也表達了濃烈對親人和故鄉的思念之情,放到此刻的語境之下,蘇虞兮自然不會是思鄉,而是思人......

思念逝去的人。

(王灣《次北固山下》——詩詞大意:海日東升,春意萌動,詩人放舟於綠水之上,繼續向青山之外的客路駛去。這時候,一群北歸的大雁正掠過晴空。雁兒正要經過洛陽的啊!詩人想起了「雁足傳書」的故事,還是托雁捎個信吧:雁兒啊,煩勞你們飛過洛陽的時候,替我問候一下家里人。這兩句緊承三聯而來,遙應聯,全篇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鄉思愁緒。)

(更新比較晚,因為這一章不僅是大章,還寫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