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明月作燭台(下)(1 / 2)

「雪姐,你也先回去吧。」谷濤站在別墅的門口對吳雪說道:「晚上這里誰知道會出什么玩意。」

「那……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們自己小心。」

「放心吧。」谷濤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會閃光的打火機大小的東西:「這個你拿上,有什么事就按下去。」

「警報器嗎?」

「打火機。」谷濤拿在手上打了兩下,還真打出了火:「光明可以驅散你心里的黑暗。」

吳雪:「???」

送走了吳雪,谷濤返回到別墅中,何玉祥坐在客廳里看電視,而且還擅自拿人家冰箱里的東西吃,看上去悠哉的不行,一點都沒有佛家子弟的那種清靜和庄嚴,反倒是透著一股子人渣的氣味。

谷濤走過來坐在他的身旁,抓起一把瓜子也跟著嗑了起來,電視上的沙雕節目看得他一陣陣的傻樂,兩個人就在這一路看電視看到了十點多鍾,吃了一大包瓜子,還去村口的超市買了點薯片和啤酒回來喝了個爽。

「幾點了?」何玉祥拿著遙控器不停的換著台:「差不多十一點了吧?」

谷濤抱著抱枕,腳放在茶幾上,慵懶的抬起手看了一下表:「還有十分鍾。」

「差不多了。」何玉祥把電視一關:「干活。」

說完,他關上了別墅里所有的燈,和谷濤一起走上了三樓堂哥的房間門口,他從隨身攜帶的小箱子里掏出毛筆,蘸著一個小瓶子里黑漆漆的東西在堂哥的門上寫寫畫畫起來。

谷濤在旁邊問道:「這是干什么?」

「我增強了他的死氣,等會應該就能把造成他這德行的幕後黑手引過來,然後我們跳出去把那東西抓起來,用符紙包起來放到水壺里煮,三碗水煮成一碗水,喂他喝下去就好了。」

「你說的好像很輕松,這是什么文字?」

「我哪知道。」何玉祥撇撇嘴,晃了晃手上的液體:「增強死氣根本不靠文字,而是靠這個。這東西是我用冬天蟄伏的蜘蛛泡的水,能夠極大的增強死氣。基本上沒有什么比這個更好用了,一旦幕後黑手感覺這家伙已經死球了,那一定會過來擒他的魂,這種受盡折磨的魂魄可是寶貝呢。」

「你們這些文科生心都臟,要是辛晨在這,八成就是一劍給劈過去了。」

「所以你們這些理科生就是直腸子,不來點花樣,人家怎么心甘情願給你錢?之前吳雪那個手勢什么意思?」

「三加二么,三千萬再加兩千萬。」谷濤摳了摳鼻孔:「這次讓她大伯家出五千萬,她再給添一千萬,讓她堂哥多吃點苦。」

「放心吧,他有的苦吃呢。」何玉祥寫完之後,把瓶子收好:「不過轉手就是六千萬,你真不分我點啊?」

「佛家弟子。」

「佛家弟子也要吃飯啊。」何玉祥說著,又從包里掏出一張黃色的薄膜似的東西掛在門上:「多少分我點。」

「到時候給你算獎金。」谷濤用手捏了捏那個黃色薄膜:「皮膚組織?」

「識貨啊。」何玉祥點點頭:「這是人皮,是好不容易在印度弄來的法器,專門用來施展邪法。」

「你知道你已經犯法了么?」

「我犯什么法?這人皮比我爺爺年紀都大,是1922年農奴社會時在xz的農奴的皮,這套法器一共有三樣東西,合起來叫阿姐鼓。人皮是鼓面、大腿骨是鼓槌、濕腸是鼓繩。這是唯一一套阿姐鼓了,其他的要不都被博物館收藏了要不就被毀壞了。」

「阿姐鼓,這名字聽上去好詭異。」

「當然詭異。」何玉祥在掛好人皮之後,又把一根漆黑的干癟的繩子掛在人皮的上面,接著一根筒子骨被固定在了繩子上:「都說是施展邪法的了,法器一定要邪門才行。它之所以成一套,是因為這三樣東西都必須從同一個人身上取得,而這個人也不隨便誰都行,必須是符合時辰的大於十三歲小於十四歲的少女,而且在取皮、取骨、取濕腸的時候,那個少女必須還是活著的。這個阿姐鼓一響,就代表能聽到鼓聲的地方都不再歸天地管束,成為一個無主之地。」

「也就是說你會邪法咯?」

「當然啊。」何玉祥點點頭:「這些東西就跟工具一樣,看你怎么用了。阿姐鼓除了它制作的殘忍之外,還有一個更殘忍的內容,就是如果不用破,附著在上頭的魂就不得歸天。我干的事,其實就像濟公吃狗肉一樣,算是一種超度吧。」

等所有一切布置好之後,谷濤發現掛在門上的那個腿骨居然自動動了起來,骨頭的關節部位輕輕敲打在門上的那張人皮上,發出咚咚咚咚的聲音,就像有人在幽深寂靜的夜里敲打著一面小鼓一樣,透著說不出的詭異。

何玉祥雙手合十朝人皮拜了拜,然後又行了一個五體投地大禮,接著拽著谷濤進入了另外一間屋子,關上了門關上了燈。

兩個人坐在黑漆漆的房間里,借著月光大眼瞪小眼,十分鍾之後,何玉祥突然開口道:「你不無聊么。」

「無聊啊。」

「那你玩手機唄,我看你玩。」

「你為啥不玩。」

「沒電了啊。」何玉祥嘆了口氣:「忘帶充電器了。」

谷濤懶得理他,只是打開手機切換到了監控的畫面,整間屋子所有角落都盡收眼底,而且因為是利用了特殊的光波體系,所以即使沒開燈也能看得非常清楚,還不是夜視儀那種影影綽綽的感覺,就是如同高清攝像機在白天拍攝出的畫面一樣清晰。

外頭輕柔的咚咚聲緩緩傳來,整個別墅一片死寂。

「啊,那里有一只壁虎。」谷濤指著牆角:「還挺活潑的。」

「你為啥要關注一只壁虎。」

「那你告訴我,現在我得關注什么。」谷濤把所有角度轉了一圈:「什么都沒有,你這玩意是不是不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