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元虎帶著六名衙役。
一行七人悄然摸到李大山家。
「你們二人,去堵在後院,防止里面的人從後院逃走。」
「其余人跟我一起去會會這屋里的人」
「是!」
六名帶刀衙役,分開兩撥人。
村庄里的地勢並不平整,因此村民的屋子都是並不是工工整整分布,李大山的家,建在一個小緩坡上,帶有一個籬笆院子。
當走近後。
隔著窗戶紙,可以看到一個人的漆黑影子,在屋子里坐著一動不動,被屋內燈火映照在窗戶紙上。
「你好?」
「我們是深夜趕路的路人,想在此借宿一晚?」
「你好,請問可否借宿一晚?」
鄭元虎站在只有半人高的籬笆牆外喊道,但屋子窗戶紙上的人影,始終坐著不動,一直無人應答。
屋子後院也是安靜得很。
並沒有人跳窗奪路逃走,與堵在後院的兩名衙役生廝殺打斗。
眼前一切都太平靜了。
「鄭捕頭,會不會是對方睡著了?」
「沒聽到你的聲音?」
有一名衙役小聲猜測道。
鄭元虎並沒有回答那名衙役的話,他目光一沉,抬手試著往院門上輕輕一推,居然直接被他推開了。
院門並未插閂。
見此,鄭元虎眸中有精光一閃,然後帶頭走進院內。
奇怪的是,推開院門,一行五人走近屋子,屋子里依舊格外安靜,平靜。就連窗戶紙上的人影,也依舊是保持著坐姿,一動不動。
此時氣氛詭異得帶著壓抑。
像是心頭壓了塊大石頭。
屋子的門,並未鎖著,明亮光芒從屋內照灑而出,屋子里燈火通明。
「嗯?好臭啊!」
「不對!這好像是人死後爛的屍臭氣味!」
一眾人面色大變。
鄭元虎一步跨進門里,屋內陳設十分簡陋,李大山是個爛賭鬼,家里能賣的值錢家具都已經賣光,只剩下家徒四壁。
然而,屋內空無一人。
什么都沒有。
只有一張破破爛爛的桌子後,滴落了一大灘水漬,那水漬是從桌後凳子上流淌而下的,這就說明凳子之前是有坐過人的。
「奇怪了,剛才在屋外,大伙明明都看到屋子里坐著個人的?」一名衙役盯著地上那灘水漬,目露疑惑。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感覺到,這屋子給人毛骨悚然感覺,好像黑暗中一直有雙眼睛盯著我們?」
「黑皮,你去外面看看,山炮他們幾個那邊有沒有異常…黑皮,我在跟你說話,聽到沒?你怎么不吭聲?」
鄭元虎開口朝一名站在門口的衙役喊了句,可那名叫黑皮的衙役,像是聾子沒聽見,站著沒動。
噗通!
那名叫黑皮的衙役,前一刻還好端端的,突然人就倒地不起了。
一名衙役上前探查,結果滿臉驚恐,死,死,死了!
這時眾人才看清,黑皮的死狀透著邪門,人才剛死在大伙的眼皮底下,身上卻已經出現黑點,屍斑,像是已經死了很久。
臉上表情扭曲,猙獰,脖子伸得長長,一根根青筋凸凸暴起,如一只老鱉望月,拼命想伸長脖子探出水面呼吸,而腳下留下一大灘水漬,仿佛掉進河里剛撈起來,可偏偏衣服是干燥的……
這死狀!
嘶呼!
在場每個人都倒吸一口冷氣。
就連鄭元虎也經不住心頭麻,一股寒意從後背尾椎骨直沖人天靈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