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部分(1 / 2)

超黃大俠魂 未知 5954 字 2021-0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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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清大師見對方以禮而來,自也不便怠慢,接過手中。含笑道:「山野之人,竟承貴上如此看重,實是慚愧萬分。」

展開柬帖,只見上面短短三行:「字奉元清大師尊座:謹訂端陽佳節,於沂蒙放牛坪,舉行開壇大典,敬備菲酌,恭候光臨。」落款卻寫著:「無量山,九曲山二代弟子,玄冥掌教谷某頓首」一十八字。

元清大師暗暗想道:「這一路上,聞得玄冥教主,乃當年無量神君之徒谷世表,想那李無量,死於文太君手底,谷世表揭明無量弟子,自是決心一報師仇了。」

只聽董鵬亮道:「蔡姑娘隨著尊長,賈姑娘屬於倩女教下,故兩位姑娘請帖,俱未另行致送。」

蔡薇薇就元清大師手中,將請帖看了,秀目一抬,道:「這是小事,倒是我有幾處不解的地方,想請董壇主不吝指教。」

董鵬亮呵呵一笑,道:「姑娘請說。」

蔡薇薇道:「聽說貴教開壇大典,原定四月六日,怎么變成端午節那一天了?」

董鵬亮干笑一聲,道:「因事延遲,如此而已。」

蔡薇薇冷冷一笑,道:「還有無量山與九曲山,分明是兩處地方,風馬牛不相及,貴上牽扯一起,實在令我大惑不解。」

董鵬亮聞言,面色不由一變,瞬即恢復,道:「學無常師,神君先後受業無量神君李公,繼得前代神君遺笈,自志源流,示不忘本。」

蔡薇薇暗道:此人也有口才,把那玄冥教主,說成了重義之人。口齒一啟,還待說話。元清大師卻不願口舌爭論,含笑道:「華大俠之處,貴教請帖發出與否?」

董鵬亮道:「落霞山庄,武林重鎮,敝教豈能漏了。」

元清大師暗道:「玄冥教主膽敢邀約華天虹,若非自信武功已可匹敵,則必另有y謀……」轉念之下,淡淡笑道:「老衲疏野成性,筋骨疏懶,不克參與,只有辜負貴上投柬之意了。」

董鵬亮大出意外,怔了一怔,道:「大師若是不去,典禮中少了武聖傳人,那可要減色不少了。」

元清大師淡淡一笑,道:「老衲—生未在江湖行走,並無赫赫之名,到與不到,實不足輕重。」

董鵬亮心中暗急,眼珠一轉,故意傲然一笑,道:「神君有意在大典中,一開較技大會,想武林中,盜竊虛名之輩,所在多有,屆時必不敢參加……」

蔡薇薇哼了一聲,冷冷說道:「你想見識武聖絕學,還不容易,接我一掌。」玉掌一揮,待要隔席拍將過去。

董鵬亮心神一凜,暗忖:由幾次動手經過看來,這丫頭武功在我之上,何況此來,嚴戒與蔡家引起沖突,心神一轉,不接不閃,忽然哈哈大笑起來。蔡薇薇自不能向不還手的人出手,無奈收掌,道:「你既敢輕視武聖武功,為何不敢接招?」

董鵬亮笑聲一歇,道:「老朽那敢輕視。」

蔡薇薇怒聲道:「你明明說……」

突然想起董鵬亮語中雖有輕視之意,但指的是不參與玄冥教開壇大典的人,頓時改口,道:「玄冥教開壇之典,有什么了不起,竟敢用來衡量天下英雄。」董鵬亮淡淡一笑,目光一轉,望向元清大師。

只見元清大師沉吟一瞬,忽慈目一睜,精光徒現。董鵬亮目光與元清大師一觸,只覺有若兩道利箭,s人心頭,心頭一震,暗道:這凶和尚好高功力。但聽元清大師低宣一聲佛號,道:「老衲薄技,本不敢妄與這等盛典……」

董鵬亮接口道:「大師而今是答允蒞臨了?」

元請大師肅然道:「董壇主放心,貴教開壇大典,老衲必到。」

董鵬亮心中暗喜,道:「大師既惠然肯來,敝教開壇大典,增輝不少,與會群雄,得觀武聖之神功絕藝,當可一開眼界。」目光一轉,忽又望向蔡薇薇,笑道:「蔡姑娘與令尊長走這條路上,莫非是要去徐州?」

蔡薇薇冷然說道:「不勞動問。」

董鵬亮放聲一笑,道:「若諸位不是去找華家華公子,則老朽不敢多言,假使是的話……」

蔡薇薇聽出他話中有話,芳心一震,道:「怎樣?」賈嫣玉面微變,美眸一轉,也望了過來。

董鵬亮哈哈一笑,道:「約莫半月之前,當年江湖三害為首的一位人物,通天教主天乙子,突然來到徐州,尋上了華公子,一場惡戰,忽又罷手,攜手進入宅內。」語音微微一頓,道:「其後華公子與那天乙子,是戰是和,老朽就不得而知了。」

蔡薇薇雖不清楚當年三害如何,只是聞名可知,其人必如毒蛇猛獸,賈嫣之師方紫玉,當年曾隨玉鼎夫人,卧底通天教,則深知教中之人習性,芳心一陣激動,脫口說道:「以後如何?」

董鵬亮望了她一眼,道:「據說華公子與天乙子,及晚便秘密離去,莫知所向,迄今不知訊息,老朽卻因送帖之時,始行得知。」賈嫣與蔡薇薇,對望一眼,同是滿面憂色。只聽董鵬亮道:「由此而北,凡屬通都大邑,悉有本教接待貴賓的酒樓客棧,諸位可任意住宿飲食。」拱一拱手,道:「老朽任務完成,告退了。」

元清大師合什道:「老衲不送了。」董鵬亮轉身行去。

蔡薇薇戚然道:「公公,您看龍哥會出事么?」

元清大師心中也頗為憂慮,卻含笑道:「別說龍兒武功機智,非比尋常,就以相貌而論,也非天折之相,大可無慮。」

賈嫣忽然立起嬌軀,道:「我去找本教設於此地的分壇,探聽消點。」

元清大師點了點頭,道:「速去速回。」賈嫣匆匆離座而去,過了片刻,匆匆回來,面上有著掩飾不住的憂色。

蔡薇薇促聲道:「嫣姊,有什么消息?」

賈嫣勉強一笑,道:「這里的人職卑位低,不知詳情,看來還是要到徐州去詢問了。」

元清大師道:「此地距徐州不過二百余里,緊趕一陣,申時可至。」說到這里,三人都再也不願說下去,菜飯也不吃一口,付帳出樓,那掌櫃為自是不肯收錢,蔡薇薇也懶得羅嗦,銀錠一擱,疾行而去。

出了城門,雖仍有稀疏行人,也不顧驚世駭俗,風馳電閃,施展輕功。元清大師慮及賈嫣功力遠遜,牽住她右腕,攜之而行。蔡薇薇功力可謂超凡入聖,元清大師更是出神入化,申時三刻,已至徐州,方入城內,迎面遇上賈少媛,賈嫣立即問道:「華公子何在?」賈少媛先不問答,朝元清大師襝衽一禮,再與蔡薇薇招呼一聲。

元清大師微微一笑,道:「不必多禮了。」

蔡薇薇通不及待的道:「媛姊,龍哥在徐州否?」

賈少媛四外一掃,強笑道:「有什么事,請先入屋再講。」返身走去,須臾四人來至那座宅第,直趨向宅。

廳中這時正坐著宮氏姊妹,聞得步履,迎出廳門,一眼瞥見蔡薇薇,不由一楞。賈少媛略一引見,不待坐定,即道:「華公子半月前與天乙子去了皖西麓山。」

蔡薇薇道:「去干么?」

賈少媛緩緩說道:「天乙子言,有一批中原高手,身受虺毒,被囚霍山,華公子聽了,即慨然聯袂趕去解救。」

忽聽賈嫣問道:「當時師妹你在不在場?」

賈少媛道:「在。」

賈嫣黛眉微蹙,語含薄責,道:「師妹,師父平時曾一再提示咱們,通天教的鬼域伎倆,你為何不力加勸阻?這就是你的不是了。」賈少媛滿面羞愧,垂目望地。

宮家姊妹這些天來,與賈少媛已好的如膠似漆,宮月蕙不禁c口道:「這事如何怪得媛姊,當時咱們姊妹,雙環奪命丁如山,神旗幫的侯稼軒兩位前輩,亦曾在場,丁、侯兩位前輩,也勸止不了。」

賈嫣哦了一聲,歉然道:「愚姊錯責了,師妹原諒。」

賈少媛輕輕一嘆,道:「小妹確有不是,只是華公子的事,誰管得了?再說,那天乙子的行動,小妹一旁仔細留意,未看出有半分作假之態。」

蔡薇薇急聲道:「天乙子原來有多壞?當時行為,又是如何?」

賈少媛沉吟道:「過往的事,不必提了,我只講那時他的表現。」頓了一頓,就將天乙子初至徐州,先伸量了華雲龍一次,然後入宅商討,如何救人的事,說了一遍。語罷,目光一抬,道:「蔡姑娘的令兄,與丁、侯兩位前輩等,也隨後趕去了,至今未返。」

蔡薇薇道:「我哥哥知道這事,那是決呆不住的。」

賈少媛道:「天乙子之徒,在消息久杳之下,俱願自行監禁。」

賈嫣道:「這都是小事,還有么?」

賈少媛疑遲片刻,始道:「據報侯、丁兩位前輩與蔡公子,逢上過那東郭壽的師兄申屠主險些命喪荒山,只得急急撤出。」

蔡薇薇面龐一轉,望向元清大師,惶然道:「公公,龍哥敵得住那申屠主么?」

元清大師一直默坐聽她們說話,聞言淡然道:「雖不能敵,逃還可以。」

蔡薇薇焦灼萬狀的道:「他不逃怎辦?」

元清大師笑道:「龍兒深識大體,當不敢逞強一拚。」

蔡薇薇哪里放心得下,道:「我去霍山一趟。」賈嫣美眸一轉,也望向元清大師,雖未開口,那意思顯然也想趕去。

但聽元清大師道:「由此到霍山,足有一千四五百里。至沂蒙一帶,也近千里,玄冥教開壇大典,僅余十數日,來不及了。」

蔡薇薇柳眉一揚,道:「薇兒不去也罷,有什么大不了的。」

元清大師搖一搖頭,轉面道:「媛姑娘,接到玄冥教邀柬的人,有多少?」

賈少媛欠身一禮,道:「您老人家太客氣了,晚輩哪里敢當。」語音一頓,道:「大概凡是有頭有臉的人,不管是隱是遁,玄冥教都送了請帖,那些身份不夠的,有很多也准備去看熱鬧,徐州巳走了好些人。」

元清大師道:「華家有何動靜?」

賈少媛道:「文太君未見動靜,華大俠也未出山,那投柬的,至半山時,便由老管家攔住接去,連華大俠也未見到。」輕輕一聲嘆息,道:「華家素為萬方景仰,只是這樣諱莫如深,令天下英雄,大惑不解。」

宮月蕙忽然c口道:「這次下山,咱們姊妹曾去落霞山庄,拜見文太君與兩位華夫人。」

元清大師微微一笑,道:「見到了么?」

宮月蕙恭容道:「除了沒見著華大俠,文太君也未說華大俠的行止。另外還有一位蔡夫人……」

蔡薇薇星目一睜,道:「那是我娘,她老人家怎么樣?」

忽聽宮月蕙道:「令堂與兩位夫人,相處甚歡,還叮囑咱們東來,必至金陵找你玩。」

蔡薇薇歡聲道:「兩位姊姊何不早說?」

宮月蕙嬌笑道:「剛剛你急著探聽華龍哥下落,咱們怎敢打擾。」

元清大師暗暗忖道:薇兒一心在她龍哥身上,嫣兒武功尚差,她們幾個女孩子也難商大計。念頭一轉,道:「薇兒。」

蔡薇薇見元清大師神色肅穆,忙垂手道:「公公有何吩咐?」

元清大師道:「這開壇大典,關系甚巨,我事先必須一探虛實,你隨後趕來。」語音一頓,又道:「龍兒的事,最好放在大典之後,你再去霍山不遲,切記我家祖訓,先公後私,嫣兒也是一樣。」語聲甫落,灰袍一拂,倏地不見。他長年雲游在外,孑然一身,並無留戀,蔡薇薇卻覺驀失所依,賈嫣更是悵然,不覺奔至窗口,美眸含淚。

忽聽宮月蕙道:「我姊妹武功太差,沂山離此不近,若想趕上這場大會,也該及早上路了。」

蔡薇薇暗暗想道:「龍哥的事,只好暫時擱下。其實,以他身手,也不該出事,很可能會中就見到他了。」轉念之下,道:「宮姊姊,咱們一塊走好么?」

宮月蕙一把拉住蔡薇薇皓腕,嬌笑道:「你美若月殿仙子,小謫凡塵,咱們姊妹但恐不配,哪有不好之理。」

宮月蘭笑道:「你嫉妒嗎?」

宮月蕙抿嘴一笑,道:「自是嫉妒的緊。」

蔡薇薇雖慮華雲龍安危,也不由燦然一笑,嬌聲道:「為什么?」

宮月蕙但覺她美艷之中,散放著和平天真之芬芳,竟感無法嫉妒,微微一嘆,執起蔡薇薇皓腕,道:「實在說,我得知你時,心中十分嫉妒,而今卻消釋無蹤了。」蔡薇薇怔了一怔,不知她初時何以對己妒恨。

忽聽賈嫣道:「歇息一夜,明晨咱們就應走了。」

魯南道上,這些日子,忽又熙攘起來,來往之人,盡是江湖人物。玄冥教聲勢也真浩大,以沂山為心,周圍方千里的通都大邑,無不設有接賓之館,美輪美奐,侍候者皆是清麗少女,任何珍餚異饌,嗟咄立辦,笙歌絲竹,娛目悅耳,包君滿意。

江湖平靜了許久,很多人靜極思動,紛紛復出,大部分存著看熱鬧的心,擔心三教猖獗的人,卻是少數,這也是人情之常,無可厚非。蔡薇薇、賈嫣、宮氏姊妹,啟程北上,為避開玄冥教所設賓館,走的都是荒僻小路。

四女決定在開壇大典前一日到達,故沿途指點煙嵐,談笑山水,徐步而行,走得頗不寂寞。宮月蕙、宮月蘭告知賈嫣、蔡薇薇倩女教的女徒具為華雲龍收了。賈嫣自是暗自心喜,惟有蔡薇薇皺著眉頭。宮月蘭道:「妹子,你吃味了?」

蔡薇薇搖搖頭道:「我才不呢,我只是擔心他以後怎么收拾?」轉顏又笑對賈嫣道:「嫣姊姊,現在放心了吧,以後再也不用跟著公公念什么佛經了。」

賈嫣羞紅著臉道:「姊姊搶了你的心上人,你真不在乎嗎?」

蔡薇薇羞笑道:「只要龍哥哥自己應付的過來,我是多多益善。」宮月蕙、宮月蘭姊妹聞言也是嗤嗤嬌笑不已。

四女成為閨中好友,無話不談,一路行來,談得大部分都是跟華雲龍有關的事情,自然不虞寂寞。只是沿途鄉愚見了四位國色天香的姑娘,自是少不得大驚小怪一陣。這日傍晚,來到沂水城外,由於四人皆不知放牛坪位於何處,商議之下,決定入夜至賓館探聽。

及晚,四女轉入城中,正奔向玄冥教賓館,蔡薇薇突地頓住嬌軀,凝眸向左方望去。余下三人,愕然止步,宮月蕙低聲道:「什么事?」

蔡薇薇瞻望不瞬,道:「是梅素若。」賈嫣與宮氏姊妹,不由轉首望去。蔡薇薇搖了搖頭;道:「她已出城,看不見了。」

賈嫣沉吟道:「玄冥教這次開壇大典,骨子里明明是與俠義道挑釁,三教聯盟,梅素若身為九y教主,論理這時該在玄冥數總壇。」

宮月蕙道:「這么說來,梅素若是有要事待辦了?」

賈嫣點一點頭,道:「理當如是。」

蔡薇薇低聲道:「嫣姊,我們跟去一看如何?」四女中,以賈嫣年紀最長,閱歷最豐,故凡事都取決於她,賈嫣雖早厭江湖中事,也只得打起精神留意了。

賈嫣暗道:「梅素若此來必有要事,若對俠義道不利,伺機破壞也好。」轉念下,點頭道:「反正咱們不忙,去看看也好。」

蔡薇薇聞言,當先領路,朝梅素若逝去處奔去,一忽,四人來至郊野密林。蔡薇薇忽然停下,悄聲說道:「到了。」

宮月蕙始終未見人影,不禁問道:「在哪里?」

蔡薇薇正欲答話,驀然面色一變,急聲道:「快藏起。」三人雖莫名其妙,卻知她必有所聞,依言迅即擇了一株樹木,藏好身形。剛剛藏好,只見人影一幌,她們適才停身之處,出現了兩個壯漢。宮月蕙玉面一紅,暗忖:一定是我話聲稍高,驚動了樁哨。

但見那兩個壯漢,目光灼灼,四掃一遍,其中一人道:「老陳,連個p也沒有,別是你聽錯了?」

那被稱為老陳的壯漢沉聲道:「不可能,明明有女子聲音發自這里。」頓了一頓,道:「一定躲起來了,老張,咱們搜。」拔出一柄鑌鐵短戟,就待搜索。

那老張卻一把抓住他膀臂,道:「慢著。」

那老東怒聲道:「你拖拖拉拉的,誤了事看你有幾個頭?」

那老張冷哼一聲,道:「你這樣搜得出鬼來,受人暗算,劃得來?咱們不如發出信號,通知別人。」

宮月蕙暗暗咒道:「好狡猾的家伙。」銀牙一咬,准備冒險出手,制住二人。

忽見倩影一閃,蔡薇薇悄然撲上。那兩個壯漢身手縱非泛泛,且全神戒備,在蔡薇薇這等偷襲之下,何能幸免,那老張一聲悶哼,頹然倒下,那老陳鑌鐵短戟疾揮,方待脫口大叫,已被蔡薇薇點中昏x,吭了半聲,仆倒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