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七章:多行不義必自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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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v ss="k2"></dv><dv ss="d250r"><sr>ds_d2_x();</sr></dv>第4章

目送走了王琚和楊炯,李重福臉色更加陰沉,他感覺有些不妙了。

瞧這個樣子,秦少游就是曹操啊。想到這里,他禁不住打了個冷戰,變得開始不安起來。

不成,無論如何都要見尉遲循毓不可,總要商討出個辦法,其他人,也未必靠得住,唯獨這位鄂國公,可是一聽到韋氏要謀反,便連夜趕來洛陽的,這份忠心,自然不是尋常人可比。

他命人前去請人,果然那尉遲循毓聽到消息,只在一個時辰之後便出現在了龍門宮外。

二皇子殿下有請,尉遲循毓當然不敢怠慢,對於二皇子,他還是有感情的,如今二皇子可是陛下僅存的獨苗,這就是未來的天子啊。

他興沖沖的進qu ,而後行了禮,便見李重福連忙上前攙住他「鄂國公請起。」

尉遲循毓受寵若驚,連忙道「謝殿下。」

李重福想著措辭,勉強道「聽說魏王大勝,卻不知外間風聲如何?」

尉遲循毓知無不答「自是歡欣鼓舞,殿下,這神策軍和五軍營,當真是不可小看啊,韋家軍不堪一擊,哈哈………殿下不知了吧,這神策軍和五軍營和尋常的官兵可是不同,從前在長安的時候,我還只道這神策軍和五軍營不過是錢多罷了,不算什么,可是現今才知道,他們令行禁止,秋毫無犯,真是世所罕見,那些韋家軍,怎么會是魏王殿下的對so ,魏王殿下運籌帷幄啊。」

「殿下可不知道了吧,咱們這些人來這洛陽,本來是打定了主意准備過苦日子的,不過魏王殿下似乎對我們並沒有提防,現如今啊。大家可忙的很哪,如今做什么的都有,前幾日,議事堂還增設了三十個位置咱們長安人,讓咱們自行推舉三十個議員呢,那議事堂也頗有意思,我就差被推舉進qu 了,不過……哎……終究是有迎賓館的差事在身啊。」

「殿下在洛陽,也不能每日躲在龍門宮里,這洛陽有趣的地方。可比長安要多的多,我騎著快馬,從東頭走到西頭,沒有兩個時辰也走不完,那沿街店鋪里各種時興的東西,更是眼花繚亂,殿下若是喜歡,我過些日子,送一些稀罕東西來。保准殿下愛不釋手。」

「這兒唱戲和長安不同,這兒唱戲講究的是熱鬧,一個諾大的戲院,里頭容納千人。關起門來聽沒意思,非得許多人湊在一起,熱鬧。殿下你卻是不知,現在大家就喜歡這個。自己躲在家里看歌舞,反而味同嚼蠟了。而且這兒的歌舞和戲曲,幾乎每隔一段時日就有花樣。沒法兒啊,從前看戲的人少,戲班子也不多,說句實在話,這戲曲戲曲,最緊要的還是有人寫啊,不寫怎么來的戲,可是寫曲兒的少,為何?讀寫字的人,誰有工夫做這個?而且操這賤業,不是也不值當嗎?而如今卻是不同了,這洛陽城里讀識字的人多,寫出一場戲,收入也是不低,若是賣的好,那更是身價百倍了,因而現在隔三差五就出新戲,看不完一樣。」

「殿下……洛陽是個好地方啊,說句實在話,從前總是感覺自己白活了,前幾日,我還去衛州了呢,幾百里的路,居然短短四五天乘船就到了,那兒的馬市駿馬頗多,跟洛陽的馬市不同,洛陽這兒啊,多是駑馬,耕地用的,這好馬難得,我在衛州呆了三天…」

他絮絮叨叨,像是不懂得厭煩一樣,侃侃而談,足足說了小半時辰。

而李重復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陰沉,他看著尉遲循毓,胸口感覺有些堵得慌,勉強道「哦,是嗎?原來有這樣多稀罕的事,本王聽說,禮部尚崔海也到了洛陽吧,他在這里可好,有沒有受什么委屈?」

「他?」作為迎賓館的負責人,這些來洛陽的長安高門和勛貴們,尉遲循毓哪一個不清楚,見二皇子殿下問起,他頓時樂了「崔公老邁,到了洛陽便大病一場,不過幸好,總算是熬了過去,現如今,卻是在神策府里做事,他精神倒還俊朗,其實崔公倒也罷了,最出彩的是他的兒子,他兒子近來和人合伙開了一間商行,做的好買賣,話說那小子平時木訥的很,在長安的時候,在司農寺里做官也不見有什么顯赫的政績,到了長安,索性連官也不做了,專門和人做婦人的胭脂買賣,嘖嘖……虧得他肯去做,起初許多人還取笑呢,後來反而是笑不出來了,殿下,如今他一套行頭,那可就靡費了數千貫啊,哎……宜陽崔家,也算是大族了,可是若在以往,也沒奢華到這地步,前些日子,他向錢庄告貸了三十萬貫,據說還要做大買賣,這手筆……我雖是國公,卻也只有垂涎三尺的份,不過我有自知之明,我不是做買賣的材料。」

李重福的臉色更是黑的可怕,他不禁道「他好歹是……怎么就操持賤業……」

尉遲循毓瞪大眼睛「殿下此言差矣,如今這商賈的,可一都不卑微,如今最出風頭的就是他們,殿下在龍門宮待的久了,不曉得外間的行情啊……」

他還要再說,李重福不料尉遲循毓居然反駁他,心中便不喜了。

偏偏他無可奈何,本來還想對尉遲循毓說許多話,現在卻全部吞回了肚子里,他又不甘心,只是咬著唇不說話。

「殿下可是不舒服?」尉遲循毓這才注i 到了李重福的臉色。

李重福擺擺手「無妨,無妨,好了,你回吧,本王要歇一歇就好了。」

事情遠比她想xà 的要高得多,他哪里能想得到,一群長安人,廝混在洛陽,會被秦少游收買,不過細細一想,似乎也能夠理解,他們已經為韋氏所不容,雖然不至於家道中落,可是現今的處境卻很是艱難。而秦少游趁此機i 卻是拉了他們一把,並沒有對他們排斥,各種優厚的待遇下來,慢慢的這些人也就被同化。

長安的家產和高位,暫si 是指望不上了,可是洛陽的實際好處卻能享so 到,漸jà 的,他們從一群客人,卻慢慢成為了一群洛陽利益集團中的一員,思維上的改bà 。也是自然而然的了。

這里唯一沒有改bà 思維的,也只剩下了每日躲在龍門宮里的李重福,他根本不明白,人是需要衣食住行的,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隔絕於世界之外,他們相互進行影響,漸jà 的融合,最後成為了相同的人。

唯有李重福卻依然和他們不同。

李重福突然冒出一個可怕的念頭。假若是韋氏,或許還能讓李家延續,因為李氏並不得人心,她依靠的終究還是門閥和士族。假若門閥和士族心向李氏,韋氏即便野心勃勃,也要有所顧忌,可是現在的這個秦少游。實則更加可怕,他做的,不正是在釜底抽薪。將李家存在的基礎全部拆個一干二凈。,

李重福不寒而栗,卻又生出一股無力感,孤掌難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