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夕陽西下。
天邊掛著猩紅,猩紅的殘缺夕陽,給人刺目,不舒服的感覺。
天就要黑了。
夕陽血雲下,大片大片水田里栽滿青禾,一直遠遠綿延向前方的一座村庄。
口鼻吸了口空氣,馥郁的泥土芬芳清香,在兩肺間打了個轉,令人清爽。
眼前的世界太真實了。
晉安跟老道士是出現在一塊水田里的。
老道士哎呀一聲叫,拔出兩腳泥巴,人趕緊從泥濘的水田里上岸。
上了田埂後,老道士脫下布鞋,並從田埂邊隨手抓來一把油光水嫩的雜草,又是擦掉鞋上軟泥,又是擦干凈腳上的泥水。
這么來回折騰,老道士的道袍,褲腳都已經被打濕,沾上泥巴水,老道士無奈,只得擼起褲管,卷起道袍系在腰上,顯得不倫不類。
「小兄弟,這里莫非就是消失了的沈家堡?」老道士嘖嘖稱奇看著眼前的另一個世界。
因為舌頭下壓著一枚銅錢關系,老道士說話時帶著股怪音腔,每次說話總不自覺的帶上翹舌音。
聲音聽上去怪怪的。
這個時候,晉安也走出了水田,走上田埂。
只是,晉安並未馬上朝不遠處的沈家堡走去,而是轉身順著田埂,往回走。
結果他走了盞茶時間,都走不出去。
始終是在村庄外的水田打轉。
人一直走不到盡頭。
……
「鬼打牆?」
「鬼迷蹤?」
晉安又嘗試往左右兩邊走,結果還是走不出去。
看來只能往前走,先進沈家堡了。
「老神棍你有發現沒,現在天還沒完全黑,水田里的青禾長勢喜人,應該是經常有人勤鋤草打理,可偏偏現在一個人都沒有看到?」
兩人順著泥濘,路滑的田埂,一腳一坨泥巴,一腳一坨泥巴,滿路泥濘艱難的往沈家堡走去。
這一路上,都未發現到馮捕頭、朴智和尚的蹤跡。
就連兩人走過去的腳印都沒發現。
潺潺——
有水流聲。
晉安和老道士走過去,發現是一條繞村而流的清河。
噗通!
忽然有水花濺落聲音響起。
「小兄弟你聽!有動靜!」
老道士激動,剛想沖動朝聲源方向追過去,結果還沒等老道士追過去,河流上游已經順流漂下來一樣什么東西。
河里的東西很快順流漂近,居然是頭已死黑狗的屍體。
黑狗屍體已經出現膨脹,腐爛,有大量白色肥蛆從肚皮里鑽來鑽去,密密麻麻。
咦?
晉安微微輕咦了一聲。
這個世界的狗死後,也是迷信的把狗屍扔進河里,不能土埋的嗎?
「這不對啊小兄弟,我們剛聽到落水聲音,可這黑狗屍體怎么看著像是已經泡水了很久?」
老道士的疑惑聲,打斷了晉安的思考。
之後,晉安和老道士追向之前傳來落水聲音的地方,那里是沈家堡後村的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