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時分。
晉安似乎聽到了什么動靜。
他睜眼醒來,此時夜色正濃,房間里黑漆漆。
只有淺淺月光順著窗戶處,照進房內。
此時才剛睡醒,大腦還有點混沌,人沒完全醒來,過了幾息,直到鼻腔、胸肺被春夜的冷冽空氣塞滿,人這才完全清醒過來。
晉安吐出雙肺里的濁氣。
他目光帶著疑惑的看著此時被推開的木窗。
「我記得,我睡覺前已經有關好窗的?」
「難道是我忘記關了?」
窗台處。
月光照進來。
給漆黑房間蒙上一層淺色的朦朧銀輝,夜涼如水。
晉安起身走至窗台邊檢查,結果首先看到的是,宅院的院門,居然在深夜里開著。
晉安面現驚疑,與思索。
吱呀——
他推門走出去房間,來到院門處向外望了幾眼,夜色平靜,沉寂,深夜下的客棧,燈火早已熄滅,陷入完全的黑暗,並未發現到什么異常。
他檢查門閂。
門閂也是平滑工整,並沒有被蟊賊從外面破壞,撬開的痕跡。
晉安臉上的思索,加深了幾分。
砰!
他重新關上院門後,朝屋子內走去。
當經過院子角落那片小竹林時,順便看了眼拴在院子里的那頭山羊,這頭來前懶洋洋,現在變沸羊羊的貪嘴羊,正睡得香,一看就是屬於沒心沒肺,缺個心眼的那種。
晉安重回房間。
並重新關好了門窗。
夜色寂靜。
再次陷入萬籟俱靜。
客棧里的每一個人都早已進入熟睡的夢鄉。
時間。
一點一點流逝。
客棧,宅院,格外的安靜,靜謐,晉安房間內一直毫無動靜傳出,看來晉安重回房間後又繼續入睡了。
只有屋內一盞油燈的火光,在黑暗房間里昏暗跳動著。
夜色更深了。
忽然,房門外,傳來動靜,咔嚓咔嚓咔嚓…像是骨骼擠壓,扭曲,扯斷的輕微聲音。
可月華照進院內,門口明明是空無一人。
但那種骨頭擠壓的輕微聲音,還在繼續響著,一只皮膚慘白慘白的人腳,居然順著門縫,以人類根本辦不到的方法,硬生生從門外擠進來。
呼!
屋內跳動的油燈火光,似乎被微風帶動,忽然一滯,眼看要有熄滅跡象,門縫外的異聲停住。
油燈火光的異常,只發生在瞬息之間,馬上又重新恢復正常。
咔嚓,咔嚓咔嚓……
那種骨頭擠壓的聲音,再次響起,一只慘白人手,以人類根本做不到的扁平擠壓狀態,從門外順著門縫硬生生擠進房間。
緊接著,又硬生生擠進來另一只慘白色的手掌。
此時。
房間內的氣溫驟降。
變得陰冷起來。
而後,兩只手抓著左右門框,一書生的半具身子,咔嚓,身體以不可思議的詭異扭曲姿勢,竟通過狹小門縫外硬生生擠進來上半身,書生臉龐慘白得像張白色宣紙,透著詭異,瘮人的邪異氣質。
臉上一直掛著始終不變的皮笑肉不笑的虛假微笑,像是用墨汁生硬畫上去的。配上那張仿佛在水里泡過的慘白慘白面龐,這皮笑肉不笑的虛假笑容直刺得人尾椎骨生起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