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七六章 一路向秋天的尾聲(終)(1 / 2)

程曉羽坐在三樓頂層的游泳池邊,這個長方形的游泳池突出了整個建築一些,延伸向了懸崖,指向蔚藍的漫無邊際的大海,而在他的背後則是一片乍看很是浩瀚的森林,但當你環顧四周極盡目力時,就能現這片浩瀚不過是茫茫大海中的一葉綠洲。

這半年來程曉羽和蘇虞兮沒有離開這棟屋子半步,甚至連島嶼南邊的度假村都沒有去過,除了每周固定有人上來給他們送水之外,兩個人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

但後天這里的寧靜將被打破,程曉羽和蘇虞兮邀請了二十六個人來勞饒拉島參加他們簡單的婚禮,今天兩個人就忙了一天,因為沒有請任何人幫忙,婚禮現場都是程曉羽和蘇虞兮兩個人親自動手布置的,明天更忙,因為還要提前准備二十幾人份的菜。

此刻勞累了一天,程曉羽將腳伸進了游泳池里,撥動著水花,他轉頭去看還在綠色草坪上,給他下午打進去的樹樁子上擺上易拉罐花瓶的蘇虞兮,內心充滿了幸福。(bgm《恰好》黃齡)

這些樹樁子都是程曉羽在旁邊的樹林里砍的,用手砂輪上鋼絲去掉了皮,削成了尖樁,然後刷了兩層水漆,讓它們透出自然的木紋色,陰干之後,將它們釘在了草坪上,至於那些易拉罐花瓶,自然都是蘇虞兮用剪刀剪的,里面移植了一些附近采的野花以及蘇虞兮自己栽培的水仙、太陽花、百合。

草坪上面用彩色的燈帶拉出了一個五角星形狀的,後天還會在上面系上各種顏色的氣球,只是舞台比較簡陋,那就是一塊用紅油漆畫了一箭穿兩心的白色的床單被掛了起來而已

程曉羽見蘇虞兮在十二個樹樁上面都釘上載滿鮮花的易拉罐花瓶,正在往別墅里面走,他轉頭望向被夕陽染紅的大海,像是一面平整的鏡子上布滿了輕柔的陰暗交織的粼波,海風拂過他的面頰,像是這座島剛剛揚帆起航。

又過了一會,程曉羽聽見蘇虞兮輕盈的腳步,於是將視線轉向樓梯口,很快他就看見了穿著白色小吊帶和熱褲的蘇虞兮,她白皙的肌膚在陽光的余燼中泛著動人的水潤光澤,平坦又纖細的腰肢上鑲嵌著一個圓潤可愛的肚臍,向上是被緊身吊帶綳的很緊的高聳,向下是蜿蜒的丘陵連著筆直的修長的玉腿。

她的身體比這大自然還要美不勝收。

盡管這半年程曉羽已經無數次看見這樣的畫面,但他還是覺得百看不厭,蘇虞兮於他而言就像是永遠看不到盡頭的畫卷,每一眼都能給程曉羽全新的感受,每一眼都會讓程曉羽有種被驚艷到的感覺。

每天對著這張傾國傾城的臉,聊說不完的話,程曉羽覺得這座小島便是他的天國。

蘇虞兮手中端著食盒,里面是她做的三文魚蔬菜水果沙拉,三文魚是酒店送上來的,蔬菜和水果全部是兩個人自己種的,兩個人如今吃的比較健康,晚飯一般都是白肉類沙拉,中午會稍微吃油膩一點,但也是以蔬菜水果為主。

見程曉羽目不轉睛的瞧著她,蘇虞兮露出微微的笑容,將食盒遞給程曉羽道:「明天上午九點半我們一起下山去接媽媽和芝研,她們兩個住我們家里其他人明天也會66續續的到,我給他們在度假村安排了房間」

程曉羽接過食盒笑道:「好,感覺來了兩個免費勞動力,可以松一口氣一樣」

蘇虞兮看著程曉羽稍微有些紅腫的手掌道:「怎么磨成這樣,你沒帶手套嗎?」

程曉羽一臉傲嬌的說道:「帶了呀!我這可是鋼琴手,沒干過粗活的」

蘇虞兮道:「我說不要釘樹樁,你自己非要弄,弄幾根白色的pv管不就好了?你自己非要去砍樹枝」

程曉羽一臉無辜的說道:「可是這樣好看些啊」

蘇虞兮盤腿坐在程曉羽的身邊道:「只要你覺得好看就行」

程曉羽鼻尖充盈著動人的薄荷香氣道:「你不覺得?」

蘇虞兮道:「你覺得,我就覺得。」

程曉羽道:「那就是好看,所以你快誇獎我。」

蘇虞兮道:「羞不羞,這么大人了還跟妹妹撒嬌。」

程曉羽端著食盒道:「不僅要跟妹妹撒嬌,還要妹妹喂飯,要不然明天我就要罷工」

蘇虞兮用銀色的叉子叉了一片三文魚,沾了一點油醋汁遞到了程曉羽的嘴里,然而吃在程曉羽嘴里全然沒有酸味,都是香甜的味道。

兩人坐在樓頂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吃完沙拉,日暮已晚,夜色暈染了海平線,白色別墅燈火通明,就像載滿星光的宮殿。

程曉羽和蘇虞兮在戶外的懸崖邊燃起了篝火,蘇虞兮在練瑜伽,程曉羽抱著吉他在一旁彈奏優美的旋律,三只狗乖乖的趴在程曉羽的腳邊,時不時的轉動耳朵,隔著旋律去聽遠處樹林里傳來的響動,以及懸崖下面的海浪聲,當程曉羽彈到高潮的時候,還會揚起頭來給程曉羽添加和聲。

蘇虞兮在練瑜伽的時候,程曉羽是不敢直視的,以前蘇虞兮從來不練瑜伽,這半年來才開始練習,程曉羽有些奇怪的問蘇虞兮為什么突然要練習瑜伽。

蘇虞兮告訴他現代全球最流行的練習法哈達瑜伽(hatha yoga),最早是印度密宗的一個分支。在中世紀印度,密宗試圖尋求一種讓男女融合到一個極為歡欣的意識狀態。而哈達瑜伽誕生則是密宗擴張的工具,它通過一些姿勢,深呼吸以及刺激行為使得信徒整個身心都處於極度的歡欣愉悅的狀態簡單來說練習瑜伽能增強某種欲望,能治療x冷淡。

這番說辭讓程曉羽面紅耳赤,加上蘇虞兮練習的動作實在太誘惑,從此程曉羽在也沒了勇氣直視。

晚上兩個人睡的也早,三樓卧室的巨大落地玻璃外不止有幽深又廣袤的海洋,還有神秘的一望無際的星空。

兩個人躺在床上聊的最多的自然就是這些美的令人心悸的星辰,夏天時節,他們在天頂附近看到明亮的織女星和牛郎星隔著銀河相望,到了秋季,最閃亮的當然是獵戶座,僅憑借肉眼就能看見16顆恆星,獵戶座的西邊是波江座的,往天頂方向是天兔座,天兔座東邊是大犬座,在大犬座有單個最閃耀的恆星天狼星。

在深秋初冬,天狼星就像是蒼茫大海中的一株燈塔頂上旋轉的燈泡那樣醒目。

程曉羽和蘇虞兮牽著手平躺在松軟的白色大床上,兩人在群星閃耀下眼神迷離,程曉羽道:「如果要選一顆星星喜歡的話,我一定會選擇天狼星」

蘇虞兮道:「那你選a我就選b」

程曉羽轉頭看了一眼蘇虞兮的側臉道:「不,不,我喜歡的是分享同一個名字的它們,而不是天狼星a或者天狼星b,雖然我們只看的見天狼星a,但是它是一顆雙星,宇宙中大約有恆星七百萬億億顆,一顆恆星一顆白矮星的雙星系統,是多么罕見,所以沒有了看不見的天狼b,那他就不是天狼星了」

蘇虞兮道:「我還以為你喜歡天狼星是因為埃及神話。」

程曉羽握緊了蘇虞兮的手道:「埃及神話我實在算不上了解,我只記得天狼星升起尼羅河就要泛濫,因此天狼星和古埃及歷法很有關系。」

蘇虞兮看著藍色天幕中那顆炙熱的星辰說道:「尼羅河泛濫又被稱為伊西斯的眼淚,伊西斯是古埃及神話中的主神之一,埃及人將天狼星尊為伊西斯神伊西斯她嫁給了自己的哥哥奧里西斯,在金字塔經文中有一段話,正是針對奧西里斯所寫:你的妹妹伊西斯來了,你高興,你愛。你把她放在你上面……因為有了孩子,伊西斯變大了,就像賽普特(sept,指天狼星)一樣。荷魯斯·賽普特(ho—rus—sept)以賽普特居民的名義生了下來。」

接著蘇虞兮側過了身子看著程曉羽輕輕的說道:「我也想要孩子」

窗外海風悠然吹上高崖,濤聲往復如不間斷的歌聲,星光奔跑了千萬光年在他們的眼眶里投下倒影,命運牽引著人生的舟橫渡了時間之海。

第二天清晨兩個人在朝霞中起床,一起刷牙洗臉,一起疊被子,然後兩個人去草坪上做晨練,綠色的森林里還彌漫著霧氣,露水掛在青草上,掛在圍欄上,掛在葉尖林梢,在陽光下閃耀著晶瑩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