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最後時刻(2 / 2)

秦少游也大為汗顏,他確實沒把恆國公放在心上,而事實上,在官面上的國書里,朝廷也沒把索要恆國公的事添加上去,這也難怪秦少游將那家伙遺忘了,畢竟扣押了恆國公,對於朝廷本來就是有失體面的事,怎么可能寫在國書上,公布於眾呢,本來這事兒就是讓秦少游去私自磋商,好歹把人索要回來的,偏偏秦少游在那兒和自己的老丈人濃情蜜意,滿腦子又想著他的買賣,早就將恆國公拋在了九霄外,至於突厥那邊,秦少游既然不提,那就再好不過了,留著這么一個人在,總會有用處。

現在秦少游突然感覺到殿中的氣氛開始沉重,於是他連忙道「陛下放心,臣一定要修書一封,懇請突厥人護送恆國公……」

話未及一半,李隆基終於忍耐不住,斷然大喝「秦少游!」

秦少游忍不住側目去看李隆基。

只見李隆基陰冷地看著自己,他冷然一笑「恆國公事關國家體面,你竟當做是兒戲,該當何罪?」

秦少游皺眉,卻是道「我說過,人一定會放回來,至於我是不是將此事當做兒戲,卻未必是臨淄王殿下所能評判,有一句話叫做,說話易而行事難,我自洛陽出塞,萬里迢迢,經歷了暴雪和寒風,風餐露宿,方才抵達突厥牙帳,又與突厥人勾心斗角,不知耗費多少心力,反觀是殿下,卻是在這洛陽,這一年來錦衣玉食,下官請殿下說句本心話,是誰將國家大事當做兒戲呢?」

李隆基竟是語塞,秦少游這家伙,向來口齒伶俐,自己竟完全不是他的對手。

於是他冷笑,索性顧左右而言他「你既說自己萬里迢迢,那么敢問,到了大漠,又為朝廷做了什么事?」

秦少游正色道「出塞之後,下官遇到的何止是暴雪,更有桀驁不馴的契丹部襲擊長公主的車駕,下官作為欽使,代表的就是天子的威嚴,在打退他們的進攻之後,隨即進行了報復,斬首無以數計,卻不知這算不算是功勞,若是殿下以為不算,下官無話可說。」

李隆基笑了「這當然是大功一件,只是你深入大漠,卻是隨意斬殺契丹部,豈不是使大漠各部滋生怨恨之心?當年太宗在的時候,對大漠各部一視同仁,恩威並重,施以教化,於是各部傾服,從此與朝廷化干戈為玉帛,相安無事,你的責任是護送長公主,卻是如此好斗,就算一時震懾住了大漠各部,卻是為朝廷養出了一個禍患,莫非你以為這就是功勞嗎?再有,我還聽說你擅自以欽使的名義,命那黑齒常之調動數十萬精兵出塞,秦少游,你這樣越廚代庖,朝廷尚且沒有計較你的過失,你反而自鳴得意,莫非還要請陛下封賞不成?」

他獰笑一笑,終於還是拋出了殺手鐧,道「你方才也說,你是欽使,代表的乃是陛下的威嚴,可是本王所知的是,御史蘇靜,奉旨查昌平擅調官兵一事,卻是被你扣押,他既是御史,也是使臣,難道代表的就不是陛下的臉面嗎?這樣的人,你一個小小都尉說拿就拿,那么敢問,你這是什么?你可知道什么叫做欺君罔上,知道擅拿欽使是什么罪行?事到如今,你尚不知自己的過失,沒有跑來請罪,反而眼巴巴的跑來表功,本王熟讀經史,卻從未見過似你這樣厚顏無恥之人!」

終於……到了正題。

其實一開始的責難,可以說是不痛不癢,恆國公沒有索要回來不要緊,畢竟秦少游出塞,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算有些疏忽也都可以原諒。

至於擅自調兵,這事兒也是可大可小,他作為欽使,遇到了危險,想要讓邊軍配合,也不算什么天大的罪行,只要陛下體諒,就不會有任何的隱患。

可是真正致命的,卻是這個擅自拘押御史,這是滔天的大罪,秦少游無法抵賴。

單憑這一條,就足以秦少游萬劫不復了。

說到了這個份上,殿中諸卿們都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之中,沒有人說話,可是在這無言之中,卻仿佛有一股殺機彌漫於宣政殿。

武則天的臉色也是冷若寒霜,她已經無法再庇護秦少游,這不但是因為事情過於嚴重,更加可惡的是,秦少游這一次打的卻是自己一巴掌,蘇靜就算是一條狗,那也是天子的狗,天子可以打可以殺,但是絕對輪不到一個都尉來,即便這個都尉有天大的功勞,此事也絕不能縱容,否則此例一開,這天下就要大亂了。

秦少游抿著嘴,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他正色道「沒錯,蘇御史確實是為臣所拘押,可是陛下……能否容臣解釋一二。」

他目光看向武則天。

武則天的眼睛卻是閃躲開來,她拉著臉,慢悠悠的道「說。」

聲音之中,明顯的帶著不悅。

秦少游道「臣斷然沒有凌辱御史的意思,只是臣的幾個官兵卻不知是何故,被這蘇靜隨意扣押,陛下,這幾個人都是有過大功勞的,他們為陛下流血流汗,出生入死,從未皺過眉毛,卻是因為蘇靜一個莫須有之罪,竟是直接拿住,生死未卜,臣身為他們的上官,難道能夠見死不救?還請陛下明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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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章比較難寫,所以今天更得有晚了,望大家體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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