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浮生並不知道，自己一番話居然引起了姜聞的某些別樣心思，甚至引了國內獨立電影界的一場風暴。

他只是做了自己認為應該做的事情而已。

「陳總，好久不見。」

「趙總，你好。」

尚海虹橋機場的出口，趙浮生和陳天喬兩個人握手，看的出來，陳天喬最近似乎沒怎么休息，整個人精神狀態都很一般，眼睛有些紅，好像幾天幾夜沒睡覺了似的。

趙浮生也能夠理解，《傳奇》是陳天喬賭上一切的游戲，換句話說，不成功便成仁的情況下，陳天喬怎么可能不緊張。

「先上車吧，路上聊。」見趙浮生身後跟著張謙，陳天喬有些意外，但還是對趙浮生開口說道。

很顯然，他有話要跟趙浮生說。

趙浮生點點頭，跟陳天喬一起坐上了他開來的黑色桑塔納轎車。

「內測的情況怎么樣？」

車子緩緩開動，趙浮生沒等陳天喬開口，率先問道。

這是如今最關鍵的問題，別說陳天喬緊張，哪怕熟知歷史走向的趙浮生，內心深處其實也有一些忐忑不安。畢竟任何事情，在真正生之前，都是有可能生改變的。

未來是充滿未知的，這也正是未來的魅力所在，如果一切都按照既定的軌跡生，或許開始的時候還覺得很有成就感，覺得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但時間長了，失去新鮮感之後，人一定會覺得厭倦。就如同長生不死或許開始的時候很興奮，但當你身邊的愛人朋友一個個化作一堆黃土，這個世界只剩下你一個人的時候，那種無盡的孤獨和絕望，會讓人生不如死。

陳天喬長出了一口氣，對趙浮生苦笑道：「說實話，內測的數據不錯。」

「那你怎么這個樣子？」

聽到這句話，趙浮生一愣神，無語的看著陳天喬。

上輩子北漂的時候，趙浮生公司里有個同事是靠做服裝批起家的暴戶的兒子，長的巨難看，鷹鉤鼻子蛤蟆嘴，草包肚子羅圈腿，而且總喜歡把自己打扮的像《上海灘》里面的周潤那樣。

同樣是北漂，人家過的日子，自然要比趙浮生舒服，這家伙閑著沒事就喜歡去泡吧，然後就拿錢買貞操，完事還在趙浮生這幫同事面前叫苦，說什么被女人追求是一件特別痛苦的事情，當時趙浮生只想抽這個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混蛋幾個耳光，但現在仔細想想看，或許他有時候說的，可能真是心里話。

比如現在的陳天喬一樣，雖然《傳奇》游戲的內測成績很不錯，但是他竟然依舊是茶飯不思擔驚受怕的模樣，歸根結底，不還是因為在游戲沒有正式公布之前，他內心深處有些忐忑么。

兩件事雖然沒什么直接關聯，但道理卻是一樣的。

陳天喬的嘴角扯出一絲笑容來，搖搖頭：「我沒事，就是最近休息不太好，你也知道，內測的話，需要關注的事情，太多了。」

趙浮生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他不懂這里面的事情，但看的出來，陳天喬雖然看上去很疲倦，但這家伙的眼神當中，卻透露著一絲興奮，那是一種渴望成功的野心，這樣的眼神，趙浮生上輩子在譚凱旋身上看到過。

都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有時候想想，這幫能夠出人頭地的家伙，身上還真就有些常人所沒有的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