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吳凡自然懂賈寶玉的意思,上次熙園打賭他輸了,當著二皇子的面答應過從此見了賈寶玉需要繞道而行。
他雖然已經向大皇子靠攏,但是並不敢得罪二皇子。
他還不知道,二皇子已經被皇帝懲戒了。
「賈寶玉你給我記著,吳凡不報今日之辱,誓不為人」
近乎瘋狂的甩下這句話,吳凡轉向一旁,狠狠的踢了大堂內的一根柱子一腳,忿忿離開。
其他諸官,看兩大世家公子對撕,絲毫不敢插手,害怕被人記恨上。
宋知府看著吳凡忿忿離開,眼中終於閃過一抹不屑。
此人才是真的小人,他當了幾十年的官,最會察言觀色。吳凡方才連他也記恨上了,他自然不會看不出來。
相比之下,賈寶玉此人就溫文爾雅多了,除了在對待吳凡的時候。
不過人就得這樣,對待自己的敵人,要是還一派溫文爾雅,宋知府反而覺得此人不行。
因此待吳凡走了,宋知府當做什么都沒有發生,仍舊笑意盈盈的對賈寶玉道:「賈將軍,請。」
「大人請。」
等賈寶玉在之前吳凡所坐的位置坐下,已經被押著跪在正堂之上的薛蟠頓時大叫道:「寶兄弟,你可一定要救我啊」
此話一出,那些來的早搶到好位置的老百姓頓時發出一陣唏噓之聲,對大堂內的賈寶玉怒目而視。
賈寶玉心頭暗罵:你這頭蠢豬
於是站起來,對上首的宋知府道:「大人明鑒,下官此來,僅僅只為聽審,若是之後下官有說了任何話干擾了大人的審訊,還請大人立刻將下官逐出,以示朝廷法紀威嚴」
宋知府笑道:「賈將軍言重了。」
「還請大人應允,否則下官實不敢坐在這里了。」
宋知府對賈寶玉的態度十分滿意,呵呵笑道:「好,本府答應你。」
賈寶玉頓時拜謝道:「多謝大人,不過下官確實有一請,大人也看見了,薛蟠此人蠢笨如豬,便是被人陷害了也不知道如何為自己辯駁,所以,下官依照大玄律,為他請了一位京城訟師,代替他為此案申辯,不知下官此請,是否有違朝廷法度」
「這自然可以。」
「多謝大人。」
得到知府的允許,賈寶玉便自回座位坐下。
然後之前隨賈寶玉進來的一個白青袍服,大冬天還打著一把折扇的青年便施施然走進來。
「學生徐月茗見過府尹及諸位大人。」
徐月茗,外鄉舉子,職業狀師,京城人送外號徐訟棍
因為此人分明多才,卻不以科舉為業,整日抱著大玄律,專門給人包攬訴訟,少有敗訴。
因為普通老百姓根本花不起請他的錢,以至於他基本都是為權貴、富商服務,所以京城的老百姓對他,沒有什么好名聲。
他卻也不在意,整日眠花卧柳,詩酒為樂,又不缺少錢財,所以日子過的相當瀟灑。
宋知府身為知府,對狀師這個行業自然不陌生,也認識徐月茗,所以只是點點頭,徐月茗也就暫時退在一邊去了。
「薛蟠,王二胡死的當日,有人親眼看見你指使手下,當街毆打於他,你可認罪」
「啊,我可以不認嗎」
薛蟠似乎聽見宋知府言語中的漏洞,立馬高興的反問。
宋知府臉色一黑,一拍驚堂木:「公堂之上,豈容兒戲,再敢如此,本府便令人掌嘴」
薛蟠訕訕一笑,下意識的看了賈寶玉一眼,可惜賈寶玉正在把玩手中的一件玉器,根本沒看他。
「那個,我確實是打過他,可是,我打過的人可多了,總不能他們死了都來找我吧,反正他當時又沒被我打死,他後來死了,管我什么事」
薛蟠很認真的說道,他怕被掌嘴。
他卻不知道,他的話,讓底下的老百姓有多么憤恨什么人啊,如此囂張跋扈,當著公堂之上,居然說自己打過的人多了
宋知府卻沒說什么,因為他覺得,人家薛蟠說的是實話。
「哼,休得狡辯,在你指使人毆打於他之後,他回到家中,還不足一個時辰就被人發現死了,經過仵作驗證,確實是被人毆打致死。
來人,帶人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