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鮑平的聲音很輕,語氣中沒有夾雜任何的脾氣,他看起來依然像過去一樣,平淡如水,波瀾不驚。
而陳智時卻感覺到,在這張平靜且消瘦的面容下,暗藏著波濤暗涌的大海,在黑暗中輕輕拍打著海浪,漸漸的露出磅礴的面貌。
陳智在鮑平的心目中,是一個地位特殊的人。
一切都是可以容忍的,一切都是可以商量的。
但有一個底線不可以觸碰……
一旦觸碰,這隱藏在深處的波瀾大海,隨時都會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毀滅一切.......
「我還是去找了,找過去那些事情的線索……」,
陳智輕輕地說了一句,然後將自己的煙抽出來。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打火機竟然失靈了,按了幾次都沒打著之後,陳智在旁邊爐火上點的火。
然後單手掐著煙緩緩的抽起來。
他將這段時間的事情,包括所看到的,所聽到的,所分析到的,包括那個一直在雲霧中的鳳族,緩緩的道出。
在這個過程中,鮑平一直在傾聽著,期間沒有插一句話。
他一直是個很好的傾聽者,身體很虛弱,但臉上卻一直很平靜,
而當陳智說到在烹神的墓穴中,見到犽摩的時候,鮑平卻忽然眉頭觸動了一下,然後開口說話了:
「你答應與他合作了?」,鮑平問道,
「你同意他什么條件了嗎?」
「不是條件……」,陳智回復道,
「而是一個協議!!
一個對他對我來說都不吃虧的協議!!」
「是嗎?
那協議的內容是什么?」,鮑平看著陳智,繼續追問道。
「我答應了他不說!」,陳智繼續抽著煙,緩緩回復著,
「這是我對他的承諾!」
「哦~~」,鮑平那雙灰色的眼眸閃動了一下,默默的看了陳智很久。
「陳族長,我知道你們神裔世界的規矩。
你們的諾言,比任何事情都重要,甚至比你們的命都重要。
其實我們何嘗不是如此?
我現在有一個請求,一個單獨針對你的請求。
能答應我嗎?」
「你說!」,陳智依然沒有去看鮑平,那一瞬間,他忽然感覺鮑平距離他好遠。
這時就聽見鮑平繼續說道,
「我想讓你對我許下一個承諾!
就像你們神裔之間的,用神靈血脈正式承諾!」,
鮑平繼續說著,聲音雖然小,但是卻非常的清楚,
「我想讓你對我許諾,從此以後,再也不去追尋武王伐紂的真相~~
不論那過去發生過什么,冤屈過什么人?放縱了什么人?
你的祖先姜子牙神尊做錯過什么,或者西岐的祖先武王姬發做了什么。
都不要去追尋,也不再追究~~
可以答應我嗎?」
「這……」,
陳智明顯猶豫了,他依然沒有抬眼去看鮑平,但聲音卻悠悠的,一個字,一個字,似乎希望鮑平能夠理解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