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青銅圓肚鼎與秘辛(6k大章,求訂閱求月票)(2 / 2)

白骨大聖 咬火 3064 字 2023-02-03

「小兄弟,里面啥情況,你和都尉沒事吧?」老道士緊張的朝鼎內喊道。

鼎內先是沉寂了一會,然後傳出晉安在鼎內的沉悶回應聲:「我們沒事,這里面沒有什么危險,老道你果然說中了,這鼎就是口棺材,我們好像發現了一具人龍屍,我們馬上出來……」

人龍屍?

大家氣息一凝,緊緊盯向青銅圓肚鼎,他們還是頭一回見到龍!

難道那些碑文上關於騰國國主的描述都是真的,千年前的一個小國國主真是真龍轉世人間?

晉安和都尉在鼎內沒待多久,兩人手舉火把,身手敏捷如兩頭豹子的飛躍出青銅鼎。

他們這次出來並非空手而歸,手里還多了一具死人屍體。

大家頓時圍過來,驚嘆問,莫非這就是那位騰國的國主?他們要找的龍王?

之所以認為地上這具屍體的龍王,概因這屍體與一般人不同,身體表面長著淺淺一層像是蛇鱗片、魚鱗片一樣的一塊塊三角鱗甲。

尤其是臉上的蛇鱗片最多,整張臉都被一層鱗片厚厚覆蓋,已經完全分辨不出五官輪廓,顯得五官極盡扭曲,崢嶸。

當然了,這人龍已經死得不能再死,因為人龍的四肢各被一根棺材釘釘死住,那些棺材釘上刻滿了經文,釘穿了龍骨。尤其是天靈蓋的一根棺材釘才是最為致命,徹底沒入頭顱里,只留下一個黑咕隆咚的窟窿。

「這棺材釘鎮邪的手法,倒挺像是出自背屍匠一脈的慣用手法,莫非這龍王是被先我們一步入古墓的背屍匠給釘死在青銅鼎棺材里的?可不對啊,我看這些棺材釘的年頭已經有些老舊,還落了不少灰塵……」魁星踢斗皺眉打量著地上人龍屍體。

這人龍已經徹底被打散三魂七魄,已經徹底死了,沒了一身陰氣修為滋養肉身後,身體萎縮缺水得像具擱淺岸上的人龍,成了干枯的干屍。

肌肉黑乎乎的。

體表那些鱗片也黑乎乎,沒有光澤。

大家還是第一次這么近距離觀察龍王,都是嘖嘖稱奇,驚嘆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龍王,原來龍王就長這么丑陋模樣?

與壁畫上的頭角崢嶸、身後長著尾巴的人龍相差也太大了。

「在那些開化不高的小國里,一方國主為了鞏固統治地位,自稱神靈轉世,用來愚昧百姓,加強對治下子民的統治,刻意神話國主形象,這在史記上也並非沒有過先例。」

晉安蹲在人龍屍體旁,反駁說道。

這時,都尉將軍朝白龍寺的弘照和尚客客氣氣說道:「出現在主墓室內的,未必就是真龍王。弘照大師,我們剛才在鼎內發現了一些騰國文字,疑似這鼎內人用手指刻上去,我們不認識那些騰國文,還得再次麻煩弘照大師。」

弘照和尚雙手合十,宣了句佛號後,在空明和尚的陪伴下,一起進入鼎內查看那些文字。

反倒是蹲在地上屍體邊的晉安,皺眉沉吟,一直盯著面前屍體不放,像是在沉思著什么?

都尉看出了晉安的狀態不對,正要開口問晉安怎么了,是不是有了什么發現,哪知就在這時,那被捆屍索捆縛著的陰間擺渡人的半身屍,見到地上的人龍屍體後,居然開始瘋狂起來,打斷了都尉的詢問。

「為什么陰間擺渡人的半身屍,一直這么渴望尋找這具人龍屍?」

晉安見半身屍掙扎越來越劇烈,思索了下後,朝削劍點點頭說道:「削劍,你一點一點的把它小心放過來,看看它到底在找什么。」

削劍雖木訥,發呆,可手中動作並不慢,當即慢慢放長捆屍索。

當半身屍甫一接近地上的人龍屍體時,這玩意居然咔嚓一下,踢斷人龍屍體的腰部,然後自己往地上一躺,拼命想要把自己跟人龍屍體的上半身融合一起。

結果半身屍腰腹那一圈鎮屍符,齊齊閃起金符與朱砂赤芒,兩具屍體怎么融合都融合不到一起。

半身屍又沒手,無法去揭下那些鎮屍符,在地上扭曲得氣急敗壞,在缺乏人氣的幽寂古墓里,居然莫名帶點喜感。

呃……

大家啞然失聲。

感情這半身屍費了這么大力氣,並沒有啥驚天動地的秘密,只是單純想找具死人屍體湊合。

晉安也被地上的搞笑半身屍給逗樂了:「這算不算活學活用成語,張冠李戴?」

「?」

大伙看看晉安,還有老道士,這兩人腦子都有病吧,自從下入古墓後,大家氣氛緊張得不行,只有五臟道觀的這兩位膽子奇大的道士,能沒心沒肺的笑出聲。

而另一邊的弘照和尚破譯騰國文字已經有了進展,大家立即圍上去。

「回都尉,住持,地上那具人龍屍體,並不是我們要找的龍王,而是騰國國主的其中一個兒子。騰國國主子孫很多,他自知大限將至,怕自己死後沒有後人給自己守靈,於是把自己親兒子活封在青銅鼎里,打造了一個假冢,瞞天過海。」

「如果誰走到這里,貿然打開這青銅鼎,就會被活封慘死在鼎內的人龍屍給殺死。」

「這人死得越慘,生前地位越高,越是割舍不下陽間的榮華富貴與執念,這死後的天地怨恨之氣就越重。騰國國主為了保自己的真正陵墓不被人發現,不惜殘害自己親生兒子,讓自己的親身兒子永生永世替他守孝靈堂,替他守陵。」

脾氣火爆的空明和尚,這時也忍不住破了出家人的嗔戒,忿忿罵道:「人們常說虎毒不食子,可這騰國國主的心腸好歹毒,我們一路走來所看到的一切,他犯下的罪孽比畜牲還不如。」

空明和尚火氣上來,還沒罵夠,還想繼續罵,可當看到白龍寺住持的目光,空明和尚這才住嘴。

他自知這次破了出家人的嗔戒。

等回去後主動去戒律堂領罰。

「小兄弟,難怪老道我說,這里的地勢怎么越走越高,龍王不沾水,反而擱淺在岸上,感情是那位騰國國主既想要借假冢來隱藏他的真陵墓,又不想讓自己的這個兒子得勢,潛龍升天,喧賓奪主了這墓主人的身份。這騰國國主是把什么好處都自己一個人占了,卻讓自己的親生兒子連一口湯都喝不到。不都說父子沒隔夜仇嗎,也不知這對父子是多大的間隙與猜忌,老子居然這么迫害自己的親生兒子。」

老道士站在晉安身邊,低聲嘀咕一句。

晉安:「不是還有句古諺叫『自古最是無情帝王家』嗎,這就是活生生例子了。」

弘照和尚不受空明和尚的影響,繼續往下講:「這位人龍被活封在鼎內時,人還活著,在絕望與掙扎中,崩裂了指甲,崩裂了指骨,帶著恨之入骨的仇恨,留下了鼎內那些字。他在絕望中,還留下了一句話,說騰國國主之所以這么大費周章,是因為騰國國主找到了永生的秘密,想借化龍池死而復生,從潛龍在淵局中,飛龍在天,再做一回……」

「再做一回什么?弘照大師不必心有顧忌,你接下來的話,只是轉述一個死人的話,我免你無罪。」都尉看出了弘照和尚的心有顧慮,於是允下一個承諾,主動打消對方顧慮。

弘照和尚雙手合十,眼觀鼻,鼻觀心,並不直視都尉,轉述道:「騰國國主想借化龍池死而復生,從潛龍在淵局中,飛龍在天,再做一回九五至尊。」

「大膽!」

「一個死了千年的小小國主,也敢妄圖當千年後的聖人,真是不知死活!當年建龍王廟,單單用四根旱骨樁把他重新打入深淵,讓他永無翻身之日,看來還做得不夠!」

都尉這動怒的一聲喝,著實透露出不少信息。

都尉也不再隱瞞這事了,於是說起了當年的事情經過,當聽完都尉的話後,眾人既意外又在情理之中,那龍王台、龍王廟的確是朝廷修建的。

朝廷中不缺高明的風水師,這些風水師既是丈量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也是為皇室宗尋找上好的風水寶地修建陵墓。

這皇室宗親陵墓修建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往往要動工一二十年都未必能修建完。

後來有風水師路過府城的大拐口時,這位風水師的本事也的確不凡,說這個大拐口是個潛龍地,在陰邑江下擱淺著一頭過江龍,每年雨季到來漲水時,過江龍都會抬頭一次,想要飛龍在天。但是這頭過江龍離九五至尊太近了,已經威脅到九五氣數,而這九五氣數是誰,自然不用點明了。

所以就有人不希望看到這個過江龍得勢直上青雲,翱翔天空,而是想要他永生永世跌落深淵,永遠抬不了頭,永遠都仰望不了壓在他頭頂上的九五至尊。

但礙於當時的條件不允許,沒法讓陰邑江斷流,又因為這過江龍的氣數在一統天下的九五至尊面前,實在羸弱得連讓朝廷正視資格都沒有,所以就命那位風水師在大拐口建造龍王廟、龍王台,打下四根旱骨樁,以火壓水,讓陰邑江下的那頭過江龍一輩子抬不了頭,一輩子翻不了身。

永生永世都無法潛龍升天。

永生永世都被困在暗無天日的陰邑江下。

想不到一個陰邑江還牽扯到這么多朝廷秘辛,大伙都是聽得瞠目結舌。

「你們不是一直擔心,這次除龍王會有風險嗎?」

「放心,有龍王台那四根旱骨樁釘住這陰邑江下的龍王,這龍王就算是修行了千年的千年老屍,都發揮不出全部實力。」

當都尉說到這時,眼角余光似有若無的掃一圈在場的眾人:「至於告訴你們這種朝廷秘辛事,會不會招惹禍患,大家大可不必擔心。這不是什么茲事體大的事,朝廷中知道的人並不在少數。」

「而且,我們這趟下陰邑江,本來就是平定龍王而來,平定了龍王,諸位不僅是解救武州府百姓於水深火熱中,是大功德一件。同時,也是為聖君清理卧榻之側,是大功勞一件,各位這次下陰邑江不就是為了封官加爵,給後人子孫謀一份安穩與富貴嗎。」

「老道,我們先把地上這具屍體給燒了吧。」

晉安的話,率先打破古墓里的沉默氛圍,老道士偷偷看了眼晉安平靜如常的面色,應了聲好嘞,然後在地上的人龍屍體上澆三陽酒,用手中火把點燃,焚燒了。

借助著焚屍的洶洶跳躍火光,大家繼續商討起來,下一步該怎么走?

「既然這里是假冢,那么真的陵墓會在哪里?陵墓說小不小,可說大也不大,這山脈這么廣,我們又是在山腹里,真要找一座陵墓,就跟大海撈針無異。」

「我倒是覺得騰國國主的真陵墓,還在附近,不知大家有沒有發現,早我們下墓的那些人里,他們只有進入主墓室的腳印,並沒有走出主墓室的腳印,說明他們沒有走出過這個主墓室,應該是還有一個隱秘的密道之類的。我們仔細找找,興許能找到。」

還真別說,這一找,還真給找到一些被亂石掩埋掉的重要線索。

這主墓室里並非只有那口青銅圓肚鼎,牆壁上還有不少凹槽,那些牆上凹槽里有不少機關術的毒箭、王水噴口、弓弩床、火油噴口。

這些機關或許在當初而言,設計得巧奪天工,讓盜墓賊防不勝防,但此刻都被人盡數毀去,成了被廢墟掩埋的滄海桑田。

結果挖著挖著,啊!

突如其來的幾聲慘叫,晉安立馬轉身看向身後方向,結果已經找不到老道士還有削劍的身影,一同離奇失蹤了的還有哭喪人兄弟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