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部分(1 / 2)

女副部長 未知 6030 字 2021-0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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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也害怕了,她一定是害怕我真的會被發配回家種地,那她這么多年的心血不就白費了,忙拉住爹,然後對我說:「寶兒,別惹你爹生氣了,俺和你爹好久木見許晴了,也想看看她,乖兒子,聽娘的話,咱們去找許晴吧……」

我一時無計可施,趕緊借坡下驢,答應了爹娘。

隨後,我們一起出來,坐公交車去了江海大學,很快就到了晴兒的宿舍。

129晴兒宿舍

到了晴兒的宿舍門前,門虛掩了一條縫,我站住,對爹娘說:「你們進去吧。」

爹瞪著我:「說的什么p話,去,敲門,帶我們進去。」

我正猶豫,門突然開了,晴兒端著洗臉盆正要向外倒水。

看見我和爹娘,晴兒有些意外,不由一怔,隨即,蒼白的臉上浮出兩片紅暈,不再看我,卻沖著爹娘叫起來:「叔,嬸子,您們來了,來,屋里坐。」

說著,就往屋里讓爹娘。

爹娘見了晴兒,那臉色唰都是y轉晴,臉上都綻開了笑容。

我知道,爹娘的笑容一方面是見了晴兒的欣喜,在他們的心里,早已把晴兒當成自己的閨女來疼了;另一方面,是出於對晴兒的歉意,他們的寶貝兒子拋棄了人家,做爹娘的自然要覺得慚愧。

「晴晴,俺和你叔專門從老家來,來看你們的!」娘拉住晴兒的手,邊進屋邊說。

娘見了晴兒,一直喜歡叫她「晴晴」,爹也如此。

爹跟在娘的後面進了屋子。

我跟在爹的p股後面垂頭喪氣地進去了。

晴兒的房間還是一如既往的那樣清潔利落,房間里還有暖氣,空氣中飄著一股淡淡的中葯味。

晴兒和娘坐在床沿,我和爹坐在屋里的兩張方凳上。

晴兒忙著找杯子子泡茶,倒水,先給了爹娘,然後也端了一杯,站到我面前:「給——」

我不知道晴兒有沒有看我的臉,因為我一直低著頭。我忙接過水杯,沒有說話。

然後,爹喝水,不說話,娘拉著晴兒的手,坐在床沿,滿臉慈祥地看著晴兒:「晴晴,看你臉色不大好,是不是身子最近不大舒坦?」

「沒,嬸子,我挺好的!」晴兒輕輕笑了一下:「您和叔的身體還好吧?」

這一句話引出了話頭。

「好,還好?俺和你嬸子的身體原來一直都很好,就是最近,不好了,我一直在喝中葯,你身子呢,睡覺也木有以前踏實了……」爹坐在凳子上,吧唧吧唧地抽著老旱煙,悶頭說道。

「咋了?」晴兒看看爹,又看看娘。

娘沒有說話,拉著晴兒的手,用疼愛的眼光看著晴兒。

「還不是讓這個東西氣的!」爹站起來,用煙袋桿指著我:「這個畜生,剛找著工作就當了陳世美……晴晴,今兒個,俺和你嬸子來,就是專門帶他來認錯的,讓你們倆和好的……」

「是啊,晴晴,寶寶著了魔了,入了邪路,他要是敢帶別的女人回家,俺第一個不答應,俺老江家的兒媳婦,就只認你……」娘也接著說:「寶寶中了邪,欺負你,對不住你,你別生他氣,今兒個就讓他當著俺和你叔的面,給你認個錯,你倆就和好吧,還像以前那樣,等過年,到嬸子家來過,嬸子做好吃的給你吃……」

130哭泣的晴兒

晴兒沒有說話,看著爹,看著娘,然後又看看我,眼圈一陣發紅,突然撲到我娘的懷里,痛哭起來。

晴兒哭得撕心裂肺,傷心欲絕,哭得無比委屈,仿佛要把這些日子的所有積郁和悲傷全部傾吐出來。

娘摟著晴兒也不禁抹起了眼淚,爹站在旁邊不住搖頭嘆息……

我坐在那里,很難過於晴兒的哭泣,晴兒和我這么多年,我還從沒有聽她這么傷心地哭過。

我的心里一陣陣地酸楚,我對晴兒充滿了愧疚和憐惜。

但是,我心里更多的是矛盾,更大的是對柳月的堅定執著的愛。

對柳月的愛堅決地壓倒了對晴兒的歉疚。

在那一刻,我的腦子里突然冒出一個念頭:此生無論生與死,無論愛與恨,無論分與合,無論風和雨,無論未來我和柳月能否在一起,我對柳月的情,對柳月的愛,將永不泯滅,永不褪色,永不枯竭。

爹娘帶我來道歉的和好之旅反而更加激發了我的叛逆性格,更加堅定了我對柳月的愛情信念,我當然也就不可能按照爹娘的意願和晴兒和好。

等晴兒終於哭完,等娘用熱毛巾給晴兒擦拭完紅腫的眼睛,娘看著我:「寶兒,今兒個你當著俺和你爹的面保證,以後好好待晴晴,不再和那個女人來往……入了邪道,回來就好……」

爹也看著我:「快說,給晴晴賠禮,和晴晴和好!」

我倔強地抬起頭,看著側面的牆壁,面向晴兒的方向,嘴里吐出3個字:「對不起!」

「快說,接著說!」娘督促我,摟著晴兒的肩膀,晴兒的身體仍在輕微地抽搐,眼神看著地面。

我咬咬牙,又說出3個字:「忘了我!」

晴兒的身體微微一顫,接著就閉上了眼睛,癱倒在娘的懷里。

「寶兒啊,作孽啊!」娘伸出手指頭狠狠戳了我額頭幾下,又忙去安慰晴兒。

我的這三個字引發了爹的怒火,爹抬起腳,就沖我坐的凳子踹過來,怒吼著:「畜生,你給我跪下!」

我「噗通」一聲跪在爹的面前,脖子梗直直地。

爹脫下鞋子,老漢布鞋的鞋底就開始雨點般落到我的背上。

我咬緊牙根,不躲,也不吭聲,任憑爹狠狠用鞋底抽打我的靈魂和r體。

晴兒清醒過來,忙下床撲到我身上,護住我的身體:「叔,您別打他,別打了……」

爹也打累了,氣得蹲在地上,扶著額頭:「唉——家門不幸,出了這么一個逆子……」

「兒啊,你這中了邪啊,咋這么久還不回頭啊……」娘在旁邊抹眼淚。

我跪在那里不動,推開晴兒的身體:「我木中邪,我就是木中邪!」

我的聲音仍然是無比倔強。

131她真的有那么好

晴兒默默站起來回到床邊,和娘坐在一起:「嬸子,俺們倆的事,您和叔就別c心了,您和叔的身子重要,別氣壞了身體,您和叔疼俺,俺知道,俺也一直把您和叔當自己的爹娘看……寶寶哥是大人了,他做事情也一定有自己的考慮,您們也別太勉強他……」

晴兒以前一直叫我峰哥,這次她竟然叫我寶寶哥,稱呼我小名,這讓我很出乎意料。

接著,晴兒又走過來,拉拉我的胳膊:「起來吧!」

我站了起來。

正在這時,外面傳來喊晴兒的聲音:「許晴,開會時間快到了,抓緊走了!」

晴兒看看表,對外面喊道:「知道了,馬上就走。」

晴兒下午要開會,我和爹娘也就告辭。

晴兒送我和爹娘出門,爹和娘唉聲嘆氣,愁容滿面。

爹娘走在前面,我走在後面,晴兒在我後面。

走了幾步,我轉身,看著晴兒又一次低頭:「對不起——」

晴兒低眉順眼,站在我對面,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我,低語道:「她真的有那么好?」

我沒有回答,因為我不想刺激晴兒。

我看著晴兒憔悴的面容,心里陣陣酸楚,說了一句:「多保重身體!」

晴兒沒有回答,抬起頭,看著我,明亮的大眼睛水汪汪的,責問我:「為什么……」

我無語,垂首。

兩人就在晴兒宿舍門前的雪地里默默地站立著,我想讓晴兒先走,可是,她不說,甚至連開會時間快到了都不著急,就那么站在這里。

一陣北風吹過,卷起片片雪花,鑽進我的脖子,停留在晴兒的頭發上。

我默默地站著,承受著心靈的煎熬。

「晴兒,快走啊,開會時間到了,再遲到,要扣獎金了……」蘭姐氣喘吁吁地疾步走來。

蘭姐的到來解救了我。

「喲——怪不得俺們的許晴同志還不去開會呢,原來是江大記者來了!」蘭姐看見我打趣道。

看來到目前為止,她仍然不知道我和晴兒分手的事情。

我沖蘭姐一笑:「蘭姐好!」

「你走吧!」晴兒平靜地對我說了一句,然後轉身看著蘭姐,挽起蘭姐的胳膊:「蘭姐,咱們走吧!」

我忙和蘭姐道別,轉身離去,去追趕走遠的爹娘,背後傳來蘭姐的聲音:「晴兒,你怎么了,眼睛這么紅腫,是不是小江欺負你了,告訴姐,姐給你出氣……」

「蘭姐,沒事,我這是被風吹了沙子進了眼睛……」晴兒回答蘭姐。

晴兒很愛面子,她絕對不會將我和她的事說出去的,我了解晴兒的性格。

當天下午,愁緒滿懷的爹娘拒絕了我讓他們住幾天的一再挽留,乘坐最後一班公共汽車回了老家。

就在我把爹娘送到車站,公共汽車剛駛出車站不到一分鍾,我收到了柳月的傳呼:「阿峰,方便回電否——月」

132好像是地下工作者

我急忙找到最近的公用電話,給柳月打傳呼:「我在外面,30分鍾之後,我在你宿舍。」

打完傳呼,我以最快的速度趕回柳月的宿舍。

當我氣喘吁吁在柳月宿舍里坐了有2分鍾,座機電話響了。

我一把抓起電話:「月——我剛回來幾分鍾!」

電話里傳來柳月娓娓的聲音:「嗯……跑上樓的吧,我聽見你的呼吸很粗重……」

「呵呵……是的。」我幸福地傻笑起來。

「妮妮的生日今天好不好玩?」

「好玩,我給妮妮帶了一個大布娃娃,說是媽媽給買的,妮妮見了高興地不得了,抱著布娃娃就親,就好像是在親媽媽……妮妮的爸爸和小媽在家里給妮妮舉辦了隆重的生日宴會,買了大蛋糕,還有彩氣球……」我生動地向柳月描述著,增添了一些虛擬的情節,為了讓柳月開心。

柳月果然很開心,在電話那端發出開心的笑聲。

「其實,妮妮雖然是後媽,但是,那小媽對妮妮其實很疼愛的,因為她自己一直沒有能生育……」柳月一會說。

「是的,我看到那小媽對妮妮很嬌慣,妮妮好像不大買她的帳,她也不氣惱……」我接過話頭:「妮妮的爸爸也和我說了,說妮妮的媽媽對妮妮是不錯的……」

「你今天和宋明正單獨交談了?」

「是的!」我接著把和宋明正談話的內容告訴了柳月,然後說:「月,你說,我這么回答他,行不行?」

「呵呵……行,你回答地很好,我們倆的事情如果現在暴露在熟人和陽光下,就翻天了,炸營了,後果簡直不敢想象,我想想都恐怖……但是,等以後,我們就會在一個自由的天地里自由地生活……我現在感覺我們好像是地下工作者呢……」柳月的口氣比較輕松:「你回答他的第二個問題,很明顯,帶有想壓制他的情結,想讓他知道,我混得比他好,是不是?」

「嘿嘿……是的,是有這么一點意思。」

「你啊,還是小孩子脾氣,在這方面,沒必要這么爭強好勝,不做夫妻,還可以做朋友,既然是朋友,應該為對方的進步而祝福和高興,不要事事都去比較,去壓制,沒意思……」

「我看他以前看我都趾高氣揚的,很牛哄哄,我就來氣,正好借你打壓他一下,」我理屈詞窮地說:「還有,姐,這個宋明正其實很窩囊,這個局長在局里是二把手,書記是一把手,我看下面醫院的幾個院長都不鳥他……」

133寂寥的心情

聽我把話說完,柳月說:「嗯……衛生局的情況很特殊,這事我早就知道,那書記資格資歷都很老,還兼著市政府副秘書長,就是這么一兼,權力就硬了……」柳月平靜地說:「來日方長,宋明正年齡也不大,他有的是時間,有的是機會,別看現在他有點窩囊,下面的院長都不點他,但是,笑在最後的才是最終的勝利者……阿峰,宋明正這個人我很了解,不要小瞧他,他做衛生系統的業務不行,但是,混官場……呵呵……以後你就知道了……」

我聽見柳月贊揚宋明正,心里竟然沒有吃醋和不高興的感覺,或許是我自己現在已經對柳月很有自信了,自信沒有人可以奪走我的柳月了。

「天氣冷了,晚上自己要多蓋一床被子,出門多穿點衣服,馬路積雪打滑,騎車注意安全……」柳月又叮囑我。

我一一答應著,心里暖融融的。

「對了,你搬到我宿舍住了嗎?」柳月問我。

「嗯……還沒,最近事情太忙,沒來得及搬!」我撒了個謊。

「哦……你宿舍沒有暖氣,太冷,晚上以後就在我宿舍住吧,聽話!抽空把那單身宿舍退了算了……」柳月說。

「哦……」我口頭答應著,但是心里卻總覺得有點不大對勁。

到底是哪兒不對勁,說不出來,反正我是沒打算搬到柳月宿舍來住。

和柳月打完電話,我踩著厚厚的積雪,回到我的宿舍,在冷冷的冬夜里,蜷伏在冰冷的被窩,捱過一個寂寞而冷落的寒夜。

冷寂的夜里,我想起了柳月,想起了晴兒,想起了爹娘……

我輾轉反側,一夜未眠,突然感覺自己很寂寥和迷惘……

第二天,按照部里的工作安排,我到下面的一個山區縣去采訪,采訪對象是一個深山里的養牛專業村。

我正好心情比較憂郁和壓抑,也想去山里散散心,希望在冰天雪地的大山里找到另一個自我。

我先去了縣委宣傳部,在新聞科一位干事的陪同下,驅車直奔大山,奔向我預定的那個采訪村。

沒想到這個村的地勢竟然如此險要,212吉普車在山道上磕磕碰碰一直在向上爬,蜿蜒曲折在大山里爬行了接近3個多小時,在一個接近於山頂的緩坡處停下,接著,又沿著一條彎彎起伏的山路攀行了2個小時,爬到一個山頂,新聞干事對我說:「江記者,石屋村到了!」

我伸頭看著周圍連綿而險峻的群山,看著眼前這個散落在山坡上的幾戶石頭房子:「就是這里?」

「是的,這里是村長家所在地,也就是村委所在地,這村有9個自然村,散布在周圍的山谷和山坡處……」

我看著周圍山谷里散落的幾戶房屋,無疑就是這行政村的其中一個自然村了。

看著這深山里近似於殘垣斷壁組成的破舊村落,我不由肅然起敬,贊嘆生命的頑強和執著。

134山村教師

采訪進行的很順利,這個處於大山深處的封閉落後村,近幾年立足當地山區資源優勢,大力發展養牛業,老百姓解決了溫飽問題,並開始走上了稍有積蓄的生活。

這對於一個長期被溫飽困擾的山村來說,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而在江海的北部山區,還有不少掙扎在溫飽線上、致富無門的貧困村,石屋村的經驗,無疑具有典型的宣傳意義。

在老村長的帶領下,我全面了解了村子的情況,了解了這幾年養牛業發展的狀況,並實地查看了養牛戶的家里,聽取他們的真實說法。

雖然黨報新聞經常流於假大空,但是我還是盡量想多采訪到一點真實的東西。

下午日落時分,采訪順利結束,准備下山。

在大家休息地當空,我在村子里隨便溜達,這一隨便,就溜達到村後一排石頭房子面前,4間石頭屋,前面是一個30多平方的空場,中間豎著一根旗桿,上面一面國旗在寒風中獵獵飄揚。

這是村里的學校,我一時來了興趣,信步走過去。

時間已經是傍晚,院子里很安靜,在院子一個角落支著一個灶台,冒出裊裊的炊煙,一個7、8歲的小姑娘正坐在灶台前,邊往灶膛里添樹枝邊抱著一本書在看。

我靜靜地走過去,站在小姑娘身後看去,小姑娘看的是語文課本,正在學習呢。

「您找誰?」正在這時,我身後傳來一個渾厚的男中音。

他的說話聲也驚擾了小姑娘,小姑娘忙回頭站起來,好奇地看著我。

我回過頭去,看到一個中年男子,面色黝黑,眼睛有神,神態朴實,衣著朴素,正帶著友好的眼神看著我。

「我——我是經過這里,隨便進來看看,」我忙說:「請問您是這學校的——還有,你們是?」

「這是我們石屋村辦小學,我是這學校的老師,姓王,這孩子是我的女兒。」中年男子禮貌地回答到。

我一聽,肅然起敬,原來他是這所山村學校的老師。

我頓時來了興趣,在校長的邀請下坐在旁邊的木凳上:「王老師,咱這石屋小學有多少學生?」

「一到五年級,總共13個娃,」王老師憨厚地回答。

「啊——那——有幾個老師?」

「就我自己,我是這5個年級的班主任,帶他們所有的課程。」王老師淡淡的說道。

135堅守的理由

我被震動了:「那你在這里干了多少年了?」

「我是這村里唯一的高中生,高中畢業就在村里干民辦教師,到現在,有16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