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在。」
江衍站起來,抱拳拱手道。
他心有唏噓,半日之前他還說希望和賈寶玉同殿為臣,結果轉眼,他到成了對方的下屬。
好在,這只是暫時的,不然,他臊也臊死了。
「城外暴民雖然已被將軍麾下的將士殺退,但是仍舊不得不防。
令你率領麾下各部人馬,城外扎營布防,以防暴民再次熱書集。」
「末將得令」
江衍領命之後,忽又道:「稟鎮撫使,方才手下將士來報,有數股災民,大約都是幾十數百人,悄然脫離泰安,往外逃走。」
賈寶玉眉頭一皺,隨即釋然。
必是這幾日形成的暴民首領,眼見王師不可抵擋,又不甘心引頸就戮,所以帶領麾下「精英」,趁機逃跑,以圖東山再起。
「江大人聽令命你率帳下騎兵,將這數股人馬,悉數殲滅。」
「末將得令」
江衍腳步一正,抱軍拳一禮,然後大跨步出去。
山東布政使顫巍巍的出列道:「稟鎮撫使,那些都是災民,如此,是否太過於殘忍,和不近人情」
「是呀是呀。」
諸文官連忙附和。
心中都有種不妙之感,這個新官上任,有些殺氣太重啊。
賈寶玉輕哼一聲:「山東百萬百姓受災,有計十萬流民,若是讓這些些心懷不軌之人混入整個山東境內,屆時,各地群起造反,諸位又當如何」
「那那也不必全部趕盡殺絕啊,可以命江將軍把人押回來」
「眼見王師已至,還不甘心以為黔首,卻願意追隨反賊逃亡,此等人,諸位難道還以為是災民
百姓純朴,卻也難免有害群之馬。
之前上萬的人暴亂,大多災民都可以說是被脅迫,被生存所逼,但是絕不包括現在還忠心跟著反賊首領逃亡的那些人。
那些人,必然是在之前的暴亂中得到好處的人
殺人、搶劫粥棚、菅女,必是這些人所為。
所以,他們死不足惜」
眾官無言以對,只得俯首聽令。
然後又各自匯報一番之前的任務,又領了新的差使,然後都下去做事去了。
賈寶玉獨坐堂內,仔細的摩挲著手中這把天子劍
雖然他並非恩威自重之人,但是也不得不說,這種大權在握,無人敢不從命的感覺,真的會忍不住令人沉迷
強自收攝心神,站起來。
現在,還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若是差事干不好,一切都是水中月鏡中花,過眼煙雲而已。
山東境內,隸屬黃河上游,也是此次山東水患的源頭。
工部的治水人馬,將總部設在離此處三十里之外的高山上。
此時,工部、戶部負責此行治水的官員,全部熱書集在一間臨時搭建的房舍之內。
大司空杜安樘居於上首,追問下方的斥候:
「泰安之危已解何人帶兵所救」
「青州節度使親自帶領大部人馬,趕至泰安,解了泰安之危。」
堂下眾人詫異。
「青州的兵馬,怎么會這么快就到
難道他江衍有未卜先知之能」
青州距離泰安怎么說也是好幾百里路程,怎么可能這么快就發兵救援了
難道青州節度使這么大膽,聞訊就敢大肆調兵他也不怕情報有誤
「不管怎么說,泰安之危解了就是好事。不然,真要讓整個山東的災民鬧了起來,後果不堪設想。」
杜安樘如此說道。
他是立場堅定的二皇子黨,此次泰安之亂,令他心焦不已,如今驟然聽聞已經平息,自然輕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