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章:我要揭發(1 / 2)

鄭彤叫了一句饒命,便開始聲情並茂的淘淘大哭起來。

這倒絕不是作偽,實在是他嚇著了,情況很糟糕啊,別人的命是不是命他不知道,可是他自己卻是知道,自己這條命,卻是金貴無比,大兄讓自己為了家族去抓租個際遇,鄭家的人統統慫恿自己,反正死的不是他們,自己來了這兒,這里上上下下,要嘛就沐浴了秦少游的恩澤,要嘛就攝於他的yin威,這些人,個個在秦少游門前都是言聽計從,自己這個都督,算他娘的怎么個事兒,還什么節制昭義鎮,這簡直就是笑話,人家一把火,就把你燒成灰燼。

思來想去,還是自己性命要緊,哪里還管得了這么多。

秦少游也被鄭彤突如其來的一跪嚇了一跳,本來呢,姓鄭的來,自然說韋家的奸計,關於這一點,秦少游是心中了然的,這昭義鎮秦少游自然是絕不肯放棄,既然如此,那么就得搶在鄭彤上任之前把昭義鎮牢牢控制住。

所以秦少游絞駒汁,倒是想了很多辦法。

這天下收買人心的事,無非就是錢字而已。

於是秦少游決心提早建五軍營,五軍營此前的規劃,也是一改再改,無非就是更加擴大些規模,反正將來若是軍隊膨脹起來,也是需要擴大,索性一勞永逸的修起來,不計成本。

既然要破土動工,那么少不得就需要就地征發大量的勞力,這昭義鎮各州有的人勞動力,如今又是農閑之時,聽說到處在募人,還肯給工錢,頓時心花怒放。趨之若鶩,這些人現在已經成了雇工,正是因為這個五軍營,因為神策府,因為秦少游,方才使他們有了一個做工掙錢的希望。自然是對神策府對秦少游贊譽有加,若是換了其他人來,告訴他們五軍營不修了,只怕這些人,第一時間就要鬧起來了,激起民變也不無可能。

除此之外,就是修築運河,運河照樣需要大量的人工,需要無數的人力。這又是一個謀生的出路。

而對於本地商賈來說,顯然這也是大事,大量的人口聚集在一處,暫時,m.

即便是本地的高門和豪族。

也是受益匪淺,想想看。這里的地都是誰家的,這里的山又是誰家的,那些山上的石頭,本來不值一文,可是如今呢,為了修大營。為了修築運河,需要開山鑿石,著石頭居然也可以換來錢,不只如此,還有樹木。甚至有些高門大族,分包了招募勞力的差事,這里里外外的油水,可都是不少的。

本地的官吏,以往經手的錢能有幾個?而如今呢,一年的開支都是以往的十倍百倍,一下子,官衣的重要性就顯現出來了,從前是政權不下縣,也就說,做官做吏的,只是到了縣里的職權,再往下,如鄉里和亭里,一般他們就難過問了,管不著啊,一般都由地方的鄉老和本地的亭長甲長負責,而亭長甲長呢,卻又不是官府焉的,往往是本地的大戶推舉,所以這種玄府的模式,雖然也有滋有味,可是哪里及的上現在這般風光。

而今日這些人的滿意,其實都建立在錢之上,因為有了錢,人的力氣才開始值錢,石頭和木材也開始換成了錢,因為人口的大量的聚集,因為人可以憑借於此換來錢,這錢財的流轉才開始加快,而這些錢,在短短半月之間,都是從神策府抽調來的,足足兩千萬貫之多。

顯然,這完全透支了神策府的府庫,不過秦少游卻還是咬牙拿了出來,錢是從錢庄里暫時挪借來的,不過問題不大,畢竟如今秦少游一下子得了五鎮,明年的歲入不出意外,可以大規模的增加,即便是卯吃寅糧,將來也不怕補不上這個窟窿。

正是因為這種花錢如流水一般的效應,再加上此前神策軍在昭義鎮大展神威,在這威懾和利誘之下,昭義鎮頓時歸心,上到各州刺史,下到尋常百姓,如今都已經甘願成為秦少游的走狗。

既然昭義鎮已經被牢牢控制,秦少游當然一點兒也不擔心鄭彤的到來會影響到什么大局,他想要做泥塑的菩薩,自然隨他去就是,反正把他高高供起來,真想要控制昭義鎮,他的政令出的了都督府嗎,各種的刺史,甚至都督府的恤肯按他說的去實施嗎?他若是想掀桌子,那也不怕,大不了上兩句流言,就可以讓河堤上,還有軍營工地上的勞簾接反了就是,直接抄了你的都督府,你能奈何?

這個世界,當然不是一紙詔令,或者說一個都督的頭銜就可以改變一些事的。

鄭家雖然野心勃勃,可是只要他們碰到了軟釘子,卻也鬧不出什么事來,至多心里記恨著秦少游罷了。

可是

這個家伙在做什么?

看著一把鼻涕一把淚,凄凄慘慘切切的鄭都督,秦少游在一愣之後,明白了,然後他笑了。

戰爭是弱者最後的舉動啊,因為真正的強者,根本不需要戰爭,便可通過種種的手段,去謀取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這也是為何,越是強盛的王朝,戰事越少,而越是窮兵黷武的國家,往往內部卻十分孱弱,因為他們別無瘍,除了戰爭之外,他們沒有任何可以制服對方的辦法。

國家如此,人也是如此,秦少游既然現在已經有了無數個手段,去控制這昭義鎮,使這昭義鎮無論是以任何的形式。都脫不開自己的掌控之內,自然而然,也就沒必要為了這個,而挑起爭端,去殺了這個鄭彤,跟鄭家的人徹底撕破臉。這不是他畏懼鄭家,實在是沒有必要。

既然自己壓根就不曾想過把這個鄭彤怎么樣,鄭彤這個家伙,似乎是把自己想象的過於凶惡,以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