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部分(1 / 2)

辦公室里有故事 未知 6167 字 2021-01-17

需要有什么投入。事實上我根本就不喜歡這項運動。你也許有體會,強迫自己接受自己根本不喜歡的事物是什么滋味,大概同強迫自己喜歡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一樣艱難!但為了我喜歡的人,我還是強迫了自己學習。」

「我以為我這么做是正確的,努力是值得的。可是,卻越來越覺得不對勁兒。我感到自己漸漸失去了本我,變得不倫不類!在我強迫自己改變的過程中,我雖然在你臉上見到了更多的笑,可卻沒有一點兒成就感,更說不上開心。因為你的笑讓我覺得同我做的「溫柔」相似,笑容里沒有率真,像是為了同情我,回報我付出的努力故意做出來搪塞!」

「這使我更加忐忑不安,惶惶不可終日。見不到你時,總覺得你要離開我,心里一陣一陣的恐慌,巴不得變成你的影子,時時伴在你身旁;可一但見到你,又小心謹慎地害怕惹你不高興,每說一句話,都由不得偷偷地觀察你的臉色有什么變化,心里莫名其妙地緊張。」李婷微蹙著眉,眼睛注視著桌上發著橘黃色微弱光芒的燭火,苦惱地傾訴著,停了一下,將目光移向我,忽然問,「你能不能告訴我這是為什么?」

第三卷九十四

她說的這些也正是我體會到的感覺。那我該怎么回答她呢?我不知道,只是覺得我愛她就像她愛我一樣強烈!

「你不用這樣。」我雖然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卻知道不能總用沉默面對,我一定要說點兒什么,給她一點安慰。

當然,如果我有足夠的勇敢和沖動,還可以趁這個機會說出壓在心底不斷給我制造痛苦的秘密,來求得她的原諒,讓自己得到解脫。也許這樣,一切都會坦然。可是,這是求一求就能得到原諒的事情嗎?如果她背著我去同一個男人上了床,然後求我原諒,我會嗎?每想到此,我的體溫驟降,血y冰涼。

「也許是我們兩個人的性格有所不同,感情的表達方式有差異,彼此還不太適應,需要再長一點兒的時間磨合吧。不過……」我正要說下去,陡然感覺凝視她的目光變得閃爍不定,忙低頭看桌上的茶杯掩飾,「……我覺得,最主要的還是你太敏感了。」我說著,端起杯子呷了一口,在瞬間撫平了內心的波動,再次認真地凝視李婷說,「你不要太敏感,我所有表現都來自真心,出於本能,是自然而然的,並沒有故意做作。我是真心愛你的。真的李婷!你更不要以為我不在乎你,那是以前。而現在,我可以坦誠地告訴你,我害怕失去你,比你害怕失去我還要強烈!」我像是在發誓,把自己的情緒弄得非常激動。

李婷即刻被感動了,淚水毫無征兆從眼睛里冒了出來,成行地淌過臉頰,像潰壩的洪流無法遏止。這是我頭一次真摯地對她動情地說如此煽情的話,真切地向她表達我內心的情感。對她來說,應該相當於一場七級情感地震,讓她一輩子也許不能忘記!

她咬著嘴唇,眼睛頻頻眨動,淚水連綿不絕地涌出來。她用紙巾不停地擦拭,可是越擦淚水越多,最終無法遏制住,隨著喉間發出的一聲哽咽,啜泣出聲。她索性不再擦拭,用兩只手捂住了眼睛,遮住了臉龐,任淚水肆意流淌,盡情哭泣。

我看著她,沒有一句勸慰——我覺得這是對她最好的安慰方式。

廳內,所有聽到她嗚咽聲的人都異樣地向我們瞅來。我們卻睥睨地忽略了他們,渾然忘記了身在何處,覺得這里就是我們兩個人的世界。

不知耳朵里又重復灌入多少遍《一生愛你千百回》;不知道表針又轉了多少來回;不知什么時候廳里的人已經走盡;更不知李婷嗚咽了多少聲,流了多少淚,她終於停止了哭泣,將手拿開,露出滿面「傷痕」,又拿面巾紙仔細地擦拭一遍,最後捏住「傷紅」了的鼻子,用力地抽泣一下,然後抬起頭來我。

我卻還沒有從傷感的漩渦中掙扎出來,腦子里還在思索著一些什么,痴痴地看著她發愣。李婷瞅我一眼,忽然像發神經一樣沖我一笑,捏著剛擤了鼻涕面巾紙,向我臉上抹來。我猛然驚覺,忙著一擺腦袋,問她:「別鬧,挺臟的。」

「沒給你鬧……」李婷動情地凝視著我,認真地說,臉上仍掛著笑。這笑,像雨後泛出的彩虹,帶著被雨水濡濕的清綺。「你臉上有淚。」

「哦!」我恍然才覺得,不知什么時候,我的臉上竟然也掛了兩顆動情的淚珠。我不好意思地忙用手去抹,卻被李婷攔住,她將手里擦過鼻涕的紙巾丟掉,又抽一張嶄新的,伸到我的面前,按在我的臉上。

這一刻,燭光如此輕柔,燈光如此嫵媚,交相輝映,伴著《一生愛你千百回》,徜徉盪漾……

第三卷九十五

(11)人人有本難念的經

我們約定,從今以後,彼此都要坦誠,誰也不要為對方再掩飾自己,就像以前那么隨意,用再多一點兒時間磨合,直到都能完全接受對方。

我們聰明地意識到,這樣做也許我們會經常鬧矛盾。所以我們規定每周至少要吵一次架,如果實在找不到吵架的由頭,那就摟頭抱頸來一次長吻,以資鼓勵;一周至少要做一次批評與自我批評,來反省自己,指出對方的不足,互相改正。這些都順利通過。在說到執行這一方案的具體時間與地點時,我們又發生了爭執。李婷建議,時間定在每個周六的晚上,地點就在六角屋,並揚言買斷我們現在坐的位置,直到六角屋倒閉!看她那氣勢,活像個財大氣粗的包工頭。

對約定的時間我沒有異議,這個時間應該是最合理的。可地點我不同意。李婷一邊問我為什么,一邊解釋說這非常有意義,這里見證了我們偉大的愛情,讓我們重新找回了幸福快樂。我說過這我明白後,接著提出我的反對理由:按照規定,如果我們一周內不吵架,那就要盡情地接吻,當著廳里這么多人,我會「吻」不舒坦。李婷撲哧笑了,說我封建主義!並解釋說這里就是讓情人盡情享受的地方,同去飯店吃飯一樣沒有人在意你吃什么,怎么吃。她說完後,便凝視著我不動,眼里閃爍出熾烈的光芒,幾乎能灼傷我臉的臉皮,調皮地挑釁問我:「你要不要現在實習一下?」

我馬上激動地猛點頭,差點弄傷了頸椎,然後,下意識地向四周環顧一眼,見廳里早沒有了客人,只有櫃前那倆服務生低著頭在竊竊私語,便激情澎湃地對她說:「一定要實習一下!」

接下來的日子,李婷在我面前還原了她的本性。可我因為馮曉靜的事,心胸仍然不能完全敞開。

唉,我想在這個一切都改革開放的年代,這應該算不上新鮮的錯誤了吧?為什么我還把它像模像樣的裝在心里,讓她時時折磨我呢?看來,我還需要加快思想改革開放的步伐,讓所發生的一切都在意識中變得坦然!可在思想沒有徹底開放,使之變得「坦然」之前,我還是無法回避的要按照守舊的思想模式去做,否則,我在李婷面前就不能「坦然」。結果,就憑我這蹩腳的演技,根本不能逃過李婷銳利敏感的目光。那么,……

害怕失去李婷的恐懼,勝過了我見馮曉靜的怯弱和勝過了我良心的愧疚和疼痛,讓我變得卑鄙無恥,毫不顧忌馮曉靜的感受了。

現在,我急切地想見馮曉靜,解決與她發生的「糊塗性事」……

周一上班,我將上周六制定好的病例采訪計劃做了調整,決定先去陵陽縣辦事處,以制作專題的名義去見馮曉靜。這次我沒有一點兒退縮,可是,卻仍然沒有去成。

下午企劃部部長楊大偉找到我,吩咐說,暫時把制作縣級病例專題的事放一放,先給市區制作一部專題片。我問他制作專題的內容。楊大偉說,本月市區市場部戰績輝煌,尤以連續兩個月銷量出現下滑的北市區辦事處成績突出,公司決定制作一部讓市區市場部介紹成功經驗的專題,推薦到省部,參評全省十佳辦事處和執行經理。

我默然不語,臉上顯出一絲冷淡地笑。楊大偉以為我聽到這個消息心情會很糟,拍了一下我的肩頭誠懇地輕聲說:「其實誰心里都清楚,沒有哪個市場會在這么短的時間做出如此卓越的成績!即使有,也是你打下的好底子,有你的功勞!」

「呵呵,得了,你不用安慰我。」我無所謂地說,「這和我早就沒有關系了。別以我心里不平衡,我只是看不慣曹斌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臉。這一次弄這么大動靜,他還不張狂得p眼兒朝天,盡惡心人吶!」

第三卷九十六

「你看不慣誰又看得慣?」楊大偉被逗笑,忽然止聲,瞥一眼辦公室的門,壓低聲音說,「你知不知道上午他和譚玉健鬧別扭?」

「他和譚玉健鬧別扭了?」我驚訝地問,「我下市場,怎么會知道?」

「嘿,把譚玉健氣得夠嗆!」楊大偉感慨地說。

「哦,他氣譚玉健?」我頗覺驚異,「他一直對譚玉健俯首帖耳,怎么突然膽兒壯了,敢氣他?」

「嘿。」楊大偉嗤之以鼻,冷笑說,「那是他在譚玉健手下當副部長的時候——english過去式了!自從被鄭總調到市區市場部,坐上你的位子,你看把這小子狂的——借你一句話說,p眼兒朝天了!現在除了鄭總,劉助理,他眼里還有誰?你不會沒感覺吧?」

「哼!」我冷冷地哼了一聲,沒顧忌地罵,「在我眼里,他就一低級動物!我他媽都懶得搭理他了!」

我心里清楚,楊大偉對曹斌也很厭惡,只是他在公司里呆得久了,練就一身圓滑,說話做事左右逢源,小心謹慎,性子像灘稀泥,對誰都沒硬的。別看他現在當著我的面背著曹斌指指點點,說三道四,只要曹斌一出現,他立馬就會換了尊容,熱情得骨軟筋麻,渾身亂顫。

「呵呵,別這么激動,你不願意去就派兩個人過去得了。」楊大偉馬上安慰我說。

「不派!干嗎要躲他?我親自己去!」我不屑一顧地說,「我到要看看他狂成啥樣兒。」

「呵呵,隨你。不過別弄得太僵。畢竟還是要一起工作,弄得太僵對咱們沒有好處。你知道,咱們做的是有名無利的苦差,哪個部門也得罪不起!萬一這小子哪天騎到咱們頭上去,還不往死里踩咱們呀?!得罪君子別惹小人,時時想著給自己留條兒活路!」楊大偉頗為認真地開導我。

我嗤鼻冷笑,乜眼斜著楊大偉說,「指望這種人給你活路?嘿,楊大部長你真敢想!哼,你慢慢地指望吧,反正我已經上了絕路,沒什么好指望的了!現如今,要不是為了這差事兒,就他這把夜壺,放在我襠里,我都不n他!」

我說得有些聲高,讓膽子沒有棗核兒大的楊大偉頗感不安,他又瞄一眼辦公室的門,謹慎地說:「小聲點兒!小心被耳朵長的人聽了去!」

「看你這點兒j腸鼠膽!響當當的一個部長,卻讓你做得窩窩囊囊,在公司里連個大氣兒也不敢出!怕這個怕那個,沒有你不怕的!整天怯縮著做人,有意思嗎?唉,俗話說,兵慫慫一個,將慫慫一窩!有你這樣的領導,我們也別指望有出頭之日了!」

我揶揄他,忽然覺得這樣說有些欠妥,畢竟我們倆的私交並不深厚,說笑遠遠達不到我同譚玉健在一起時的口無遮攔。當然,我同楊大偉的交情也不可能發展到「口無遮攔」的程度。傲慢地說,我有些瞧不起他。我不喜歡他的「稀泥」性格,面上一套心里一套,遇事樂得從壁上觀,卻不息事寧人;見誰都一面諂笑,有時候感覺比曹斌還讓人厭。雖然如此,這個人卻從不謀害人,不會用落井下石,暗里下絆的伎倆。因此,他這個人雖不怎么招我待見,卻也不怎么招我恨。我只把他看成同事,我們之間更多的是工作關系,幾乎沒有多少私人友情。

「嘿,你怎么又沖我來了?」楊大偉苦笑,倏爾,像個怨婦般悲嘆,「唉,俗話不只是這樣說的,還說,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企劃部長,聽起來名字挺響,可實際上誰拿他當個事兒?要權沒實權,要利沒實利!市場做好了沒份兒,全是人家的功勞,做壞了就說企劃方案有問題,不切合市場,還得跟著挨罰受罪!就憑這,你說我膽兒能大得起來嗎?」楊大偉壓抑著內心悲忿,蹙起眉頭,瞪我一眼反唇相譏,「你倒是膽兒挺大,現在怎么樣?」

「嘿,我的落拓到成了你這番理論的佐證,反過來攻擊我了!這算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嗎?」我一點兒也不覺得難堪,無所謂地笑著問他。

許是我玩世不恭的表現給了楊大偉不小感觸,他怔怔地看著我,忽然慨嘆:「真摸不清你小子是個什么樣人?有時看你鬼精鬼精的,有時又覺著你挺沒心沒肺!」

我冷笑,哼了一聲,睨著他說,「我也不清楚我是什么樣人,就覺得像你這么個活法我活不了!」

「一個人有一個人的活法,憑你挖苦吧!」楊大偉也無所謂地說罷,刷新了一下臉上的表情,又說,「說著說著又跑題了。咱們還是說怎么弄這個專題吧。基本上就是這個么情況,你擬個方案出來,然後找一下曹斌,爭取一下他的意見。」

「等一下。跑題也得有個善始善終,你還沒有說他怎么氣著譚玉健呢!把這部分內容說完了,再擬方案也不遲。」我心里一直惦記著這個話題,追問楊大偉。

「回頭你去問譚玉健吧。」楊大偉拒絕。

「你這人咋總是這樣呢?」我戲謔地說,「這不是吊灑家的胃口嗎?」

「我也了解得不是很清楚。上午孫大萍來我這兒拿材料,透露了那么一兩句。想知道你還是去問譚玉健吧,省得我傳達信息錯誤。憑你們倆的交情,他總不會瞞你。」楊大偉見我真不知道這檔子事兒,反而不肯再往下說。

我冷笑一聲,不再指望從他嘴里得到內情。他說得沒錯,憑我與譚玉健的交情,他不會瞞我。不用我故意去問他,他也一定會尋找機會向我傾訴。

第三卷九十七

(12)明爭暗斗

我拿著楊大偉交給我的材料回到自己的辦公區,招呼小張、小李(配合小張做采訪工作的員工)和另兩位女文秘(且這樣稱呼吧,其實她們每天做的最多的事兒是擦桌子掃地。順便提醒諸位一下,這是我管理的所有兵丁),讓他們放下手頭工作,先集思廣益擬出這個專題方案。

沒有創意的方案,就像缺少風格的繪畫,沒有神韻的書法,誰都能隨手塗上兩筆,寫它個差不多,畫它個四不像,更何況俺這幾個兵丁都是臨摹「高手」!很快,這幾個「高手」就將方案搞了出來,拿我給我看。我看一遍,建議他們修改幾處,覺得可行,然後交給小張,讓他拿去給曹斌看,如果曹斌沒有異議就按此執行。小張興沖沖地去了,不大一會兒功夫便沮喪地回來,向我匯報,說曹斌不同意這個方案,讓重做。我問為什么,小張氣不憤地說曹斌沒有具體說,只說讓我去見他。

我聽罷,怒火噌的一下就從丹田躥上了頂門,將滿頭烏發都烤出了糊味兒。這小子明擺著是在給我擺譜,想趁機羞辱我,著讓我去恭敬他。我又氣又惱間,倏霍又覺得這小子可恥可笑,心里暗罵:「你個傻,等著我去敬你吧!」

我冷冷一笑,拿過小張手里的材料,往桌邊一甩,對他說:「去,和他們幾個商量著再慢慢地重擬一份兒。」

「他什么也沒有對我說,讓我們怎么擬呀?」小張怔怔地看著我問。

「願意怎么擬就怎么擬,別著急就行。慢工出細活嗎,直慢到曹大官人滿意為止!明白嗎?」我漫不經心另有所指地對他說。

「明白了!」小張笑著連連點頭。

經過這段時間在一起工作,我的個人魅力完全改變了小張他們幾個對我的看法。現在,他們對我的指令可以說是言聽計從。甚至聊起私話時,他們曾對我報怨說,要是我能做企劃部的一把手就好了,這樣的話,他們將有機會補補鈣,治一治腰酸,好在其它部門的員工面前把腰挺起來。

我當然願意聽這樣的奉承話,可也清醒的認識到他們說了不但不算數,而且還可能給我制造麻煩!我趕緊嚴肅地制止了他們再放這些言論。他們不再說了,改用行動對我擁護。

有了我的話,小張他們幾個有恃無恐,一人拿著一張稿紙擺在面前當晃子,嘰嘰咕咕,像回事兒似地說閑話。快下班的時候,范龍進來找我,傳達曹斌的口諭,說曹經理等我一個多小時了,問我怎么還不過去見他?我問范龍,見他干嗎?范龍愣了一下問我:「小張沒有給你說啊?」

「說什么?」我目光咄咄人,冷視帶著幾分輕傲的范龍問。

我在市區市場部任經理時把他調到了北市區辦事處,為此,他一直對我耿耿於懷,現在我落魄了,他又被曹斌調了回來,便老想在我面咋呼,氣我。可我心里清楚,其實他骨子里對我充滿了畏懼,在我面前咋呼不過是壯自己的「慫膽」而已。我根本不拿他當回事兒!

范龍見我一臉冷峻,對他不屑一顧,神色里有了一絲惶恐,目光變得游離,囁嚅地說:「不是讓他告訴您去市場部找曹經理商量那個專題方案嗎?」

「制作專題方案是企劃部的事兒,怎么要跑到你們市場部去商量?讓你們看只是爭求一下你們的意見,具體怎么做還要企劃部來決策。再說,現在這個專題完全由小張負責,方案一做出來小張不是就拿過去給曹經理看過了嗎?」我不冷不熱地說。

范龍滿面尷尬,不自在地站在我面前,支支吾吾地說,「那我……去回曹經理……」

「去吧。告訴曹經理,有什么修改意見盡管和小張提就行了。」我輕蔑地瞅著窘迫的范龍,冷冷地說。

范龍嗯了一聲,蔫頭耷腦地走了出去。那邊小張幾個人見他狼狽出去,開心地沖我笑。

「這下好了,我心里的郁悶終於全發泄出來了!」小張用手撫著胸脯高興地說。

「行了,先別得意!」我示意小張說,「一會兒激靈點兒,該怎么說自己琢磨著。」

「放心吧周經理!」小張精神抖擻地對我說。

到點兒了,大家收拾著准備下班。正這時,范龍又敲門進來,我問他還有什么事兒,范龍忙說找小張,小張聽到,問找他有什么事兒,范龍說,曹經理讓你過去一下,還是修改那個專題的事兒。

小張覷了我一眼,我故意未見,整理桌上的東西。小張便對范龍說:「曹經理不是讓我重做嗎?我這兒還沒有做好呢。再說現在到點兒下班了,你和曹經理說,明兒一上班我就去找他。」

范龍愣住,他沒想到小張會頂他,一時不知說什么好,用眼瞅我,我仍故意未見,范龍只好對小張說:「你最好現在過去一下,曹經理還等著呢!」

「攝像機還在維修店呢!我得趕緊過去看一下到底哪兒出了毛病。你給曹經理說一下吧,這事兒拖不得,要是出了大毛病還得返廠,就是今天把方案弄出來這兩天也制作不了。」小張假裝為難,對范龍說。

小張沒有撒謊,這是實情。昨天錄制節目的時候小張就發現攝像機有問題,只是不明顯,今天上午用的時候出現了黑屏,有聲音沒圖像,所以在回公司的路上就送去了維修站。但他話里還是摻了謊。我們在維修站等工作人員做檢測時就知道了問題大概出在哪兒,好像哪個部件接觸不良,應該是個小毛病,很好處理,下午就能取回來。

小張假裝為難,范龍卻是真的無奈,對小張說,「要不你現在過去給曹經理說一下情況?」

「我這兒急著去維修站呢,一會兒人家關門了!」小張擺出一臉急相。

范龍為難地看我,「周經理……你看……」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再說,也不是這么個急法。企劃部都計劃著呢,用不著加班熬夜的折騰!告訴曹經理放心,誤不了事。」我淡淡地說。

范龍無奈,只好又喪氣地走了出去。

第三卷九十八

我等小張他們都走了,撥通了譚玉健的手機。可好半天沒有人接,我心里奇怪,正琢磨著給他辦公室里打,忽然bb機上收到李婷的留言,說她正在大門口等我。

順便說明一下,以前她等我時,都是在我指定給她的范圍之內——以大門口為圓心,半徑五十米以外。現在我解除了禁令,她可以隨便活動,只要不把車開進公司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