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2 / 2)

白骨大聖 咬火 2739 字 2023-02-03

「想不到晉安公子對命理之數也有興趣?」

風水先生欣慰笑看著晉安。

「先生謬贊小子了,這些都是老道平日里偶爾跟我閑聊到的一些面相知識,我這點連皮毛都算不上的命理本事,在義先生面前班門弄斧,就如同在關二爺面前耍大刀,不自量力。」晉安對自己有幾斤幾兩還是認識得很清楚的。

晉安不說還好,這一說,風水先生眼睛明亮,驚訝的哦了一聲?

「無心插柳反倒柳成蔭,看來晉安公子與我們風水一門也是頗有緣分吶。」

「剛好我手里有一本講義風水的《陰陽青囊經》,還有一本講義命理的《神峰通考》,這本屬於四柱八字命理之一,晉安公子若真想學命理之道,可以由此書入門,但凡要想學命理必看此典。如果晉安公子想學風水、命理,明天我就讓人送到五臟道觀。」

風水先生起了愛才之心,覺得晉安公子的悟性這么高,如果不入他們風水先生之門,實在太可惜了。

三人說談間,客棧里突然傳來爭吵聲音。

是那對奸門貌合心不合的兩口子吵起來了。

「姓黃的,你爹娘死了,我體諒你,你說要連夜回老家,老娘我也肯委屈自己這三月不沾陽春水的身子,發了瘋的大晚上跟著你連夜吃苦趕去你老家。我對你足夠好了吧,我對你足夠遷就了吧,我不就吃不飽飯多點了些飯菜嗎,你至於這么摳摳搜搜,連碗飯都不讓我吃飽嗎?」

那女人嗓門很大,嗓門一吼開,全客棧里的人都聽到了。

同時也看得出來,這女人在家里強勢慣了,即便到了外頭,都要壓自家男人一頭,在外人面前絲毫不給自家男人面子,罵自家男人廢物,窩囊廢,一臉嫌棄樣子,這就是個不講道理的悍婦。

在家里強勢。

在外頭也強勢。

誰要攤上這種悍婦,丈夫性格很容易自卑懦弱,子女性格也很容易自卑懦弱,這種男人算是徹底廢了。

身子瘦瘦弱弱的丈夫,聽了自家婆娘的怒氣沖沖大嗓門撒潑,他性格卑微的朝周圍食客滿是歉意的道歉,然後偷偷拉拉自己婆娘衣袖,小聲懦弱勸說道:「不,不是,媳婦兒你誤會我了,我不是故意不讓你吃飽,我…我…我只是覺得剛才已經點了一桌飯菜,我們再重新點一桌飯菜肯定吃不下…我們可以少點一些飯菜,等不夠吃再繼續點。」

「而,而且,我們出來的匆忙,身上帶的盤纏也不多……」

那男人一看就是嘴巴笨的老實男人,說話結結巴巴。

哪知,那女人根本就不體諒丈夫的不容易,依舊不依不饒的潑婦罵街道:「省,省,省,說白了就是你這個窩囊男人沒本事,賺不了幾個銅子。」

「當初老娘我真是瞎了狗眼,才會委屈自己嫁到你們家,好日子沒過上,還整天凈跟著你吃苦受累。」

「你爹娘死了,跟我又有幾個關系,我本來就不想去鄉下見你一共就沒見過幾面沒什么感情的爹娘和窮親戚們,是你非要拉著我去鄉下見你爹娘最後一面。我都委屈自己,給你足夠大面子,肯喂i去自己陪你去鄉下見你爹娘最後一面了,你卻在一頓飯上對我摳摳搜搜,姓黃的你還是個男人嗎,讓女人跟著你忍飢挨餓吃苦頭。」

那女人是得勢不饒人。

嘴巴一次比一次惡毒。

晉安搖搖頭,嘆息一聲。

他總算明白,這丈夫到最後為什么會忍不住爆發,把他妻子給殺了,生活在這種壓抑家庭里,每天過得生不如死,而爹娘又過世了,世上唯一值得牽掛的親人走了,他的心已經死了。

而一個人心死了,變得冷漠,就能什么事都能干得出來。

就看守住最後一份道德底線的那根緊綳弦,最後是被誰撥斷的了。

「這里有這么多外人在,媳婦兒求求你別再說了,你說我就可以了,不,不要開口閉口就罵,罵我爹娘……」

「我爹娘已經過世了,留,留一份清靜給他們,們吧……」

瘦弱男人一直被性格強勢的婆娘壓一頭,性格變得很懦弱,他朝肥胖女人目露哀求的結結巴巴說道。

哀求對方不要再辱罵他爹娘了。

「吧,吧,吧,你個窩囊廢,連話都說不利索,當初我真是瞎了眼才嫁給你這個屁本事都沒有的窮男人家里。」

潑婦女人兩手叉腰的氣勢洶洶罵道:「我就說你爹娘怎么了,你倒是拿出點帶把子男人的勇氣打老娘我試試看?老娘我站著讓你打,你連抬頭看老娘一眼的勇氣都沒有,廢物,你爹娘怎么教養出你這么個窩囊男人。」

那男人一個勁哀求。

求女人不要再說了。

不要再罵他父母。

可女人得勢不饒人,繼續強勢罵男人,男人懦弱低下頭,兩手拳頭緊緊握拳。

啪!

一雙筷子重重拍在桌子上,是那對吃飯細嚼慢咽,吃飯文文靜靜的母女里的中年婦人,將手里筷子拍在桌子上。

「說夠了沒有。」

「還讓不讓人吃飯了?」

「再吵,就把你這個悍婦丟出去。」

隨著這名婦人發話,她帶來的那些護衛,全都目光凶惡瞪向那潑婦,他們也是早就看這潑婦不順眼了。

但沒有自家主子發話。

他們這些下人也不好獨自行動,以免給主子惹來不必要麻煩。

那名被妻子罵得抬不起頭來的懦弱丈夫,眼里帶著感激的看向為他出頭說話的婦人。

那潑婦也不知是真的傻,還是在家里強勢慣了,以為在外頭也可以像家里一樣強勢,面對對方人多勢眾,她一點都不怕,一身悍婦氣勢的拍桌子站起身,重重扇了自己丈夫一個耳光:「你們這對奸夫淫(啊?)婦當老娘是死的,當著老娘的面在眉來眼去。」

「我說你這么個窩囊廢物,怎么有人會替你說話,原來是有姘頭看上你這了。」

「老娘都還沒嫌你窮,你倒是先嫌棄起老娘,吃著碗里瞧著鍋里,路邊隨便一個盪婦都能勾走你的魂。」

這悍婦罵人的話很難聽。

是個人都聽不下去。

「好好吃你的飯,別亂插嘴別人的家務事。也不知道你是什么眼光,連我家這么個窩囊廢男人都能瞧得上,是不是因為你貪圖富貴,嫁了個已經不能做男人的七八十歲糟老頭子,上下兩張嘴在家里沒被喂飽,所以連我家這么個窩囊廢男人都能看得上?你自己不是帶了十幾個男人嗎,管好你自己的上下兩張嘴。」

「你……」那名婦人當即被氣得臉色發白。

但生在大戶人家的她,從小接受的教養,又怎么吵得過鄉野潑婦。

那潑婦罵起街來當真是天不怕地不怕:「你什么你,你當眾勾引別人家的男人,大伙都看見了,你還想帶人打人不成?」

「打人了,打人了,有人當眾打人了,還有沒有王法了。」

噗。

看著倒在地上撒潑打滾,最會演戲的肥胖女人,晉安輕笑出聲:「我什么都沒看見。」

「我也什么都沒看見。」

「我只看到一個潑婦在罵街,吵得我心煩意亂。」

風水先生和鍾老三也是附和說道。

「父親,我們也什么都沒聽見。」那名大孝子此時也接了話。

客棧里的所有食客都站在那名婦人身邊,這下可把那潑婦氣得面色都發白了。

臉上一陣青一陣紅的,你你你的說不出話來。

忽然,那肥婆潑婦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這個時候,外頭還沒有停止的絲絲涼意雨夜里,又來了一伙人,這次來的是四名押鏢的壯漢,帶著鏢旗——

但他們押的鏢,不是活人。

而是一口棺材。

一口被二指粗麻繩,牢牢纏繞好幾圈,並且貼滿了道家黃符的黑漆棺材。

那口棺材被馬車拉著,因為下雨的關系,棺材不能被雨淋,所以馬車上加蓋了一層雨布,可還是有部分雨水打在棺材上,把棺材上的黃符打濕不少,融化黃符上的朱砂,流淌下赤色的水。

不注意看還以為是棺材流出了血水。

這四名大漢身上都是陰氣很重,一看就不好招惹,尤其還是大晚上押鏢活人最忌諱的死人棺材,難怪連天不怕地不怕的潑婦都被他們嚇得不敢出聲。

「押陰鏢的走陰鏢師?」晉安精神一振,這客棧越來越有意思了。

走陰鏢師,押的啊什么?自然都是陰鏢了。這陰鏢不是棺材,就是死人,要么就是古墓陪葬品等,都是『活人哭,死人笑』的冥間東西。