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雖遠必誅(2 / 2)

那風雨欲來的方向,卻有幾個契丹人飛馬而來,為首一人,穿著皮甲,顯然是領頭之人,他飛馳到了團結營的陣前,大喝一聲「誰是秦少游?」

秦少游勒馬越眾而出,道「來者何人,所為何事?」

此人冷冷地道「我乃契丹部耶律成雄,久聞你的大名,你既是來了這大漠,來者是客,我們契丹人也有待客之道,所以給你一個機會,立即下馬,或可留你一命。」

秦少游有傻眼,自己是該說他實誠呢,還是說這個人是個傻子呢,他呵呵一笑道「我乃大周敕使,爾等可是要作亂嗎?」

耶律成雄眼眸里露出不屑於顧「我等只聽聞大唐,不曾聽說過大周,你既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那么……一個時辰之後,等我來割你的腦袋吧!」

秦少游嘆了口氣,不過他膽子也大,戰馬漸漸靠近耶律成雄,脫離了自己的隊伍,慢悠悠地道「你可聽說過一個典故?」

自大唐在大漠設立單於都護府之後,這大漠各族的貴族,曾經都被大唐授予過官職,因而也都對漢文化略知一二,就必須這耶律成雄,就能說一口流利的漢話,他一聽秦少游要講典故,不由皺眉,獰笑道「願聞其詳。」

秦少游道「漢時,匈奴郅支單於囚禁和殺害漢使,於是漢使陳湯率部出塞,攻匈奴,旋即滅其國,誅殺了郅支單於的妻妾、太子以及得封的王公等共一千五百余人,他向大漢天子上書曰『宜懸頭槁街蠻夷邸間,以示萬里。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而今,我秦少游也為漢使,你區區不過契丹部頭目,也敢在上國敕使面前無禮,那郅支單於的先例就在眼前,你此時若是下馬願降,我或許只割下你一只耳朵,以示懲戒,如若不然,動了刀兵,必教你死無葬身之地!」

耶律成雄眼眸眯起來,獰笑道「爾非漢唐,我非匈奴,況且,我若是動手,這千里孤煙之處,只要將你們統統殺盡,又有誰人所知?」

他勒了馬,再不多言,飛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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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大隊的契丹鐵騎已經趕到了。

耶律成雄回到了本陣之中,他顯然有些氣惱,他乃契丹部耶律成金的兄弟,那突厥汗命突厥部襲擊漢使,耶律成金心中忐忑,卻也不敢違抗命令,這才讓耶律成雄帶著一千余精兵前來,耶律成雄本以為,這一支漢使的隊伍會服軟,若是那秦少游肯束手就擒,他們契丹人正好可以將秦少游押解到汗庭牙帳去,將這燙手山芋重新丟給骨篤祿,誰曉得這秦少游竟是要魚死網破,這令耶律成雄火冒三丈。

「傳令下去,格殺勿論,不留一個活口。」

既然對方不肯乞降,那么耶律成雄唯一能走的就是殺人滅口了,他雖集結了本隊,可是依舊分散了不少的散兵游勇在四周,隨時准備截殺那些妄圖逃竄的漢軍。

耶律成雄所帶來的,都是契丹精銳,而這契丹,部族的人口雖是不多,不過數萬而已,而且分散各處,並不統一,向來受到突厥人奴役,可是戰斗力卻頗為驚人。他們曾隨突厥人屢屢南侵,往往充當先鋒的角色,當年單於都護府駐扎所在的黑水城,就是契丹人率先攻破,那些漢官,就有不少死在契丹人的屠刀之下。

耶律成雄既然打定了主意,便免不了露出了獰笑「告訴大家,在我們眼前的,就是富得流油的漢人,他們帶來了數不清的財貨,還有不少的女人,殺死他們的男人,除了大汗的女兒和他們的公主之外,其余的女人,統統都是你們的,而我,只要那個秦少游的狗頭!」

這一句話比之任何的鼓舞都有效用,周遭的契丹武士紛紛發出一陣歡呼,此時,團結營就在他們的面前。

耶律成雄眯著眼,緩緩的抽出了腰間的長刀,他臉上的橫肉抖了抖,旋即一字一句道「殺!」

「殺!」無數的武士已是眼睛發紅,他們遠遠眺望到前方的漢人,看到了他們身上精良的鎧甲,還有手中刀劍所散發出來的鋒芒,而這些……對於他們來說,就等同於一個裸身體的女人,這一雙雙布滿了血絲的眼眸里掩飾不住的盡是貪婪。

於是千余武士,一起勒馬疾馳,舞著手中的長刀,發出喉頭深處的怒吼!

噠噠噠……

數千馬蹄叩擊著荒野,來去如風的契丹武士猶如撲羊餓虎,毫不掩飾的出現在了秦少游和團勇們的面前,這些人騎術精湛,策馬狂奔,挾帶著勁風,紛紛揚起了如林的長刀。

「殺光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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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少游眯著眼,他臉上全是冷意,某種程度來說,還夾雜著一股自心底升騰起來的怒意。

這個時代,當然並非是被強加屈辱的時代,甚至於這個時候的漢人,就在十幾年前,還將這些草原上的『勇士』打的滿地找牙,所以出塞之時,秦少游並沒有多少國仇家恨的情緒,可是現在,面對這一個個活生生的人,這些人同樣有血有肉,卻是如此貪婪和殘忍,甚至連一言不合都沒有,便毫不猶豫的朝自己,朝自己的部眾舉起了屠刀,秦少游的眼眸一凝,他突然胸口亦有了一股沖動,殺氣自他身上彌漫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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