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也沒說什么,看著她走到幾米遠之外拿起電話撥號。
電話接通了,薛彤心安,「澤,你跑哪里去了?」
此時龍澤站在對面的廣場遠遠地看著她,他看得清她,但是這么遠的距離,薛彤是看不見他的。他對著手機道:「薛彤,你先回家吧。我自己找地方住,程天行勢力大,我不想他發現我一直和你們呆在一起,那樣對你們不好。」
「那你一個人能去什么地方?」
「我哪里不能去?放心,我不會離你太遠。在家好好呆著,想我就給我打電話。」
「你是去住酒店嗎?外面住著多不方便。」
「薛彤,程天行的事情不解決,我們就算跑了這么遠也不能掉以輕心,你很在乎你的家人,我不想給你們帶來麻煩,所以不想和你們走得太近。你先回去,我這幾天都會在c市呆著。」
「哦。」
薛彤又和他說了兩句,幾米外的父母四只眼睛都還在看著她,讓她不得不掛了電話。
路上一家人倒是沒說什么,回家後薛彤發現家里溫著熬好的湯,母親還要炒兩個菜讓她吃吃,薛彤連忙制止,「不用了,媽,都幾點了,睡覺吧。」
母親看了看牆上的鍾,「也是哦,都快十一點了,你坐火車也累了,喝點湯就睡吧。」
家里明顯是剛打掃整理過,一桌一椅擺放得整齊,牆上的掛歷又翻了幾頁,上面的日期畫滿了符號,不知道代表著是什么意思。不大的屋子裝修不算高檔,比不上薛彤以前住過的房間,但這里才是她的家,屋中流盪著溫馨的氣息。
薛父給她盛了一碗湯,「這是專門買的老母雞,已經燉了一下午了。」
幾個月不見,父母卻像老了好幾歲,薛彤又掉了眼淚,拿著湯匙的手抖動著,「對不起,爸,媽,讓你們操心了。」
「不說那些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薛父叨念著,「你也受了苦,那個抓你的人販子又做了案,已經落了網,全都交代了,可惜往下查卻斷了線。你以為你發個郵件回來撒個謊我們就信了,順著你的郵件也查不出線索,那才擔心……」
薛父的聲音變得哽咽,薛母連忙打斷,「回來不就行了,彤彤,喝點湯,待會就涼了。喝完洗個澡,早點睡覺,有什么事明天再說。」
睡在熟悉的房間,薛彤依然覺得恍如夢里,牆上依然貼著自己以前喜歡的明星照,旁邊還有漫畫海報,薛彤久久不能成眠,又摸出手機給龍澤打了電話,鈴聲只響了一下,那頭就接起:「怎么了?還不睡?」
「澤,你住在哪里?」
「在離你們家不遠的酒店。」
「你知道我家在哪里?你是不是一直跟著我們回來的。」
「嗯,看著你們上了樓,我總要住得離你家近一點,哦,對了,你家是多少樓?」
「八樓。」薛彤回答道,「那我明天可不可以去找你?」
龍澤在那頭輕笑出聲,「這么想我?明天給我打電話吧。」
「好。」
「你該睡覺了。」龍澤道。
薛彤不知道說什么,卻也不想掛電話,支吾道:「覺得回來好不真實。」
「你要是不想呆在家里也可以跟我走,不過你不能一時想回家,一時又不想回家。」龍澤帶著笑意道。
「誰說我不想呆在家里了?」薛彤嗔道,「不跟你說了,該睡覺了。」
薛彤掛了電話,龍澤握著手機眉眼都溢出了笑意,他住在酒店頂樓,透過落地窗向外望去,越過高樓的空檔能看見遠處的幾幢稍矮的樓,夜已深,零星地幾個窗戶亮著燈,往上數到第八層,那里的窗戶透著一點朦朧的光,不一會,那點光也滅了。
他卻笑得令人動容。
本來薛彤打算第二天就去找龍澤,卻是沒有騰出時間,上午母親拉著她噓寒問暖,看她不像被人虐待的樣子倒也寬了心,怕她傷心沒有問她這段時間的經歷,只是問到底是誰把她送回來的。
薛彤支支吾吾,「碰到一個好人,然後就被救了。」
龍澤既然不願意現身,那以後可以像正常男朋友一樣帶回家,這樣父母也容易接受他。
父母看她不願意提起,也沒有勉強,吃過午飯後,父親要帶她去警察局銷案。一路上薛彤都在想該怎么跟警察交待,她沒有證據指正程天行他們,說多了只會給龍澤造成麻煩。
到了警察局,薛彤緘口不言,說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被關在小黑屋里。她低著頭什么都不說,警察輪番進來盤問,非要問出個子丑寅卯,又是誘導又是寬慰,男的走了女的又進來。
「你有沒有遭到虐待?」
「跟你在一起的還有什么人?」
「對方長成什么樣子?你是怎么逃出來的?」
……
薛彤只描述了自己被賣前的情況,對於買家什么都沒說,對方循循善誘,薛彤後來實在撐不住哭了起來,除了哭還是什么都不說。
做筆錄的警察看她哭得傷心,也知道這些經歷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都是一生的傷害,問了半天什么也沒問出來,天都快黑了,只好作罷。送他們出去時例行公事道:「想起什么就來這里說一聲,協助警察辦案是群眾的義務。」
薛父帶著薛彤,對辦案人員點頭哈腰道:「一定一定,這段時間辛苦你們了。」
「人回來就好,被拐賣的人還能回家的畢竟是少數,以後好好過。」穿著制服的辦案人員轉身對薛彤道:「回來了好好孝敬父母,這幾個月你爸爸都快把我們的門檻踩爛了。」
薛彤眼睛都要哭腫了,低著頭含混</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