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悟了(2 / 2)

目送劉洋離開,一個問題在秦少游的腦里浮現,既然周家的目標確實是那塊匾額,那么,匾額到底有什么用?

想到這里,秦少游決心一探究竟。

不過眼下,似乎最大的問題依舊還是賺錢還賬,生意做不起來,匾額也就沒了,還奢談什么用處?

現在酒樓最大的問題就在於,它陷入了一個惡性循環,越是沒有客人,就更沒有人敢在這里用餐,而沒有人在這里就餐,其他人更不敢來。

於是,秦少游決心用點特別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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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哇……這里的飯菜實在太好吃啦!這輩子從未吃過這樣的美味佳餚,哇哇……」

一大清早,一個嘹亮的聲音幾乎將酒樓的屋瓦都要震下來,這撕聲揭底的聲浪直沖雲霄之外。

坐在這里吃飯的是一個漢子,二十歲上下,虎背熊腰,一邊坐在這里大快朵頤,時不時發出幾聲怒吼。

這個人叫鄧健,是秦少游讓秦壽請來的一個伙計,雖然沒有花錢雇佣,不過卻承諾免費提供三餐,沒錯,這是一個托。

對於這個家伙,秦少游顯得極不滿意,他的耳膜已飽受折磨,快步上前,痛心疾首地道:「鄧兄,你太浮誇了,你這到底是攬客還是趕客?我請你來,不是教你這樣流於表面的。演員的自我修養來自於由內而外的……」

鄧健呼嚕嚕地吃著飯,抬起眸來,斜著眼睛,流里流氣的道:「這是什么話,本來就很好吃嘛,秦壽叫我來,就是讓我這樣喊的,大爺我嗓子都冒煙了,你還要怎樣?」

秦少游無名火起,卻還本著治病救人的態度,語重心長地道:「要含蓄嘛,還有,你不要動不動就哇哇叫,不曉得的人還以為這里是黑店,得表現出素養,有素養才能吸引客人。鄧兄,你試幾遍,不要急,慢慢的來。」

鄧健口里滿是飯菜,含糊不清地道:「老子就是這個樣子,你能如何?」

秦少游火了,把手一伸:「結賬,吃了我這么多飯,給錢。」

鄧健卻是冷笑,慢條斯理地道:「好歹我也是縱橫洛陽的好漢,到哪兒吃飯也不給錢的。」

好漢……

秦少游瞪大眼睛,這是黑社會啊。

他連忙到一邊拉住秦壽,低聲喝問:「這姓鄧的什么來路,莫不是市井潑皮?」

秦壽苦笑道:「堂弟,你說要找個那什么『托』,這洛陽城里除了這等下九流的人,誰肯來做這勾當。」

真被你害死了。

秦少游欲哭無淚,流年不利啊,他只得回去對鄧健道:「鄧兄……」

鄧健生怕秦少游還向他要錢,立即怒目而視,大喝道:「你要怎樣,大爺我吃了你的飯就吃了,大爺吃得高興,以後還要經常來,你要錢?錢沒有,命有一條!」

「……」

秦少游恨不得沖上去抓他的耳朵,咬他的脖子,無奈何,自己戰斗力顯然不足,而且,看此人腰間鼓囊囊的,莫非是凶器不成?

見秦少游目瞪口呆,鄧健良心發現,架起腳來,摳著自己的腳指頭,寬慰秦少游道:「秦公子,我曉得你,你是讀書人,鄧某最敬重的就是讀書人,你看平時,我有欺負你沒有?今日你既是請我吃飯,而你這飯菜實在是美味,我記你的恩情。你方才那般翻臉不認人,若是換了別人,大爺早就給他一刀子了,可是你不同,以後我還要來你這里吃,你們讀書人不是有句話叫做竭澤而漁?把你傷了,我到哪兒混飯去?街尾的茶鋪姓王的不曉得你認得不認得,我只吃了他幾個餅和幾壺茶,他竟背後說我壞話,我二話不說,直接打得他七葷八素,你看,後來他就學乖了,見了我就笑臉相迎,後來怎么著,我和他做朋友了,我越是打了他,就越是要和他親近,這樣別人看了,就曉得,噢,原來鄧大爺並不是壞脾氣,也是很仗義的。」

這姓鄧的,里里外外都是威脅,秦少游一開始臉色有些蒼白,可是後來,他眼珠子卻是閃掠過了一絲亮光:「你方才說什么?」

「我說鄧大爺並不是壞脾氣……」

「不,不,前頭那一句。」

「我越是打他,就越是和他親近。」

秦少游身軀顫抖,一下子愣住了。

他像是瘋了一樣,一個激靈,猛地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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