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變幻的風雲(2 / 2)

執委會曾經就此事質詢過目前已經返回拉普拉塔的布拉沃男爵,以及拉普拉塔新上任的督辦(將軍)加西亞,請他們就耶穌會等傳教團體控制下的武裝力量頻繁越境襲擊東岸人的村鎮一事做出解釋,而對方竟然傲慢地表示無可奉告。至於東岸人提出的嚴厲約束拉普拉塔的教民進入東岸境內一事,對方自然也是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並且聲稱東岸人正在進行的是非法越界屯墾,希望東岸人立刻拆毀非法定居點,撤回丘陵地區以東地界,以免爆任何影響雙邊關系的不愉快事件。

執委會和政務院的一干大員們始終都無法想通,西班牙人對東岸的態度為何會冷淡到如此地步。因為前幾年雙方的關系還一度回暖了呢,當時東岸人還給幾乎遭受滅頂之災的西班牙海軍建造了一些護衛炮艦和緝私用的快巡洋艦,使得他們的港口不至於空空盪盪。

但是在這兩年,雙方的關系可謂是步步走低,西班牙人不斷就越界屯墾以及宗教問題指責東岸政府,並且其措辭越來越嚴厲。雖然拉普拉塔乃至利馬的一干西班牙殖民地官員們都不是很情願與東岸人交惡,因為他們很清楚如今東岸共和國在新大6的實力和影響力。但也許是來自本土的壓力越來越大,使得他們已經無法再對東岸人的一些行為聽之任之,因此便造成了現如今雙方之間微妙而又緊張的關系。

細究下來,這其實是一個長期的量變導致質變的過程。先,東岸人肆無忌憚地在雙方約定的邊界以外或者協議規定的模糊地界進行屯墾,且還有繼續深入之勢,這些讓西班牙人感受到了危機,並開始往東岸大草原的西半部分移民,以充實這些荒涼的地區,使其不被東岸人輕易蠶食。

其次便是東岸人在開拓行動中對原住民們所執行的滅絕政策。他們對原住民的警惕和仇恨甚至就連西班牙人看了都感覺詫異,所到之處片甲不留,甚至就連歸附了他們的土著部落也要被流放到一個叫什么「澳洲」的地方,可謂凶殘至極。

而更麻煩的是,這些原住民們一般來說都已經集體入了天主教,在巴拉那河以及烏拉圭河流域辛苦傳教的耶穌會、聖方濟會等傳教團體對這些歸化了的野蠻人比較上心,不但授予他們農具、種子、牲畜,同時也教給他們一些來自文明世界的制度、規矩等等。因此,東岸人對這些原住民進行的屠殺和流放在傳教士們看來,不啻於是向教廷公然宣戰。

向教廷公然宣戰其實沒什么,君不見葡萄牙人就一直在捕捉瓜拉尼人當奴隸么,所到之處也是腥風血雨,這難道不是在打教廷的臉?不過有些事葡萄牙人做得,東岸人卻做不得!畢竟,誰讓你們都是令人憎恨、必欲滅之而後快的異教徒呢?異教徒可是沒人人權的!

西班牙人的態度轉變,東岸人是很清晰地感受到了。最初那個布拉沃男爵來興師問罪的時候,執委會諸君在溝通了利馬當局之後還能把他當做一個小丑來看待。但事情展到了今天,在原本和東岸人關系曖昧的前任拉普拉塔督辦被調離、巴拉那河流域的瓜拉尼教民大量進入湖西丘陵地區的情況下,任何巧言令色的掩飾舉動都顯得是那樣的蒼白。事情已經很清楚了,西班牙人出於種種原因,對東岸人展現出了惡意。

西班牙王國在舊大6本土還在與法國進行著似乎沒有盡頭的戰爭,在這個時候對東岸人難,看起來不是一個明智的統治者會做出的事情。但問題是,誰告訴你西班牙的最高統治者腓力四世陛下是一個睿智的國王了?誰告訴你這個自大的家伙不會為了宗教問題而向東岸人采取一些必要措施了?在這個世界上,很多時候所生的事情就是這么不可理喻啊。

平心而論,東岸人這些年來埋頭展、搶運人口,基本就是在夾著尾巴做人。不但與葡萄牙人交好,還部分緩和了與荷蘭人的關系。在基督世界眾大國中,除去內戰的英國不論,也就在商業上與法國人交惡了一番,做人低調到這份上,居然還被人惦記上,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難道真的是因為自己太低調了?所以導致法國人向東岸紡織品隨意征收高額關稅?所以導致西班牙人因為宗教政策以及越界屯墾問題指責東岸人?所以導致荷蘭人始終拒絕東岸船只通過馬六甲海峽?那么,是不是應該適時地亮一下肌肉了,省得總有人認不清形勢,覺得東岸人軟弱可欺!

1646年1月25日,東岸共和國海軍第一艦隊主力離開鎮海港海軍基地,然後向南直接開進了拉普拉塔河,布宜諾斯艾利斯頓時為之震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