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只有成年人才能喝酒(1 / 2)

秋天是一個很讓人舒服的季節。

一杯梅子酒、一份油炸的花生米和一盤用香油調過的白切牛肉大概就是這個季節最好的午後休閑了吧。

其實谷濤很忙,他手上的事根本不是一時半會能夠干完的,但即便是這樣,他每天下午都會在天台小坐片刻,有時候是一個人有時候則是不怎么說話的蓉蓉坐在他身邊,一個人的時候谷濤會唱唱歌,沒人能聽得見,是他唱給自己聽的。而當蓉蓉在身邊時,兩個人反而很安靜,大部分時間都只是低聲呢喃。

「小孩子不能喝酒。」

面對蓉蓉想要伸手問他要酒喝的請求,谷濤很果斷的拒絕了,雖然蓉蓉有些不開心,但卻也沒有再堅持,只是背過身去不理谷濤,但卻仍然靠在他的背上,雙手抱著膝蓋用肉眼搜尋著白天可能出現的那顆名為奶奶的星星。

谷濤說完這句話之後也沒再出聲,只是感受著已經變得涼快的風和陰影下的昏昏欲睡。

梅子酒度數不高,但極容易多喝,所以谷濤每次都只會帶一瓶上來,不到一升的梅子酒著實不會不會讓人醉倒,頂多有一絲絲醉酒的氛圍。

「蓉蓉。」

「嗯?」蓉蓉輕輕應了一聲。

「沒事。」谷濤嘆了口氣:「叫叫你。」

「嗯。」

通常回答從不會超過五個字的蓉蓉是個很好的傾訴對象,谷濤最喜歡和她聊天,只是很多時候並不知道應該聊些什么好。不過可以明顯感覺到蓉蓉這段時間漂亮了,身上有了些脂肪儲備,五官也被撐開了,眼神里雖然還是冰冷的拒人千里之外,但至少乍看上去已經是個漂亮小姑娘的樣子了。

「真不能喝酒。」

蓉蓉第二次伸手問谷濤討要梅子酒,谷濤再次表示拒絕,但這一次蓉蓉並沒有再退讓,只是直勾勾的看著谷濤,一只手伸到他的面前,一副意志堅定的樣子。

「那……只能喝一口。」

蓉蓉點點頭,然後從谷濤手里接過酒杯,放在鼻子邊上聞了聞,然後小小的抿了一口,然後眉頭立刻皺了起來,連忙把杯子還給谷濤。

「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

「難喝你還喝。」

「因為啊。」谷濤伸了個懶腰:「我也不知道,要說是生活很苦吧,其實也不對,我還沒到很苦的那個階段,要說是壓力很大吧,其實也沒到壓力很大的程度。大概就是因為心里一直少了一點什么吧,想用酒精把空的那一塊補起來。」

「空了什么?」

「嗯……其實我也不太清楚。」谷濤搖搖頭:「可能歸根到底,我不是這的人吧。」

「哦。」蓉蓉似懂非懂的點頭,然後湊到谷濤面前在他臉上親了一下:「這樣呢?」

谷濤愣了一下,然後哭笑不得的捏住她的臉:「小姑娘,這要讓人看見了,非得說我是變態不可。」

「沒關系。」

是,她是沒關系,畢竟她到現在即使在辛晨面前都不怎么張嘴,唯一在谷濤面前肯說話,所以她一點都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但谷濤可就不同了,這要是讓人看見了那還了得。他要是個變態蘿莉控也就罷了,關鍵他不是啊,辛晨才是,這要傳出去她得多冤。

「你從哪學的?」

「電視。」

「以後看電視的時間縮短一半。」谷濤揉著她的頭發:「不許學這種奇怪的東西。」

「我不。」蓉蓉堅定的搖頭:「我喜歡你。」

「喂!你懂什么叫喜歡嗎?」谷濤轉過身子直視著她的眼睛:「喜歡是一種很特殊的情緒,是你對另外一個人所產生的情感。春風夏日秋雨冬雪,萬事萬物都能讓你想到那個人,這才是喜歡,而不是我給你吃的、給你喝的,你覺得安穩、覺得滿足就是叫喜歡。」

「哦。」蓉蓉點頭:「那我喜歡你。」

谷濤拍了拍腦袋,把陽台上沒吃完的東西收拾起來,起身後嘆了口氣:「等你弄明白什么叫喜歡再說吧。」

他離開了,而蓉蓉卻看著他的背影半天沒有說上一句話,而這時,辛晨從半空中翩然而至,蹲在面帶悲苦的蓉蓉面前,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從包里拿出一根糖葫蘆遞給她:「徒弟,喜歡一個人呢,一定是需要經過深思熟慮的,輕而易舉的喜歡根本不值錢。」

蓉蓉仰起頭看著辛晨:「怎么辦?」

「你師叔剛才已經說了啊,什么時候他在你心里成了春風夏日秋雨冬雪,什么時候你就是真的喜歡他了。等師父把該教你的都教給你,你就去游歷四方吧,等你看遍了田園山崗碧海藍天,再回來告訴自己,你到底喜歡不喜歡他,好不好?」

「嗯。」

看著小姑娘迷茫的表情,辛晨也嘆了口氣,但卻沒說什么,畢竟在蓉蓉的世界里,能裝下的人很少,師弟大概是唯一一個,所以他並不確定即使是把這個不屬於這里的雛鷹放飛之後,再歸來時她能不能放下這個心結。

辛晨認為,這有點難。

「走吧,師父帶你練功了。」

不得不說,天才絕對是沒有極限的,辛晨認為自己已經夠天才了,但蓉蓉的進步速度是他同齡時都望塵莫及的,雖然她的根骨並不如自己,但悟性實在是高,即便是未來會有很長一段時間的瓶頸期,但她的前途可以說是不可限量吧,因為辛晨一點都不懷疑谷濤會把能給她的東西都給她裝上,那個家伙就是個榴蓮,外頭全是刺里頭卻又臭又軟又甜。

「怎么了?一副死樣。」六子來到谷濤辦公室,從櫃子上取下一個縮小的槍形的東西:「這什么玩意?」

「這是小樣,我在改進我的戰甲,現在火力還是弱了點,我要給上面加裝一套進攻武器。」谷濤把頭放在桌面上:「你怎么來了?」

「我問你話呢,為啥一副死樣。」

「煩唄,太虛舫的那幫人……」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六子打斷了:「說實話,工作上的事你才不會煩。」

「我被表白了。」

「握草?」六子饒有興致的轉過頭看著谷濤:「哪個小妖精?」

「殷蓉。」

「哈?」六子沖到谷濤面前,雙手揪住他兩個耳朵:「你有病吧?那么小你也不放過?」

「我當然拒絕了,可是……」谷濤微微仰起頭:「我不知道該怎么處理。」

六子點點頭:「嗯,是沒辦法處理,這種剛要發育的小姑娘的心思最可怕,我警告你啊,別搞未成年。」

「我連你都沒搞,我搞什么未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