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公主下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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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承嗣幾乎是跌跌撞撞的跑到了武家的明堂。.

武則天好佛,上有所好,因而各家的府邸都設明堂,置佛像,無論虔誠與否,這明堂反而成了各家里最重要的陳設。

武三思近日都在明堂中高坐,似乎已經泯滅了心中的,他的神色慵懶,待武承嗣一到,只是抬抬眼皮:「怎么了」

武承嗣皺眉:「二十衛換防了。」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武三思幾乎要跳起了,再沒了方才的佛性。

換防了,這可就不太一般了。

換防只有一種可能,就是預知到了危險,因而要提防什么。

武三思不由道:「金牛衛調去了哪里」

「宣武門。」

「宣武門」武三思松了口氣。

宣武門比之宣文門更加重要一些,若是有人知道什么,怎么可能會把金牛衛調撥去更重要的位置這顯然是於理不合,難道,只是最尋常的調撥

可是武三思卻又不知,到底是哪里不對,他只得背著手,幽幽長嘆:「要小心啊。」

武承嗣皺眉道:「兄長,我總覺得不太對,咱們還是」

武三思卻是冷冷一笑,搖搖頭:「想知難而退嗎已經遲了,今日既然已經有所布置,就算知難而退,可是遲早有一日,也會事發,不能再坐以待斃了,索性來個了斷吧。」他嘆了口氣,似乎是下定了決心。

武承嗣猶豫片刻,最後重重點頭。

依舊還是那簡陋的草廬,草廬的四壁上,依舊還是那斗笠和幾幅潦草的書畫。

崔詧每日都要在這里吃茶。

茶是好茶,水來自於白馬寺取來的清泉,只是這泛著清香的茶水擺在崔詧面前,崔詧卻再沒有心思了。

狄仁傑的情況很不好。落入了侍御史王斌的手里,王斌雖然名聲遠遠及不上來俊臣,可是也是著名的酷吏,顯然陛下是要治罪,可是狄仁傑這樣的人,卻很難挑出什么毛病,於是乎,為了羅織罪名,許多手段也就用上。

崔詧曾去探望過一次,狄仁傑是遍體鱗傷。而從王斌的手段來看,這一次,怕是狄仁傑凶多吉少了。

酷吏其實並不殘忍,他們並非就是天性殘暴,更何況自從武則天漸漸坐穩天下,許多酷吏俱都被剪除,便是來俊臣,也不免落一個悲涼的下場。那一個小小的王斌,在這個時候敢對狄仁傑造次。理由只有一個,他只是個工具,而這個工具,已經得到了主人的明示。若是如此,那么就足以讓人膽寒了。

一開始,崔詧還以為,陛下此舉。不過是為了壓一壓狄仁傑,即便是蓄意為之,多半也只是下獄狠狠整治一番。可是現在來看,卻是不然。似乎陛下動了殺心

千頭萬緒的事,俱都涌上了崔詧的心頭,崔詧沉眉,默然無言。

等他想起喝茶時,卻發現茶已涼了,他還是拿起了茶盞,將茶水一飲而盡,口中俱是苦澀。

有些事他想不明白,可是越是不明,卻越是心亂如麻。

猛地,他的眼眸掠過了一絲狐疑:「天莫非要變了」

正在這時,外間猛地響起一陣驚雷,在這近寒冬的時候,卻突然淅瀝瀝的落下了一場豪雨,大雨磅礴,狂風肆虐,使這弱不禁風的草廬咯吱響起來,從縫隙中灌進來的狂風將燭火吹熄,草廬內瞬間陷入黑暗。

幾個奴仆冒雨進來,黑暗中,崔詧大聲道:「安靜。」

奴仆們屏住了呼吸,黑暗中不能視物,所以連手腳也都停住。

又是一道電光。

天空之處,一道銀蛇閃耀,透進草廬里的光線使人看清了崔詧的臉,這只是個垂垂老矣的老人,他已風燭殘年,臉上有太多歲月的痕跡,可是那一雙眸子,卻在一瞬的電光之中,顯得炯炯有神。

「崔福」

崔詧豁然而起。

「奴在。」

崔詧斬釘截鐵:「在洛陽的子弟,這幾日盡力悄無聲息的移到清河去,不許再讓他們逗留,就說他們平時在這里養尊處優,老夫不能再放任下去了,讓他們乖乖在鄉中讀書。」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