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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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圓的佛珠,在我的指尖一顆顆劃過去,周而復始,我閉著眼輕嗅檀香的氣味,緩緩道:「帝姬年幼,無知無識,即便是一樣的東西,皇上也不會以為帝姬是有意冒犯的。做一個形似的,一則是為了不讓敬妃被有心人牽連進去,二則把有心的事做得無心,皇上更容易相信,連皇後也不會起疑。」

「事後連敬妃娘娘亦說,有了純元皇後的芙蓉玉項圈,帝姬就如得了護身符一般。」

我問:「那么敬妃娘娘在皇上面前,是如何稱呼帝姬的?」

芳若微微低首,輕聲道:「於有人處則稱『朧月』,與皇上獨處時便稱帝姬閨名『綰綰』。」

我頷首微笑,「敬妃是個聰明人,最會明哲保身,帝姬交給她撫養,我是很放心的。還煩請姑姑回宮時稟告敬妃一句,這芙蓉玉項圈只能好好收著,若時時招搖在外,會有不必要的禍端。」

「奴婢省得」。芳若柔和微笑道:「娘子在自己敗處學會反敗為勝,教帝姬受益無窮。可見娘子的心智,並未因佛法的浸y而遲鈍分毫,反而更見周全了。」

我淡漠道:「姑姑說笑了。我不過是敗軍之將,何敢言勇?只不過吃一塹長一智,能幫自己女兒的就多盡力一分而已。」

芳若卻是欣慰,「有了這個芙蓉玉項圈,足見帝姬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即便昌嬪有所誕育,所生子女也萬萬不會危及帝姬的地位。」

我心中有一絲的感慰,笑著嘆道:「養兒一百歲,常憂九十九。哪里有真正放心的時候呢,即便朧月將來敕封公主嫁得好駙馬,我也要擔憂著駙馬是否對她真心真意。」我略略思量,問芳若道:「有一事我一直想問你。端妃是良將齊不遲之後,初入宮的名位便是貴嬪;華妃的靠山是汝南王,一進宮便是華嬪;皇後當年就更不用說,是皇上的表姐,太後的親侄女,初入宮闈便被尊為嫻妃。那么昌嬪既是晉康翁主的女兒,與皇家有親,為何入宮的名位只在貴人,如今有孕也只封為嬪呢?」

芳若若有所思,沉吟著道:「皇上剛剛登基,後宮與前朝都是根基不穩,少不得要立幾位有名位有品階的妃子。如今後宮根基健全,昌嬪再得寵,也得一步步從低開始。為了這個,晉康翁主來向太後請安時沒少抱怨呢。然而晉康翁主也太糊塗。」芳若搖頭道:「如今的後宮由皇後主持大局,太後的身子又不安康,還是當年太後一言九鼎的時候么。」

「那么昌嬪在後宮與眾位妃嬪的關系如何——有否特別親近的人?」

「沒有」,芳若不假思索道:「昌嬪身份尊貴,一向自恃甚高,並不與人多往來,總是獨來獨往。除了對皇後、端妃和敬妃稍有敬意之外,其他人都不放在心上。」

我摩娑著自己日漸削瘦的下巴,輕聲道:「那么對安陵容呢?」

芳若連眉毛也不抬一下,「昌嬪眼高於頂,怎么會把安容華放在眼里。雖然安容華的位份在昌嬪之上,卻是對昌嬪恭敬有加,十分謙讓。」

我微微冷笑,「安陵容在後宮本沒有什么根基家世,在昌嬪面前自然謙讓順從。不過,只要昌嬪和安陵容沒有沆瀣一氣,我便沒什么可c心的。」

芳若把過冬的衣裳幫我包裹好,起身告辭道:「娘子沒什么可c心的,那么奴婢也沒有可上心的事了。」

寒冬在群山渺茫之處,總是來得格外早。這一年的冬天,便在落葉繽紛之後如期而至了。玄清的到訪固定在了每月兩三次,為著避嫌,也為著我不為流言所困,他常常在我出去浣洗或是拾柴的時候在山腳長河邊等我。

起初,常常是他讓阿晉告訴浣碧他會去的時間,然後等著我去與他相見。漸漸地,也許是默契使然,我常常覺得自己仿佛能知曉他在何時回到來,於是去了,他便總在那里。

我偶爾問起,他只一笑,「我左右不過是無事,便在河邊徘徊,徘徊多了,自然曉得娘子何時會經過。」他的笑意淡然如翦翦風,橫過平靜河面,牽動粼粼波光,「或者說,我私心很喜歡在此等待,如果可以等到想見的人,格外有一種驚喜。感嘆或許是緣分使然。」

我迎風而笑:「說實話,男女情分上,我並不相信緣分一說。從來只以為軟弱無力自己不肯爭取的人,才會以緣分作為托詞。以緣分深重作為親近的借口,以無緣作為了卻情意的假詞。」

玄清殷殷含笑,「娘子的妙論總是叫人覺得柳暗花明又一村,仿佛有盡時,又別出一番天地。」

「王爺過分誇贊了。」我遠望小舟臨波河上,輕輕道:「或許有一天真到了無路可去、無法可解的地步,我才會說,緣分已盡了吧。」

玄清澹澹的笑容勝過波光浮曳的清澈明亮,「若娘子在從前得意時,說出這樣的話清並不足為奇。只是如今娘子依傍佛祖修行,卻也還不相信緣分么?」

「是。」我收斂衣襟,灰白的衣裳如我此刻內心的澄澈恬淡,「即便身在佛門,我亦有自己所堅持信念。何況佛法精深,我也未曾全部懂得,只希望佛法博遠,可以安定人心。至於緣分一說,我只覺得事在人為,聚散離合,都不必拿『緣分』二字做托辭。」

玄清拊掌而笑,「清只以為娘子所以的性子都已被佛經軟化,卻不曾想還有如此一面。娘子此番所言,卻無半點出家人的風味了。」

我臉上微微一紅,很快笑道:「雖說耳濡目染,然而我到底研習佛經不過一年多罷了,種種精深博大處總還不能領悟,所言所行叫王爺笑話了。」

這般偶爾閑談幾句,他並不說任何男女私情之語,倒叫我因小像而生的一點忐忑心思緩緩放落了下去。

除了每兩月送來朧月的一幅畫像,其余時刻,他多與我這般談論佛法或是詩詞,偶爾無話,只一同坐看雲起時。或者,他得了什么好書,也送一本來給我。若不方便相見的時候,便讓阿晉趁浣碧出去時給她再轉交於我。甘露寺中的歲月總是枯燥而寂寞的。除了經文與勞作,幾乎沒有別的樂趣,而與他的閑談,讓我在枯寂里還記得一點詩詞的情懷,也算偷得浮生的一點樂趣。

在甘露寺的日子里,我的心中糾結著沉重的絕望與怨憤,糾纏著往事或明麗或刻毒的破碎蹤跡一重一重迫上心尖。我總是極力掙扎著想要遺忘,卻總在夜深人靜、風過嗚咽如泣時,如刻漏一般一滴一滴重重砸在我心上,和著時光的印記一同殘忍而決絕地碾過。如雪地車痕,分外清晰。

這般自苦而不能掙脫,這般反復掙扎而精疲力竭,然而在他面前卻可以這樣平靜,平靜如秋日被陽光照耀的湖水。

浣碧時時不放心我與玄清獨處,只怕又有類似當時溫實初一般的閑話,便一味跟了來,卻見我與他不過閑話,便也遠遠守在一旁,和阿晉玩笑幾句。

如此,也便只是淡淡來往,君子之交。

直到很多天之後,他沒有來,經過甘露寺下的長河時,聞得鳥鳴啾啾,拂上臉龐的風已經帶上了春夏之交時那種獨有的溫軟和沉醉,和著草木成熟的甘甜和熱絡。

我忽然意識到:玄清已經兩月沒有來過了。只余河水依舊靜靜蜿蜒,阿奴照例是唱著那一首她常常唱的曲子。

小妹子待情郎呀——恩情深,你莫負了妹子——一段情,你見了她面時——要待她好,你不見她面時——天天要十七八遍掛在心!

阿奴的歌聲嘹亮而歡快,總是這樣歡天喜地地唱著。

我有時不解,便問她:「阿奴,你曉得這歌里的意思么?」

阿奴笑得燦爛:「自然知道。」

我笑著嘆息,「這歌是唱男女之情的,你雖然知道,卻一點沒唱出那種情意來。」

阿奴昂頭不以為然,只絞著自己的麻花辮子,笑盈盈道:「知道又怎樣,唱不出來又怎樣?這世間明明知道而做不到的事情多著呢。何況我又沒有心上人,唱不出男女之情又有什么稀奇。」

我依舊聽她歡天喜地地唱著情歌,心頭忽然生出寥落而闊大的寂寞。而身邊,浣碧亦嘆息:「王爺久久不來,連聽個說話的人也沒有了。」她的語調,亦是寂寞的。

後宮-甄嬛傳413。絕代有佳人

甘露寺一帶漸漸走得熟悉了,日夕要拾柴火時,也漸漸走得遠些。

有時候靜白皺著眉頭打發我,「別總是偷懶懶怠走路,還是從前的金枝玉葉么?走遠點拾柴火去。」

於是凌雲峰或者甘露峰的後山,我也漸漸涉足了。

唯有建築著玄清所住的清涼台別院的縹緲峰,我是斷斷不去的。並不是為了別的什么緣故,只是有時候登高遠眺,遠遠看見清涼台的白牆高瓦,便覺得有一點奇異的安寧,只覺得這樣遠遠看著就好。若真要靠近,心里卻是隱隱害怕的。

那一日到甘露峰的後山,樹多路窄,叢林茂密,加之野花芬芳點綴碧草其間,我一時貪看不已,便往從前沒去過的深林後走去。但見翠華匝地、蔭蔭如蓋,遮住驕陽流瀉似火。濃蔭如翠生生的水傾瀉而下,其間但聞鳥啼婉囀,嚦嚦如珠落叮咚。周遭五月末的炎暑之氣也隨之靜靜淺淡消彌而去。越往山後去,見越多清泉流水,溪流濺濺,越覺得清凈涼爽的氣息撲面而來,周身四肢百骸至每一個毛孔,無一不舒暢。

行到林間,風起的深處,一條鵝卵石的羊腸曲徑幽深到底,似乎引著人往里走去。只見幾櫞舊屋圍成一個小小的院落;黃牆黑瓦的原本顏色早被山風侵蝕的失去了舊貌,只余陳舊之氣,融在深濃的綠色之中;顯得毫無生氣,一點起眼之處也無。

走得近了,見門上有塊小小的匾額,金漆都已脫落了大半,加之天色晦暗,分辨良久,才看清是「安棲觀」三個大字。

我一時好奇,又覺口中焦渴難耐,更見灰色的木門半掩著,想是有人在。於是伸手一推,門「吱呀」一聲開了。

是一座小小的庭院,尋常模樣的一間正堂,正堂後是中庭,庭後又有三間小小的禪房,都收拾得十分干凈整齊。值得稱道之處是,綠草茵茵之畔有簡單的泉眼山石,自成意趣。院落周遭有小株的梧桐密密栽成,十分清幽。

林中幽靜,涼風悠悠暫至,不由叫人蘊靜生涼,口中也不覺得那么渴了。

有一把溫柔恬淡的聲音靜靜傳來,道:「你找人么?」

我聞聲望去,卻見一個穿道姑服飾的女子,站在暮色四合之中,提著一把水壺,盈盈望著我。

光線逆向,我並看不清她的容色,只覺她的聲音十分溫和動人。我知道這樣悄悄進來,已是十分失禮了。忙欠一欠身,抱歉笑道:「我是口渴了,所以這樣冒昧進來討一口水喝。」

她聞言一笑,向我招手道:「那里的水是井里的生水,不能生吃的。隨我來這里吧,我拿水給你。」我忙謝過,才走近她身邊。

走得近了,才見這個道姑不過四十歲左右的年紀,長得並不十分美艷,但是眉目清秀恬靜,卻是有些眼熟。眉眼間皆是說不出溫柔婉約,恰如寫的最有情致的一闕宋詞。此時暮色漸暗,紅河日下一般的光影離合之中。她驟然顯現的容顏宛如皓月當空,灑落無數清輝,更如冬日灰頹天空下綻放的第一朵新雪,潔白晶瑩,風骨清新。

我一時間只覺得目光迷離,口干舌燥。那干燥不是因方才的口渴引起,而是神思全不在自己腦中,全落在了她身上,竟半分也挪不開去。

她笑吟吟端了一杯水給我,笑道:「喝吧,才涼下的茶,溫溫的正好喝呢。」

我一時呆住,竟不曉得去接。她溫言催了兩句,方才醒悟過來,不好意思道:「失禮了。」

她搖一搖頭,並不責怪。我慌忙接了水去喝,心下隱隱責怪自己,我並不是個急色的男人,在宮中見慣種種美麗女子,甚至是華妃這樣艷麗不可方物的。她也算不上是怎樣出奇的絕色美人,卻是讓人不由自主心神俱醉。

我正暗暗稱奇,飲了一口水道:「不知怎么稱呼呢?」

她溫和微笑,「叫我沖靜便可。」

沖靜?我一個恍惚,這個名字仿佛是在哪里聽過的。而更讓我疑惑的是,甘露寺本是佛寺,群尼居住。怎么會在甘露寺鄰近的山中有這樣一座不知名的道觀呢。

沖靜,我仔細回想,終究也是想不起來。然而,我深切的知道,我一定是聽過這個名字的。

正用心細想間,她問我,「你是前頭甘露寺中的姑子么?」我點點頭。她又問:「是新來的么?怎么那么晚還在外頭?」

我低聲道:「是。只是因為拾的柴火還不夠數目,所以滯留在外面。馬上就要回去了。」

她微微一笑,眼中有著悲憫的神色,「難為你了,這樣辛苦。」

我歉然一笑,並不願意別人來憐憫我。我見只有她一人,於是問:「您是一個人住么?」

她環顧偌大的道觀,含笑道:「我和一名侍女一同住。」

我暗暗吃驚,如此,也太冷清了吧。卻也不好問她為何出家在此,只得默默低頭飲水。

正說著話,卻聽木門再度響了一聲,一個輕快的聲音道:「哎呀,有生人在呀?」

我回首欠身,卻是一個侍女模樣的人,想是沖靜口中所說的與她同住的侍女了,於是道:「打攪了。」

她年紀與道姑相仿,放下手中的東西,朝我爽朗笑道:「太妃都不覺得打攪,我又怎么會覺得打攪呢?」

我一怔,腦中如電光火石一般閃亮而過。眼前這位氣質溫婉的道姑,這侍女卻稱她為「太妃」,此地又與玄清所住的清涼台相近。她那恬靜溫和的眉眼間的氣質,不正與是玄清如出一轍么?她的高貴氣度,又怎么會是尋常的道姑所有?

她,眼前的這個道姑,竟是玄清的生母,當年名動京華、至今仍深深流傳在無數宮人口中的先帝的舒貴妃,如今的舒貴太妃。

沖靜,玄凌當初敕封舒貴太妃的就是「沖靜元師、金庭教主」啊。

誰也不曾想到,當年集三千寵愛於一身,讓六宮粉黛俱無顏色的舒貴妃,竟寄居在這冷清道觀之中。

我一時吃驚,怔怔說不出話來,片刻才說的出話來:「舒貴太妃?!」

她好看的娥眉微微蹙起,疑惑地看著我,「你知道我的名號?」

她這樣一說,更是肯定了我的揣測。

在眾人的傳說中,在我的想像里,備受先帝寵愛,專三千雨露在一身的舒貴妃,必定是無比美艷,光華燦爛到極致的女子,卻不想是這樣的溫柔婉約,人淡如菊。完全沒有宮廷里生活了數十年的女子那種犀利精明的光彩。

我點一點頭,行禮如儀,「是。如今該稱呼您為沖靜元師、金庭教主了。」

這個名號為皇帝親封,並不天下皆知。我此時脫口說出,她已經了然,打量我良久,道:「你是宮里出來的么?」

我微微赧然,旋即道:「太妃說的不錯。」

她這樣安靜站在我面前朝我淡淡微笑,笑顏在幽暗的瞬間閃亮起來,好似珍珠淡淡的輝芒流轉,恍若煙霞如靄籠罩。此時天色已經全然昏暗了下來,星斗幽幽光芒隱隱,舒貴太妃的道袍被山風悠悠卷起,宛如梨花綻雪,身姿翩翩若瑤台月下臨風而立的仙子。

我幾乎被驚住,睜不開雙眼。她並不十分美艷,然而她的動人之處竟是誰也不能企及分毫。我從小自負容貌並不遜於常人,然而在她面前,竟也隱隱覺得自愧弗如。

這樣婉約靈動的氣質,如玉樹瓊苞堆雪,又被春風春水浸洇透了,是宮中的人從沒有過的。而她身處深宮數十年而氣質未改,難怪先帝要喜愛她到這種地步,幾乎在眼中看不到旁的女子的身影了。更難怪岐山王的母親曾在私下數落她「狐媚惑主」。原來並不是狐媚,而是一種連女人也要被吸引傾倒的溫潤柔和。

她望著我笑道:「清兒曾經對我說,宮中有一位莞貴嬪居住在甘露寺中奉旨修行,說的便是你吧。」

我羞愧片刻,淡淡道:「貴嬪是舊時的稱呼了,請太妃稱我法號『莫愁』吧。」

「莫愁?」她微微沉吟,笑道:「你俗家姓什么?」

我答道:「原本姓甄。」

她瞧著我披散的長發,微微笑道:「如此,我便稱你『甄娘子』吧。」

我道:「太妃這樣客氣。」

舒貴太妃溫文而笑:「恕我方才眼拙了。甄娘子的氣度風華,自然是平常寺廟里的姑子們沒有的,我一時竟沒認出來,真是怠慢了。」說著讓我坐下,指著方才那名侍女笑笑道:「那是我的貼身侍女,名叫積雲。」於是要讓積雲來見禮。

我忙謙和道:「服侍太妃的自然是姑姑,我一介庶民,怎么能叫姑姑與我見禮呢。」

太妃忙拉住我,道:「是了。咱們都不在宮里,何必守著宮里的禮數呢。我便當你是我的晚輩,她是我的侍女,見一見也是應該的。」

我聽太妃說的這樣可親,也不好拒絕,於是各自見過。積雲的性子十分開朗爽直,朝我嘻嘻笑道:「方才聽太妃說娘子是甘露寺里的姑子,我嚇了一跳,還在想姑子哪有長得這樣美的呢,必定是太妃扯謊哄我了。」

我聽她說的不拘,不由去看太妃。果然舒貴太妃笑道:「她自幼和我一起長大,說話就是這個樣子了,娘子別見怪。」

我笑道:「自然不會。我真喜歡這樣說話的,不拐彎抹角的叫人聽著累心。」

積雲與我湊得近,我抬眸間微微一驚,她的眼睛和舒貴太妃一樣,竟都是琥珀一樣溫潤的顏色,不覺吃驚道:「你們的眼睛……」

舒貴太妃笑吟吟道:「積雲和我一樣,都是擺夷人呀,所以我們的眼睛不同於你們漢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