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部分(1 / 2)

逢場作戲(已完結) 未知 5890 字 2021-0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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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奧萊姆的時候亦然,她腦子里的有一條線,害怕到極點以後,正常人都嘎巴一下嚇完了,她呢,嘎巴一下不怕了。這心里素質還真不是蓋的,她學著任沛霖的樣子托起腮幫子打量了他一會兒,說道,「不會吧,我覺得你不是壞人。」

任沛霖覺得自己好像真要笑出來了,面前這位傻大姐可真是有夠讓人驚訝的!把那點蠢蠢欲動的笑意押回去,他的臉又冷了一份,說道,「錯了,我就是壞人。」

「你……」簡寧看著他,一張冰冷的臉,不修邊幅的樣子,眼睛里一片死寂,當初那樣意氣風發的一個人,現在變成了這個樣子,因為他的愛人死了,被自己的父母買凶殺死。簡寧在話筒里聽到他咬牙切齒的發誓時,心里的震撼不言而喻,而當她真正的坐在他的面前,看著他冷冰冰的說自己是壞人時,不知怎么的,鼻子竟然酸了。

「對不起……」她說,眼中亮晶晶的不是淚水還是什么。

「你別給我來這套!」原本死氣沈沈的男人猛地站起來,恨不得上前抓住她扔出去。來他這里哭嗎,算什么?貓哭耗子、想求得她的原諒?門都沒有,他向來不吃這一套,這些年追他的女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追不到就哭,就鬧,他早就看慣了。可是看著她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流,這些天來壓制在心里的那層悲哀好像找到了突破口,他迅速的轉過身,說道,「收起你的眼淚,我們談筆交易。」

「當時,當時我也在場,溫君楠其實早就知道你們的事,那時候大哥死了,又有人在網上詆毀他是壞人,而且你的父母又要對我下手,他只是想大亂他們的計劃,沒想到……」

「沒想到他們那么狠心,竟然殺人對嗎?」任沛霖冷冷一笑,轉過身來,有些發紅的眼睛看著簡寧,「還以為你有多傻,原來還挺聰明,知道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

「不是,我……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覺得,你很可憐。」簡寧抽抽搭搭的擦著眼淚,把任沛霖看得氣不打一出來,他上前一步捏住她的下巴往上一抬,強迫她以十分難受的姿勢跟他對視,可是簡寧眼睛里的淚水,那看著他的歉意和憐憫的目光,這一切又讓他狠不下心,他終於還是放開了她,站直身子,拉了拉自己的衣角,說道,「剛才的話我不想聽到第二遍,來,我們談談交易。」

作家的話:

☆、(9鮮幣)45、你猜你猜你猜猜猜

「嗯。」簡寧乖乖的答了一聲,而後抽抽搭搭的吸了吸鼻子,然後又吸了一下。

背對著她的任沛霖聽著她還上勁,太陽x已經一跳一跳的,轉過身來,好嘛,原來是哭的鼻涕出來了,左看右看找紙巾。他干咳了一聲,從兜里掏出一塊手帕扔到她的沙發扶手上,說道,「擦吧。」

簡寧連忙拿起灰藍格的手帕按在鼻子上,帶著鼻音的聲音說道,「謝謝啊。」然後就「次次次」的擤起了鼻子,任沛霖嘴角抽了抽,連忙走的遠一點。

話說簡寧平常可真不是這樣的,不過是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你想的好多),盡量多惡心惡心任沛霖。

眼睛余光瞄著他,鼻子都擤的有點疼了才停下,還特別真誠的遞給任沛霖,「還給你。」

任沛霖看也不看,說道,「送你了。」

簡寧訕訕的收回去,「這怎么好意思。」

任沛霖心說,「不好意思還收的這么快,果然女人最會說謊。」

「你剛剛說做一筆交易,是什么?」簡寧問道。

任沛霖沉吟了一下,挑眉看了看她,「你猜。」

簡寧無語凝噎,今天的會晤的主題難不成是「你猜你猜你猜猜猜」嗎?這個任沛霖看著y沉沉的,可做起事情來怎么這么孩子氣呢?作為大人她的想象力可真沒那么豐富,不過在人家的地盤上也不好拒絕的太直白,只能引導著問道,「是哪個方面的?」

任沛霖於是就認真想了想。剛才簡寧那么一哭,把他哭得無比鬧心,只想著讓她趕快住嘴,這句話就脫口而出了。可實際上要交易什么,他也沒有想好。不過屋子里不過就他們兩個人,他抬起頭,「我和你。」

「艾瑪……這個歌我不會唱。」簡寧聽他這么一說臉就紅了,還是硬扛著回了一句,往沙發角落里縮了縮。

「別給我繞圈子,你聽懂了吧。」任沛霖似笑非笑的打量著她,簡寧感覺到那赤果果的目光,立即正襟危坐,鄭重的說道,「任先生請自重,小女子賣藝不賣身。」

「噗……」任沛霖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好,那你跟我說說,你會什么藝?」

「我,」簡寧想了一下,真的哎,她會做什么?攝影,只會用手機自拍;繪畫,不成形的兒童簡筆畫;發微薄、看電影、打羽毛球……這些都是她會的,可是不算什么手藝,可是等等,有一樣她是可以的,「我是學法語的。」說出來的時候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尼瑪呀!她這嘴可真是沒有把門的,人家剛死的情人是法國人,她竟然整個我學法語,這不是擺明了又戳他痛點嗎?簡寧暗暗的擰了自己大腿一下,擰得太用勁了,把自己疼的差點哎呦出來。

「學法語么……」任沛霖沉吟了一下,轉頭看著簡寧,「你當我的法語老師,我就放了他。」

「教你法語?」簡寧說道。

「對,同意的話,我就放人。」

「那要教多久啊?」

「教到我學會。」他們認識的時候就在美國,兩個來自不同國家的人一直用英文對話;後來他又為了他來到中國,還興高烈采的學習著中文,用蹩腳的中國話跟他交流,可是他,似乎從沒想過要學習法文。之前想著事情那么多,反正兩個人可以順暢的交流就可以,可到了今天才感覺到——原來是這樣的,你愛一個人,就會想要學習他的母語。

「啊?法語很難學啊!」簡寧一聽就哭喪了臉,「而且我自己還沒學多少呢。」

「可以慢慢來。」任沛霖看著簡寧一臉沮喪的摳著手指頭,嘴角又忍不住翹起來,這個溫君楠的老婆,有的時候、還確實有點意思。

簡寧剛要反駁,就聽見「哐當」一聲,屋子的大門被推開了,耀眼的光線直接讓她眯起了眼。

最明亮的那一處,一個人大踏步的走過來,「呦,談得這么開心。」

「來的挺快啊。」任沛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抬頭看著溫君楠。從外面照s進來的光線很強烈,他也看不清,不過閉著眼睛也知道,誰有能耐找到他這里,「溫兄啊,這可不是做客的樣子,來,麻煩幫我關下門。」

「嗤……」溫君楠好像聽到什么笑話似的,簡寧一看他緊緊攥著的拳頭就知道他真生氣了,連忙站起來說道,「那個,你們談話,我去關。」

「你給我老實站在這,回家我再跟你算賬。」溫君楠一把撈過簡寧摟在懷里,語氣很僵硬,可緊緊摟著她的手臂和微微顫抖的身體泄露了他的內心,他一定特別著急吧,就想自己當初一樣?

「對不起啊,我又給搞砸了。」簡寧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傻丫頭。」溫君楠看著她這小媳婦的樣子立即心軟了,意識到自己說話有些嚴厲,方輕了口吻,說道,「不用你關門,你坐。」然後就扶著簡寧坐回了沙發上。簡寧剛剛坐好,大門就不知被外面的什么人關上了。

任沛霖眉毛不可見的挑了挑,這是變相的宣布任宅被他控制了嗎?

溫君楠坐在簡寧身邊的沙發扶手上,抱臂看著任沛霖,「不知任先生把我妻子叫來做什么?」

任沛霖手指無意識的敲了敲沙發,「學法語。」

溫君楠側頭看了看簡寧,簡寧同學自知理虧,十分乖覺的拉著他的衣服不吭聲。

☆、(8鮮幣)46、峰回路轉

「她現在懷孕了,恐怕沒辦法教課。」溫君楠說著看向任沛霖,任沛霖臉色沒有任何變化。也對,以他的手段,這樣的消息肯定早就知道了。

「這樣……」他往後靠了靠,伸手指了指另一邊的沙發,說道,「還是先坐下再說吧。」

溫君楠也不客氣,扶著簡寧坐在了一邊的沙發,自己則坐在了她旁邊的扶手上。

「任兄,你把我媳婦叫過來,不會真是為了學習吧?」溫君楠直截了當的問道。

任沛霖笑了笑,望著他說道,「如果我說是,你信么?」

「你說的,我當然信。」溫君楠笑眯眯的迎上他的目光,望著他那雙凝視的眼睛額頭的青筋不由得跳了跳。依稀回想起當年在高中的時候,這個男人也曾經這樣看過他,只是當年腦子里根本就沒有同性之愛的概念,而他身邊也從來不缺乏各種錦上添花的美女,所以只覺得有些別扭,也就慢慢疏遠了他。

「嗤……溫君楠,你還是這么假。」任沛霖說。

「任沛霖,你還是這么咄咄人。」溫君楠回答。

「很好,我們都沒變。所以,你打算怎么給我個交代?」任沛霖依然笑眯眯的,眼睛里卻沒有一點溫度,「我的愛人死在你們手里,你打算怎么著,償命還是,還我一個?」

到了這個時候簡寧才發現,剛剛任沛霖真心是逗自己玩呢,這個人只要想,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真心挺嚇人的。不過他剛才送給溫君楠那一撇幽怨凄美的小眼神是神馬意思,哎哎哎,這男人可是我的,你想怎么著啊?

「關於這件事情,沛霖,我很抱歉。」溫君楠坐直身體鄭重的說道,任沛霖卻笑了,抬手指著簡寧,「要是我把她弄死,再給你說抱歉,你會怎么樣?」

溫君楠一手摟住簡寧,很認真的說道,「除非我死。」

要說起來溫君楠真是很少發火,大部分時間給人的感覺都是溫和無害的,可越是這樣的人真正發起火來才越可怕。簡寧身處在這兩個氣場無比強大的男人中間不由得有些冒汗,咳了一聲表示,「剛剛我們不是討論教法語的問題嗎?」

「小寧……」溫君楠又要冒汗了。

「呵,看起來你對令夫人感情很深啊。」任沛霖眼睛掃了掃簡寧,「你放心,要是想殺她太容易,不過我暫時沒什么興趣。」

「你想要什么?」溫君楠說道。

任沛霖似笑非笑的轉頭看向他,「很抱歉。我也不知道我要什么。你知道,我想要的不在了,我最親近的變成了最仇恨的,讓他們死……我可能做不到。讓他們平步青雲,我也做不到。你倒是幫我想想,我能要什么,嗯?」

「……」溫君楠默了,對於任沛霖的遭遇他固然是十二萬分的抱歉和同情,可是他們都知道,這個問題的根本不在他們這里,上一輩的權力斗爭帶走了太多無辜的生命,他大哥如是,任沛霖的愛人也如是。面對這樣消沉又陌生的任沛霖,他從心底里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這就是所謂的物傷其類吧!

「要不然,你還是學法語吧……」靜默的屋子里,簡寧突然說道。

「老公,你生氣了?」簡寧絞著手指頭看著溫君楠,剛剛回來的路上開始這廝就一副小受樣,讓她心里直打鼓。

「傻丫頭,生什么氣。」溫君楠摟著簡寧靠在他懷里,「我只是覺得跟他相比,我是何其幸運。」

「嗯就是啊,我這么好的老婆,打著燈籠也找不到啊!」簡寧嘿嘿一笑靠在他懷里,「那個,你說他真會跟我一起上課去嗎?我咋覺得這么不靠譜呢?」

「傻丫頭,怎么會。不過說起來,我看你還是先休一年學,等生了孩子以後再去上課怎么樣?」

「啊,那樣豈不是很耽誤課程?」簡寧糾結了。

「不會耽誤,這樣,你申請法國的交換學生或者干脆轉學,我們去法國呆上一段時間,你看怎么樣?」溫君楠摟著她說,「我在依雲那邊有一棟別墅,環境不錯。」

「依雲?那個出礦泉水的小鎮?」簡寧問道。

「對。」溫君楠看著笑的開心的簡寧,忍不住也笑了。

說實話,當他匆匆趕回家得知簡寧已經離開的事後,整個腦子就嗡的一聲,不用猜就知道,簡寧落到了任沛霖手里。

下午的事情細想起來是任沛霖的手筆。汪洋離開溫家不久他就接到電話,說汪洋受傷住院,讓他盡快把許嫻送回去。溫君楠不放心,跟著她一起離開,車子行駛到北四環,前面是一起不大不小的車禍,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身後又是一起事故。一輛車被硬生生的夾在中間,一開始只是雙方糾纏著賠償的問題,而後溫君楠撥打電話的時候才發現,手機根本就沒信號。

當機立斷的撞開一輛車掉頭,回到家里才知道她已經離開。

☆、(8鮮幣)47、雨過天晴

說實話,這次卻是是他疏忽了,怕簡寧擔心,隱瞞了自己的行蹤才給任沛霖可趁之機。就像任沛霖說的,如果他真的有意要殺死簡寧,那么自己這次根本就沒辦法守住。一想到這些,他就忍不住自責。

今天折騰的狠了,簡寧有些累。吃過晚飯,兩個人就一起回卧室休息。溫君楠沒有睡,借著床頭燈昏黃的光,看著簡寧恬靜的睡顏,好一會兒才起身出了房間。

「怎么,找我有事?」任沛霖說道。

「需要我做什么?」溫君楠說道,他可不認為任沛霖會憑白無故用那么多精力騙走簡寧只為說兩句話。要知道,現在的任家是山雨欲來風滿樓,任何的調動對於事件的發展都會有不小的影響。

「呵,果然還是你了解我,溫君楠,你從來就是個聰明人。」任沛霖說道,「我要的很簡單……」

掛上電話以後溫君楠松了一口氣,對手提出條件並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就像任元強說的那樣——根本沒有任何想要的東西。一個沒有任何需要、但又有能力翻雲覆雨的人,才真正是最危險的對手。

任家的敗落幾乎是板上釘釘,任沛霖終究還是他認識的那個任沛霖,聰明、果決但也感情用事。他所求的,不過是鄒家不要趕盡殺絕。關於這件事情,溫君楠與鄒方早有默契,對於他們來說鄒涵的死固然是個沉重的打擊,但是為此致任元強夫婦於死地卻是毫無必要。

有時你想讓一個人痛苦,並不需要置人於死地不是嗎?況且已經到了換屆的階段,對於鄒方這一邊的人來說,更重要的是保證李松明順利上台,而對任元強趕盡殺絕未免會觸及到一些盤根錯節的利益。這之間如何取舍,大家都心知肚明,任沛霖要的只是一個更加穩妥的保證。

「任元強免除公職,任元強的妻子周明意以謀殺罪判處死刑,緩期執行。」國內最重要的媒體一連幾天都在追蹤報道這個消息。曾幾何時,在國內呼風喚雨的任氏家族大廈傾倒。

看到新聞以後,簡寧心里說不出什么滋味。開心?好像不是。報仇雪恨?也不那么恰當。更多的應該是松了一口氣吧,壓在頭頂上厚厚的烏雲散盡,這個時候簡寧才發現,自己之前承受著多么大的壓力。誰能不怕死呢?何況她剛剛結婚,有心愛的老公、肚子里的寶貝,還有一直疼愛她的父母、外公,更有那么多好朋友,怎么說都還沒活夠呢!

溫君楠在判決的第二天出去了一整天,回來以後,院子外面的保鏢少了一多半,剩下的也不再圍得水泄不通。讓簡寧無語的是,那天的事情以後溫君楠干脆配了一直衛星電話,以便簡寧普通電話找不到他時,可以通過某商業衛星取得聯系。不過幸好,迄今為止都沒有用到。

有了上一次的教訓,簡寧最近都乖乖的留在家里,又不敢再找上次受了驚嚇的小丸子來玩,天天電影、小說,憋得那叫一個難受。好在溫君楠送上了一直單反相機,平日里有事沒事可以在屋子里拍些照片,申請了個微博小號發布,沒想到誤打誤撞還成了個小小的名人。

眼見著時間就進入九月,北京的下了一場連綿的秋雨之後,天氣漸漸轉涼。即將開學,簡寧的同學們已經在群里、微博里吐槽起暑假時間太短之類的,不知道怎么的,簡寧看著的時候總是感覺跟他們已經不在一個頻率似的。

作為燕京大學2011級里面唯一一位大一就結婚的女紙,她覺得自己似乎比大家都成熟了很多。在一年之前,她還是一個崇拜溫君楠,帶著各種幻想、夢想到北京上學的小女孩,一年後的今天,她已經跟自己的偶像結了婚、懷了自己的寶貝。

如果說之前兩個人分分合合的經歷讓他們的感情堅定的話,任家的事情讓兩個人意識到彼此的珍貴,而簡寧和溫君楠也真正的融入了這個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