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礽……你瞧,我狼緣也不錯。」我慌慌地扯著衣服給他包扎,招來馬,他還能上馬
,我也咬牙上了馬,快速回家。
「阿礽,忍著些。」他的肩頭上有牙痕,胳膊上到處是刀痕,他和狼群斗的時候已經失
去太多血了,好在我們出來時都帶著上好的葯。把他包成木乃伊狀,匆匆給自己洗了洗傷口
,包扎好,那么深的口子,骨頭都已經露出來,希望不要得狂犬病才好……
他斷斷續續的醒來再睡去,吃了葯就睡一會兒,然後疼地再醒來,我一直趴在他身邊。
「瑟……」他喚我。
「醒了?餓么?要吃東西么?」我把他扶起來。
他一把把我抱住:「多危險你知道么,我不是讓你跑了么,你這個笨蛋,怎么總是不聽
話呢。要是你死了,我也不會獨活。」他那么堅定的說著。
「阿礽,如果你死了,阿瑟也不會獨活。」我也堅定著說出。
他把我抱正,終於吻住了我的嘴,小心翼翼的試探,再到狂熱的親吻,他壓抑了多久。
在衣服悉數脫盡時,他看著身下的我:「瑟,可以么。」
回答他的是我主動的攀附。
感受他一點點地進入,卻遲遲沒有動作,只是輕柔地吻住我胸前的蓓蕾,待到含苞待放
時,輕輕啃咬,換來我的顫栗,他滿意的用手夾住,再慢慢地向下吻去,在肚臍處用舌尖打
著圈,再學著下面的動作在肚臍處伸縮,引來我不滿的扭動,卻帶動了里面的火龍。
感受它一寸寸脹大,終於他開始動作,從輕柔到狂放,卻一直溫柔的吻著我,最後在香
汗淋漓時釋放。
沉沉睡去,我們終於,走出了曖昧的一步。
再醒來,卻是看見了干凈整齊的窗幔,還有不可能在草原出現的床……
……
妥協
睜眼,再閉眼,這種布置我雖然不熟悉,但是我已經知道,我身在哪里,不是醫館,不
是我和阿礽的帳篷,而是官府內宅。
「醒了就睜開眼吧。」我睜開眼看向說話的人,我不知道他是如何躲過那些大臣的,不
知道他如何瞞過後宮的,看向這個把我的生活徹底打亂的男人在不該的時間出現在不該在的
地方,厚臉皮些還該說是為了我,不知道是該感動,還是該恨。
「皇阿瑪。」開口時他愣了,是的,在這種只有我們的場合,我居然叫了他阿瑪。
「玩兒夠了么,該回家了。」他沒有惱怒,只是平靜的說著話,好似對待一個調皮的離
家出走的孩子般。
「我可以不回去么。」聲音輕到我知道會被否定。
「如果你想一群人為你殉葬。」多么平靜的一句話,平靜到讓人認為就該這樣。我卻更
加戰栗。
「我要見二哥。」我要問問他,為什么。
「等回去你會見到他。」丟給我一句話,他便抽身而退。
下床,腿卻動彈不得,看向腿,被狼咬的地方裹著厚厚的紗布,我忽然想起了現代的石
膏,我又沒有骨折,這么包扎還真是高調。慢慢挪動到窗戶邊,打開窗戶,卻是二層小樓,
窗外綠樹青水,在這冬季倒是格外顯眼,居然還有綠色的樹呢,不是松柏,是什么呢。頭發
還是披散著,靜靜地看向院外的天地,我們住了那么就的草原,一望無邊,這里呢,院子外
面,是車水馬龍的巷道,人來人往的集市,還是回歸了人群啊。
「怎么在吹風。」身上被披上了衣服,扭頭時,看見了十三哥。忽然笑開,無論是什么
原因,歷史還是對的,自被囚禁後,皇上走到哪里都還是帶著十三的。
「別那么笑,錦瑟。」他用手撫上我的臉,把我笑著的眼睛蓋住:「別那么笑,讓十三
哥覺得自己這么沒用。錦瑟,如果你願意,十三哥帶你走好么,如果你願意,十三哥,十三
哥也可以讓你和二哥一起走。」話到最後幾乎沒了聲音。我被蓋在他手下的臉忽然又笑起來
,走,這天下雖大,我們還是走不出去啊。我是頭一次,這么絕望。
「十三哥,我要見二哥。」
他把手拿下去,看著我的眼睛,他眼中的我,有著堅定的眼睛。
「等回去你會見到他的,現在,誰也見不到。」依然是這樣的話,似乎要躲避什么,他
也轉身離去:「我去給你拿些吃的。」
至少,二哥是好好的,因為他還有第二次被廢呢,真不知道,這次被廢,又是不是和我
有些關系,自顧自的想著,又揚起了嘴角,我是越來越愛笑了。
幾天後我們就已經在路上了,我一直自己一個轎子,因為我的要求,誰也沒有在里面照
顧我,包括丫頭。我每天除了必要的住宿要走出轎子,都不會出現,在路上我不敢掀開簾子
,在屋里我不敢開開窗戶,雖然和我們來時的路不同,可是景色還是一樣的吧,我又干嗎,
給自己找不痛快呢。
每天都有快馬趕來呈上奏折,真是想對自己呼聲萬歲,為了一個小小的我,他都不要江
山了,他都可以放著這么緊張的局勢來尋我了,可是,誰又知道,這是不是他的另一個局呢
,我只知道,他每一件事,都會有原因和利益的。也沒有見過二哥,不知道自己這樣是為了
什么。
終於回到了宮里,直接送到了住處,七斤見到我直接哭出來,她說院子里所有的人除了
她和寶柱兒外都被換了,可是從她的表情,我知道,那些人消失了,在世界消失了。
「媽媽,皇瑪法說你替他還願去了,你怎么都不叫上我和十八叔啊。」小弘暘噘著嘴巴
撲進我懷里:「我想你了。」這個時候的他,十足一個孩子了。
「小瓶子,媽媽也想你,媽媽保證,下次出去玩兒一定帶上你(我又不是玩兒……)」
揉揉他的頭,扭頭看見十八,他也是紅著眼眶,終於也撲過來:「我以為,你也不要我了。
」只這一句,心底最愧疚的地方就天塌地陷。
終於熱熱鬧鬧地迎接完了,我又關進了自己屋子。忽然想著,我要答案。就這么拖著病
腿走了出去。
「你去干嗎。」走到了御花園,有人在我身後問。
「找二哥。」不停身地向前走去。
「唉……我帶你去。」那個人從身後趕上我,把我抱了起來向前走去。
「四哥,你不怕被別人看見么,德妃要是看見這一幕,估計又要發揮一次母愛了。」嘲
諷的話語就這么從我嘴里飄出。
「她不愛我。」他卻無視我的諷刺,說出這樣的話,換成我無語。
「你進去吧,我在外面看著。」這不是太子的宮殿,這是囚禁十三哥的地方。進門前自
己就笑起來,我還真是克人呢。
「二哥。」屋子里黑黑的,沒有一絲亮光,連窗戶都這么緊閉著,一如我的狀態。
「你還是來了。」床上傳來一個聲音。摸黑過去,終於適應了黑暗,即使黑暗,還是見
著他手臂上的紗布已經血染。
「怎么不叫御醫,怎么不換葯,怎么成了這樣。」不敢動他的傷口,只是著急地問著。
「阿瑟害怕么,我這樣。」他的手努力地抬起來撫摸我的臉。
「阿礽什么樣子是我沒見過的,害怕什么。四哥在外面,我讓他找些葯去。」卻被他拽
住。
「不要去了,這是皇阿瑪下的令,他說留下疤痕,我就能記住教訓。阿瑟,對不起,二
哥還是騙了你。」他慢慢靠在床頭,不再看我。
「你愛我么。」女人遇到所有事情,即使是背叛,也會問出這樣一句,就好像,他說了
愛,一切就微不足道。其實很多人對愛情的誤解就是以為「愛情是萬能的,可以包容一切。
」
他只是微揚嘴角,輕笑出聲:「你有很多人愛。」
「可是只有你肯帶我走。」
「因為我一事無成,我一無所有,所以我要搶到你,這樣,我比他們就勝了一次。」近
乎殘忍的話,我卻沒有被唬住,也許女人這個時候,都會這么想著:他也許有原因,他是故
意這么說的。
「你做到了。我只想問你,這一路走來,你對我的呵護,對我的疼惜,對我說過的話,
和我做過的事,對我的笑,對我的哀,都是假的么。」沒有步步緊的形態,沒有生生鏗鏘
的問話,我只是依舊平靜地問著話,好似那么多個日夜里,我們相互依靠著說過的憧憬。
「你總是這么淡然,淡然到讓人無地自容,淡然到讓人無法欺騙。」他輕嘆出聲:「唉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阿瑟,我們永遠逃不出去,他一直知道我們的行蹤,卻縱容我們
的行為,我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可是我卻不害怕,可是錦瑟,我確實沒有資格留住你,沒有
資格擁有你,我是這么的一事無成。阿瑟,是我挑明了暗涌,告訴了他來接你,狼群給了我
機會,我是想要死去的,可是你卻出現了,你總是出現的這么巧,好幾次,好幾次都突然闖
入我的視線,讓我無法忽視。那時聽你說出生死相隨,聽你說出喜歡,我是歡喜的,但是還
是不能動搖我要死的心情,因為我要你活。可是你也總是給我奇跡,連狼都喜歡你。呵呵,
阿瑟,當我要了你的時候,我想活下來了,可是,卻晚了。阿瑟,這就是我的悲哀,我做什
么,真的都是晚了一步,只這一步,就決定我永遠一事無成,一無所有。阿瑟,你說,我是
不是又把你的幸福葬送了。」他那么低低的說著,說到最後就好似在跟自己說話,我的手抬
上去,慢慢擦去他的眼淚。
「阿礽,你永遠是我的阿礽,無論今後你如何,我如何,你在哪,我在哪,你是誰,我
是誰。」輕輕吻住他:「阿礽,你沒有葬送我的幸福,你也沒有晚,這一次,你沒有晚。你
要好好活下去,阿礽,你相信我是奇跡對不對,那我就再給你證明一次,我就是奇跡。阿礽
,相信我。」在門外響起咳嗽聲時,再次吻了他,不回頭的走了出去。
一路上仍然是四哥抱我回去。
「錦瑟,有時候,我們必須妥協。」他在把我放到床上時忽然說著。
「我知道,我一直在妥協了,不是么。」我轉過身去對著牆壁。聽到他幽幽嘆息,和悉
悉索索的上床聲音。
「錦瑟,我想你。」低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有力的手臂環住身軀,熟悉的味道圍繞周
圍,我還是一下子,就陷了進去,愛情就是這樣,也是一次又一次的妥協,不一定是愛的比
較多的那個,卻一定是不夠堅定的那個。
……
路
頓悟有時候就是一下子。無論德妃安的什么心,我還是謝謝她,因為她的舉動,讓我想
明白了很多。
德妃叫我去她宮里,說想我了,事情已經發生至此,她還能這么動作著,這么可怕的心
機,只能說我之前太過走運,一直沒有摸到逆鱗,所以一直被寵愛著。
進了屋門,才看見十四哥還有他福晉都在,還有可愛的小孩子,被抱著逗玩兒。腳步只
頓了一下,看見十四哥突然緊張的神態,還有德妃若有似無的探測,我忽然一笑,怎么,看
我笑話?
「額娘,我病了這么久,您都沒有叫人去看看我,真是的,想死錦瑟了。」只頓了那么
一下,我就笑靨如花,撲過去,一如之前。手下的人明顯僵了僵。得到想要的結果,又是一
笑。
「十四哥,十四嫂,錦瑟請安嘍,身體不便就不行禮啦,皇阿瑪也說讓我省勁兒呢。咦
,這是小侄子?好可愛啊。」作假誰不會呢,即使刻意忽略掉宮里的勾心斗角,不代表我沒
有學到,呵呵,看到對手的表情,我笑得更開了,我都快要忘了,上一世我是如何過活了。
哼。
「錦瑟啊,你要不要抱抱他啊,你不是很有孩子緣么。」德妃最先反應過來。
「可是我不會抱這么小的孩子呢,額娘~~錦瑟還是孩子呢,抱他會嫉妒的,我聽說,嫉
妒是很可怕的,聽我下面的小太監講啊,他當時對他弟弟什么的,都想掐死呢,這樣就不會
被搶寵愛啦。我還是不要抱了。」果然,貌似天真無害的話,讓他們都白了臉。
「十四嫂,你可要抱好哦,千萬不要讓小孩子抱。」
「呵呵,錦瑟真會說笑。」十四哥忽然說話。
「(__)嘻嘻……」對他傻傻一笑。
「十四哥,十哥呢。我又想出好多笑話兒呢。」歪歪扭扭坐在椅子上喝著茶。
「不知道,今兒沒見著,回頭見著他,我告訴他你想他了。」他也笑呵呵的說著,可是
笑容未達眼底。
「額娘,我走啦,皇阿瑪說讓我今天找他呢。」安都沒有請又風風火火走了,還是一如
從前,大概今天這樣過後,她會不明白很多吧。
「格格,您這是怎么了。」七斤什么都知道,我什么都告訴她了,不管她是誰的人。
「沒怎么,格格我心情好,走啦,我們去看皇阿瑪。」我只是要告訴所有人,我不是不
會反抗。
「李公公,皇阿瑪在么。」門口照舊站著李德全兒。
「格格吉祥,皇上在里面呢,幾位阿哥也在。」
「甭吉祥啦,那我方便進去么。」我攔住他要福下的身子。
「錦瑟么?進來吧。」皇阿瑪的聲音從里面傳出來,還是沒有什么別的感情,很正常的
樣子。
「皇阿瑪吉祥,幾位哥哥吉祥。」很有規矩的請了安。
「呵呵,錦瑟啊,怎么這么乖。」反正有那么多事了,他也毫不在意的揮手把我叫過去
,我輕車熟路地坐在他腿上,笑笑的看他,余光中也看到了各種精彩的表情。
「阿瑪,錦瑟好煩啊,閑死了,不如讓錦瑟再御前伺候吧·~好不好啊阿瑪·~」雙手抱
著他的脖子,似女兒似情人的撒著嬌。他是老狐狸,眼里都沒有表現出波瀾,而下面的人都
低著頭,我什么也看不見。
「呵呵,錦丫頭又閑不住了?好吧,你就恢復伺候吧,不過說好了,不准搗亂。」聽聽
,這話多像一個父親。
「錦瑟才不會搗亂呢,這個叫不叫搗亂哦。」語氣不變,可是手卻放在了火龍處,輕輕
按了一下,意料中他頓了下,眼神沉了沉。
「呵呵呵呵,皇阿瑪,不准欺負錦瑟。」往他懷里蹭了蹭,扭頭正面瞧著下面的人。
「十哥,我又有笑話兒了,你記得我給你講的阿拉丁神燈的故事吧。」十阿哥聽聞抬了
頭,復雜著看我點頭。
「那阿拉丁有幾個哥哥啊?」
「啊?你講的故事里沒有哥哥啊。」
「笨哦,有三個,阿拉甲,阿拉乙,阿拉丙啊,我白給你講過甲乙丙丁的排列了。」皇
上端起水喝了口,還沒放下我就拉住他的手就著喝了口,不意外看見底下抬了頭的人神色僵
硬。(有這么形容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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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瑟。」出了書房就被叫住。
「八哥~~」跳跳地過去,他們誰也不會看見,走在前面時候的我,面如石塊,他們見到
的,只能是我的笑臉,從現在開始,只會見到笑容。
「錦瑟,你今天怎么了,你這是干嗎。」十哥最先忍不住劈頭就問。
「十哥哥你好凶哦,錦瑟不喜歡你了,八哥不會凶錦瑟,是不是八哥?」裝作害怕的樣
子縮在八哥後面,拉著他的袖子問他。
「錦瑟,你……唉……」八哥終於也只是發出了這樣的嘆息。
「幾位哥哥沒事兒的話,錦瑟先走嘍,我兒子還等著我呢。」加重了『兒子』二字,再
一次不意外的看見眾人臉色變了變。
哈哈,今天好多個不意外。
「錦瑟,你在做什么。」這么來去無常的人,非灼華莫屬了。
「什么做什么。」
「我問你今天這樣是干嗎。」原來都知道了啊。
「八哥告訴你的?你們感情什么時候這么好啦。」
「別打岔,你究竟要干嘛。」
「灼華,你要不要離開這里啊。要的話就別問我了,只要知道,我所做的,就是為以後
我們離開做准備的。」
「何苦呢……」她知道我和二哥發生的一切,可是她卻沒有怪我,也沒有說什么,就連
臉色都沒有變化,我不知道她是真的不在乎了,還是,她也深的可怕,我只知道,我再也不
會信誰了。
我一晚上想通的,也只不過是,我要翻身,要讓他們都在我的股掌之中,要讓他們對我
欲罷不能。
要讓他們知道,背叛是什么滋味。
宮廷,多么可怕。
……
反擊戰
「小羊啊,你說,媽媽最近是不是胖了啊?」邊吃飯邊問旁邊非常有吃相的小家伙們。
「媽媽,你確定你胖了么?我覺得,這個都比你有r。」小羊夾著今天的大餐……排骨對
我說著。
「是啊是啊,媽媽,女人還是豐滿點好。」小十八也附和,我說,你們什么時候這么懂
女人啦……罪過·~~
洗漱完畢後我就靜靜躺在床上,雖然決定反擊了,可是我沒有計劃哎,真是的,做事還
是那么沖動,可是不管怎樣,以後的日子要自己弄的很精彩才是啊,不然太孬了……就這么
睡過去了。
「皇阿瑪吉祥!」
「嗯?錦丫頭今天怎么沒睡懶覺?」顯然很驚奇·~~
「嘿嘿,早睡早起身體好。皇阿瑪您忙您的,別管我哦·~嘿嘿。」自顧自坐在一邊兒
拿著書看。
「你看什么書呢?」好奇心是可以殺死貓的。
「笑話書。」
「嗯?我怎么不知道我宮里有笑話書。」
「我自己寫的嘛。」那是,我還准備寫小說呢,我把你們都寫進去,哼,康狐狸,大窩
頭,二冤鬼,三書呆,四冰山……
「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這個丫頭總是做些奇怪的事情。」搖著頭他又低下頭批折
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