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部分(1 / 2)

未知 5987 字 2021-01-17

丹尼肺部幾乎要爆炸了,隔著翻騰出泡沫的波浪,他缺氧地看著這個得寸進尺的女人,她的眼睛紅透了。

太陽x,喉,後頸脊椎,心臟,腹,肋,尾椎——她招招都往致命處去。

是真的想要他的命。

即將窒息的一刻,他忿忿地扯住她的項鏈,金屬纏在手里,攥緊,一圈一圈地繞在手上,終於成功地把她拉了過來。

他的手扣住她後腦勺的同時吻住她的嘴,貪婪地汲取她的氧氣。

雛瞪著眼睛直視著這個與自己一個眼簾之隔的男人,他唇堵住她的嘴,不僅在她的口中勾揉著海水與津y,而且還貪婪地汲取她肺里的氧氣。

她趁機提膝蓋撞他的小腹,他在她的唇上悶哼一聲,卻驀地吻緊了,唇上更是用力一吸,將她最後一點氧氣奪走。

她奪回自己的項鏈,同時把它從脖子上取下來,轉而繞在他的脖子上,攥緊金屬的兩端,用力扯,要勒死他。

兩個人都已經沒有氧氣了,卻誰都不肯先認輸,他的手擋在項鏈與脖子之間,掌心已經被勒出一條血印。

直到這時,游艇上的人才覺得大事不妙:他們在海里呆了未免也太長時間了。丹尼的兩個手下跳下海,架開了雛。

雛沒有反抗,她冷眼看著狼狽地吞著海水的丹尼,在水的波紋中,笑一笑。

服從

氣息奄奄的丹尼自行爬上游艇,貪婪的呼吸著新鮮空氣。

雛被押著上了游艇,她坐在濕漉漉的甲板上,身子兩旁站著丹尼的兩個手下,各按著她一邊肩頭。她無法動彈,比基尼的綁帶早已在剛才激烈的爭斗中散開,留在了海里,此刻她上身真空著,雙臂抱胸,險險護住胸前大好春光。

甲板上的男人們統統貪婪地窺伺著這半l的尤物。一個一個,動物一樣的目光。

老大的女人,不知是何銷魂滋味……。

丹尼連呼吸都來不及,接過手下遞過來的毛巾,卻沒有用,草草把毛巾搭在脖子上。待呼吸稍微順暢了些,他才轉身去尋找雛。

接觸到這個女人目光的一瞬間,丹尼怔了怔。

雛正放肆地盯著這個臉色漲成青紫色的男人看。眼中,嘴角,都透著嘲諷,滿滿的。

「媽的!」

他低咒一聲,邁著急促的步子來到她面前,低頭看了她一會兒,忽的蹲下身,扯下脖子上的毛巾,展開,轉而摁在女人的胸前。

他的好意她卻不領情,把毛巾丟回給他,繼續以手掩胸。

丹尼瞪著這個女人,好一會兒,待他臉上的顏色恢復了,才三下五除二脫下自己濕透的t恤,套在她的身上,同時揪過t恤領子,鼻尖貼著鼻尖的距離,惡狠狠地道:「你在我這么多手下面前給我難堪,就不怕我把你扔進海里?想想你遠在天邊的首領吧……」

話音一落便將她打橫一抱,站起來就朝船艙方向走。雛原本要反抗,可是順著丹尼肩頭往旁邊一望——那些男人們,眼睛跟豺狼似的,視線一直追隨而來,想要生吞活剝了她。

她頓了頓,放棄了要繼續爭斗的想法,胳膊軟軟地環上男人寬厚的肩頸,臉一側,面頰貼上丹尼的鎖骨。

安靜地呆著。

這個女人突如其來的依偎舉動,丹尼很是受用,低眉看她,習慣性地吊起帶著傷痕的那一邊嘴角,笑,「你終於學聰明了。」

在他的屬下面前挑戰他的權威,實在不是上算。

丹尼收回視線加快步子,三步兩步跨下台階,進入艙門,腳一勾便將門關上了。

船艙內部是全木質地,與木色一致的沙發放在入門處,他松開手,直接把她當做包袱一樣扔下。

她手臂一撐,身體一翻,沒有摔倒,而是側了側身,穩穩坐在了沙發上。

他也不再管她,徑自到酒櫃給自己倒了一杯,灌了幾口,喉管火辣辣地燒,再轉身,開衣櫃拿衣服。

這個男人上身本就赤著,沙灘褲濕透黏在腿上,他完全當她不存在,背對著她拽下外褲內k,再換上干的衣物。

他回頭,正見她盯著自己看,扯了扯嘴角算是笑,「身材怎么樣?」

從背後看,肩寬腰細臀翹腿長,肌r結實但不累贅,古銅色皮膚,膚質倒是細膩的。她冷著眼,據實以答,「不錯。」

就當這是誇贊吧!他對她的回應還算滿意,扯了件衣服丟給她,要她換上。

「說吧,要我做什么?」她把衣服搭在沙發扶手上,沒有換,轉過臉來看他,問到。

她原本要去墨西哥,他的屬下卻通知她老板要在美國與自己會面,她中途轉機來到這里,卻也沒見到他的人,而是在這艘游艇上等了兩天。1

直到今日,他姍姍來遲。

丹尼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口,走過來,酒杯遞給她。

她接過,一口灌下。

是墨西哥人大多喜歡喝的龍舌蘭酒。此種酒度數高,喝起來,辣而香甜的感覺繞於舌尖,纏綿於喉。

他眼睛顏色深了些:很豪爽的喝法,更重要的是,她的唇現在還貼在他喝過的那處杯口。〃

而且她還變本加厲,喝完竟舔了舔殷紅的唇瓣。

該死的,他的青草是真的長大了!

他對此卻不是很滿意,身子一歪坐到她身旁,「幫我偷一樣東西。」

「首領派我來是與你接洽歐洲毒品的事的。」她變相的拒絕。

丹尼一副受不了的樣子,扶了扶額頭,「現在你的主子是我,別再張口閉口都是你的首領。」

主子?

很好。

一切發生的太快,丹尼根本來不及反應,喉結便是一痛——這女人曲肘撞他的脖子。

他腦袋眩暈了一陣,心中一個聲音:這女人真的是惹不得。

可是她要來第二下,他倒是穩穩制住了她的手腕。

拉扯中他把她禁錮在了懷里。

她身上還濕著,這回他剛換好的衣服也濕了。

她在他懷里生著氣,呼哧呼哧地,他的下巴擱在她頭頂,防止她亂動。

幸好這女人身上沒武器,否則現在他已經死屍一條了。

他是嫉妒穆的,有這么個忠心耿耿的仆人。

他的好心情因她而來,壞心情也是她撩撥起來的,他能怎么樣?放手?抓住?關了?殺了?都不行。

他想不出對付她的辦法,最終妥協的就只能是他:「別再跟我鬧,我現在也煩著。」

「……」

「你看了早上的新聞了?有人要害我,挑撥我跟政府的關系。」

她的聲音冷下去,很冷,談公事不需要情緒:「看了,所以很懷疑你怎么還有空來度假。」

但是,如果是談公事,這個男人的手放的就太不是地方。她的背脊貼著他的胸膛,他的手扣在她腰上,摸得正起勁。

見她沒有再說話,他才繼續道:「正因為如此,我才需要你,幫我偷到那樣東西。」

她抓住他的手不讓他在亂動,起身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遠離了他,才問:「什么東西?」

「北極星。」

「那顆鑽石?為什么?這和那幫挑撥你同政府關系的人有什么關系?」

「知道的太多對你沒好處。」

「你不告訴我原因,我不會去偷。」

他慢條斯理站起來,走著優雅的步子來到她面前,他對女人向來是溫柔的,只不過她從不吃他這一套而已。

他低頭看著她,輕輕點一點她的鼻尖:「青草,看來我必須提醒你,你呢,只有服從的義務,沒有拒絕的權利。」

說完,回手勾起沙發扶手上的那件t恤,要幫她換上。

他的手已經攥住了衣角准備往上提,她按住:「我自己有衣服。」

「……」

她知道自己是爭不過他的,退而求其次,「我自己換。不要你幫忙。」

他想了想,收回手,坐回沙發上,要看著她換。

船艙里沒有更衣室,她只能當著他的面脫,他這么以為,可惜又一次料錯。她站起來朝衣櫃走,鑽進去,拉上櫃門。

她的身體足夠柔軟,把自己縮在這么窄小的空間,也並不是很擠。

磨砂的櫃門只能看見一個人影。細細的一條人影,若隱若現的身姿,他看著,揉著鼻尖笑一笑,大聲對她說:「晚上在公海油輪上的派對會展示北極星。我們一道去。」

利用

衣香鬢影,人影攢動中,一對打扮高貴且入時的男女,正緩緩跨下甲板。男人穿著真絲面料的黑色燕尾服,漿得筆挺的白色襯衣,扣得一絲不苟的白馬甲,配以同色蝴蝶結。可是與倨傲的貴族打扮極不相配的,是他如加勒比海人一般的健康膚色,以及,略帶嗜血的笑容。

而他,正挽著一位年輕貌美的女性,走進宴會廳的大門。

門里面,燈紅酒綠,浮光掠影。

雛撥一撥鬢角的碎發,這套假發是丹尼准備的,並不太合適,但是妝容極贊。白皙透明的臉孔,玫瑰色的嘴唇,脖頸纖長,頸子上垂著價格不菲的鑽石項鏈。與人錯身而過時,這女人,懂得疏離且嫵媚地笑。

她今晚的身份是邁阿密的珠寶營銷商拉迪亞夫人,身旁的男人,自然就是她的「丈夫」。而真正的拉迪亞夫婦,則因上船前無端遺失了電子邀請卡而被拒客門外。

估計這時候,這兩位的真身得在夜風颼颼的海港上咒罵著吹一會兒冷風吧!

眼前就是舞池,丹尼不太感興趣地瞥一眼跳著優雅華爾茲的男女們,帶著傷痕的笑再現片刻,他便斂去笑,歪了歪頭問雛:「知道公海意味著什么嗎?」

雛正在觀察周圍形式,隨意地答道:「殺人不犯法。」

她和丹尼已經四處都逛過了,保安嚴密,光宴會廳就可見至少10個便衣保鏢,或掩飾成侍應生的樣子,或藏在客人之中。但雛可以從他們機警的眼神中判斷出他們的身份。

這里都已經監控這么嚴密,更別提待會兒要展示北極星的展廳了。不過可以確信的是,那些保鏢只會駐守在展廳外,按照慣例,未經主人開放之前,展廳內是不允許有人的。

丹尼對她的心不在焉略有不滿,突然扳過她小小一枚的下頜,看著她經過偽裝的藍色的眼睛,這才慢條斯理地繼續:「不,是意味著,很難逃脫。」

雛被他捏著難受,這個男人存在感太強,她已經瞥見有保鏢朝他們這邊看,她低聲警告,「別忘了正事。」

丹尼無謂地聳聳肩,湊過來啄一下她的唇角,「我的正事不就是好好看著你?」

「……」

「嘖嘖……你看看,你可真美,不穿衣服的時候更甚。」

雛幾乎要咬牙,卻只能壓低聲音極其低沉地吼:「北極星!!!」

丹尼本來已經離開了她的唇,卻因她這三個字忽的重新靠近了,這一回這男人似乎是不管不顧了,含著她的唇來了個深吻,許久才放開她已被吮的快要化了的舌頭。2

丹尼看著她憤恨卻無法發作的嬌俏模樣,滿意地咂咂嘴,可轉瞬間他花花公子的戲謔眼神倏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敏銳的、似有刀光的視線。他瞥一眼原本正盯著他們看的保鏢,非常滿意地看到那保鏢因為他剛才親吻的動作而排除了他們的嫌疑,轉身離開了。

雛也看向那正遠離的保鏢的背影,她雖然很不願配合他這種輕佻的舉動,但是除了接受,別無他法。

她站起來准備走——時間差不多了。

可她剛挪了半步就被丹尼捉住手腕。他在她的翹臀上逗弄似地一拍,同時眨了眨一邊眼睛:「寶貝,去換衣服吧,穿著這么性感的晚禮服可沒法去偷北極星哦!」

雛冷眼看他:「不用你提醒。」

說完便離開,婀娜的身姿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丹尼並起兩指,舉到齊眉處,沖著這個女人搖曳的背影敬了個禮。「對不起了,青草……」丹尼說完,很快起身,朝另一邊的安全門走去。

他此行的目的,並非那顆鑽石,而是,此次酒會的舉辦人,史密斯先生。

當然,同時獲得鑽石,那就再好不過了。

珠寶和海洛因,多么完美的組合!同樣高昂的泛稅率,同樣驚人的利潤。而他也需要通過史密斯的珠寶運輸渠道,來發散他最愛的海洛因的銷售網絡。

「聲東擊西」的把戲,這個習慣了在刀鋒上過日子的男人也不是第一次玩了。

唯一的不同,是這一次,要用這個女人來做誘餌了。

雛的武器與裝備都藏在洗手間內,高掛著的沖水箱里。她像美人魚蛻皮一般脫下幾乎曳地的長禮服,換上方便行動的緊身衣褲。

丹尼這個男人的品味是在是惡質,參加舞會的行頭全是他幫她選的,除了這套她早就戴著不順的假發,還有如同從情趣用品店搬來的nu…bra,t…back,吊帶襪,雛在換緊身衣的時候瞥一眼對面牆上的鏡子,鏡子里的女人簡直跟放盪的應召女郎相差無幾——…

等偷到了北極星成功逃脫之後再跟他算賬!

雛內心忿忿地想,加快速度套上衣褲,將便攜的衛星導航、繩索、吸盤以及爆破器裝進雙肩背包里,一切准備妥當,她用電烙弄開了玻璃,爬出窗去。

此刻她身處船艙外,腳下懸空,黑dd翻滾的海水,晚風激烈地吹,海水的腥味飄進她的鼻子里。:

一整個白天,雛已經仔細研究過丹尼給她的資料,根據船身大小以及各個房間的布局來判斷整個過程大概需要用掉多長時間,方便她設定逃脫的路線。可是,人是唯一不確定的因素——丹尼也無法查到這艘游艇上到底有多少保全

除了史密斯先生自己雇佣的保鏢外,還有那些州議員們也會自行帶保鏢來。

數目無法估計。

雛攀爬的速度極快,丹尼提供的價格不菲的裝備也起了很大作用,她到達展廳隔壁的房間窗外時看表,與預定的時間不差半分鍾。

時間的把握很重要,按照進程,8點半的時候甲板上會放煙花,她必須利用煙火的巨大響聲來掩蓋爆破時發出的聲音。

她鑽進了房間,房間四周是封閉的,她單膝跪著,面朝靠近展廳的那面鐵壁銅牆。

她順便扔了兩顆口香糖進嘴里嚼。

工具就擺在手邊,爆破儀器以及金屬切割器都准備妥當。

看表,7點57,58,59……「砰!」

「砰」納米炸彈爆破發出的聲音,被煙火聲掩蓋了去。

爆破范圍不是很大,雛順利鑽進了展廳。

和計算好的異樣,雛所在的角落正是這展廳那么多台監視器無法監控的死角。她有身形嬌小的優勢,縮在那里,略微觀察了一下四周,很快從包里順出紅外眼鏡戴上,再看看四周,到處都是致命的紅外線,一片紅光中,仿佛在對這個鮮嫩可口的美麗女人說:快過來,我的食物……

切斷監視器畫面的接口費了一番時間,雛又一次看表。還來得及。

如果要一點一點地避過紅外線,抵達中央陳列北極星的高腳櫃子的話,太費時間,又太愚蠢。(畢竟不是拍好萊塢大片啊,遠目……)

這些紅外線由不同的發s口發出,一般人的視力完全沒有辦法辨識出這些發s口的位置,但是這個女人,是被訓練多年的高手,她追尋著這些雜亂無章、無孔不入的紅外線,很快找齊了4個紅外線發s口。

她把口香糖吐出來,在手中捏了捏,再放置在迷你型的發s器頂端。發s,口香糖黏在了發s口上,一條紅外線消失了……

史密斯先生擁有獨立的一層套房,共四個房間,走廊上,四個監視器。四個房間中,兩個是空的,另兩個,一間住著史密斯先生,最後一間,住著他唯一的侄女。

此時,從監視器的畫面中,可見一個跌跌撞撞的醉漢男人,步履蹣跚地擁著位金發美女邁上走廊。

不知這醉漢說了什么,逗得那美女立時笑得花枝亂顫。

金發美女正是史密斯的侄女。而這個陌生的男人——

這男人甚是眼尖,忽地一抬頭,便發現了正對著自己的那一台監視器。大概是醉得不輕,他竟然對著監視器笑了笑。

嘴角帶著傷痕的英俊男人,豪放落拓又隱隱有著一絲神秘,難怪一晚上時間就能勾到向來挑剔男色的史密斯小姐。

而這兩個人,擁抱成一團,迅速開門,閃身進了房間。

掮盜

甲板上,禮彩公司所提供的今年全美最大規模的煙火表演。炫麗的光芒在夜空中四處奔散,將整片深色的幕布照得透亮,更暈亮觀禮人群中,一張張顯貴美艷的面孔。

禮炮聲歡呼聲匯成聲音的海洋。

而瑪麗皇後二號的船艙內部,總監控室內,卻一如既往地安靜著。室內,整面電視監控牆。保安公司的頂尖業務人員,正透過安裝在甲板上的監視器,監看著觀看焰火的人群。而另兩個監控人員,正湊在另幾台監控電視旁,看著大名鼎鼎的史密斯小姐與她今晚的入幕之賓,如何如膠似漆地纏綿著進入房間。

而安裝在用於展出北極星的展廳內的監視器屏幕,則一直停留在這一副畫面上——安靜無人的展廳,中央的展示櫃,光芒刺眼的北極星。

而展廳內,真實的畫面,該是如何的?雛舒一口氣,摘下紅外眼鏡,不禁抬頭,再環顧一眼四個角落的監視器。雖然透過監控錄像傳到控制室的畫面,會一直停留在監控接口被切斷的那一個瞬間,但她還是得抓緊時間,越快逃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