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想要燒長安的崽種(1 / 2)

「行啊。」

谷濤搬過凳子坐在公主面前,朝她伸出手:「公主殿下,把手給我。」

「你真的是不知死活。」太平公主嘴上說著,但還是把手伸到了谷濤的面前:「要是你說不出個門道,我可要定你個褻瀆之罪。」

谷濤笑了笑:老子知道你,比你自己知道的都要清楚,小妹子你還是太稚嫩啊。

谷濤裝模作樣的握著太平公主的手,手感一般吧,但到底金枝玉葉,皮膚保養的還不錯,至於看手相……谷濤能看個屁啊,演唄。

又是皺眉、又是嘆氣,時而仰頭看天、時而默默錘胸,反正就是瘋狂給自己加戲,弄得太平在一邊蹙著眉,看著谷濤臉上的表情,半天也沒搞清楚他到底要說些什么。

「公主,你要保證,我說出來你可不能生氣啊。」谷濤慢慢松開公主的手:「你的命啊,不好。」

「哦?」太平微微仰起頭,一臉質疑:「那普天之下還有誰的命是好的?」

「話不是這樣說地。」谷濤故弄玄虛的站到了窗邊,看著下頭路上的行人:「公主自然是金枝玉葉,龍精鳳魄的,可即便是這樣,公主殿下也注定凄苦一生。」

「混賬話。」

太平公主的臉色瞬間就變得非常不好看起來,她起身就要走,直接甩給了谷濤一張臭臉。

「去吧,去吧。」谷濤默默搖頭:「貧道在此祝公主三冬暖,春不寒,天黑有燈,落雨有傘;祝你路有良人相伴,願你此生盡興,赤誠善良。」

谷濤說完,太平公主反而停下了腳步,轉過頭叉著腰,像個潑辣的小姑娘似的:「好你個小道士,還道翠蘭姐是真認識了神仙人物,沒想到就似你這樣油嘴滑舌的東西,在本宮還沒厭棄你們之前滾出長安。」

谷濤笑著靠在窗台和太平公主四目相對:「公主殿下,皇後娘娘有多厭棄薛紹你可知道?不出幾年,薛家陷落,薛紹身死,你改嫁出去。小道知道,你與薛紹天作之合、郎情妾意,可世事無常啊。還有公主殿下當年為了他紫袍加身、玉帶綁腰、頭束金冠,可見用情之深。你真願意看到這一幕嗎?」

「哈哈哈,真是滿口胡言亂語。」太平的表情突然變了,她的面色冷冽了下來:「來人啊!」

話音剛落,外頭的護衛蹬蹬的腳步聲就傳來了,而谷濤壓根不在乎,繼續說道:「我沒別的意思,就是希望公主殿下有個心理准備才好,而且你認為這些蝦兵蟹將能奈何誰?」

谷濤一個眼神,辛晨立刻會意,他連劍都沒出,只是手指微不可查的動了幾下,地板的木塊就像就了生命一樣紛紛飛了起來,死死的頂在了門口,將那些護衛擋在了外頭。

「師弟行了,公主也見了,該干正事了。」辛晨坐在那給自己倒了杯水:「想辦法早點回家吧。」

「鬼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觸發,我基本把太平公主的未來都告訴他了,可還是沒有改變歷史,我真的沒辦法了啊。」谷濤揉著太陽穴:「公主殿下,別怕。」

能不怕嗎?這是大白天就使妖法了啊,木頭在天上飛啦!

「好吧,我再來一點。」谷濤清了清嗓子,對太平說:「再過五年左右,薛紹的哥哥因為謀反被殺,薛紹被你母親下令餓死在牢中,你被強行離合,當時你還懷著遺腹子。薛紹死後沒多久,你母親登基,你改嫁武攸暨,之後大概就變成你現在最厭惡的樣子了吧。最後的結果也不好,當然了,玩弄權利的人下場都不會太好,你死在了侄子的手里。當然了,你也做到過權傾朝野、也有過富甲天下,但我覺得那些東西加起來都不如你和薛紹這七年吧?」

谷濤笑著把一大堆驚世駭俗的東西說了出來,別說太平公主了,就算是旁邊一路旁聽的翠蘭都是滿臉懵逼。太後登基?沒錯,現在太後的確是掌權的那個人,可是她會登基?誰幫她造的反?又有誰能承認一個女人當皇帝?而且現在太後已經六十多了,這……真的可能嗎?

而太平那邊滿腦子都是七年、餓死、改嫁之類的詞,這些詞好像帶給了她極大的刺激,她從內心里是抗拒的,她現在快樂、幸福,對丈夫滿意、孩子也可愛,無欲無求,只求未來再生幾個孩子,等老了之後含飴弄孫,可現在……

「鬼話!都是鬼話!你不要再說了!!!」

「公主啊。」谷濤看了看四周,發現還是沒有變化的時候,他默默嘆了口氣:「行了,公主請回吧。」

示意辛晨松開那些木板之後,外頭的衛士呼呼啦啦的沖了進來,他們提著武器沖上前把太平公主保護在了中間,接著就開始攻擊谷濤和辛晨,但這些人到底只是普通人,別說辛晨了,就算是谷濤也是打著玩的。

夢熊出鞘,在辛晨背後幻化出數十把分身,辛晨甚至還沒動,劍就已經出現在護衛們的臉上,劍尖上透著點點寒光,冷冽的氣息若是久經沙場之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東西就叫殺氣。

「行了。」谷濤揚揚手:「公主殿下,我真的是久仰你的芳名,才會跟你說這些。我把心都剖開給你看了,只是你不信。回去吧,公主殿下,還剩下幾年,好好過吧。且行且珍重。」

太平其實已經慌了,她說到底才不過是個二十歲沒怎么接觸過社會的女孩子,哪怕成了家、生了孩子,她仍然還是那個被父母縱容的媽寶,她的前半生風調雨順,又嫁給了愛情,不知道多么滿意。她沒有權利欲甚至沒有太多的想法,可如果這個奇怪的小道士說的是真的,為什么?

「為什么?」

太平的眼底已經含淚,抬手屏退了護衛:「為什么會這樣?」

「其實沒什么為什么。」谷濤坐在凳子上,喝了一口辛晨剩下的半杯水:「其實按照正常人的反應,你不應該為為什么,而是問我怎么會知道。」

「我不管你們怎么知道,我只想知道為什么會是我,如果是真是真的。」

「千真萬確。」

辛晨走上前,收起了夢熊,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太平:「我師弟說的沒錯。」

「可是……」太平搖頭,眼淚已經抑制不住的流了出來:「為什么?」

為什么?哪有那么多為什么啊。谷濤其實也挺心疼這個脾氣性格有點像六子的姑娘的,她本應該安穩快樂的過一生,可誰讓她生在皇家呢。當年讓太平嫁給薛家,不過是為了增強李家的勢力,而後來武則天要稱帝,必然要削弱李家的力量,那么薛紹必須死呀,只有他死了,太平才能又更好的表現、更強的作用。

說到底,公主不過是權利下面的硬通貨。

她怎么就不明白呢。

不行,真的不行啊。都已經把該說不該說的話全說了,到底還要怎么才能讓這個世界判定自己是外來人把自己踢出去呢?谷濤突然有點後悔這場無厘頭的離家出走了,也不知道六子他們該有多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