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部分(1 / 2)

白虎戲情 未知 5866 字 2021-01-17

回瀾認真地聽著,不斷地點頭,待唐無波說完整個計劃,問道:「那我們不帶白虎一起逃出去嗎?」

唐無波嘆道:「恐怕不行,他身上有傷,帶著他不但走不遠,而且他對百禽樓來說是重犯,鐵定會派出高手來追捕我們,那就更走不了了。」

「可是,我們不能就這樣將重傷的白虎留下啊!」回瀾抗議道。

唐無波正視妹妹,堅定地說:「如果我們能順利逃出去,就能通知昊天門的人來救他,那他還有活命的機會,如果沒人能逃出去通風報信,那大家通通死路一條。」

回瀾聽了沉默不語,她知道姊姊一向料事如神,她的預測向來沒錯,雖然要將救命恩人白虎寒天留下,心中非常不甘,但為了大局,也只好如此了。她沉思了半晌,然後堅決地點點頭,保證這一回一定會徹底執行唐無波的計劃。

「那好,現下就剩下如何說服紅香和沁月了。」唐無波暗地里松了一口氣,她還真怕這死腦筋又極重義氣的妹妹說什么也不肯拋下的寒天逃命。

唐無波簡單地將計劃轉述給紅香和沁月,果不出她所料,兩人非常激烈地反對。「你怎么可以叫我們拋下重傷的江公子獨自逃生?江公子有恩於我們姊妹,你如此忘恩負義,爹若知道了一定引以為恥!」紅香高八度尖細的嗓音幾乎要穿破屋瓦,在隔壁牢房的江寒天要聽不到也很難。

她接著又撲到關著江寒天的牢檻前,換上嬌柔嗲氣的嗓音說道:「江公子武功蓋世,受這么一點小傷,馬上就會好的,到時就可以帶我們姊妹逃出牢籠。」

唐無波苦笑。「紅香,他現在受的不是一點小傷,而是很重的內傷,別說救我們姊妹了,就是自救都有問題。」

「那就更不能拋下他,做個不義之人了。」沁月美麗的小臉上有著前所未見的勇敢和堅決。

老天!她是中了哪門子的蠱。唐無波溫和的眸子浮現一股不可忽視的堅決,斬鐵截釘地說道:「不行,你若真是為了江公子好,此時就一定得拋下他,到外面求救兵,否則只是白白多死一個人。」

「你們這對姊妹是不是沒了心肝少了肺,居然狠心棄江公子於險境不顧,獨自逃生!」

紅香柔嫩的嗓音吐出嚴厲的指責。

「跟你說多少遍了,我們不是棄他於不顧,相反的,是去找人來救他!」回瀾已經快失去耐性了,她向來討厭這個惺惺作態、不分輕重的異母姊姊,現下要她好言好話的說服紅香,實在有些困難。

「無波是個唯利是圖的商人,只為自己打算,怎么連你也要學她的樣,丟唐家的臉?」面對回瀾的不耐,紅香開始變得咄咄人。

回瀾聞言氣得七竅生煙,差點沒一拳往那保養周到的臉蛋打下去,無波實時拉住她,以眼神示意不可,然後緩緩地對紅香說道:「就因為我是商人,所以算得出如何冒最小的風險,獲得最大的活命機會,紅香姊,你自己斟酌看看吧!」

「哼!這種商人性格當然不會明白什么是義氣啦!才會拋下江公子獨自逃生。」紅香嘴里雖然說出對無波最最不屑的話語,心里卻是開始動搖了。

「你……」回瀾氣得說不出話來,真是武狀元碰上腐儒,有理也被說成歪理,一直不言不動的江寒天,突然沉聲道:「多說無益,盡速離開。」說完又閉上雙目,繼續運功。

回瀾馬上說:「你看,連江公子都要我們馬上走,還有什么好爭論的。」

沁月小嘴一癟,水汪汪的大眼睛就要滴出淚來了,心中頗感委屈,為什么意中人不能明白她願意為他犧牲一切的苦心呢?

紅香心下暗暗松了一口氣,如獲大赦,但嘴里仍是虛應一番:「雖然江公子有舍己為人的高尚情c,我們也不能……」無波及時打斷她的話。「噓!守衛要來換班了。沁月你過來這邊,拉著我的手。回瀾趕快就位,紅香,要不要走就隨你了。」

果然,來接班的守衛挺著個酒足飯飽的大肚子,搖頭晃腦地進來,對原來站班的說道:

「老兄,辛苦你了,趕快去吃飯吧!真搞不懂,幾個沒武功的娘兒們,和一個半死的人,也要這樣大費周章地整夜監視。」

等前一班守衛走了以後,回瀾突然抱著肚子,唉唷唉唷地大叫起來。

「吵死了,臭娘們,發生什么事見鬼地大叫?」守衛抱怨著走近牢檻,看見回瀾抱著肚子蹲在地上,眉頭皺得緊緊的,額頭冒汗,似乎害了大病一般。

唐無波在旁邊假意懇求道:「這位大哥,麻煩你行行好吧,我這個妹子從小腸胃就不好,一受驚嚇就會拉肚子,麻煩你讓她出去如廁,放松一下。」

守衛猶豫了一下,沒立即答應。無波繼續說道:「守衛大哥,我們姊妹都是從不出大門的閨閣千金,今兒個走了霉運,才被牽連進來,您忍心看著我妹子一個不到十六的姑娘不但飽受牢獄之災,連肚痛要上個茅廁都不行嗎?何況她一個姑娘家,在這牢里小解,成何體統,還有,萬一她實在禁不住,拉了出來,守衛大哥您不是位得忍受那……那個東西的臭氣嗎?」

無波故意誇張地摀著鼻子,那守衛見此便不再猶豫,馬上掏出鑰匙來將牢門打開。

回瀾傴僂著身子走出牢門,當守衛轉身要將牢門重新鎖上時,回瀾出手制住守衛後頸大椎x,低叱道:「想要活命,就帶我們從後門出去!」

「姑娘饒命!我帶路就是了。」守衛哀叫求饒。

紅香似乎已將適才要和江寒天共生死的仁義之說忘得一干二凈,緊張地擠開兩個妹妹,搶占在身懷絕藝的回瀾身後,也就是最安全的位置,唐無波見紅香忙著「卡位」的高效率,忍著笑,什么也沒說。

她們的運氣頗佳,這條信道黑暗又布滿灰塵,顯然百禽樓的人非到必要不會來鑽這條後路,一路上都沒有碰到自禽樓的爪牙。

當紅香和回瀾已經接近門口時,沁月仍不舍地望著牢中的江寒天,無波催促道:「沁月,快走吧,現在走以後還有見面的機會。」

突然一陣甜膩無比的聲音傳來。「是嗎?依我看你們可能相見無期了喔!」接著是一陣銀鈴般的嬌笑。牢門前出現一女子,身著藍印花上衣,衣襟和下襪纕上紅、白、黃、綠等細線等多道,色彩斑斕,下著細折彩帶裙,裙上的絲穗、飄帶顏色燦爛,金碧輝煌。唐無波行家的眼光一看便知這是苗族服飾,這女子體態豐腴,且玲瓏有致,藍上衣的領口極低,露出一大片白晢的酥胸,折裙下露出一雙天足,這個風情萬種的女子正是前日圍殺白虎的五殺之一——流鳳。

唐無波大驚失色,一把將沁月往前推,大叫:「快跑!」沁月嚇得拚命往前跑,唐無波則在後面邊跑邊護著她。

流鳳見狀笑道:「想從我流鳳手中逃走,沒這么容易!」手一揚,軟鞭直奔唐氏姊妹。唐無波聽得頭頂颼颼,知道大事不妙,連忙用身體擋著沁月,眼看著流鳳的鞭子就要往自己頭上砸下,唐無波緊閉雙眼,暗叫一聲:「吾命休矣!」想象自己腦漿迸裂的慘狀。

忽地嗤嗤兩聲破空而過,流鳳「啊!」了一聲,手上吃痛,鞭子竟爾險些從手中滑落,也就失去准頭,鞭尾像泄了氣的死蛇一般從唐無波肩旁滑落。

「好個白虎寒天,果然名不虛傳。」流鳳贊道。一雙明媚的大眼春波流動,手上絲毫不放松,一把拿住唐無波,扣住她的手腕,返身往牢房走去。此時紅香、回瀾和沁月三人早已嚇得拔腿飛馳。流鳳看這幾個千金小姐,料想不成氣候,也就不再追趕,徑自拖著驚魂甫定的唐無波,走回地牢,嬌聲說道:「大概只有武功精純的白虎,才能在重傷之余,還能發出勁道如此強、又不失准頭的暗器了,真是驚人的武功啊!」

流鳳說著,已強拖著唐無波回到牢房。牢中的江寒天神色似乎更加萎靡了,而且嘴角有一絲血跡,但絲毫不損其俊秀英挺。流鳳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一雙鳳眼里春意暖暖,媚態橫生,一旁的唐無波已經嗅到「窈窕淑男,苗女好迷」的氣息了。

流鳳嬌笑吟吟她說道:「也許我們五殺齊上居然沒有全軍覆沒,是走天大的好運呢!可惜啊可惜!你白虎已用盡最後一分氣力,剛才這一手雖然漂亮,顯然牽動傷勢,現在內傷更加嚴重了。」

流鳳有恃無恐地打開關著江寒天的牢門,將唐無波像貨物般扔進去,說道:「你這小姑娘僥幸留下的小命,就用來伺候白虎吧!」說完便不再多看唐無波一眼,而是娉娉婷婷地朝白虎走去。

「想不到……以武功名聞天下的白虎寒天,竟是一個美男子!」流鳳嬌笑道,已走到江寒天身邊,一雙柔荑探出,想要撫摸江寒天的臉孔,忽地啊一聲,雙手竟爾停在距江寒天英俊的面容數寸處,半分動彈不得。

流鳳先是驚愕,按著一陣嬌笑溢出嫣紅的唇。「好帥的隔空點x,看來,還得關上個幾天,老虎的牙才會鈍呢!」

說完將牢門關上,玲瓏有致的嬌軀裊娜地走出去。

唐無波揉揉手上的淤青,望著牢頂,嘆道:「好不容易出去,現在又進來了,老天真是作弄人,沁月想留下來卻不行,我千方百計地想逃走,卻被抓了進來。」

江寒天斜睨了唐無波一眼,似乎對她沒來得及逃走頗感麻煩。

唐無波試著以手肘移動身子時,發現衣袖內似乎有硬物,取出來一看,是雲山老人所贈的葯瓶,她不禁欣喜。「我怎么忘了還有這東西。」拔開瓶塞,立時香味撲鼻。唐無波倒出一粒百花玉露丸在掌中,向臉色蒼白的江寒天說道:「這是我母親師門的療傷聖品——百花玉露丸,你服一粒試試。」

江寒天從她掌中接過葯丸,俊目冷冷地掃了她一眼,似乎是說:「有這么好的東西怎么不早點拿出來。」

唐無波明了他的意思,聳聳肩,不以為意,剛才忙著盤算逃命,難免有點疏忽。江寒天服下百花玉露丸後,重新端坐調整內息。重傷後又使勁的他,俊美剛強臉略顯蒼白,清亮的雙目中有幾分疲憊的神色,但仍勉力振作。自小勤於練武的他,早已習慣以毅力克服身體的疼痛。不到必死關頭,他是不會放棄逃出敵營的希望的,一般人若是像他一樣受重傷被俘,早已失去逃跑的斗志。

唐無波也是一樣,當江寒天盡力運功療傷時,她的腦子正快速地轉動著,搜尋可行的逃跑計劃。不過她的心態和江寒天有點不同,江寒天是果敢堅忍,毅力驚人,唐無波則是懶散無至極到聽天由命,所以才能毫不驚慌,安閑地思考如何逃跑。

過了一個時辰,唐無波心中已有一個計劃成形,而這個計劃絕對需要江寒天的幫助。她靜靜地打量她的牢友。眼前還在調息的江寒天,雖然重傷之余,但是俊朗的面容中僅有幾分疲態,兩道劍眉仍是倔強地微向上撇。狹長的鳳眼輕闔,薄唇緊抿,臉上有著專注而庄嚴的神情,顯示他正全心於運功調養內息,他身上原本雪白的袍子已是血跡斑斑,袖子也被刀劍劃幾道口子,可能受了些刀傷。若是唐無波自己身上被劃了個口子,早就疼得哭爹叫娘了,更何況受了內傷的江寒天,還要忍受氣血翻騰的痛苦,唐無波一想至此,實在佩服眼前這個男子,對於疼痛的驚人忍受力。

好不容易止住血氣翻騰的不適感,將氣息調順的江寒天,緩緩睜開雙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對清亮溫潤的眸子。那對溫和的雙眸中並沒有江寒天一向最厭惡的失魂和愛慕的神情,而是敏銳的觀察、清晰的審視。大概只有這名女子,從初見面便避他如蛇蠍的,看他的眼神中絲毫沒有花痴的神情。而這清亮的眼神似乎透過他的外表看進他的靈魂,令江寒天不由自主地升起心理的防衛城堡。他以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眼神回視著唐無波,未料,唐無波並沒有如其它人一般回避他冷得足以凍斃人的目光,清澈似水的眸子反而浮現一抹瀟灑的笑意,似乎毫不在意他的刻薄無禮。

「呃……江公子,你的傷如何了?」唐無波露出溫和可親的笑容——和布商談生意時的那種。

江寒天看到原本一直躲避和他照面的唐無波,突然對他展現的溫和笑容,猛虎的直覺讓他警戒起來,冷冷地回道:「勉強鎮住了。」

「那……恕我無禮,請問閣下現在剩下幾成功力呢?」唐無波仍是一派可親的笑容。

「連半成都不到。」江寒天黑眸斜睨了她一眼,不知這女子又要玩什么花樣了。

「那就是說,現下要靠你現有的功力逃出去是不可能的啰!」

江寒天默不作聲,表示同意她的話。

「你有什么可以逃走的法子嗎?」

「沒有。」

「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倒是有一個。」唐無波頓了頓,她看到江寒天看她的眼神變得稍微有點在意了,覺得自己好象在推銷絹坊的商品一般,暗地里好笑。「照剛才的情形看來,流鳳對你……嗯……頗為傾心,如果你對她稍微假以辭色,讓她心花怒放,疏於防范,如此我們暗算她逃走成功的機會使很大。」

「你要我施展美男計?」江寒天y沉地說道,強抑心中的怒氣。他向來最痛恨人注意他的容貌,最不屑看上他的容貌而追逐他的女人,今天這個黃毛丫頭居然要利用他的「美色」作為逃命的籌碼,在白虎的大歲頭上動土,還真大膽。唐無波無視於江寒天山雨欲來的怒氣,繼續說道:「反正你也沒什么損失,流鳳美艷不可方物,男人大概爭著一親芳澤。現在她自己願投懷送抱,正是我們的大好機會。」像她父親唐翰林一定很樂意利用這個「大好機會」,這個江寒天在遲疑什么呢?一陣風吹得牢房燭火閃閃滅滅,讓她看不清此時江寒天危險的表情,而繼續她的游說工作。

「你大可不必擔心名份問題,流鳳看來是個妖媚風流的人物,只求和出色的男子有一夜之歡,而不是海誓山盟,想必不會強要你娶她為妻,終身相伴。」這種不必負責的艷遇,不是每個男人的美夢嗎?江寒天到底在猶豫什么呢?

「閉嘴!」黑暗中傳來江寒天憤怒的低吼聲,當燭光穩定時,唐無波清楚地見到他臉上怒不可遏的神情,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心想:這下可踩到老虎尾巴了。

可是她實在不明白,這種既可一親芳澤,又能借機逃命的利多差事,左算右算都是穩賺的,為什么令江寒天如此生氣呢?

唐無波的一席話使鮮少露出情緒的江寒天幾乎無法控制怒氣。他很少動怒,更別提對女人生氣,女人沒有頭腦,不明事理,只懂得搔首弄姿,勾引出色的男人做為下半輩子的倚靠。眼前的唐無波顯然完全不同,她的思路比大半的男子還清晰,清晰得近乎殘忍,殘忍地暴露出人性的弱點並加以利用。

「好吧!既然你不肯委屈一下,那就算了,我再想想有無別的法子。」唐無波嘆了口氣,這只白老虎還不是普通的高傲和倔強,尋常男子多半愛面子,但只要給他點台階下,就可以一拍即合,江寒天卻是「寧死不屈」。

接下來的一個時辰,大牢里是一片靜默,江寒天和唐無波兩人各懷心事,唐無波絞盡腦汁想想有無別的辦法可逃出生天,卻不知此時和她在同一條船上的江寒天,正在男性自尊和權宜之計之間做著交戰。

他沈靜地望著唐無波,這名相貌平凡的青衫女子,清澈的眸子里有著幾分苦惱,螓首微傾,正在苦思著如何讓兩人安然脫身,對於他適才無情的拒絕,絲毫沒有半分怨懟。如果是一般人在如此生死關頭,一定是對他指戟大罵:「你自已不想活命,別拖著我一起陪葬!」或是苦苦地哀求他:「拜托你!我的性命就在你手上了。」

但她沒有,只是微微地嘆口氣,唇畔綻出一朵溫和又無奈的微笑,什么也不多說,那神情就像是,溫和的母親楚嫻拿獨斷獨行的他一點辦法也沒有。想了好一會兒的唐無波,還是想不出別的辦法,輕嘆一口氣,猛然發現江寒天湛然有神的俊目若有所思地望著她,她報以不知所以的微笑。突然發現江寒天右臂一道傷口正滲出鮮血,順著衣袖一路流到袍角,形成一條彎彎曲曲的血河。唐無波不禁暗罵自己粗心,沒有早一點發現難友的傷狀,於是說道:「你這傷口要趕快包扎止血才行。」身體挪近江寒天,伸手要為他處理傷口。

江寒天不加思索地舉臂擋住她,不讓她近身,唐無波看他左肩微動,猛地想起上回挨他一記手肘的慘痛經驗,想要退開,已經來不及了,被那藏在白色衣袖里硬如鋼鐵似的手臂一擋,纖弱的身子重心不穩,一跤跌坐在地。

唐無波重新坐好,不以為意地一笑,說道:「這樣好了,你需要幫忙的時候叫我一聲。」

心下暗想,這白虎寒天果然是人如其名,完完全至的拒人於千里之外,像叢林里的猛虎一般具有強烈的領域性,任何人不得接近他周身三尺之內。

就在她重新坐定,絞盡腦汁尋思可行的脫身之策時,突然聽到江寒天冷冷地道:「你帶我去見流鳳。」

※※※

這倒是我生平第一次當老駂。唐無波心中暗笑。她向守衛說,有些秘密要當面告知流鳳,於是就被帶到流鳳那裝飾華麗的寢室來,她拿出談生意時那一套流利的口才,加上撒漫天大謊臉色如常的本事,讓流鳳相信江寒天有心和她燕好,只是礙於武林高手和男人的自尊,不便親口說出。並說她唐無波願意充當使者,在兩人之中穿針引線,而酬勞是她的自由。

流鳳一聽,心花怒放,喜得眉眼更增春色,連忙吩咐唐無波回牢里,偷偷將江寒天帶到她的寢居來。

待唐無波將江寒天帶到流鳳面前,正要離開,避開男女親熱的場面,孰料,流鳳笑吟吟地說道:「你就留下來吧!」

唐無波聞言一呆,難道流鳳和男人親熱時喜歡有觀眾助興?

流鳳媚態橫生地說道:「武林奇才白虎寒天拜倒在我流鳳的石榴裙下,這事總要有個見證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