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部分(1 / 2)

有趣,跟她在一起絕對有趣。就像《胭脂扣》里張國榮說的那句話,你有那么多面,我每天愛一個,怎么都不會膩。

尺宿掀了被子,剛才他們兩個說話的功夫,她已經在被子下面整理好衣服了。

「季簡雨,你陪我去上課吧。」

「憑什么?」

「忘了我們什么關系嗎?」尺宿俏皮的眨眨眼。

季簡雨瞪了她一眼,「等著!我換衣服!」

「快點,我要遲到了。」尺宿一本正經的,誰也看不出她是在作弄他。遲到算什么,她上中藝這幾年,就沒正點去過。

「憑什么?」

「忘了我們什么關系嗎?」尺宿俏皮的眨眨眼。

季簡雨瞪了她一眼,「等著!我換衣服!」

「快點,我要遲到了。」尺宿一本正經的,誰也看不出她是在作弄他。遲到算什么,她上中藝這幾年,就沒正點去過。

「那你還不出去!想看我l體?」季簡雨挑釁的看著她,對什么人就得用什么方法,尤其是對待尺宿,激將法最管用。

果然出去了,將門輕輕地帶上。

魏聆曦越發好奇,「你們到底什么關系?男女朋友?床伴,情人,是哪一種?」

包養,這是實話,可季簡雨說不出口,所以他只橫了魏聆曦一眼,「都不是,兩個月後,一點關系都沒有。」

「那我追她怎么樣?小雨你不會反對吧?」

「你?隨便你。」季簡雨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套上了一件白色襯衫,深藍色的牛仔褲,清爽的打扮。

第十一章

珍珠就算被掩埋在泥沙下,也還是會散發出本來的光芒,被有心人看到。翠玉,就算沉睡千年,也還是一塊寶玉。

季簡雨就是如此,盡管他穿的極其朴素,頭發稍稍的凌亂在腦後,他依靠著公交車上的欄桿站著,尺宿靠著他站著,他們身邊的人卻越來越多,基本上都是女生,絲毫沒有下車的意思,就一個勁的擠過來。

季簡雨的眉頭緊緊的皺著,這種被盯著的感覺很不好,讓他猛然間想起了動物園里的猴子,幾乎是條件反s一樣,他的臉緊跟著紅了起來。p股上不知被誰狠狠的抹了一把。

「該死的!」季簡雨咒了一聲,盡管聲音不搭,公交車里又吵又鬧,可還是鑽進了尺宿的耳朵。

這車一路上的站點,都是大學,所以年輕女孩子居多,尺宿伸脖子看了看,還真是有膽子大的,已經對季簡雨這顆嫩草下手了。

公交車色狼尺宿知道,沒想到今天遇上了,調戲的還是她的妞,她豈能坐視不理?但轉念一想,尺宿還有點欣慰,這說明了她眼光好,季簡雨是漂亮,讓人看著都想犯罪的那一種男孩。

說時遲,那時卻電光火石一般,一個摸過了p股的女生,呼喚她的同伴也摸一把,那只手正在犯罪,尺宿就掃見了,一把伸過去想要抓她個正著。

豈料,豈料啊!

「夏尺宿!你有完沒完?不許摸我p股!」季簡雨暴怒一聲,撥開層層人群,到了車尾空曠的地方站著,氣鼓鼓的不去看尺宿。

尺宿的手僵硬在半空中,有種石化了的趨勢,她這是招誰惹誰了了?她好心當成驢肝肺了!她自作多情了?

丫的!季簡雨你活該被女人非禮!誰讓你他母親的長得那么妖孽!

尺宿也不管他了,負氣的站在車頭。

那些垂涎季簡雨的女生,像是剛從山頂放出來的山頂d人,呼啦一下子圍了過去,愣是將季簡雨弄得呼吸困難。

這種陣仗季簡雨見過,在「半日浮生」里,不是沒有女客人投懷送抱,也不是沒有人倒貼,只是那時候她們是在台下,而他在聚光燈下,好大一段距離,自然不怕什么。現如今,這車廂里狹窄,他想躲都不行了。

只見一群女生圍攻過來,完全不見矜持,讓人不禁好奇,這真的是大學生,而不是野獸?其實,不是女生們不矜持,只是你剛剛路過的是本市唯一一所女子大學,很久沒見過男人,不,應該說是很久沒見過,長得像季簡雨這樣的好看男人,你還不讓人家花痴一回了?

「可不可以請你們站過去一點?」季簡雨強忍著怒氣,好言的勸說,可誰聽他的。

「尺宿!」季簡雨發出求救的目光。

尺宿視而不見,戴上耳機聽音樂。

「夏尺宿!」季簡雨有些氣急敗壞,可他這人,就是不服軟,有事兒求著你,還得用命令的口氣,這點是讓人不舒服的。

尺宿看都沒看他,繼續望著窗外飛逝的風景。

公交車越來越擁擠,擁擠的是後面,前半部分已然空曠,尺宿尋了個位子坐下,靠窗的。

季簡雨隱忍著,他沒辦法發火,那些女生沒把他怎么樣,只是用擁擠這個借口,往他身上靠,有些大膽的,乘機摸一下而已。他雖然脾氣不好,但也不能跟一群女生這么沒品,忍吧,記住以後千萬別得罪女人。

公交車靠站停下,許多女生下車了,季簡雨松了口氣,可他周圍已然擁擠。

三個男生上車,看打扮也是學生,不過更類似於流氓。他們站在尺宿旁邊,牢牢地圍著她,那雙眼睛,像是長了腿一樣,直往尺宿的衣領里面鑽,眼睛里的挑逗,慢慢變成了赤ll的欲望。

季簡雨都瞥見了,可尺宿就像沒發現一樣!任由別人偷窺你的胸?有那么好炫耀的?算了!你不在乎,我在乎個p!季簡雨負氣的扭過頭,可沒幾秒鍾,他的視線就不自然的跑到了尺宿那里,三個男生依然在偷窺,曖昧的笑著,互相耳語,似乎是在商議著什么。

而尺宿始終掛著耳機,完全不知道這一切。

「白痴!」季簡雨咒了一聲,推開層層人群,一把將尺宿從座位里拉起。

尺宿有些發懵,「季簡雨你干什么?」

「你不知道你坐的是老弱病殘席嗎?沒看見那么多腦殘?你還好意思霸著那位子!到我身邊來。」季簡雨邊說邊拉著她去後門的欄桿處,雙臂環繞住她,替尺宿阻擋住一切不懷好意的眼神。

這女孩到底是什么做的?是真的不在乎,還是神經太大條了?

「你剛才是罵誰呢?」尺宿扭著身子問他,巧笑嫣然的。

「沒有。」

「騙子。」

「還有多久才到?你那是什么破學校,這么遠,不能打車嗎?」季簡雨眉眼之間,全是不耐煩的神色。

尺宿愣了一下,「我以為你會喜歡坐公交車的。」漫畫里,像季簡雨這樣穿著白色襯衫的漂亮男孩,不都是騎著單車,載自己喜歡的女生,或者是乘公交車瀏覽風景的么?

「瘋了!我會有這種特殊愛好?這是我人生當中第一次,夏尺宿,被你給糟蹋了!」

「真巧,我也是第一次。不過,我指的僅僅是公交車。」

季簡雨聽了她的話,不由得失笑,瘋吧,這個世界本來就是瘋狂的。

三站地之後,到了中藝。中藝一如既往的熱鬧,小院的林蔭路上總有很多學生散步,無論是不是上課時間。影視學院似乎又有劇組在找演員,這次是長江八號,還是還珠太監?尺宿這節是理論課,全系一起上,在十七號階梯教室,黑壓壓的兩百多號人。

他們去的時候,自然是晚了的,該死的這教室後門是壞的,所以他們只能從前門走。這節課是楊教授的,這老頭喜歡下課點名,所以來晚了沒什么,關鍵是你能堅持到最後。

「夏尺宿,又遲到了!」

老教授絲毫沒留情面,在發現尺宿和季簡雨之後,停下了自己正在講的內容,抓了個正著。

尺宿本來還是略微貓著腰低著頭,這會兒全然沒用了,她轉過身去對老教授笑了笑,「抱歉教授,是他起來的晚了,我沒辦法不遲到。」

自從季簡雨踏進這個教室,他就成為了目光的焦點,他低著頭,以為很低調的別人都看不見他,實際上,他同尺宿一起來,就是一個高調的行為。

他是好看,可也沒到全世界的人都喜歡看他那份兒上,季簡雨的手被她極不情願的挽著,兩個人親密的,儼然一對情侶。要是別人也就算了,關鍵是他跟誰一起來。那個誰是誰?尺宿。而尺宿是誰?在這學校沒人不知道,那是有夏殤印記的,被蓋了章的熱門。而夏殤是誰?先不說是夏劫的弟弟,學校的財團總裁,只說他自己,全國的藝術學校都爭著搶著,數一數二的畫家,這學校誰敢得罪他?

可今天,尺宿挽著另一個男孩子,尤其是那句,他起來的晚了,我沒辦法不遲到,曖昧到了極點,這下有好戲看了。

季簡雨聽了她這話,不由得皺眉,眉毛之間恨不得能夾住一只鉛筆。

教授也有點慍怒,他不喜歡尺宿,這女孩是有些才華的,可這世上有才華的人多了,不見得只她一個,然恃才傲物是他最討厭的,夏尺宿是這樣一個鋒芒不露的人。這樣的人,那點才華,早晚會被自己的心性給磨滅的。

教授不由得嘆了口氣,「趕緊找個位置坐下。」

「謝謝教授。」

尺宿拉了拉季簡雨,尋找著位置,前面自然是被愛學習的人占了,後面是那些消磨時光的人坐了,只有中間的位置,高不成低不就的,反倒只空了幾排。有人識趣的讓出了位置,讓他們坐在一起。

尺宿像模像樣的,掏出了紙筆,寫下了一行字,然後趴下睡覺。幾分鍾而已,竟然就睡著了?

季簡雨不由得詫異,火急火燎的來學校,就是為了睡覺的?在家里怎么不睡?正想著,尺宿忽然坐起來,「趴著睡不舒服,你肩膀借給我吧。」

也沒等他答應,直接靠了上去。

季簡雨當然要反抗,尺宿卻抓了他的手,閉著眼睛都囊了一句,「我們是有合同的。」

他憤怒不已,那是不平等條約!但也只好如此。

尺宿的睡相不好,起初是靠著他的肩膀,後來干脆趴在他懷里,確實不是好習慣,她睡覺的時候說夢話,反復叫兩個人的名字,一個是夏殤,他知道的,另一個是夏劫,叫的次數最多的是夏劫,可,這夏劫是誰?季簡雨的腰上忽然一疼,尺宿竟然磨牙,隔著襯衫咬他。這是第幾次咬他了?由此可以看出,尺宿是條狗!

季簡雨看著她,而旁邊的人看著季簡雨好看的側臉,看他偶爾抿著唇笑,偶爾皺眉頭,那笑,充滿了無奈,那眉頭皺的,幾多銷魂。

「中間穿白襯衫的那個男生,你來回答一下。」教授隨便點了一個人,竟然就是跟尺宿一起來的那男孩。

季簡雨愣了一下,依然坐著,指了指自己懷里的人兒,「抱歉教授,我站不起來。」

「沒關系,你坐著回答也一樣。」教授看了一眼,還是鄙夷,把教室當成什么地方了!

「個人淺見,我不喜歡《天鵝湖》這出芭蕾舞劇,說是一部現實主義的芭蕾舞劇,可我看到的只是童話故事。王子和公主?安徒生的童話世界嗎?王子要戰勝魔法師?他自己是神仙?不然r體凡胎,拿什么去抗衡?別告訴我那年代有核武器。現實,什么是現實?往往太過美好的東西,都是假的,《天鵝湖》就是如此。在舞蹈的編排上,確實是出彩的,無論是女演員們的倫舞和群舞,都是賞心悅目的。男女主人公的雙人舞,也是一大亮點。可這些別的芭蕾舞劇就沒有了嗎?我更看重的,是意義。」季簡雨毫不忌諱的說了。

周圍的學生全部嘆為觀止,這個男生到底懂不懂芭蕾?竟然在這里批判了《天鵝湖》?

教授略微點了點頭,唇邊若有似無的笑意:「繼續說下去,你喜歡什么?」

「相比之下,我更看好《茶花女》,著名的小說家,小仲馬的作品,現實意義更深遠一些。錯位的愛情,y差陽錯的故事,更讓我覺得,他們是活著的,不僅僅是一個故事。」他是這么想的,王子和公主只是童話,相比之下,那種在命運中的掙扎,更能打動他。明天是美好的,可你真正見到明天了嗎?未來會更好,可你真的有未來嗎?

教授唇邊的笑容更大,是贊揚的,「你是哪個班級的?」

「我不是這個學校的。陪尺宿上課,僅此而已。」季簡雨看了看懷里那個還在熟睡的女孩,淡淡的回答了。

「那你能跟著我嗎?我帶你。你的言論雖然消極,可角度我喜歡。看身段,走路的姿態,挑拉丁舞的對吧,有沒有興趣,跟我進修芭蕾?」教授神采奕奕的,是人才他都會珍惜。

季簡雨搖了搖頭,「對不起,教授您該上課了。」

「好吧,你想通了找我。」教授不是不惋惜的,可藝術這東西,強迫不來。

下課鈴響了,尺宿也沒醒過來,還是睡得跟小豬一樣香甜。由於下節課還是理論課,所以大家都沒走,在這里等著上課,或者更多的人,是等著看好戲,因為他們知道,夏殤就要來了。

第十二章

尺宿早上走的早,飯也沒吃,夏殤從家里帶了飯過來給她。

樓梯上,他上去,朱穎蕭下來,兩個人打了個照面。

朱穎蕭牽動了嘴角,想要對他展露一個微笑,這樣的偶爾不對見的,自從上一次他們在錢櫃吵起來,就再也沒機會見面,她想道歉的機會都沒。今天遇上了,朱穎蕭放下所有的身段和驕傲,微笑著跟他打招呼。

「夏殤,這么……」她那個巧字只咬了一半的音節,夏殤就從她身邊擦過去,看都沒看她一眼,當她空氣一樣。

旁邊的女生紛紛的去看朱穎蕭的表情,學藝術的女生都八卦,讓你朱穎蕭平時不可一世的,現在吃癟了吧。

朱穎蕭愣在樓梯上,攥緊了拳頭,「夏殤!你是要去找尺宿嗎?恐怕她現在沒時間搭理你,人家現在正跟男人甜蜜著呢!你就拿你的熱臉貼人家的冷p股去吧!」

夏殤的腳步連停頓都沒有,全當她是耳旁風。

教室里女生三五成群的聊天,大多數還是八卦,哪個明星昨晚去夜店被記者抓拍了,是跟哪個異性一起去的。而男生聊的,大多數是汽車,房子,女生。

他家的女孩走到哪里都是耀眼的,夏殤一眼就看見了尺宿,當然還有她身旁的季簡雨,她像個樹袋熊一樣的,抱著季簡雨的腰,睡得一塌糊塗。

而季簡雨看著熟睡的尺宿,有些發呆,面無表情的死人臉。夏殤拍了拍尺宿旁邊的女生,微笑了一下,「位子能讓給我嗎?」

「好,好,好……請坐。」女生有些不知所措,難以言語的興奮,夏殤的笑容見得次數還是不多的。

季簡雨這才看見了夏殤,略微的點了下頭,算是打招呼了。

夏殤將尺宿的手從季簡雨的腰上扒下來,讓她靠在自己的懷里。尺宿抱得緊,夏殤幾乎是硬將她拉過來的。

尺宿嘟囔了一句,「夏殤你來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伸了個懶腰。

「瞧你睡的,口水都流出來了,都多大了。」夏殤寵溺的看著她,隨手抓過了季簡雨的袖子,給尺宿擦口水。

「喂!」季簡雨怒視著夏殤,而夏殤絲毫沒有在意。

「餓不餓?帶了飯給你。川菜。」夏殤將保溫飯盒打開,里面的飯菜一一擺出來拿筷子夾了一塊水煮魚。

尺宿笑了笑,伸著懶腰,靠在了季簡雨的肩上,優哉游哉的張開嘴,等著夏殤的那塊水煮魚。夠辣,夠味,是她喜歡的。

這么一個小小的舉動,讓整個教室的人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們都以為夏殤來了,會有一場好戲,畢竟以前他不允許男生接近尺宿的,沒想到,就和平相處了?尺宿左擁右抱?這是幾世修來的艷福呦!

「我剛才好像是聽到教授想收你為徒是不是?」尺宿一邊嚼著魚r,一邊含糊不清的對季簡雨說著。

季簡雨愣了一下,「你不是睡著了嗎?」

「我是睡著了,不是死了好不好,當然還有意識的。」

「嗯。」季簡雨應了一聲,怎么聽都是愛搭不理的語氣。

「你沒答應?真有個性。那老頭子,這一輩子就三個徒弟,全是國際大師了,你拒絕他,真是有勇氣。」尺宿贊許的拍了拍季簡雨的肩膀,「小伙子表現不錯,不畏強權啊!不過,你不是跳拉丁的?怎么跟芭蕾舞扯上了呢?」

「我小時候是跳芭蕾的,後來就轉行去學了拉丁。」他說的雲淡風輕,可眉頭確實皺著的,唇邊還有一抹不易察覺的嘲諷微笑。「

尺宿知道,一個舞者,最開始選擇的舞種,就會堅持一輩子,成為他的生涯。而季簡雨,從芭蕾到拉丁,兩個相差這么多的舞種,這里面有多少辛酸,多少故事?她沒問下去,跟她沒關系,人家的隱私,想告訴你就是個故事,不想說就是秘密。

「幸好你轉行了,不然我們這些學芭蕾的,還怎么混?你個半路出家拉丁的,都跳得那么出色了,要是還混芭蕾的話,我們就沒飯吃了!」尺宿半開玩笑的說著,將夏殤帶來的一碗米飯全部吃光。

「提起舞蹈你就眉飛色舞的。」夏殤拿了紙巾,細致的給她擦嘴,「好了,我回去,你們繼續上課。」

尺宿拉住了他的手,「不陪我聽一節課?」

夏殤搖搖頭,指了指她身邊的季簡雨,「不是有人陪著了么。」

尺宿狐疑的看著他,扁著嘴說:「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