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部分(1 / 2)

空如也,她再次的失神。以前不管在哪里,姚夏都會在她床頭放一杯熱牛奶的,她醒來會喝光。原本她對牛奶是排斥的,可姚夏一直堅持讓她多喝,時間久了,她也就習慣了。

可現在牛奶呢?難道姚夏打牌一整夜?把她給忘在腦後了?估計是輸錢了,姚夏打牌就是在扶貧。他哪里會那玩意,就是在胡鬧,尺宿也教過他,可姚夏那么聰明的一個人,就是學不會。其實她也知道,姚夏是不想學,畢竟賭博這事兒,還是不好的。他家的家教嚴謹,麻將自然是不願意碰的。只是朋友一起出來玩,他沒辦法才應付幾下。

仔細想來,姚夏這個人其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玩世不恭。他的生活還是有規律的,他會每天定時起床,做早餐,然後工作。工作忙完了,朋友叫他,怎么都推脫不掉,才會出去玩。他是個極有分寸的人,玩的時候盡興,工作的時候一絲不苟。

以前怎么就沒發現呢?尺宿搖頭笑笑,想他做什么呢,每天見得著的人,哪里是用來思念的。

掀開被子,起身去浴室洗漱,水溫調到了三十七度,跟人的體溫差不多少,先從鼻子開始洗,慢慢的再擴散到臉蛋。這也是姚夏給她養成的習慣,正確的洗臉方法。每天早晨姚夏都督促著她洗臉刷牙,美其名曰的正確方法。

尺宿猛然愣住,什么時候,她已經這樣習慣了?這些生活的細節,她已經這樣養成習慣了嗎?只不過一個月不到的時間而已,姚夏已經深入她生活了?那么會不會在某一天,她對姚夏,也會變成習慣呢?那樣,她跟夏殤怎么辦?有時候習慣,真的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洗了臉出來,想將身上的睡衣換掉,找了許久,都不見她昨晚穿過來的衣服,大概是服務員拿去洗了。反正在家也是這么走來走去的,她索性就出去,准備下樓找姚夏。

房間的門一打開,一股刺鼻的煙味襲來,將她整個人包裹住。尺宿的喉嚨發癢,忍不住就開始咳嗽。她已經許久沒聞過煙味了,冷不丁這樣濃重的煙味,是讓她不舒服的。

客廳的光比卧室強上許多,籠罩在一片暖洋洋的假象之中,空氣里有些許的灰塵,也能看到香煙的魂魄在空氣中飄散的樣子。尺宿皺了眉頭,姚夏已經許久不吸煙的。

窗口站了個人,由於逆著光,尺宿也看不清楚,只一個輪廓,知道是個男人,她試著叫了一聲,「姚夏?你打完牌了?」

那人身子頓了一下,復又吸了口煙,緩緩的開口,聲音也是沙啞的,「尺宿,怎么在你心里,姚夏已經這么重要了嗎?」

尺宿渾身一顫,止不住的寒冷起來,她自己都沒發覺,她在渾身發抖,並且抖動的厲害,像是下一刻就能昏厥過去一樣。

「夏夏夏劫?你怎么在這里?」才一開口,竟然是心虛,她抑制住自己的慌張,那顆心卻懸著,她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懼,而帶給她恐懼的人,竟然是她曾經被視為天的夏劫。

夏劫將煙熄了,轉過身來,從光明之中,慢慢的走向她,一點點的靠近著,她每走近一步,尺宿都忍不住要後退。才兩個多月不見,夏劫像是蒼老了幾分,下巴也冒出了青澀的痕跡,眸子血紅的,臉色不能說是蠟黃,可也絕對不會好,他整個人都像是在極度的疲憊之中,雖然依舊是西裝革履,可這光鮮的外表,掩蓋不住他內在的滄桑。

「你害怕我了?尺宿,我是誰?你的養父,你的親舅舅,怎么你會害怕我呢?嗯?」夏劫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卻讓人不寒而栗,他唇邊雖然是微笑著,可那笑容,入不了眼底哪怕是一分一毫。他變了個人一樣,那雙眸子,不僅沒有溫度,還燃燒著怒火,可他的怒火,又不像是一般的生氣而已。就是那種,明明可以將你燃燒,但是卻能凍死你的眼神。讓你在水深火熱之中煎熬著,變相的折磨著你。

尺宿不斷的後退著,她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確實這男人也是她最親密的人,她愛過的人,她想一輩子依靠的人。可是,從什么時候,夏劫讓她覺得陌生,讓她有恐懼的感覺。總覺得,只要她一個不順從,惹得他不高興了,他下一刻,都會雷霆大發,所以她要極力的討好他,順從他。可是這種討好,她忽然不想去做了。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他結婚那天?他拋下她的那一天。

或者說,這些年來,她一直有這種恐懼,只是一直隱藏著。算得上是小心翼翼的了,她猛然發覺,像寵物一樣的活著,討好主人,生怕主人將她趕出去。她就是這么心驚膽戰的,跟許多孤兒一樣,被領養之後,會變得乖巧,變成養父母喜歡的樣子,從而保護自己的錦衣玉食。

「尺宿,只兩個月而已,你就對我這樣的陌生了?這兩個月在外面過的好嗎?辛苦嗎?尺宿,你這一走,知道我多擔心你嗎?」夏劫又向前邁了一步,尺宿退無可退,後背抵著牆壁,僵硬看著他。

夏劫嘆了口氣,伸手撫摸著尺宿的頭,她下意識的躲了,可夏劫還是將她拉了回來,像以前一樣,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長發,柔聲說道:「這一次算了,就算你年少無知愛玩。現在回來了,就乖乖的。我在澳大利亞給你安排了一所大學,你過一陣子,就過去讀書吧。出去散散心,澳大利亞的開放式教育更適合你一些。」

「你要送我走?我不去!」

「聽話,已經安排好了,國際企業管理專業,等你畢業了,救回夏氏工作。」

「我馬上就大學畢業了,我是中藝的舞蹈學院,什么勞什子企業管理我不稀罕!況且我從沒想過要進夏氏!夏劫,你以前不是這樣的,為什么突然讓我去讀書?」

「你以前也不是這樣忤逆我的!尺宿,變了的人,是你,我還是像從前那樣的疼愛你,可你卻唯唯諾諾的,你在害怕,你怕我什么?我會傷害你?我會嗎?你認為我會?!」

「夏劫,我不想去,別讓我去了,我在這里很好。平平淡淡的不是很好么,為什么一定要我出國呢?別讓我走,別趕我走好不好?我不拖累你的,我離開夏家,什么都不要,別我。」

「是你們在我!」夏劫憤怒的雙眼幾欲噴火,那一日,他結婚了,政治婚姻可有可無的,可是第二天,他最在乎的兩個孩子不見了,他開始害怕,找遍了整個城市,都不見他們的蹤影。他要瞞著父親,生怕夏殤的行為惹怒了父親。

父親本來就不太喜歡夏殤,他努力這么久,父親現在好不容易對夏殤改觀了一點點,要是這事情被父親知道了,夏殤說不定就要被父親趕出夏家。他是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所以一直瞞著,偷偷的找他們,可沒想到那天,父親的人突然帶回了夏殤,他那個不可一世的弟弟被折磨的不成樣子,是他自己折磨的自己,夏殤是不情願被帶回來了,他掙扎過,反抗過,可是徒勞。夏殤看著自己的時候,讓他覺得害怕,這可還是那個尊他為天的弟弟?為什么眼睛里全都是仇恨?

最讓他害怕的是,尺宿卻不在,夏殤回來了,可尺宿呢?他去找過父親,然而那個家族的掌舵人,沉著的,甚至是冷漠的告訴他,尺宿既然走了,就讓她走吧。

夏劫一直知道,父親不喜歡尺宿,甚至是憎惡,因為他內疚,心虛。這一點他不說明,可確實知曉的。

夏劫長嘆一聲,稍微的緩和了,「尺宿,我再說一次,你必須去!」

尺宿拼命的搖著頭,「不去不去,我哪里都不去!誰說都沒也用,我也是個人,你不能總這樣左右我的人生!」

「我這是為你好!你還小自然不懂,這些年來我確實對你疏於管教,尺宿這是我的不對,沒有盡到一個長輩的責任。放任了你跟夏殤在這里胡鬧,你們早晚會長大,沒有誰能做一輩子讓人庇護的孩子,你們也是要頂起夏家這一片天的!」夏劫按住尺宿的肩膀,讓她看著自己,「他跟我一樣,是你的舅舅,是你的長輩,懂嗎?那些不該有的感情,只是你們畸形了的親情,再無其他,都忘了吧。去國外重新開始,你會有很好的人生。」

尺宿奮力的甩開他,「你所謂的好人生指的是什么?我大學畢業,進入夏氏,你給我一個不錯的職位,給我豐厚的薪水,更或者給我一些股份,讓我衣食無憂,再然後給我安排門當戶對的男人結婚,為夏氏集團帶來更多的利益。再然後我相夫教子,直到老死?這就是你所謂的很好人生?」

「那你還想胡鬧下去?跟你的舅舅結婚,甚至生子嗎?你怎么就不知道什么是錯,什么是對呢?」

「我是你養大的,那你告訴我,什么是對的?你們帶走夏殤,把我一個人丟下,這就是對的?你們害怕我給夏家抹黑,敗壞了你們的名聲,再來找我,把我送出國,丟的遠遠的,這就是對嗎?你們為了你們的利益,拆散我跟夏殤,這就是對的嗎?我們已經什么都不要了,放棄夏家的一切,逃到一個小城市去相依為命,為什么你們還苦苦的糾纏?為什么還要來找我們?」

夏劫啞口無言,他並不想這樣,一直都不想,他想的其實很簡單,照顧他們一直到他們不需要了為止,可是貌似一切發生的,都跟他最初的設定偏離了,超出他的預料。他不知道的是,就算他能控制夏氏這樣大的家族生意,就算他能控制好一切事物,都控制不住人心底的感情。別說尺宿的,就連他自己的,他都控制不住。這女孩是他養大的,可他看著她的時候,想著的是什么?當她萬般勾引的時候,他不是也動搖過?

尺宿冷冷的看著他,她也沒有想到,有一天,她也能這樣硬氣的跟夏劫反抗,她更沒想到的是,她這樣對著他,竟然出了憤怒,再無其他。尺宿頓了下,對上夏劫的眸子,厲聲道:「為的還不是你們所謂的臉面?夏家的臉面,早就被你跟你的父親給丟光了!夏氏家族就是一個骯臟的無恥家族!」

「夏尺宿!」伴隨著一聲怒吼,一個響亮的巴掌落在尺宿的臉上,「無論你多么不願意承認,你也是夏家人。夏氏家族是讓你炫耀的,而不是讓你詆毀的!尺宿,你要記住!」

尺宿的臉隨著掌風撇過去,火辣辣的一片。臉上的疼,她絲毫沒感覺到,確實夏劫並沒用力打她,可她心里針扎一樣,問題的關鍵不是用力的大小,而是他打了,到底還是打了。

「我要見夏殤。」她橫著他,目不轉睛的怒視,一字一句的重復,「我要見夏殤!」

「你先休息一會兒,你的情緒不穩定,先睡一覺。」夏劫嘆了一聲,張開雙臂抱她,尺宿一巴掌打開了他的手,依舊瞪著他,「我說我要見夏殤!他被你們抓走了,你們把他關在哪里?我要見夏殤!讓我見他!」

「來人!小姐現在情緒太過激動,讓她冷靜一會兒。」夏劫冰冷的轉過身,房門剎那間打開,沖進來四個穿白大褂的男人。

尺宿挺直了腰板,「你們要干什么?」

醫生根本不理她,直接拿出了注s器,里面有半管的葯劑。

尺宿連連的後退,「你們要干什么?!夏劫,你讓他們這樣對我?夏劫,你說話啊!這是你縱容的?你到底把我當成什么了?!」

她喊得聲嘶力竭,恐懼像海浪一樣的襲來,一波接著一波。尺宿一直後退,她看准了時機,一把推開擋在她面前的男人,企圖沖出去,剛跑兩步,卻被抓住,按在了床上,她的手被人綁住,她不斷的搖晃著身體,用盡了力氣反抗著。

「夏劫,你讓他們放開我,放開我!夏劫,你不能這樣對我,你不是說會一直疼愛我么,這就是疼愛的方式嗎?放開我!」她起初是咒罵,後來就變成了哭喊。

穿白衣的也不見得就是天使,四個男人恍若未聞的,依舊捋起袖子,在尺宿的胳膊上,略微消毒,將注s器的針頭,扎了進去,片刻之後,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停止了。

夏劫死死地攥著拳頭,指甲都已經陷入了掌心,他的身體不斷的發抖,想點根煙,卻連煙盒都拿不起來了。

「夏先生,已經好了。」

夏劫點點頭,良久才轉過身去,尺宿仍舊保持著趴著的姿勢,臉上還掛著淚痕,哭得好不可憐。他伸手將那些未干的眼淚抹去,抱起尺宿,將她安放好,眼睛卻一直盯著她的肚子。

好幾次伸手想去摸摸,卻都退縮了。她倔強的,眉頭緊鎖的,嘴唇還咬著,可見她是多么不願意。夏劫抱著她,突然就哭了起來。

「尺宿,我也想你幸福,想你平平安安的,想你一輩子快樂。我真的這樣想的,可我猛然間發現,能力有限,有太多東西,是我給不起的了。尺宿,我知道這樣做,你會恨我,夏殤也會恨我,你一輩子不會原諒我,我們三個從這一刻起,就會背道而馳,越走越遠,你和夏殤,再也不是愛我的孩子。可是我別無選擇,尺宿,你還太年輕,你還有將來,只要沒了這個孩子,你的未來會很好,我傾盡所有,也會滿足你以後所有的願望,只是這個孩子,不能留啊!」

夏劫攥緊了尺宿的手,她的手冰冷的,他自然也是如此,這個孩子容不下,血緣是誰也改變不了的,這兩個近親生下的孩子是不會好的。他不能在這個未出世的孩子身上,延續夏家的悲劇。

第三卷第十五章

疼,這個字有很多種意思,姑且把它看做一個名詞,忽略它動詞和形容詞的本身。就是在說一種身心狀態,或者是說,她的人生狀態。

的確,這些年來,一直在疼。

什么樣的疼?疼到了什么程度?

文藝點說,撕心裂肺了,身體被強行的扯開,心被撕扯的不成樣子。粗俗點說,她疼的跟狗一樣,苟延殘喘了。這種疼是誰給她的?是夏劫,這男人總是用他自以為是的正確,來傷害別人。

就如同現在,他已經將尺宿傷的體無完膚,還要在她的床邊守著,說一句,我是為你好。

尺宿不哭也不鬧,只是閉著眼睛,一直沒有睜開過,他的話,她聽見了,可卻不往心里去。其實那里還有心了呢?那顆心,還能裝得下什么?已經千瘡百孔,你還指望她那里裝什么呢?

麻醉葯過了十幾個小時了,照理說是該醒過來了,可尺宿就是不醒。

夏劫坐在床邊不斷的嘆氣,跟她說話,斷斷續續的,說的大多數是她小時候的事情,憑借他的記憶,他偶爾會笑,偶爾沉默,一直握著尺宿的手,他的掌心很暖,可怎么也溫暖不了尺宿的手。

「尺宿,你是怨恨我的對把。」他再次無奈的嘆氣,恨他把,都來恨他,就算給她找一個情感的發泄口也好,「尺宿,你恨我,打我罵我都行,我隨便你處置了。只是你別憋在心里,別總這么睡著,睜開眼睛瞧瞧也好。」

夏劫說了許久,尺宿都毫無反應的,他的心猝然一震,忙不迭的去叫醫生。

是夏家的私人醫生,自從給尺宿做完了手術,就沒有走,一直照看著。聽到夏劫喊他們,趕忙進來。

「看看尺宿怎么了?兩天了,她為什么還是不醒?為什么手這樣冰冷?!到底怎么了?!」

醫生忙而不亂的給尺宿檢查,眉頭深深地皺著,這讓他們怎么說?人沒事兒,她的身體很好,大概是生活規律很好,人流這么小的手術,做了也沒什么,照理說,回復的也算不錯。但是不說話不動彈的,這就有點嚇人。他們能說是精神狀態不好嗎?夏家的小姐,是個精神病,他們能這樣說嗎?顯然是不能的,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女孩是受了太大的刺激,所以才這樣自閉。

俗話說,心病還須心葯醫,他們縱然是華佗轉世,也束手無策了。

夏劫沉著臉,看他們一個個垂頭喪起的樣子,猛地踹倒了矮桌,「滾!都給我滾!一群庸醫!飯桶,夏家養你們趕什么?!」

醫生們如獲大赦般,盡數出去。

「尺宿,我該拿你怎么辦?拿你們怎么辦?夏殤是這個樣子,你也這個樣子,你們要用這種方法,來證明你們沒錯嗎?值得嗎?賭上自己的性命,去證實一件本就發生在錯誤的上的事情,這樣真的值得?」夏劫咬著下唇,何其悲戚,在商場上,他十拿九穩,可這情感,他拿不起放不下。這兩個,到底是他最親愛的小孩,怎么能不管呢?

尺宿的眼珠忽然動了一下,夏劫心中一喜,一把抓住她的手,「尺宿你醒了?」

她是一直醒著,只是剛剛聽到夏殤的名字,才有些激動而已。但是旋即,她就平靜了,就算她跪著求他,他也不會告訴她關於夏殤的情況把?夏家已經上下齊心,要分開他們這對妖孽了,哪里還會讓你們見面,讓你知道他的消息呢?

不能再哀求了,她得活的有些尊嚴。就算要求,她能哀求的人,也不會是夏劫啊。

夏劫等待著她蘇醒,可她又動也不動,讓他懷疑,剛才那一剎那,是他的幻覺,心又冷了下來。

「你好好休息,我等會兒再來看你。」夏劫長吁短嘆,著實無奈,走到門口,頓了下又道:「尺宿,你這樣也於事無補,不如好好的籌劃下你的未來吧。下周,我送你去澳大利亞。」

門輕輕地關上,尺宿驟然睜開眼睛,布滿血絲的一雙眼,幽怨的,憤怒的,像是無辜被殺,也悲慘的被關在一口井里的貞子。她那一張臉,毫無血色,臉頰也陷進去,凸顯了那一雙大眼睛,空d的駭人。

尺宿緩緩的起身,她的動作很輕,但還是牽動了下t,她疼得齜牙咧嘴。雖然她那時候打了麻葯,但是那種下t被人生生的撕開的感覺,她似乎感覺得到,鐵器在她體內搗弄的感覺,她似乎也是有的。她都記得,歷歷在目。當哭喊都沒有用的時候,當她無法自救的時候,只能默默的承受著。

尺宿忽然笑了,跟她的眼睛一眼駭人的冷笑。這就是她曾經深愛的男人,一句話,奪走了她的一切。將跟她最親密的血脈,化為了一灘血水。

別人欺她,她退一步,再欺她,她再退了一步,可她後面已經是牆了,還要欺負她?那么對不起了,絕對反擊!她就是這么一個人,

咱不囂張跋扈,可你真的欺負到家了,那也會手軟,不管是誰!

窗外的樹被風吹的左搖右擺,活像是再跳拉丁舞。尺宿站在窗口,推了一下,果然窗戶是釘死的,她也沒想從這么高的地方逃出去,就算她幸運,三層跳下去不死,可也沒把握能逃出去。

她是想好好的打量這做牢籠一樣的別墅,一眼忘下去,滿山遍野的荒涼,建在半山腰上的,讓她猛然想起,八寶山等等出名的公墓,她不禁笑了,還真是像呢!

別墅的大門打開了,一輛車子駛了出去,是夏劫的車。她走到了房間門口,敲了幾下,果然門打開了,保姆站在門口,像是知曉她要敲門似的。

尺宿楞了一下,這保姆是她所熟悉的那個聾啞人,算是看著她長大的了。夏劫還真是用心了,知道她這人冷漠,不喜歡和陌生人打交道。

保姆見到尺宿,又是喜,又是憂的,看久了就成了心疼。

尺宿本想對她笑笑,可那張臉,真真是笑比哭還難看了。保姆見了尺宿那笑容,心徒然的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