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京兆震動(2 / 2)

「那楊泰說是被鄂國公打的半死不活,如今只剩下半口氣,陪同他來的家人足有數百之多,妻妾還有子女都來了,浩浩盪盪,一個個穿著素衣,前頭抬著楊泰,後頭連棺材都搬了來,到了府外便是滔滔大哭,說是鄂國公欺人太甚,如今人都已經被打『死』了,斷然不能讓凶徒逍遙法外,定要殺人償命……」

韋玄信下巴都要掉下來。

殺人償命。

不是說人還沒死嗎,人都沒死,抬棺材來做什么,重傷了去救治啊,卻是不遠千里跑來這里帶著家眷跑來號喪算什么?

韋玄信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的事,這簡直是不可理喻嘛,尋常的草民,若是敢如此,早就他娘的教人打散了,哪里敢來,可是那些高門大族,若是遇到這樣的事,卻往往都是私下里處置,是戰是和,一般都和官府沒有交集,宗族之間有了紛爭,即便引發了大規模的械斗,死了許多人,那也是民不舉官不究,韋玄信好歹從前也有過刺史的經歷,治理地方多年,抬棺材跑到府衙來,聞所未聞啊。

他這一下子倒是覺得事情棘手起來,楊家不是小門小戶,而要狀告的尉遲循毓也絕不是什么善茬,對他來說,此事無論怎么看,都他娘的是吃力不討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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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玄信連忙帶著人出了府衙外,便看到渾身遍體鱗傷,連血污都沒有擦干凈的楊泰就這么直挺挺的躺在一個不知誰搬來的軟榻上,被太陽暴曬著,一動不動,若不是胸口起伏,不曉得的人還真以為已經死了。

最惡心的是這家伙渾身上下有股餿味,其實想想也能夠理解,從弘農到長安數百里地,最快也有三四天的時間,為了防止血跡被『破壞』,連沐浴都沒有,就這么渾身被血淋了一樣,眼睛呆滯無神,任身邊的人怎么哭天搶地,怎么哀嚎,都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

其實站在楊泰的角度來說,卻也無可厚非,這個時候臉皮值幾個錢,人都被那尉遲循毓打了,若是忍氣吞聲,那才是被人笑話,他出身楊家,自幼就是錦衣玉食,好不快活,別人見了他,莫說是打他,哪一個敢不露笑臉的,誰曉得就這么被人揍了,這個仇,不共戴天啊。

所以他倒也是狠下了心,按著秦少游的指示,二話不說就賴在了這里。

邊上是他的夫人黑齒氏哭的死去活來,這是真真是真情流露,丈夫成了這個樣子,做妻子的怎么還笑的出來。

其他的幾十個妾室更是一個塞一個的哭的厲害,被下人們抱著來的孩子們被這場景嚇壞了,個個泣不成聲。

再有百來個仆役,也紛紛要表忠心,各個如喪考妣,捶胸跌足。

這么個景象,當然是稀罕,早已有許多人圍了上來,指指,這庄肅的府衙,就好像是市集一樣,熱鬧極了,一些貨郎見到這里人多,便也挑了東西來販賣,場面出奇的詭異。

韋玄信倒吸了口涼氣,這……這樣的事真是聞所未聞啊。

他只得上前,擺出威嚴,道「肅靜,你們這是要做什么,這里誰做主?」

那韋玄信的妻子黑齒氏便哭的更厲害,差要斷了氣一樣。

韋玄信被吵鬧的頭暈腦脹,幾乎要昏死過去,他不由低喝道「你這婦人,好不曉事,既有事,私下來和本府尹說便是,何苦要如此?」

黑齒氏大叫道「你便是府尹?」

韋玄信頭,他感覺自己挺丟臉的,被許多人指指,一威儀都沒有,在這么多婦人和孩子的哭聲中,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黑齒氏卻是臉色一冷,道「府尹是不是要包庇那尉遲循毓?」

韋玄信有些慍怒,道「你說什么,休要胡言亂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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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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