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部分(1 / 2)

超黃大俠魂 未知 5953 字 2021-0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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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恨道姑依然含笑道:「貧道乃是為出家而出家,性之所近,便自穿上了道裝。你滿意么?」蔡薇薇聞言之下,目瞪口呆,大出意料之外。

可是,這種避重就輕的答覆,卻難滿足初知內情的華雲龍,但見華雲龍俊眉一軒,斷然接道:「不對……」

長恨道姑臉龐一轉,凝目笑道:「你既然知道不對,那就不必再問了。」

華雲龍先是一怔,繼而亢聲道:「可是,您老人家心里很苦啊。」

長恨道站暗暗心驚,忖道:「這兩個孩子太聰明了,他們都是極富感情的人,堅強一點,拿出理智來,莫要被他們的情感所征服,在小輩面前失去了常態才好。」她心中有了警惕,越發淡然道:「貧道不是有說有笑的很好么?薇兒還講貧道很美哩。貧道已是四十多歲的人了,比你母親大得多,若是心里很苦,焉能贏得薇兒的贊美?」

華雲龍道:「那是修練詫女真經的緣故,四十出頭又怎樣?您本來就很美嘛。顧姨,何必呢,您也可知道您也有錯么?」

長恨道姑一笑道:「龍兒故作驚人之語,那是自作聰明了。」

華雲龍頗為激動的道:「龍兒決非自作聰明,龍兒講話都有根據。」

長恨道姑暗暗震驚,表面卻是故作驚訝,道:「哦,這就奇怪了,貧道是否很苦,你有什么根據?」

華雲龍眉頭一皺,道:「顧姨,您是原諒我所知不多么?須知我外公對我講過你的往事,那天晚上,在那荒涼的道觀之中,您老人家的一言一動,龍兒更是親眼目睹哩。」

此話出口,長恨道姑的神色一變,惴然急聲道:「你外公講些什么?」須知當年的白嘯天,乃是一世之梟雄,其為人不但好大喜功,性情偏激,而且最是護犢,是個愛與恨都走極端的人,長恨道姑不怕道觀之中的言行落在華雲龍眼內,卻怕白嘯天加油添醋,在華雲龍面前亂講一通,至於白嘯天嚴然已成德藝兼備的武林隱者,她卻是一無所知,情急變色,自也無怪其然了。

華雲龍倒未注意她的神色,應聲接道:「曹州的事啊,我外公講,您那時正受y火煉魂之刑,家父聞訊前去救您,當時的情形,據說是叫家父用玄鐵劍換您,家父也會毫不猶豫,可是您卻處處為家父著想,叮嚀家父不可忍受委屈不可受人協制……」

提起這一段往事,當年華天虹雙目泣血,身子顫抖,語不成聲,幾近瘋狂的模樣又復涌現,長恨道姑心頭隱痛,不願再聽下去,子是截口道:「你外公就講這些么?」

華雲龍道:「當然還有,我外公又講,您老人家不是凡俗女子,對家父的愛顧,情比天寬,恩比地厚。他講y火煉魂之刑慘絕人察,任誰見了也得義憤填膺,怒氣漚洶,您老人家卻是寧可忍受千股痛楚,仍不願家父受點委屈。顧姨,龍兒要斗膽請問一句,當年您與家父情勝手足,如今卻忍恨出家,心灰意懶,能說不是責怪咱們華家對您不起,卻又不願令家父作難么?」

聽到此處,長恨道姑臉上一熱,但也心頭一寬,念頭轉動,急速忖道:「白老兒總算還有一點是非,可是,龍兒這孩子心思敏捷,詞鋒犀利,再講下去怕是要招架不住了。」轉念至此,連忙微笑道:「就算你判斷不錯,事情也已過去了,陳年老賬,彼此兩不虧欠,這不很好么?」

華雲龍目光一亮,道:「所以我說你也錯了啊。」

長恨道姑道:「錯了也好,不錯也罷,總之事已過去,不必再提。」

華雲龍本來有心將華天虹已經不在地消息告訴她,但想想此時不是時候。華雲龍目光凝注,庄重的道:「顧姨,您可知道,您的觀念根本錯誤啦?」

長恨道姑愕然道:「犧牲自我,成全你的雙親,貧道觀念錯誤了?」

華雲龍道:「最低限度,龍兒的看法是如此。請問顧姨,安陵項仲山,飲馬於渭水之中,每一次投錢三枚,什么道理?」

長恨道姑道:「項仲山清廉之士,飲馬投錢,不苟取耳。」

華雲龍道:「渭水之濱,不見得常有人在,單單以廉介而不苟取,解釋他投錢之意,顧姨解釋夠了么?」

長恨道姑一愕,道:「你還有另外解釋不成?」

華雲龍道:「龍兒有一點補充,龍兒覺得,項仲山飲馬投錢,在求心安而已,否則的話,那就成了欺世盜名之輩,稱不得清廉之士了。」長恨道姑想了一想,覺得也有道理,不禁點頭嗯了一聲。

華雲龍微微一笑,又道:「顧姨,龍兒再問,所謂開門揖盜,該作何解?」

長恨道姑倏聽此問,忽然眉頭一皺,不悻地道:「怎么?你認為貧道所受的苦難,全是咎由自取么?」

華雲龍搖頭道:「顧姨會錯意了,南史有雲:開門揖盜,棄好即仇。吳志又講:j宄競逐,豺狼滿道,乃欲哀親戚,顧禮制,是猶開門而揖盜,未可以為仁也。龍兒對您老人家別無所知,但知您老是個情深義重的人……」他故意頓了一下,然後接道:「不過,龍兒覺得您老的想法過於狹窄了一點,同時,龍兒也在懷疑,所謂勘破紅塵,定下心來,究竟有幾分可信?」

最後幾句話頗為人,長恨道姑胸口一窒,瞋目反詰道:「你是講,貧道欺騙你?」

華雲龍淡然說道:「龍兒怎敢如此放肆,龍兒是講,您老人家獨處之際,未必真能心如止水,不過是強自抑止,不讓感情沖激泛濫而已。」

長恨道姑微微一怔,道:「這並不錯啊。」

華雲龍道:「錯是不錯,卻嫌過於消沉了,須知人生在世,是有責任的。這份責任不僅為己,也該為人;不僅是為少數人,而是要為多數人。遁世何用?那連自己的問題也解決不了。」

長恨道姑強自按捺顫動的心靈,冷冷地道:「你嘮嘮叨叨,究竟要講什么?」

華雲龍道:「龍兒想請顧姨卸下道裝,恢復本來面目,到咱們華家去住。」

長恨道姑道:「唉,世間事哪有如此簡單?」長恨道姑淡然一笑,揮一揮手,道:「再見了,龍兒,您很聰明,願你好自為之,也別忘了貧道的托付。」轉臉又向蔡薇薇道了再見,然後袍袖拂動,飄然而去。

華雲龍呆了一呆,不禁敞聲道:「顧姨,您……」長恨道姑頭也不回,轉眼消失不見。

華雲龍欲待追去,蔡薇薇拉了他一把昨聲說道:「追不回來的,龍哥,讓她去吧。」

華雲龍頓了一頓,頹然喟嘆道:「是我c之過急……唉,誰知道她會絕裾而去,說走真走哩。」

蔡薇薇道:「她並非絕裾而去,乃是彷徨無主,自己也不知如何是好。你放心吧,二哥,其實她已經動心了,我看得出來,下次再見,你一定成功。」

華雲龍道:「若講下次再見,談何容易。」

蔡薇薇黛眉一軒,道:「你怎么也糊塗了?附耳過來,我告訴你其中的道理。」

華雲龍聽她講得神秘,果真將頭一低,湊了上去,蔡薇薇掂起腳尖,附在他耳邊的悄聲細語,也不知講了些什么,講完以後,但見華雲龍微一頷首,道:「眼前也只好如此了,但願有幸被你言中。」

蔡薇薇螓首一點,認真地道:「一定的,你若不信,我敢和你打賭。」

華雲龍不覺失笑道:「打什么賭,我信你就是,咱們也走吧。」於是,他倆手拉手離開叢林,奔向江畔。

第十七章星宿魔教現江湖

天亮時分,二人到了烏江渡口,胡亂用過早點,然後買船而下,前往金陵。這也是蔡薇薇的主意,她說舟行可以避人耳目,減少無謂的麻煩。事實上,二人上船以後,蔡薇薇問東問西,一直問個不停。總之,她像一只依人的小鳥。雖嫌喋喋不休,卻也令人心頭歡暢。

順水行舟,舟行極速,傍晚時分,船只已到下關,他二人棄舟登岸。現下已是掌燈時分,街上的人熙來攘往,擁擠不堪,僻街小巷,倒可以走快一點。蔡薇薇自幼在金陵長大,對金陵的街道極熟,聽說叫她帶路,立刻邁開步子,拐進一條僻靜的小街。

他二人拐來拐去,先到萬隆客棧結清賬目,取回華雲龍的行囊,然後轉向東大街,奔向蔡府。蔡府眼前的總管名叫谷宏聲,是個年約五旬的壯健老者。蔡薇薇回到家中,召來各宏聲一問,方知余昭南等確已西去,蔡昌義雖然未曾同行,卻有兩天不因人影了。

蔡薇薇得知乃見仍在金陵,當即吩咐谷宏聲差人去找,然後方命家人整備飲食,招呼華雲龍沐浴更衣。蔡家的仆從甚多,庭院極大,晚飯過後,他二人就在庭院中漫步閑談,一面等候蔡昌義歸來,以便問明余家出事的經過,再定爾後之行止。

以華雲龍眼下的心境而論,本無閑談的興致,一則由於蔡薇薇小鳥依人,興致濃厚,再者既然到了金陵,不將余家的情形弄清楚,心中也是難安。此所謂閑著也是閑著,如其等人心煩,倒不如談談講講,那就容易打發閑愁了。

蔡薇薇卻是不同,她心中只有一個華雲龍,什么江湖恩怨,武林血腥,在她都是其次,談著談著,不覺又談起了元清大師,以及她們蔡家的家世。蔡家的家世是夠顯赫的,三百年前,提起武聖雲震的德行與武功,江湖人物誰不敬仰?那個不豎大拇指?

在這閑談之際,華雲龍心中暗暗決定了二件事:第一,根據蔡昌義前此所講,九y玄冥兩教,似有對武林前輩采取各別行動之趨向,因之他要設法與倩女教主方紫玉見上一面,運用倩女教耳目之靈,一面監視前述兩教之蠢動,一面無分正邪,打聽武林前輩隱跡之處,正者通知他提高警覺,免受傷害,邪者加以勸說,以免為兩教所用。第二,他想到眼下的邪惡勢力遍及天下,各踞一方,大有顧此失彼之感,得如何想個法子,一勞永逸的將他們消滅凈盡,連根除去。

這兩個決定,縱然都是粗枝大葉的原則,卻也可說已有通盤的計較。不過,這是暗中的決定,他並未說出口來,更未與蔡薇薇商量。爾後,被遣的家人紛紛歸來,人人都說找不到蔡昌義。於是,蔡薇薇沉不住氣了,乃問華雲龍道:「怎么辦?明天再講,抑是咱們先到醫廬察勘一下?」

華雲龍微一吟哦,道:「咱們去察勘一下。」

蔡薇薇點一點頭,道:「好……男裝俐落,我去換一身男裝,你去前廳等我。」

午夜時分,他二人同著勁裝,到了玄武湖。遠遠望去,醫廬已成灰燼,奔到近處一看。入目俱是斷傳殘瓦,偌大一座上好的庄院,此刻已是滿目瘡痍,變成一片廢墟了。這座庄院,本是蔡薇薇舊游之地,華雲龍也曾來過兩次,住過一宿,如今面對廢墟,迎著寒風,一陣陣尚未散盡的焦炭氣味撲入鼻端,他二人不禁咬牙切齒,暗暗忿恨不已。

過了片刻,但聞蔡薇薇冷聲一哼,道:「好狠毒的心腸,龍哥,余伯父號稱儒醫,生平活人無算,與人毫無怨尤,竟有人毀他的庄院,將他老人家擄走,這人還有人性么?」

華雲龍的恨意不下於她,聞言也是一聲冷哼,道:「倘有人性,那能作出這等喪心病狂的事?如今空言無益,咱們先到灰燼中勘察一下,看看可有蛛絲馬跡可尋。」話聲甫落,人已撲出,蔡薇薇見了不再多言,也隨後撲出。

他二人腳踏殘瓦,劍挑斷磚,循著那前廳、偏舍、回廓、後院的遺址,一路仔細勘察,豈知到達後院的斷垣之下,仍是一無所見。這現象殊非尋常,華雲龍不禁暗暗心驚,忖道:「這主事人是個歷害的角色,偌大一片房舍,豈能不見一絲可疑的痕跡?」

忖念中游目四顧,忽見東邊假山之下好似有一線光亮。那一線光亮若隱若現,設非角度恰好,確是不易發覺。華雲龍若見到這一線光亮,心中又驚又喜,連忙一拉蔡薇薇,俏聲說道:「薇妹隨我來,小心一點。」

蔡薇薇縱然不知天高地厚,聽他這樣講,卻也不敢大意,忙將短劍藏在背後,小心翼翼地緊隨華雲龍,朝那假山掩了過去。那是一座積石而成的假山,四面臨水,東西兩邊各有木橋相連,水面寬度不等,最窄處也在一丈五六左右,形成一個狹長的湖面。在那湖面的北端,有五六座黃土堆成的新墳,想必就是新近喪命之人的埋骨之所,南面是一塊長形的草坪,再過去乃是花圃,花圃過去是長廓的遺址,可以通達原先的正屋。

他二人先在四周轉了一圈,相妥了形勢,也看清了四周無人,才由東方越過水面,先後登臨假山之巔。這座假山高可尋丈,方圓卻有五丈大小,只因坡面凹凸不平,更栽有龍柏、翠竹、花草之屬,身在山嶺,那一線光亮早就看不見了。

好在華雲龍目光銳利,已將光亮的來源牢記在心,他在山巔微微一頓,立即縱身一躍,輕輕落在假山的西麓。原來那西麓栽有一排翠竹,迤北的西壁之上,有一個三只見方的窗口,一窗門系用木質所制,此刻窗門緊閉,窗內仍燃著燈火,可知剛才那一線光亮,正是由這窗戶的縫隙中所泄,透過了搖曳不停的翠竹,自也難怪若隱若現,發覺不易了。

所謂有窗必有屋,有屋必有門,這一發現,華雲龍心頭狂喜,當即將蔡薇薇招了過去。朝那窗口一指,悄聲說道:「薇妹請看,這里面燃有燈火,可知是間石室,你在這里守著,我去找門。」

那窗口蔡薇薇也看見了,但見她點一點頭,也悄聲道:「不,你在這里守著,我去找門,你聽我的招呼,再喝破他的行藏。」身子一轉,就待沿著山麓奔去。

華雲龍一見,忙又阻道:「慢著,以我看來,此人當非凶手一路,如若不然,他怎敢潛住在此?」

蔡蔽蔽不以為然,道:「那也不一定。有些人膽比天大,不知死……」

話猶未了,忽聽一個銀鈴的聲音傳了過來,道:「承你誇獎,本座在此,那就不用去找門戶了。」此話一出,華雲龍凜然一震。轉頭望去,但見對岸草坪之上,赫然卓立一個白色人影。

雖然星光黯淡,但憑華雲龍功力,依然明察秋毫。只見來人白衣飄飄,手執鳩頭杖,赫然是那艷若桃李,卻又冷若冰霜的九y教新任教主梅素若。也不見蔡薇薇提氣做勢,嬌軀已如燕子般,曼妙地越過小塘,落在梅素若之前不及一丈。

她在鍾山曾見過梅素若,當時雖未交一語,事後卻屢聞華雲龍及她哥哥談及,但她天真嬌憨,對梅素若未存絲毫惡感,反是惺惺相借,嫣然一笑道:「這位姊姊,你是梅姊姊么?你好美啊。」

梅素若見過她翩然下降的絕頂功力,心中實是萬分忌憚,見她撲來,以為她意欲出手,正提足全身功力,嚴加戒備。不料蔡薇薇竟然笑臉相問,望見她那麗若春花,天真誠摯的巧笑,梅素若一時竟不忍冷語相加,任了一怔,神色略緩,道:「我就是梅素若。」

雖說略緩,仍是冷冰冰的,蔡薇薇可有些不樂了,忖道:搭什么架子?哼,有什么了不起的嘛?華雲龍卻因她冷傲弧僻,喜怒莫測,恐她猝然出手,提氣縱落蔡薇薇之側,一拱手,道:「梅姑娘初膺重任,可喜可賀。」

梅素若做不為禮,道:「你應該悲傷都來不及。」

華雲龍明知其意,卻故作一愕,道:「梅姑娘此話怎講?」

梅素若口齒啟動,似欲出言,忽又閉口,冷冷一哼,螓首一昂。她貌若不屑解釋,字則驀見華雲龍與蔡薇薇並肩而立,男的如玉樹臨風,女的如嬌花照水,分明一對天造地設的璧人,芳心無端一片紊亂,是妒是恨,連她也分辨不出來。

華雲龍追問道:「梅姑娘言中之意,可否示下?」

梅素若強捺心神,道:「華家子弟難道都是不知禮儀之輩?」

要知她如今身為一教之主,身份非比尋常,華雲龍卻一口一個梅姑娘,那確是太失禮了。但華雲龍此舉本有用意,梅素若責問此言,早在他意料之中,聞言朗聲道:「華家子弟小小知禮,唯有在下……」

梅素若脫口問道:「你又如何?」

蔡薇薇黛眉一蹙,輕扯華雲龍衣袖,道:「龍哥,這位教主架子大的很,你不如……」言猶未畢,華雲龍已示意她靜以觀變,她本覺華雲龍見了梅素若,不追問醫盧慘變之事,凈在這枝枝節節上浪費時間,故出言提醒。

華雲龍如此示意,她也是千伶百俐之人,心知華雲龍必有用意,果真閉口不悟。華雲龍止住蔡薇薇出言,方道:「在下么?討好賣乖,偎薄可惡,其他也不必講了。」

他將梅素若在鍾山斥他之言自我形容,梅素若也不知當喜當怒,微微一怔,道:「華家出了你這種子弟。哼,也該休了。」

華雲龍朗朗一笑,心如電轉,已將眼前情勢想過一通,覺得梅素若這條線索決不可放過,可是直接詢問,梅素若也絕不肯說出,必得旁敲側擊才行。笑聲一歇,他漫聲道:「梅姑娘難道不覺得姑娘之稱,比教主親切多……」

梅素若截口峻聲道:「住口。」

華雲龍果然停口,笑吟吟地望著梅素若,那目光,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梅素若被他那目光盯著,沒來由玉面一紅,芳心驟跳,轉面向側。忽覺如此示弱過甚,星目挾刃,猛然回盯,鳩頭杖一頓,峻聲道:「華雲龍,你找死?」

華雲龍淡然道:「死么?也平常的很。」

蔡薇薇黛眉緊蹙,暗暗忖道:「豈有此理,你與她談來談去,盡是些廢話,如何探得出半星兒消息?」她急急c口道:「誰死誰活,手底下見真章,余家的事,可要先交代個明白。」

梅素若冷然一笑道:「你以為是本座下的手?」

蔡薇薇道:「縱然不是你干的,九y教……」

華雲龍截口道:「九y教堂堂天下第一教,焉能效盜賊般殺人放火,薇妹不可胡說。」

梅素若冷冷地道:「討好賣乘,偎薄………」倏爾住口,將可惡二字咽下。

蔡薇薇卻是不依道:「我胡說,你就是正經話?」

華雲龍心道:「薇妹既已將話挑明,看來是難以用旁敲側擊的方法套出內情了。」心念一轉,含笑道:」梅姑娘想來深知此事始末,在下那余伯父夫妻下落,如蒙見示,感激不盡。」舉手齊額,一揖至地。

梅素若不為所動,道:「本座何需你感激………」

華雲龍連連拱手,道:「拜托,拜托。」

瞧那模祥,生似在向朋友商量似的,這事恐怕也只有華雲龍做得出。梅素若啼笑皆非,頓了一頓,道:「你與本座嬉皮笑……」說至此,蔡薇薇噗哧一笑,她見了華雲龍那滑稽樣子,如何忍得住笑。

梅素若聞聲忽然改口道:「你想知道江南儒醫下落?」

華雲龍心中驚疑不定,梅素若如肯告知江南儒醫被困之處,那簡直是不可思議之事,口中卻道:「如蒙指點,感激不盡。」

梅素若冷冷說道:「感激不中用,要代價。」

華雲龍道:「什么代價?」

梅素若道:「代價太高了,恐怕你付不起。」

華雲龍道:「在下不惜任何代價。」

梅素若玉面凝霜,獰聲道:「要你的命,你付得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