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深固根本(四)(1 / 2)

吃完飯後兩人沒有再耽擱,劉技術員直接拉著周大河來到了鄉政府大院。這是一座帶院子的兩層小樓,門口是一架大鐵門,鐵門旁的警衛室內坐著四名警察。在大鐵門外,還掛著幾個木牌子,上書「華夏東岸共和國東方縣鎮遠鄉政府」、「畜牧局鎮遠農技站」、「內務部鎮遠派出所」、「西北墾殖銀行鎮遠分理處」等字樣。

看來劉技術員說得沒錯,鎮遠堡小地方,這么多機構都是擠在一起辦公的,既方便也不顯得怎么鋪張浪費。

在將自己的證件交給警察們仔細驗證後,周大河順利進入了院內。西北墾殖銀行的分理處在大院西側的一排平房內,周大河躊躇了一下,然後在劉技術員指引下來到了銀行監理室的門前。剛准備敲門,卻見門從里面被拉開了,一個約莫三十歲的男子帶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模樣的年輕人出現在門前。

周大河一愣,然後他很快反應了過來:「請問您是王監理么?我是新來……」

「新來的信貸員嗎?」王監理不客氣地打斷了周大河的話,然後手一伸:「報到證拿來我看看!」

周大河趕忙將身份證、報到證和介紹信一起遞給了王監理。王監理先是大略看了看證件,然後又仔細地看了看介紹信上對周大河身體特征的描述,最後才小心地將證件又還給了周大河,說道:「歡迎你加入我們分理處,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處的另外一位信貸員安德森。安德森。過來和周大河認識一下。」

安德森是一個靦腆的少年,這令周大河想起了以前的自己。只見他主動上前握住安德森的右手,笑著說道:「安德森,你年紀這么小就能當上信貸員,可比我厲害多了,以後很多事情還要向你請教呢。」

少年只是低聲說了句你好,然後就站在一旁不說話了。周大河細心地注意到,安德森的脖子上還掛著一個似乎是用象牙雕刻的彌勒佛像。

「咳……」王監理咳嗽了下。然後說道:「安德森幾年前和父親一起從哥特蘭來到東岸,他的父親是6軍第四連的下士,去年在南非戰死了。為了照顧烈士子女,本分理處受上級所托,便招錄了安德森做實習信貸員。」

周大河「哦」了一聲,然後便不說話了。

王監理此時又很干脆地說道:「小周,你來得正好,跟我一起去一下鄉下,有些事要處理一下。」說完,也不待周大河答應。便自顧自地朝門外走去,周大河忙不迭地跟上。

幾人出門後也沒坐車。因為地方並不遠。鎮遠堡城周不過七百多米,孤零零的一座城堡矗立在大草原上,四周全是一片茂密的草地。幾排紅磚青瓦的典型東岸民居交錯地散落在幾條細小的河流邊,東岸大草原年降水量基本都在1ooo毫米左右,因此水草還算比較豐茂,和後世蒙古那種干旱、半干旱性質的草原有著本質的區別。

初夏的暖風吹拂在臉上,使人感到分外舒服。幾人沉默地走在草地上,安德森拉著一匹挽馬,馬肚子下方的鞍袋里放著大捆的資料文件以及幾個人的干糧、飲水。周大河曾經試圖代替安德森去牽馬,不過很快被這個靦腆倔強的少年搖頭拒絕了。

路邊不時閃過一些趕著羊群出來放牧的牧民。這些人穿著東岸常見的牛仔服,戴著防曬的寬沿帽,趕著臟兮兮的羊群。周大河現,王監理幾乎能叫出大多數他遇到的牧民的名字,而這些人對待王監理的態度也無一不是恭謹、小心和討好。

「我之前在牧場鄉的分理處干過一陣子,那邊的展很快。」走在最前面的王監理一邊走著,一邊和兩人聊起了天:「同樣是展畜牧業,同樣是西北墾殖銀行的三年無息貸款,截止164o年11月,已經擁有軍馬12oo余匹、挽馬2ooo匹、肉牛15oo余頭、奶牛9oo頭、生豬2ooo余只。當地更是建立了一個皮革加工中心,利用從北方運來的純鹼、染料等鞣制、加工染色皮具,向外出口。當然了,這個行業是勞動密集型行業,而目前東岸缺的就是人口,因此他們展得還不是很迅,但其規模也已經不可小視了。當地牧民百姓們的收入水平和生活水准是遠遠過鎮遠鄉這種窮鄉僻壤之地的,而當地分理處的業務也是遠我們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