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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餓了沒」
長春撲哧一笑,她在進手術室之前就猜想,當自己醒了之後他會說些什么。
也許會給自己敬個禮,然後默默遞給自己一個獎章。也許一睜開眼他不在自己的
身邊,也許再也見不到,這才像是他會做的事。但萬萬沒想到是這三個字,她覺
得面前這人不
是港區里那個冷若冰霜的司令員了,像是讀完了一本書,偶然間再
次翻閱時竟發現結束語後面還有內容,錯過了會嚴重影響劇情,有必要用心去研
究。
「為什么選擇我陪你去黑海療養」
「你傻啊,現在才問……」
「嘿嘿,聽到這個消息時感覺如何?」
「開心」男人毫不猶豫的答到
「開心?有多開心?」
男人思考著,他乏善的想象力想不出特別恰當的比喻,只能在記憶中搜尋與
之相匹配的片段。
「快趕上你答應做我女友那一刻」
話語像是燙嘴,他快速說到,那女孩隨之笑得花枝亂顫,她邊笑邊說:
「這就是選了你的原因」
「什么啊」見長春笑的如此開心,男人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因為我喜歡你,你這個呆子」
「怎么總叫我呆子」他臉上有些不服氣
「噗,遠的咱不說,就說近的」
「你當時怎么跟我表白來著?」
「長,長春,我好像喜歡你」少女模仿著男人的神態,那表情像是科學
家發現了新的公理一樣,期待中包含著不確定。
「喜歡就是喜歡,哪有什么好像嘛」
「我……」男人輕嘆一口氣,貧乏的語言組織力讓他不知道如何反駁,只能
尷尬的笑兩聲。
二人肩並肩坐在帳篷口吹風,他的知道長春口中的呆子是什么意思,他是個
心思縝密的人,入職以來哪位姑娘對他有過什么好感暗示他都門清。他只是覺得,
自己應當將所有的精力都傾斜在職責上,他很清楚自己肩膀上扛的是什么,那些
暗示也就自然被他忽略了過去。但這是不可持續的。夏風擾動他與長春的發絲,
一個感性的人,愈是壓制感情,便越是痛苦,越是痛苦便越要控制感情的外流,
久而久之就變得少言寡語。冷漠與撲克臉成了他的名片。他不會回應你的好意,
也不會理睬你的無端指責。軍內甚至有傳言:十六支隊連戰連勝的秘訣是將苛責
體現在心理上,他們司令員的漠然會激發你的斗志,讓你想要給那家伙一拳。
直到他目送長春被送進手術室時,望著慢放般推走的救護床,世界宛如停滯,
床單上滲出的液體如窗外定格住那楓葉樣血紅,一股失落的情愫剎那間穿過心間。
那感覺在隨後的時間里不停地發酵,到最後竟愈發地強烈。他要失去她了,生離
死別之時的懊悔感使他內心的堅牆轟然決堤,沒有什么可以擋住奔騰的感情,他
將卸下一切自欺欺人的偽裝,將始終被壓制的心聲吐露給長春。
「話說回來,如果我當時沒選你,你會怎么想?」
「哦~我知道我知道,你會想是不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呢,然後嘛,又會擺出
面無表情的臉」
「不選我選誰?」
「你信不信等回和田我就給鞍山打電話?」
「……」
「過於壓制自己的感情,人是會壞掉的」
「比如變呆」
「所以說啊,因為我喜歡你」她再次強調,隨後莞爾一笑。
那風情萬種的臉令男人臉色通紅,他慌忙地看一眼手表。
「我們該走了,飛機可不等人」
長春戀戀不舍的站起身收拾行囊,兩匹馬被拴在湖邊的草甸上悠閑的啃食草
皮。二人跨上馬,在夕陽余暉與漫天星辰下奔向遠方的和田城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