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部分(1 / 2)

超黃大俠魂 未知 5919 字 2021-0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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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見那青袍老者猛地身形一幌,掠身撿起那只飛去金環,毫不停頓,向東而去,華雲龍忙叫道:「您去哪里?」但那青袍老者並未答話,人已無影無蹤。

第廿四章美人恩重情如海

忽聽一個銀鈴似的聲音道:「華公子。」

華雲龍轉過身子,卻見左側林中,蓮步款款,走出三位美艷少女,為首正是方紫玉次徒賈少媛。他早已發覺三人,並不驚訝,淡然道:「尊師與顧老前輩來否?」

賈少媛吃吃一笑,道:「華公子瞧不起咱們么?怎么咱們來了,連問也不問一聲?」

華雲龍啼笑皆非,拱手一揖,道:「是在下失禮了,諸位姑娘好?」

賈少媛三人,也一本正經的回禮,齊聲嬌笑道:「華公子好?」

華雲龍暗忖:這些丫頭一個個刁鑽之極,直問反而費事。心念一轉,含笑道:「貴教來人多少?」

賈少媛格格嬌笑一聲,道:「你猜。」

華雲龍目光一掃她們,笑道:「我猜只有二位,偷跑的。」

賈少媛嗔道:「胡說,全來啦。」

華雲龍瞠目道:「全來了?」

賈少媛道:「不是,本教精銳,全已到了徐州。」

華雲龍自言自語道:「查幽昌不是死人,怎么如此扎眼的一群人也會漏掉了?」

忽聽那黃衣少女噗哧一笑,道:「華公子,別聽我二師姊的,本教雖全已北上,咱們二人卻是最先至徐州。」

賈少媛黛眉一揚,轉面嗔道:「死丫頭,你好大膽子,膽敢跟我作對。」

華雲龍哈哈一笑,拱拱手道:「告辭了。」

忽聽那紅衣少女道:「華公子請留貴步。」

華雲龍止住身形,笑道:「姑娘何來指教?」

那紅衣少女嬌嗔道:「華公子來去匆匆,顯然是不屑理會咱們。」

華雲龍蹙眉苦笑,道:「那有這回事。」

那紅衣少女接道:「華公子大約連咱們叫什么也不知道……」

華雲龍吟吟一笑,道:「在下記性素差,經歷的事,過目即忘。」

那紅衣少女笑道:「我說對了吧?

華雲龍接道:「唯有天下名花,無論姚黃魏紫,名字一過耳,則終身不忘。」

忽聽那黃衣少女吃吃一笑,道:「聽來倒像是知道,華公子說說看。」

華雲龍哈哈一笑,道:「諸位姑娘都姓賈,那是不必說的了。」一指那黃衣少女道:「姑娘單名一個婉字。」又一指那紅衣少女,道:「姑娘芳名蘭姣,在下未記錯吧。」

三位少女齊齊嬌笑起,華雲龍吟吟而笑,半晌,賈少媛始道:「二位師妹不要胡鬧,正事要緊。」

華雲龍啞然失笑,忖道:「你們也知正事要緊,玩笑在先,正事在後,也未免太不分輕重了。」

只聽賈少媛道:「華公子可知本教北上之故?」

華雲龍暗道:這還要問,顧姨與咱們家是何等交情,自是助我來的。心中在想,口中笑道:「貴教神機莫測,我如何得知。」

賈少媛嬌笑道:「量你也猜不到。」頓了一頓,道:「當家師接得你在徐州,仗令尊聲名胡做非為……」

華雲龍大笑截口道:「辦正經事,豈是胡作非為?」

賈少媛抿嘴一笑,道:「家師就招來咱們說:這小子頑皮胡攪一通,你們說該如何是好?我就說:那還不容易,他死他活,咱們不理就是了。」

華雲龍敞聲笑道:「姑娘好狠的心。」

那黃衣少女賈婉格格嬌笑一聲,道:「別忙,還有更狠的。」

華雲龍張目一笑,道:「是誰?」

那賈婉笑道:「就是我。」

華雲龍道:「你又如何說法?」

那紅衣少女賈蘭姣吃吃一笑,道:「她呀?她說,師父,這樣太便宜他了,既然他想挑起一場風波,咱們就幫他把四海八荒的魔頭,全都牽出,讓他—一收拾,豈不是助他大出風頭了。」

華雲龍笑道:「好主意,卻恐風頭雖健,命就短了。」

賈少媛嬌嗔道:「盡說喪氣話。」忽然面色一整,道:「二師妹的話,雖是玩笑,也是事實,華公子,家師真存有一勞永逸之意。」

華雲龍劍眉微蹙,道:「你們就未曾想到,我架得住?」

賈少媛道:「得道者多助,華公子又何需憂慮,徐州不是有那么多同道?」

華雲龍緩緩說道:「同道雖是不少,武功低弱的占大多數。」語音凝頓,笑道:「總是諸位尊長好友,瞧我太以不肖,是以不加理會了。」

賈少媛嬌笑連連,道:「咱們武功,也是低弱,華公子大概不歡迎了?」

華雲龍喜動顏色,道:「歡迎之極,姑娘如今下榻何處?」

忽聽那賈蘭姣嬌笑道:「看得見華公子與那穿玄色勁裝的少女就是了。」

華雲龍微微一怔,暗道:以她們功力,不可能欺近而我不覺。略一忖思,已猜到她們大約是住在王家老棧的對面,自己一時疏忽,倒忘了注意。

賈少媛那勾魂攝魄的美眸,在華雲龍身上一轉,媚笑道:「華公子,孤男寡女,處於暗室,你與她做了些什么?」

華雲龍暗道:好大膽的丫頭,連這話也說得出口。敞聲一笑,道:「室中點了燈,姑娘難道未見?」

賈少媛笑道:「那是隔了許久以後。」

華雲龍無心跟她們胡扯,當下道:「在下要回棧了,改日去諸位姑娘處,再行細敘。」

賈婉笑道:「咱們也要回城,同行一程,華公子不會討厭?」

華雲龍哈哈一笑,道:「有女同行,固所願也。」

說話中,四人一起走回城去。華雲龍施展三四分輕功,賈少媛等三人己吃力之極,愈拖愈遠,賈婉不禁高聲叫道:「你再這么趕喪似的,我可要罵了。」華雲龍回頭一看,短短一程,她們已落後七八丈,只得將腳步放得不能再慢,才讓三人跟上。

好不容易,徐州始又在望,放緩腳步,進入北門。他們一男三女走在一起,實是惹眼,男的俊逸軒昂,英氣勃勃,女的都是美艷奪目,而且舉手投足,俱有一種撩人韻致。這時城門行人雖多,熙攘擁擠,但見了四人,全都讓開了一條路,華雲龍早是徐州家喻戶曉的人物了。行到王家老棧的對面一家宅第,但見林木蔥蘢,庭院深深,面龐一轉,笑道:「諸位所居之處,清幽敞闊,我真想搬來。」

賈蘭姣嬌聲道:「請呀,華爺虎駕,請都請不來哩。」

華雲龍微微一笑,道:「貴教只來了三位?」

賈少媛知他擔心已等的力量薄弱,道:「放心好了,玄冥教、九y教、魔教如不將你先收拾了,大致還不會找上咱們這些小人物。」華雲龍暗暗忖道,她這話之意,似說若咱們華家倒下,正派俠士則必無噍類。

只聽賈婉笑道:「何況敝教也非無一高手,都象咱們一樣不濟。」華雲龍淡淡一笑,一揖至地,道別而去。

才走了幾步,忽聽背後碎步,回頭一看,只見賈少媛追了上來,道:「華公子。」

華雲龍轉身道:「媛姑娘有事么?」

賈少媛朱唇一啟,欲言又止,華雲龍詫異不已,心道:「她們還有什么說不出的?」

賈少媛吟哦半晌,忽然庄容道:「華公子,咱們大師姊托我帶一句話。」

華雲龍微微一笑,道:「哦,什么話?」目光一抬,忽見四周人群中,有一個中年漢子,鬼鬼祟祟的躲在人後,他記性奇佳,略一思忖,便想起似是玄冥教下的人,身形一閃,已扣住那中年漢子肩膀,拖出人群。

那中年漢子眼前一花,已被抓住,驚懼之下,奮力一掙,豈知華雲龍扣在他肩上的手,似毫未用力,忽若鐵箍鋼鉗,劇痛澈骨,不禁哎唷一聲。只聽華雲龍沉聲道:「說,你們教中來了何人?」那中年漢子痛的頭上直冒大汗,卻咬牙不語。

華雲龍松開了手,道:「說了就讓你走。」那中年漢子一話不發,猛然一拳,擊向華雲龍胸口。華雲龍哈哈一笑,伸手便已扣住那中年漢子腕脈x,微一用力,道:「快講。」詎料,那中年漢子承受不了,腕脈被扣,氣血逆行,慘叫一聲,驟然昏倒。

華雲龍搖頭道:「這等膿包。」將手一松,目光一掃周圍眾人,道:「里面有玄冥教的朋友沒有?將這位朋友抬走,我保證不加以為難。」說罷之後,眾人你望我,我望你,卻未出來一人,也沒有人敢離開,免得落上玄冥教徒的嫌疑。

候了片刻,華雲龍曬然道:「玄冥教下,原來都是無義氣之輩。」頓了一頓,道:「也罷,華某人保證不派人追蹤,總敢出來了吧。」此語一出,忽見一個漢子,由人群中擠出,一語不發,俯身抱起那昏倒的中年漢子,就待走去。

忽聽華雲龍喝道:「等一下。」那漢子悚然止步,轉過身子,目含驚懼,望著華雲龍。華雲龍沉聲道:「也告你們主子,以後少派這等丟人現眼的人來了,連我都替他羞愧。」他大模大樣,有若那漢子是他部屬一般,語畢,揮手道:「去吧。」那漢子那敢答話,如蒙大赦,鼠竄而去。

賈少媛忽然向兩位師妹一打手勢,賈婉螓首一點,狀似會意,華雲龍頭也不回,卻笑道:「媛姑娘,不必費心了。」

賈少媛愕然道:「你已遣人綴上了?」

華雲龍轉身笑道:「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哪會遣人,不過不要我說,自有人綴去。」

賈少媛格格嬌笑,道:「真是小滑頭,我以後也得小心一二了,免得上了當還不曉得。」

華雲龍微微一笑,道:「你們大師姊有何話說?」

賈少媛一瞥四外,秀眉微蹙道:「以後再說吧。」

華雲龍也不在意,舉手作別,賈少媛三人自行叩門人院,他卻去了王家老棧一趟,卻鳳去樓空,薛靈瓊主仆並未留下一句話,不由暗悔自己過於心急了,只得擱下此事,回至客棧。

方入棧口,巳見蔡昌義在食堂中團團轉,一眼看見他,沖上來便道:「你一夜跑到哪兒去了,可知玄冥教主向你下書了么?」

華雲龍心中一驚,脫口道:「什么?」

蔡昌義雙眉一聳,道:「一大早便有一個姓孟的老兒來擾人清夢,攜了一封玄冥教主的信,說是邀你一會,決無惡意,卻找你不著,由伍老前輩代你收下,大家都在院中小廳商議,我懶得理會,一人在此等你。」華雲龍忖道:這玄冥教主不聲不響,便已在徐州布署完畢,僅此一端,巳見不凡。

玄冥教主邀約之事,來得實在太過突兀,他一時間,也覺難以應付,蔡昌義急聲道:「咱們快些進去,他們大概已等的象熱鍋上的螞蟻了。」

二人快步回到獨院小廳之中,只見伍稼軒,余昭南等人,圍桌而坐,一個個神色凝重,見他進入,紛紛招呼。華雲龍無暇客套,逕自拿起桌上一封書信,抽箋一看,見是:「字奉華家華公子左右:本日三更,謹備非酌,遣人接駕,望祈光臨,煮酒論劍,月旦天下英雄,公子令之豪傑,不諒以加害相疑。」落款赫然是玄冥教主四字。

華雲龍閱畢,拾頭說道:「諸位對此有何高見?」

侯稼軒皺眉道:「書中僅有激將之意,卻無半語保證決不相害。」

高頌平道:「那姓孟的不是說決無惡意?」

侯稼軒笑笑道:「姓盂的不是主子,他的話豈能深信。」

蔡昌義道:「管他的,咱們一塊兒去,好好的喝酒就是了,否則大戰一場,誰怕他了。」

華雲龍莞爾一笑,道:「玄冥教實力如何,咱們尚不清楚,可斷言的,玄冥教武功為群魔之首,加上那批屬下,就算將諸位伯伯也算入,怕也難以討好。」

除了侯稼軒,當年神旗幫舊屬,猶有三人在坐,都一語不發,忽見一個五岳朝天,面貌奇丑的老者道:「那玄冥教主是誰?龍少爺估計那重份量。」此人名薛人九,當年曾以白骨推心掌,擊了昔日凶名蓋世的龍門雙煞的大煞一掌,亦當年神旗幫有數高手之一。

華雲龍笑道:「那魔頭究竟真名如何,我也不大清楚。」想了一想,即將所知關於玄冥教主的事,細細敘出,順便也將薛靈瓊及那雪衣少女提了一提。

忽聽侯稼軒問道:「龍少爺,你說的那薛靈瓊有一柄斬金截鐵的短劍,可否形容一下?」

華雲龍暗道:「他大概想由兵刃推測薛靈瓊的來歷,略一沉吟,道:「那短劍長約二尺,款式異常,護手有若飛雲,柄上似是鐫有二字。」思忖片刻,笑道:「好象是風雲二字,是不是我可不敢說了。」

侯稼軒雙眉齊動,道:「龍少爺,她真姓薛?」

華雲龍怔了一怔,道:「有何不對?我想不會有假。」

侯稼軒沉聲道:「二十年前的風雲會首任玄,就曾用過這柄短劍。」面龐一轉,望了昔年舊屬一眼,那薛人九等三人,齊齊頷首,侯稼軒又轉向華雲龍,道:「此女心懷叵測,龍少爺還當提防一二。」

華雲龍對他的話,大大不以為然,卻也不願駁辯,話題一轉,道:「諸位對赴約的事有何意見?」

侯稼軒以為華雲龍純是憐香惜玉,暗道:「龍少爺這風流脾性不改,將來只怕總要吃了女人的虧。」不覺暗暗擔憂。

余昭南道:「雲龍弟的看法又如何?」

華雲龍道:「此約我是非主不可,而且要單人赴會。」

李博生沉吟道:「為免示怯於人,的確該去一趟。」

蔡昌義道:「難道就睜著吃那般王八羔子的虧了。」

華雲龍笑道:「也不盡然,那自號為九曲神君的玄冥教主,雖與我家銜恨甚深,只是他既想獨霸天下,就不得不顧到身份,小弟想,動手的機會很少。」

忽見一個小腦袋在門口探了探,輕輕叫道:「華……大哥。」

華雲龍見是小牛兒,走了過去,笑道:「兄弟,什么事?」

小牛兒道:「有一個大姑娘,嗯,好漂亮,又好,穿著一套雪白的衣裙,說在對面酒樓等你。」

華雲龍暗忖,難道是她,彼此敵對,你來干么?低低一笑,道:「她叫什么?」

小牛兒瞠目道:「我不知道。」頓了一頓,道:「她說大哥一聽就知。」

華雲龍點一點頭,道:「我知道了。」微微一笑,道:「你以後得機警點,不要受了人家一點好處,就直稱人家好,連敵友也不辨了。」

小牛兒面色一紅,道:「是好人或是壞人,我看得多啦,誰也別想瞞得住我。」眼珠一轉,問道:「她會是敵?」

華雲龍笑道:「私底下是朋友,公上是敵。」

小牛兒再是聰明,究竟年紀幼少,不懂人間恩仇敵友,錯綜紛紜,況他生長環境,只論恩怨,不知公私,聞言惑然道:「到底是友是敵?」

忽聽蔡昌義叫道:「你們說話有個停止沒有?」

華雲龍道:「你將她當做朋友沒錯就是。」轉身走回,道:「四位伯伯,四位兄長,我出外一趟,有一位朋友約我在對面酒樓相晤。」

蔡昌義訝然道:「為何不請他進來?」

華雲龍笑道:「是位姑娘,且是敵方的人,不太方便。」

余昭南道:「你不歇一下?玄冥教主之約又待如何?」

華雲龍沉吟一瞬,笑道:「此宴是非去不可,多加計議,反而煩心,至於休息則不必了,小弟調息須臾,即可恢復。」

侯稼軒等四個老人,一聽那姑娘居然還是敵方的,不覺都鎖起眉頭,再見他這份大敵在前,而漫不經心之態,更是憂心忡忡,只是他們都熟諳華雲龍性情,知道勸也無用,故僅叮囑幾句,華雲龍漫然應喏,一抱拳,又出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